,正有意為你擇一門好親事,你看太丞家的女兒如何?”
宇文無極聽了,便知道這是皇帝想要提拔他,給他找的助力了,可是不知為何此時他卻並不想昧著良心答應皇帝這件事情。
於是他沉默了,本不該這樣的,他那心思向來詭計多端,只要此時隨便找出一個合理的,能夠搪塞的理由便是了,可是宇文無極此時心裡卻也想像太子一樣,肆無忌憚的看著喜歡的人。
“無極無極,你在想什麼?怎麼不回答朕的話?”皇帝的聲音也沉了下去。
宇文無極回過神來覺得不對,他不能忘記自己最初的目標,他要的是這天下的權利,而不是為一個女人阻止自己向上爬的路子。
只要有了權勢,什麼樣的女人得不到呢?
更何況宇文無極想起皇帝剛剛喝下的酒,心裡淡淡的一笑,“回父皇的話,兒臣沒有異議。只是兒臣,雖說有了皇子身份,可是手中空無長物,若是讓太丞家的大小姐嫁了過來,豈不是白白委屈了?”
“唉,你這孩子真是想得太多了。古人有云,先成家再立業,若是你先成家的話,想必這家業也定然很快就能立起來,你說不是?”皇帝用著一副開玩笑的口吻說道,但是他暗示的意思,在場的幾個人都明白。
宇文無極心中像是壓了一堵石頭一樣,聽著坐在皇位上的皇帝繼續絮絮叨叨地講著:“再說了,你都二十了,也老大不小了,我們皇室訂婚走著流程可長著呢,估計前後得到一年的時間,你若是再推的話,等你抱孩子都什麼時候了?”皇帝說的面帶不虞。
宇文無極聽著這一年多的時間,卻是眼中一亮,這麼長的時間足夠他慢慢謀劃了,到時候恐怕這朝堂一亂,怎麼會有心思在給他辦婚禮呢?來日方長,未來的事情還真是說不準了。
他的聲音帶著欣喜回答道:“父皇,是兒臣剛剛著像了,兒臣當然願意,還請父皇賜婚。”
皇帝用手撫了撫下巴上的鬍鬚,忍不住開懷笑道:“好,好,好。”連說了三個好字。
他這就召來身邊的太監,當場擬了一份聖旨。
“去把這份旨意傳到太丞府上,讓他們好好準備嫁女吧。”
旁邊的太監立馬恭恭敬敬的接過了聖旨,帶著人快馬加鞭的將聖旨送到太丞府上。
太子在旁邊聽的有些焦急,怎麼父皇給宇文無極說了這婚事,卻不提他的呢?
當初皇帝透露出來的口風確實非常的含糊,讓太子和宇文無極甚至都有些誤解,但是畢竟他是皇帝,就算故意這樣模糊言辭,也沒有人敢說他什麼。
畢竟當了拜年祭的祭者,可不一定說能夠當上皇妃,不是嗎?
皇帝垂著眼睛,也能感受到太子焦急的視線落在他的身上,可是他閉目養神全然不做解釋。
過了半晌,老皇帝終於開口了,“太子,朕將那個叫晏涵的女子指給你當貴妾如何?”
太子立刻否定了,“父皇,此女還是我當初的救命恩人,我也曾經提過這個想法,可是在她不知道我太子的身份的時候,就直接否決了,說是寧做窮人/妻不做富人妾。”
皇帝也覺得難辦了起來。
正在這時,宇文無極不知是出於何種心思,將話題引到了別處。
“父皇,兒臣忽然間想起來一件要事,此事事關儲君。”宇文無極故意在老皇帝的面前朝著太子的方向看了一眼,眼中飽含擔憂,似乎是情真意切的擔憂自己弟弟的安全,所以才提出這個問題。
還不等老皇帝問起,太子就先說了,“不知皇兄是想起何事了?不過依孤看來,只要皇兄不過分操心孤,孤怕就是平安了。”
太子語氣中飽含嘲諷,因為事到如今,他不但知道了,當初在太子府時,宇文無極便與逐月城的趙郡尉相互勾結貪圖銀子,到了逐月城,宇文無極更是痛下殺手。
若是沒有晏涵幫助的話,恐怕他定然不可能逃過這番死劫。
而今這個殺人兇手,卻在他這個受害者面前裝的情真意切的,一副為他著想的樣子,真是可笑至極。
然而皇帝卻不知道這件事情啊,他只覺得自己的大兒子可真是友愛兄弟,“是什麼事情,你快細細講來?”
老皇帝已經到這個年紀了,頂多平時處理政事平庸一些,貪生怕死一些,可是你要說他對兩個兒子的愛吧,其實也沒有什麼多大分別。
對宇文無極他更多的是憐惜其二十年來在民間窮困潦倒的生活,而對太子他則是以一國儲君的要求看待他,所以面上自然少了那股柔情款款。
於是聽到太子的安危,他也忍不住擔心的問題。
宇文無極頓了一下,說道:“太子當初去河漢郡治理水患的時候,曾經被人追殺,我當時還是太子殿下的謀士,也被這些刺客所傷,失去了太子的行蹤,再後來遇到太子便是逐月城了,太子被晏涵姑娘所救。
可是到我們這裡這水患後期,勘探河道的時候,又有一夥兒藏頭露尾的刺客前來追殺我們,我們甚至被逼到跳崖,還好福大命大逃出昇天。
兒臣覺得這到底是有多大的仇恨,才讓這群人喪心病狂,對太子一而再再而三的痛下殺手,如果此時不查,那恐怕說不定他們還會捲土重來。”
皇帝聽了一驚,連忙拉著太子說道:“太子無極所講的話可是真的?你遇到過這麼危險的境地?”
論無/恥,是在下輸了。太子忽然間想到這麼一句話。
明明是宇文無極派出的人暗殺他,現在卻被他反手一洗,變成了他擔憂自己的皇弟遭到暗殺,反而顯示了一番他的友愛。
太子心中幾乎嘔血,但是面對皇帝關切的目光,他還是沒有隱瞞:“是的,父皇我確實面對了前後幾波的追殺。”
“荒唐!”老皇帝聽完,氣的一撫桌面,桌上的菜餚杯盞都被掃在了地上。
出完氣後,皇帝也冷靜了下來,他望著太子的眼中有些歉意,“我的兒啊,你怎麼不早點說呢?你要是早點說了父皇就不會在你剛治完水的時候,直接把你軟禁在太子府上了。”
太子搖搖頭,對著皇帝說:“父皇沒有關係,兒臣理解,畢竟剛回來之後,事情便是一出接著一出,暫時尋不到機會說這些事情,現在這件事情已經被皇兄捅出來了,父皇不是就能知曉了。”
皇帝的臉皮顫抖了幾下,“這件事情一定要徹查到底,給太子一個交代,不然寡人的太子誰都敢下手伸幾下了。”
話及此處,宇文無極終於暴露了他的真正目的,他說道:“父皇不如將此事交給我來徹查吧,原來我也是太子手下的幕僚,和太子殿下有了很深的感情,他被行刺我心裡也不好受,我一定會抓到行兇的人的。”
什麼?這難道不是賊喊捉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