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雁是你,酒是你,花是你,就連茶杯裡一個倒影兒,也是你。
可是清醒過來後,我知道,那都不是你。
我的世界裡,再也沒有你了。
“真的嗎?”
眼淚再也控制不住,吧嗒吧嗒一滴接著一滴地灑落下來。
像是下雨。
梁瀟抬手隨意抹了一把臉上的淚痕,然後才突然抬手去解自己身上襯衣的扣子。
可是越是著急,手越是笨拙,怎麼也解不開。
霍成澤握住她的手阻止:
“還病著,這是做什麼?”
聞言,梁瀟哽咽了一聲,旋即吸了口氣,像是鼓足了勇氣似的,一邊低頭繼續解自己身上衣服的扣子,一邊說:
“哥哥,要我。”
男人只是頓了一瞬,她已將身上襯衣的扣子解開了三顆。一時間春.光.乍.洩,細嫩白皙的肌膚即便在這暗夜裡,也白的快要發光。
她走這些年,他沒碰過任何人。冷靜自持如他,見到她這樣說這樣做,也快要把.持.不.住。
霍成澤坐在床畔,眉心緊皺,儘管被她撩撥得幾近不能自持,仍是顧及著她病著,極力剋制。
“說什麼呢。”
說完,他便抬手,試圖按著她重新躺回去。
可是下一刻,梁瀟兩條手臂便倏忽勾上他的頸項,連帶著他一起滾到了床.上。
溫.香.軟.玉被壓.在.身.下,霍成澤紅著眼警告她:
“瀟瀟,不要考驗我。”
梁瀟湊到男人耳邊,聲音淺淺,呼吸打在男人耳畔。
那一刻,霍成澤只覺得天地萬物都像是沒了聲響,整個世界,只有她一個人的聲音在他耳畔縈繞。
她說:
“我今天是第一次來霍家,第一次躺到你的床.上,我們就在這裡做一次,不好嗎?”
溫軟的唇.舌.觸.到男人的脖頸上,在他的頸上留下一個又一個吻.痕,梁瀟好像說了句話,是在問霍成澤:
“哥哥不想要我嗎?”
這句話的話音還未落,她便倏然被一道力按在肩上,後背抵在床.上,四處作亂的唇舌被男人用力覆上。
輾轉,廝.磨。
……
一直到兩個人的呼吸漸重,衣.衫.凌.亂,一度快要失控的時候,霍成澤卻突然推開梁瀟,站起身來。
在梁瀟怔怔看著他,說話之前,抬手用力扯了扯領帶,然後俯身替她嚴嚴實實蓋好被子,按回她試圖阻攔她的小手,低聲說:
“不行,你還病著。”
說完,便轉身去了浴室。
等到霍成澤衝過冷水澡平靜下來之後,看到梁瀟還是睜著眼睛看天花板,像在出神。
她聽到他回來的腳步聲,並未轉過頭看他,只是淡聲開口:
“原來你真的這麼討厭我。”
霍成澤擔心她誤會他的意思,忙解釋,
“你知道我不是的。”
“不要說了。”
梁瀟搖搖頭,唇上原本精心塗的口紅因為剛剛那一番折騰這時候已經全然不剩,愈發顯得她的唇色蒼白。
儼然病中。
她聲線低哀:
“是我痴心妄想…鬼迷心竅,明天能出去了,我們還是當不認識吧。”
霍成澤聞言還想說話,梁瀟卻乾脆閉上眼睛,並不給他再說什麼的機會。
她今晚燒得有些嚴重,一閉上眼睛就沉沉睡去。
中途一臉做了好幾個噩夢,一直都覺得身上很冷很冷,口.幹.舌.燥,難受得要命。
隱隱約約覺得頭上被隔了塊溼毛巾,好像有隻大手伸進被子裡來,緊緊握著她的手。
再睜開眼睛的時候,晨光將映,東方魚肚白。
霍成澤始終坐在床邊,這時倚著床頭睡著了。梁瀟的手被他握著,有些不舒服,下意識就去抽回自己的手。
可是才剛剛一動,他就瞬間驚醒過來。
“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聞聲,梁瀟看他一眼,面無表情地搖搖頭,旋即抽回自己的手。
她撐著床坐起來,生了病,身上綿軟無力,就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還差點摔回去。
虧得霍成澤扶了她一把,才算是讓梁瀟坐穩。
梁瀟抬起手,拂開男人伸過來扶她的手。
她身上襯衫開了幾個釦子,凌亂地穿在身上,肩頸大片肌.膚暴露在空氣中,有些冷。
身邊的男人悻悻收回手,終是開口低聲提醒:
“別凍著了。”
梁瀟沒理他。只是伸手去拿床另一側上擱著的她昨天晚上穿的那條裙子。
感覺到他的目光還落在她身上,便淡聲開口:
“我要換衣服了。”
說完,也不管他是不是還在看她,徑直低頭去解自己釦子。
霍成澤微不可查地嘆了口氣,轉眼看了眼窗外,才拿出手機,撥了蔣宇的電話。
這個時間點兒,一般人大多不會現在起床。蔣宇也不例外,接到霍成澤電話的時候,他還在睡夢中,一接起來就問:
“阿澤啊,什麼事啊?”
霍成澤沒多說別的話,直接說:
“找個人來幫我開門。”
他猜的沒錯,把他和梁瀟鎖在這間屋子裡,絕對是蔣宇的手筆。
蔣宇昨天跟他說的送他一份大禮,大約也就是這個。
所以,找他開門不會有錯。
說這兩句話的功夫,蔣宇也稍稍清醒了些。他將手機拿遠一些,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
還不到六點。
登時便問霍成澤:
“這才幾點啊,你跟瀟瀟春.宵一度連六點也搞不到?不行啊你。”
霍成澤現在本就有些煩悶,梁瀟病了一夜不見好,他們兩個的關係又讓他捉摸不透,一聽蔣宇這話,也懶得廢話:
“去你的,趕緊找人來給我開門。”
“行吧。開了門你可別後悔。”
蔣宇打了個呵欠,慢條斯理說,
“今天你們全家都去醫院陪著老太太了,傭人們也該下班的下班,沒一個回去打擾你們的,錯過了這次機會你可別後悔。”
“不後悔,開門吧。”
霍成澤掛掉電話以後,梁瀟已經穿好了裙子,又將凌亂的髮絲整理得瞧著看得過去。她一手扶著床邊的櫃子,似乎是要下床。
見她下床下的艱難,男人剛要伸手去扶,便被她避了開。
霍成澤有些無奈,卻也只是說:
“洗漱間裡有新的牙刷。”
“嗯。謝謝。”
蔣宇辦事很有效率,很快就有人來把開了門,還並不露面。
梁瀟和霍成澤在這房間裡待的這一夜倒是神不知鬼不覺。
兩個人一前一後出了霍家別墅的大門之後,霍成澤走上前,攔住梁瀟的去路:
“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
梁瀟拒絕得很乾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