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大錯特錯,以後再也不這麼幹了。
大門口傳來電子鎖解鎖的啪嗒聲,寧安以為是保姆回來了,就沒睜眼,繼續在沙發上挺屍。
“霧草,小弟,你搞什麼!”回來的是他大哥寧源,他驚悚盯著穿著O套裙的弟弟,向後跳了半步,一臉吃了翔。
寧安被他這鬼表情氣炸了,他這樣都是為了誰!
瞪了大哥一眼,指了指懷裡的小O寶寶,讓他小聲點。
寧源記起保姆曾打通訊來說“夫人”帶寧琦出去玩,當時他正梳理重要線索,只嗯了嗯,沒著耳朵聽,這時才意識到保姆口中“夫人”竟是他弟假扮的。
他走到寧安身邊坐下,側頭看看睡著還拽著寧安衣袖不放的小O兒子,滿眼都是愧疚。
看他這樣,寧安心裡也不好受,開啟光腦,調出那份申請給他。壓低聲音道:“這是一朋友剛發給我的,你看看要不要把大嫂轉過去。”
當寧源看清是什麼檔案後,他不敢置信的睜大眼睛,嘴角彎起壓不住的笑,“你朋友?你什麼朋友啊?這麼有本事,政府要員想進史達克康復中心都要排隊的!”
“你小點聲,別把琦琦吵醒了。”
“嘿嘿嘿,沒事沒事,快吃晚餐了,讓他醒醒吧。”寧源笑得見牙不見臉,“小弟,這次你可幫哥大忙了啊,等你嫂子好了,我會加倍謝你的。”
“你我還說這些!”寧安翻了個白眼兒。
“嘿嘿,哥有你當弟弟真好!”寧源馬上將這份檔案另存出好幾個備份,以免自己忘了存放在哪個資料夾中找不到,等到用時著急。
“嗚嗚,媽媽,父親。”寧琦被吵醒,迷迷糊糊喊人。
寧源高興,湊過來抱兒子,“誒,兒子,你媽媽快回來了,過不了多久,你就能看到真媽媽了。”
寧安又翻了個白眼,“是啊,我這個假媽媽要下崗,從下個月開始,離開主星去邊緣星。”
“啊?你要去哪?”
“軍事機密!”
“好吧。”
“不要媽媽走,不要媽媽走,嗚嗚……”沒睡醒的寧琦一聽,馬上回身撲抱住寧安的頭不放。
“哎呀,琦琦,頭,頭髮!”
“兒子,兒子,你媽媽不走,哎喲,不是,你叔叔不走。”兩大A男人對上小O寶寶的哭鬧甚是沒轍。“寶貝兒,可別哭了,哭得你父親我都想哭了。”
這時大門口傳來電子鎖開啟聲,回來的正是B女保姆,她從門口探頭看向客廳裡,只見寧源先生正把“夫人”壓在沙發上強吻,驚呼一聲,說了句打擾了,你們繼續,轉身奪門而逃。
寧安與寧源齊齊回頭看她,一臉黑線。
寧源忙撥打保姆通訊,把人叫回來哄孩子。寧源還沒來得及向保姆解釋,通訊響起,是工作上的事,他嗯嗯啊啊應著,回身對寧安擺擺手,表示自己有急事要出門了。
“哎,你等等!”寧安有些急了,工作要緊,也沒有連續一週都不著家的吧。“你到底在忙什麼?這麼晚了,好不容易回來一次,連一句話都沒和琦琦說,轉頭又走了!”
走到門口的寧源動作一頓,回頭去看保姆懷裡的兒子,滿眼都是不捨,但沒辦法,工作就是工作。“事情順利,再過兩天我就有空了。”
“你到底在忙什麼?就這麼重要?”寧安追到門口。
寧源深深看了弟弟一眼,回了句:“很重要!他們在等我,我先走了。”
“哎,你……”留給寧安的是大哥匆匆而去的背影。
保姆看不過去了,過來為寧源解釋:“夫人,先生正在追查拐賣幼童的星際團伙。他為了此事好幾天沒閤眼,您別怪他,他不是不關心琦琦!”
“你說什麼?拐賣幼童的星際團伙?”
“是啊,夫人,先生他為了守護更多人,保護所有小寶寶們,放棄小我,他是最好的好人。您不要生他氣,好不好?”
寧安沒聽進保姆之後說什麼,暗道:原來是這樣,原來大哥在追查當年的事!
第 7 章
在回公寓的路上,寧安坐到駕駛位,卻打開了飛車自動駕駛功能。他猶如參加軍事會議,腰板挺直,雙手垂放在膝頭,目光平視前方,眼神卻沒有焦點,空茫一片。
在知道大哥忙什麼後,寧安心裡很難受。
寧安小時候曾被人販子拐賣過,當年他還不到一歲,他大哥也不過十歲,在一次全家出遊中,父親帶爸爸去找盥洗室,讓寧源與小寧安在不遠的休息區等待。誰也沒想到對孩子極為重視的帝國人民中會有人販子,更沒想到他們會在人來人往的公園裡直接生搶小孩。
三個多月後,小寧安才被找回,那時他們的O爸爸因憂思過重,一病不起,沒多久便離開了人世,而他們的父親也因對爸爸的思念,時常精神恍惚,三年後的某日,他在工作中誤操作,發生事故當場死亡。
寧源是堅強的,他拒絕政府部門安排的領養人,用十四歲瘦弱肩膀扛起了這個家,把弟弟一手帶大。寧源是樂觀的,他沒在弟弟面前抱怨過一句生活艱苦,還以最優秀的成績考入了警察學院。
寧安對當年之事根本沒有半分印象,他也是聽寧源偶爾談起父母,才從他的回憶中,與一些影片影像上,把當年之事拼湊出來。在他印象中,寧源一直是強大的,他沒發現父母的離世會對他大哥有何影響。
今日,寧安才驚覺,原來是自己疏忽了,那事已成為大哥心結,被他深深埋藏在裡底。他是為了親手抓住當年的人販子,才會放棄軍部特邀,考入警察學院的吧?他是心中對父母和自己有愧疚,才會百般容忍自己小時候的無理取鬧吧?
寧安為自己小時候和他哭喊著要父母,為自己年少無知和他理論爭執,感到無比慚愧。
他的大哥,本應擁有童年,卻早早為了他,為了家成長起來。他的大哥,本該進入軍部,成為實力干將,卻為了那份執念,將所有痛苦自己一個人背。
寧安為大哥心疼,更為擁有這樣的大哥感到驕傲與自豪。古人云:長兄如父,他此時此刻才真正領悟到那層含義。
抹掉眼淚,寧安走下飛車,懷著沉重心情踏進公寓大門,他沒吃晚餐,直接上床睡覺,深夜被餓醒,躺在床上發呆。
這時,資訊提示音響了,寧安拿過光腦檢視,發現還是杉木。他又一次為自己的失禮道歉,還說他沒別的意思,只想與寧安做個朋友,因為他從小患有一種罕見病,對絕大部分人的資訊素過敏,就連他弟弟也不能靠他太近。寧安是他迄今為止遇到唯一一個不讓他過敏的人,他還突兀地表示,如果寧安怕愛人誤會,可以在每次見面時,將愛人一起帶過來。
寧安煩躁地將光腦丟到床尾,扯過薄毯蓋住頭,無奈道:“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