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摯友真的相信那些前世嗎?”即便願意認同這宿命論的解釋,茨木心下仍有些不甘,或許是那個傳說的結局過於淒涼,令他心頭隱隱作痛。
“本大爺對那些‘神諭’從來也是半信半疑,但不管怎樣都改寫不了已經發生的事。”酒吞溫柔地撫過茨木鬢旁的劉海,笑道,“所以本大爺只想就這麼把你圈在身邊,先過完這一輩子,就算前世錯過了,也別白白錯過。”
茨木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默許了這個答案。
這些事他也從未細想過,他覺得時間的長河究竟如何在死亡的節點上延續,並非凡人所需的領悟。但如果命運確如那種解釋,延續且不遺餘力地奔赴無憾的結局,不顧輪轉顛簸,始終如他們這般拼盡一切、衝破死亡的深淵也要窺見希望,那這大抵是將一切痛苦的回憶消融於寂靜的最完美的解釋。
他輕輕攥住摯友的手,指間默默加深力度,像要傳遞今生仍舊無悔一切的誓願。金瞳裡的目光安然掃過竹籬圍就的院落,酒吞在這片古樸的溫泉池邊命人種滿了異域風情的紅白薔薇,它們交錯著生長,彷彿並蒂而開。
紅如情深不壽,白如地老天荒。
紅與白的相撞是惹眼的兩極,卻是如血入骨,一朝沁透,再不能分割。
作家想說的話
平靜的走向結局,兩個人活了三十幾章終於活成了從前的樣子,要祝福這兩隻百(zao)年(sheng)好(gui)合(zi)~~~順說我超喜歡這章的茨木大佬誒嘿嘿嘿嘿,吞吞一如既往的性感
以及,求評~~~求各種讀後感~~~最喜歡讀後感了~~~
薔薇之墮-番外篇
番外一 雲水寒山 - 01(歡喜禪雙修飛昇回溯前世,倆大妖雙向暗戀恩怨痴纏)
酒吞與茨木離開的半年裡,鳳凰火始終心無旁騖地致力於新型轉換劑的臨床試驗。那日,斷聯了十多年的線人八百比丘尼再度出現實驗室門前,鳳凰火將一個印著實驗室徽標的包裹交進她手裡。
層層密封的包裹安臥在祖宅寬闊的和式庭院中,金秋的黃葉間或飄落其上。
“PHOENIX-VII型轉換劑攻克了短效絕育這一副作用,對使用者在巔峰狀態下出現的意識空白也進行了轉化,使用者的身體在極度亢進之中,意識會進入類似於修行人所描述的禪定狀態,這款藥劑才是我心目中真正的成品。箱子裡有供Alpha使用的版本,以備特殊需求,希望會對你們日後的生活有所幫助。”茨木展開信箋,只見鳳凰火如是寫道。
“禪定狀態?”酒吞將箱中的藥劑放在掌中顛了顛,思緒不由飄向遠方。
禪沙園中的枯山水曲纏百轉,堆疊的圓石尚還是前主人留下的格局。
八岐大蛇曾將禪石比作本心,流沙喻做動念,水行繞山,萬變不離其宗。如若溯流而上,層層穿過畫沙人耙下的漣漪,亦將尋到那座定其走勢的枯山,而若將禪石比作因果業障,流沙喻為今生宿命,自起心動念與得失之間溯流而上,可見前塵。
酒吞莫名想起了他這一席話,一個些許瘋狂的念頭旋即而生。
當晚的禪房被青竹編就的地燈黃暈的光線映得半明半昧。酒吞褪下浴衣盤坐席上,爐中的沉香焚出嫋嫋青煙,縈繞著小麥色精健的肌理,將覆於體膚薄汗也薰染出一縷甘醇。
房門無聲地推開,茨木的身影閃現進來。他拿起手邊的抑制劑熟練地打進手臂,又用乾淨的針管抽滿一支從酒吞血清中提取的資訊素,從同一個位置注射下去。
一路解開浴衣朝心愛之人的方向走去,每一步之下,身體裡的血液都更加沸騰,濡溼的清液從股間沿著大腿內側流下,蒸騰的熱浪使他渾身的肌肉都綿軟下去。他在神智被徹底傾覆的前一秒,跪倒在靈肉交融的Alpha懷中,猩紅的髮絲肆意摩挲著愛人鬢角的純白。
於是沉香浸潤的空氣裡,身體內外都填滿了那人的氣息,發於深處地攥握著他的一切。
酒吞撕開自己那支轉換劑的紙衣將針頭扎進血液,藥劑與血流的融合之中,他一把摟住深愛的Omega,分開修長的大腿把手指探進臀瓣,將他貪婪的秘處毫無保留地拓開,釘在自己一柱擎天的慾望上。懷中的身體拋起復落下,性器一下深過一下地侵入緊緻的甬道,重重抵住生殖腔頂端的那圈軟肉,猛烈地撞擊起來。
茨木激烈地搖擺著腰身,喘出聲聲淋漓盡致的呻吟。被血液中的資訊素激發到極致的飢渴撞進酒吞透骨的熾熱,將他的靈魂驟然衝出肉身,跌進一片虛無的雲端之上。PHOENIX-VII的藥效穿入神經,旋即覆蓋了被性事的高潮麻痺的大腦皮層。
腦海中勾勒出一片旖旎的畫面,五光十色彼此穿梭,灼目得矇蔽了一切景物,茨木只覺自己的意識瞬間穿過一座光影交織的回溯的虹橋,不能自已地在時間的洪流中逆行而過。
當從前至今記憶深刻的畫面跑馬燈式地行經一遍,他最終在未知的虛空裡穿過一道詭譎的界限。
意識墜落地面的時候,視野裡起初是混沌的黑,而後轉為一片濃霧般的潔白。浮於眼前的白霧散去的時候,他恍惚嗅到了青草的芬芳。
山林,草木,腥風蕭瑟,穹宇蒼涼。
醉臥樹下的大妖有著如烈焰般張揚的紅髮,倚靠在身後巨大的鬼葫蘆之上,慵懶卻掩不住身姿之下的桀驁與威嚴。他安靜地沉睡著,時而輕聲囈語,眉心緊蹙地鎖著,令茨木心中莫名地揪緊起來。
“那個女人……”他聽見那大妖喃喃自言著,“酒在哪?本大爺還要更多酒!”
本大爺……熟悉的稱謂響起,茨木恍然意識到,眼前這大妖是他的摯友,酒吞童子,大江山眾妖的統領。
心底莫名升起一股衝破胸腔仰慕與戰意,茨木左手間驟然凝成黑焰,朝著酒吞的所在擲去。說時遲那時快,大妖抬手聚起周身的瘴氣,聚成一個堅不可破的屏障穩穩接下了他的攻擊。
“酒吞童子,不愧是吾的摯友,”他聽見自己開口說道,“來與吾一戰,打敗吾然後支配吾的身體,忘掉那個女人的一切吧!”
“可笑,你這傢伙如何會懂本大爺的事……”他看見酒吞搖搖晃晃地起身,張開的眼簾之下是那對令他心神不守的幽紫的眸子,此時那對眼眸投來意味錯雜的一瞥,那是他今世從未見過的目光,“本大爺不是和你說過麼?能填滿本大爺孤獨的,不是你茨木童子。你且退下,本大爺只要這酒與月亮便足夠了。”
他揚起手來揮了揮,便朝樹林深處走去,茨木欲要跟隨,卻被一道妖力凝成的屏障障住了去路。
那道屏障並非不可打破,然而真正阻住步伐的是霎那間湧現的回憶。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