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我對你們的承諾,證明你們清白的證據都收在霍格沃茨的校長辦公室裡。”哈利-波特神情自若的說,“到時候霍格沃茨教授和魔法部的人來整理我的遺物的時候,他們將會看到那些。”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點著扶手,他補充道,“證據我不止留了一份,還有一份鎖在古靈閣裡。等我和伏地魔同歸於盡後,如果魔法部決定矇蔽大眾,並不願意洗涮你們的清白,我允許你們將那些證據通報給媒體。至於那把金庫鑰匙,克利切。”他揚聲喚道。
只聽得一聲爆破聲響,已經老得耳朵裡都長出白毛的克利切穿著繡著布萊克家族族徽的茶巾憑空出現在幽靜的暗室內——“克利切見過哈利主人。”家養小靈特有的尖銳聲音在室內響起。
“那把金庫鑰匙就在克利切身上,我死後,它會將鑰匙交給你們。”黑暗中的青年用再淡然不過的語氣談論著自己的死亡和善後——克利切不停的抹著眼淚哭泣,大耳朵一顫顫的,嘴裡更是低聲嚷嚷著“克利切不會讓哈利主人失望,克利切會為哈利主人辦好這一切。克利切是個好靈”——“霍格沃茨是由四大學院支撐而起,缺一不可。分院帽下的凳子永遠都只會是四腳。所以——斯萊特林自然也不例外。”他了下頷,揮揮手,“好了,你下去吧。”
“是,感謝主人為我們做的一切。”跪在地上的人親吻著哈利的袍角,聲音帶著一絲感激。
目送著來人躬身退下,坐在高背椅中的男人輕輕彈了下手指,室內光芒大放。眸色深重的救世主形容冷倦的看著寂靜無聲的屋子,喃喃自語:“阿不思,我和你不一樣,你相信這個世界上只有白和黑兩種純粹的顏色,可我,”他低低一笑,帶著一種壓抑的自我嘲諷和冰寒徹骨的悲涼,“卻更信奉這其間還存在灰的顏色。白未必純白,黑未必全黑。阿不思,希望我能夠沒有任何負疚的去見你。”語氣略停,綠眸青年嘴角微彎,“你以前曾對我說過‘對於頭腦十分清醒的人來說,死亡不過是另一場偉大的冒險’——我期待著與你們再度重逢。”親人好友的名字一個個從心底最深處滑過,最後,留下的是刻骨銘心的愛——德拉科-馬爾福。
“德拉科……最最親愛的你,一定要等我,等我回到你的身邊。”緩緩輕吻著纏繞在指尖的鉑金色髮絲,感受著上面一縷淡淡的香氣,綠眸黑髮的青年救世主眼角有淚光閃爍。
思念是一種毒藥,如附骨之疽如影隨形。無時無刻都會想起,無時無刻都像是被一柄小刀子在心臟處死死擰絞,直到痛到渾身乏力,眼睛裡再也流不出任何體。德拉科……德拉科……這個詞在舌尖繚繞流轉,伴隨著那一縷已經漸漸消散的鉑金色髮香,生不如死!
聖誕節過後的第三天傍晚下起了很大的雪。晶瑩剔透的雪花轉著優雅的弧度緩緩從天際落下為整個霍格沃茨增添了一件厚厚的銀裝。原本就冷颼颼的氣溫益發顯得冰寒刺骨。三把掃帚裡則是一如既往的熱鬧,人聲鼎沸。
“金妮-韋斯萊是個很好的姑娘——她只是有些接受不了哈利不愛她。”羅斯默塔夫人和旁邊的常客討論著說。這兩天因為救世主身受詛咒被緊急送往聖芒戈的訊息在民眾中最為有名。不管是哪裡都在談它。
一個有著酒糟鼻子的老女巫貪婪的吮吸著高腳杯裡還殘存的酒,哼哼唧唧的說,“小姑娘被救世主的大名頭弄昏頭了,忘記了她的本來身份了。”她痴笑著,“純血叛徒韋斯萊家的小女兒,卻奢想著成為救世主的女朋友甚至未婚妻……”
“艾尼紗,你這話可有點不對頭,”羅斯默塔夫人慢慢擦拭著手裡的透明玻璃酒杯,“金妮她確實是個頂頂好的姑娘,哈利要是娶到了她,絕對是哈利的福氣。”她自信滿滿的說,“哈利總有天會瞧見金妮的好的。”
“我看可不一定,那樣稚嫩的小姑娘哪裡會有夫人你這般風韻猶存,美色驚人的。”有個披著巫師斗篷的山羊鬍矮個子巫師對羅斯默塔夫人舉起酒杯,高聲笑道,“咱們的小救世主也只有面對您才會真的被迷得神魂顛倒。大家說是不是?!”
隨著矮個子巫師的高聲詢問,一眾男巫皆哈哈大笑的拍桌的拍桌跺腳的跺腳。女巫們則一個兩個的嗤笑著將頭撇到一邊一副又嫉又妒又不屑一顧的姿態。
“承蒙大家誇獎,我可真是受之有愧。”羅斯默塔夫人捂著嘴唇咯咯笑。顯然被奉承的極為開心。這時酒吧的門突然被人推開了,一陣冰冷的雪風席捲著塵灰颳了進來,整個酒吧裡一陣**飛狗跳抱怨連連——但很快的他們都閉住了嘴巴——肩膀上還粘著一層厚厚雪花的哈利波特正往裡面走來。他的身後跟著一個頭戴斗篷看不清面容的人。看他的身形,應該是個男人。
“羅斯默塔,給我找個僻靜點的地方,順便再來一杯蜂蜜酒,”救世主神色鎮定的將酒吧裡各色各樣的眼神視若無物,“你要點什麼?”他問隨他一塊兒來的人。“黃油啤酒就好,我已經很久沒試過這個味道了。”那個人強作鎮定的說,聲音裡卻帶著些想要逃跑的慌亂。
“為什麼每個畢業後回來的霍格沃茨學生都喜歡跑三把掃帚來喝一杯黃油啤酒呢?”在一個靠窗的偏僻角落坐下,哈利好笑地看著面前的人說。
“總是待在霍格沃茨不出去的你可沒資格說這些。”那人顯得有些心不在焉,“我已經幾年沒來過這兒了,哎……如果你沒把我揪出來的話。”
這時候端著托盤的羅斯默塔夫人搖曳著身姿走了過來,“噢,波特先生,您可有段時日沒來了,前天瞧見你進聖芒戈的訊息,可嚇了我一跳。”哈利俏皮的眨眨眼,“不,我沒什麼事,”他語帶笑意的說,“多謝夫人擔心了。”
“只要你記著我惦記著你就成了。”羅斯默塔咯咯笑著,“那個,報紙上說得是真的嗎?”將哈利他們要的東西放到圓桌上,美豔婦人輕瞟了眼旁邊那個沉默不語的斗篷人。
哈利聳聳肩膀,“什麼真的假的?夫人指的是報紙上那些不實的報導嗎?”他微微揚高了聲音,無視了瞬間將耳朵豎起來的眾巫師,語氣淡淡的說,“最近這些天天氣變化太快,我沒注意保暖,所以有點感冒。”他有些尷尬的鼻子,“夫人您也知道波皮她的提神劑效用總是……嗯,非常的驚人。”他斟酌了下用詞,“本來還想就這麼拖過去的,哪知道半夜就發起了高燒,咳,那也只是看起來有些嚇人罷了。”
“噢……原來是這樣,”羅斯默塔這才放鬆了自己的呼吸,她嬌媚的白了哈利一眼說,“你呀,也真是的,不就是喝點提神劑嗎?救世主什麼時候這麼愛注重形象了?”
“一個不注重形象的救世主是不會會討夫人這樣的美人喜歡的。”哈利調笑著說,碧綠的瞳眸一眨不眨的盯著羅斯默塔。“像個火車頭一樣滿頭滿腦的噴著熱氣,哈,我可不怎麼願意變成咱們的霍格沃茨列車——雖然它該死的有用極了。”羅斯默塔被他看得小心肝亂蹦,歡天喜地又端了些草莓餅乾和巧克力油蛋糕過來,她笑著俯身在哈利臉上吻了口,“親愛的,我不打擾你和你的朋友會面了。”她笑眯眯的說,“今天我請客,為了救世主偉大的感冒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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