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恬恬往旁邊挪了挪。
沈念深:“……你幹什麼?”
孫恬恬揚揚下巴,看著前面的空地,語氣有點酸酸的,“得和你保持距離,免得你又說我打擾你。”
沈念深:“……”
這丫頭,這麼記仇?
沈念深半天沒說話,孫恬恬側臉看他,“你到底找我談什麼?不說我可走了。”
談什麼?
事實上,沈念深自己也不知道談什麼,只是剛剛看見孫恬恬和謝詢靠在一起,心裡突然堵著發慌。
又想起許厲說謝詢在追孫恬恬的事情,他怕他再不做點什麼,將來真的會後悔。
所以剛剛孫恬恬從他身邊經過的那瞬間,就忍不住拉住了她。
他原本以為自己能夠心如止水,畢竟他從來沒有想過談戀愛的事情,從來沒有想過要和哪個女生在一起。
他沒有想過會遇到這麼一個女孩,一顰一笑都在不經意間闖入他心裡。
這半個月,他沒有一刻不在想她。
所以,他投降了。
沉默了會兒,說:“孫恬恬,我們試試吧。”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令孫恬恬心臟不受控制地顫了一下。
她側過臉,很驚訝地看著沈念深,“你……你不是討厭我嗎?”
沈念深:“我什麼時候說過討厭你?”
孫恬恬道:“半個月前啊,在校門口,你讓我到此為此,說你很忙,沒功夫陪我玩。”
孫恬恬到現在想起那句話都還很生氣,那時候沈念深看她的眼神好像真的在看一個人很討厭很心煩的人。
就是他那個心煩的眼神,徹底打消了她的念頭。
她承認自己有時候臉皮很厚,沒心沒肺,但她也有她的自尊,有她的底線。
既然沈念深那麼討厭她,她走就是。
半個月前的那個晚上,沈念深的確很煩躁,但他不是煩孫恬恬,他是煩他自己。
那天在巷子裡,林莉說的每一句話都像一把刀子刺在他心裡,殘忍卻沒辦法辯駁。
他和孫恬恬的確是兩個世界的人,他想和她在一起,又怕和她在一起。
怕她和他在一起之後,會發現他其實根本沒有她想象中那麼好,怕她最後會討厭他厭倦。
他以為和她斷絕往來就能放下,卻哪裡想到,他已經習慣了每天可以看見她,看見她陽光的笑臉,彎彎的眼睛。
她突然消失,好像生活中那抹陽光也跟著消失了,他想得受不了。
可他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那天晚上的事情,他不想把自己最卑微的一面剝開給她看。
他沉默了會兒,終於又開口,“孫恬恬,我沒有談過戀愛,也沒有試過和女生相處,但我會努力對你好,給你我所能給你的一切,不讓你難過,不讓你受委屈。”
他看著孫恬恬,眼神前所未有的認真。
孫恬恬有點懵了,這算不算是在……表白?
沈念深居然跟她表白?她在做夢嗎?
驚喜來得突然,反倒叫人有點難以適應。
孫恬恬愣愣的盯著沈念深看了半天,說話都有點結巴,“那……那你喜歡我嗎?”
沈念深點頭,“嗯,喜歡。”
孫恬恬心裡突然一陣狂喜,幾乎要控制不住跳起來了。
就在她已經完全放棄的時候,她喜歡的人突然告訴她,其實他也喜歡她?
孫恬恬覺得像做夢一樣,下意識掐了下自己的掌心,痛感傳來,瞬間又清醒了點。
心裡開心得不得了,面上卻故作矜持,聲音冷冷淡淡的,說:“你說試試就試試嗎?沈念深,我是個人,又不是皮球,你說讓我離你遠點,就一腳把我踢開,現在你後悔了,又回來找我,說要和我試試,我憑什麼答應你?”
沈念深身體僵了僵。
半晌,心裡自嘲地笑了笑。也是,他憑什麼讓人走就走,讓人回來就回來。
沉默了會兒,目光很深地看著孫恬恬,忽然說:“我追你。”
孫恬恬愣住,“什麼?”
沈念深道:“我追你,好嗎?追到你願意為止。”
孫恬恬怔怔地盯著他,好半晌沒有說話。
她今天出門的時候應該看下黃曆的,這難不成是什麼百年難遇的好日子不成?!
沈念深不僅跟她表白了,還要追她?!
孫恬恬真覺得自己像在做夢一樣,心裡有個聲音叫囂著“答應他答應他!”,另外一個聲音又在使勁勸“冷靜冷靜!”
她坐在那兒一動不動,緩了好半天才稍微淡定下來,看著沈念深,鼻子裡輕輕哼了一聲,回他:“那要看你表現了。”
沈念深再次感受到什麼叫做自作孽不可活,他點點頭,說:“好。”
然後問:“你晚上有空嗎?”
孫恬恬:“你想幹嘛?”
沈念深:“請你吃飯,可以嗎?”
孫恬恬心底開心得很,但面上強裝淡定,說:“晚上和室友約好了,改天吧。”
沈念深:“……好。”
孫恬恬這會兒其實已經激動得快要瘋了,恨不得立刻找到室友們,把沈念深要追她的事情告訴她們。
她從花壇邊的石板上站起來,對沈念深說:“我要回籃球場了,我的室友們還在等我吃飯。”
沈念深也站起來,說:“我送你。”
孫恬恬沒拒絕,看了他一眼,隨後徑直走在前面。
沈念深跟上去,和她並排走著。
“你這週六有空嗎?”沈念深忽然問。
孫恬恬道:“這週六嗎?沒空啊,我們輪滑社組織了露營活動,週六週日都在山上。”
沈念深:“……”
七教樓離籃球場很近,幾分鐘就走到了。
室友們都在路邊等她,孫恬恬一見著,立刻就甩開沈念深跑了過去。
程朵小聲問:“怎麼樣?說什麼了?”
孫恬恬悄悄朝她擠眼睛,示意待會兒再說。
她回過頭,對沈念深道:“我們走了啊。”
沈念深點頭,說:“晚點給你發信息。”
這話一出,沈念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