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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人?”
“地球人!”
“什麼是地球?”
“地球就是地球!”
“我問你是哪方界域?是何人所構建的?”
“不知道....”
仙界,太恆天,兩名衣衫襤褸的上仙正走在太恆天最著名的仙坊上,這裡離距離太恆山脈不足三千里,即使走在仙坊上,也能感受到太恆山傳來的滾滾熱氣,要知道,這裡乃是仙人居所,而能讓仙人感受到熱,那該是多高的溫度。
“話說,我們到底要去哪裡找歐冶子!”
“我怎麼知道,我知道的,你知道,我不知道的你也知道,老夫縱橫諸天億萬載,遇到你算是徹底載了!”
“事到如今,你說這些又有何意義。你我本為一體,道兄何不先去探探路?”
年輕一些上仙如是說道。
而那蒼老一些的,卻是大步流星的向坊市中走去,一路上他不時的向左右打探著歐冶子的訊息。
“喂喂,你可有見過這樣一個老頭兒,他鬍子斑白,身材五短,喜歡叼著一個老菸斗,腰間有個紫金葫蘆。”
被問到的路人,並沒有因為老頭兒襤褸的衣衫和不著邊際的語調而輕視,要知道這裡是太恆天仙坊,在無數傳記話本中,這樣的老頭兒不是遊歷人間的大仙,就是裝作遊歷人間的大仙人士。
前者不可惹,後者也不願隨便招惹,主要是這被問話之人不過區區天仙修為,他無需用神識試探,光從那老者舉手投足間釋放的靈壓來看,卻也是不好惹的上仙。
在仙界,誰都不知道到底活著多少老怪物,所以這被問話之人也是畢恭畢敬地回答道:“回上仙,小仙也是初來乍到,對這太恆天坊市也不太熟悉。至於上仙您說的樣貌,小仙倒是見過!”
那老者毫不客氣抓住這位天仙的衣領:“說,在哪裡?老夫找了他好幾層天了。他奶奶個熊!”
那天仙見此卻是尷尬的說道:“前輩,莫激動,莫激動!小仙雖來此不長,但是小仙也知一個道理,所謂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心慌造不了好神兵,前輩遠道而來,想必是要尋人打造一把好神兵,不瞞前輩說,小仙來此也有此打算.....”
至此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這問話的老者不是他人,正是到處躲避天兵追殺的武夫,而之前與他分別的自然是軒轅青峰,兩人從南天門一路而來,跨越數層天,一直在西方天域中找尋一個人,此人名叫歐冶子,乃是當年星隕劍的鍛造大師。二人至滄瀾界破虛而來,手中卻是無趁手兵器,於是乎就想找到歐冶子再鍛造幾把仙劍。
而這太恆天就是三十三天中仙器出產最多的仙天,其主要原因是因為這裡有一截當年莽荒天地時期,天柱不周山的斷裂山體,而且在山體中央還有一汪火泉,顧名思義就是湧出火焰的泉水。
太恆山屬於西方天域的管轄範圍,但是卻一直被赤帝把持著,其原因也很簡答,赤帝乃是火之仙帝,而西方白帝乃是金之仙帝。一個需要火,一個需要火來練金,二者互利互惠。在太恆山脈上居住著仙界眾多赫赫有名的煉器大師。
每一年,都有仙人慕名而來,尋求仙器。
而被武夫揪住的這一位就是來自於紫薇天的一名天仙,這名天仙姓蔣名天生,乃是紫薇天的世家大族,修仙一萬兩千載,入得天仙果位,這一次出門,一是歷練,二是帶著寶材來尋得一件絕世珍寶。
這些日子來,蔣天生也在觀望,他走遍了大半個練器仙坊,但最終都沒有確定哪一家練,當然身為世家大族的他,自然不會因為練器所需的仙石而煩惱,最主要的是他不知道自己想要一把什麼樣的本命仙器。
而武夫要找的那個人,還別說,蔣天生在某一條小巷子中還真的見識過,他記得在仙坊西北方有一條幽暗的小巷,小巷子時不時的傳來打鐵的聲音,蔣天生聞聲而去,但是走到一半卻被當地的“好心人士”攔了下來。
“這位仙友,想必你來我太恆天仙坊是想求得一把好兵器吧。你若是抱著這樣的心態還是不要去找裡面那位了。”
蔣天生疑惑的問道:“為何?”
故作好心人說道:“我給你說,這裡的主人脾氣古怪得很,早些年是煉就了幾把不錯的仙器,但是後來,就沒人找他煉器了。”
蔣天生疑惑的問道:“怎麼說?”
“事情是這樣的,此人煉器成功率雖然不高,但是總是能出極品,所有就有許多人莫名而來,一開始他來者不拒,只要有人出材料,他就會幫人鍛造兵器。那段時間,這條小巷那是門庭若市,許多太恆天的大人物都親自來此求器。但是好景不長,突然有一天這位煉器大師,卻改變了注意,從此之後不再練其他兵器,改為只練劍。
你也知道,這仙劍好雖好,但是因為某種原因劍修幾乎在仙界絕跡,仙劍更多意義上的成為了一種禮器。對於大人物來說,仙劍固然必不可少,但是若只是為了一把禮器而投入海量資源,那就是得不償失的。後來,裡面那位更是不經過客人同意,就將對方帶來的材料擅自練成了仙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只練殘劍,也就是練到一半,久而久之他的名聲就臭了。”
“那沒有人去煉器協會投訴他嗎?據我所知要在這太恆天煉器,是需要煉器協會的資格令信的,此人若欺客,煉器協會又怎會不管?”
蔣天生疑惑道。
“可不是嘛,我等也不知其究竟有何能量,反正上萬年來,這傢伙就沒出過這條巷子,當然也有不信邪的來找過他,後面均是憤然而走。這位仙友若是真想鍛造一把趁手兵器,不如來我仙鍛坊,我仙鍛坊乃是太恆天煉器協會旗下的,擁有大鍊師近百名.....”
蔣天生依稀記得,說道最後那仙鍛坊的業務員還不忘推銷一下自家的煉坊,仙也是要修煉,也是需要資源的。
這不,當蔣天生再次帶著武夫來到這小巷時,那人屁顛屁顛的來了,蔣天生從小家庭條件優越自然不會為修行奔波,但是對於這些人來說,多來了一個客戶,就能多領一塊仙石。
那人走近,卻是疑惑的問道:“這位仙友,怎麼又回來了?要不還是去我仙鍛坊,我那兒什麼仙器款式都有。你方才也看道了,裡面那位脾氣暴躁,實在不適合與人煉器。”
蔣天生搖了搖頭:“我是帶著這位前輩來的。我遊遍了全城,也知你家仙器不錯到時候我會考慮考慮的。”
那人一聽喜笑顏開,卻是主動提出要和蔣天生交換印信,緊接著那仙鍛坊的推銷人員抱著多試一個多一次機會的態度又向武夫推銷道。
“這位前輩....”
誰知武夫卻凝神皺眉:“聒噪!”
那人卻是一頓,立馬賠禮退下,這仙界拉客可不是一劍輕鬆的活兒,遇到喜歡清靜不喜歡叨擾的高人,有時候說不得要吃些苦頭,當然有仙鍛坊和太恆天在他們背後,多少有些底氣,只要不是真的無理取鬧,那麼多半是會站在他們這一邊的。
當然武夫也沒有斤斤計較,他皺眉的原因在於,軒轅青峰剛才傳音給他,說外面的狗又聞著味兒來了,讓他抓緊時間,否者又是一頓纏鬥。武夫,再一次向蔣天生問道:“臭小子,我問你,你真的看到那老東西了?”
武夫絲毫沒有掩蓋自己的氣勢,蔣天生賭咒發誓道:“前輩,小仙哪裡敢欺騙於你。不信你問一問這仙鍛坊的小哥,上次就是我與他一起看到那位老前輩發火的,而他的外貌正如前輩你所描述的那般。”
一旁的小哥也點點頭,主要是武夫的氣勢有些駭人,那氣勢好似從屍山血海中走出,又好似遠古惡獸。
武夫一聽,卻是扯了扯嘴角。
“既然如此,那老夫也不客氣了。”
話必,武夫卻是抬手虛空一握,眼前的小巷子卻是頓時炸裂開來,一時間飛沙走石,青瓦亂飛。
那仙鍛坊的小哥疾呼道:“前輩,使不得,使不得!到時候太恆天執法隊以來,前輩是擔大罪過的,說不定連我等都要遭殃。這位仙友勞煩你勸一勸這位前輩。”
蔣天生見此卻是苦笑著搖了搖頭,他若是能左右眼前這位大佬,何必來此呢?
果不其然武夫的手段卻是惹來了執法隊的快速反應。
“快快,是西區甲字街道發生了混亂。從仙力反應上來看,此人至少金仙修為,太恆天執法一隊請求支援。”
“請求收到,正在啟動渾天陣法,執法長老正全速趕來,務必將損失控制最小,那禍亂之人務必要緊緊的看住。”
“是!”
資訊在空中飛速傳遞,太恆天作為眾多煉器大師聚集之地,自然是極受上面的重視,執法隊中各個都是精英,外加上武裝到牙齒的各種仙器,一般來說,沒有人願意在這太恆天仙坊中鬧事。
當然前者說的是一般,那麼現在就是特殊。
武夫是誰?你若是給他講規矩,他就能把天給你掀翻來看看。從古到今,武夫除開那個人,其餘在他眼裡都是渣渣,用那個人的話來說就是“放蕩不羈愛自由!”。武夫的自由,是無拘無束的,當然卻是其有目的。
只見武夫這一陣折騰,前方卻是衝著一個叼著紫金酒壺,手裡拿著一把大錘子,身高不足五尺的老頭兒竄了出來。
“何方妖孽,竟敢攪爺爺我好事兒。老子的躍遷劍就要鍛好了,別你這一折騰,千年心血化為飛飛,你陪我,陪我!”
那小老頭兒吹鬍子瞪眼,手中的大鐵錘比他還大,卻是威風凜凜,大有一言不合就開錘的架勢。
而武夫見此卻是裂開嘴笑道:“老棒槌,多年不見可還記得老夫?”
武夫將面部的幾縷亂髮捋了捋,露出一張略顯蒼老且堅毅的面容。
誰知那小老頭兒一見到武夫,卻是立馬轉身開溜。武夫哪能就讓他這麼跑了,要知道為了找這傢伙他和軒轅青峰被身後的青皮狗碾著跑了好幾層仙天,如今終於找到了又怎會放棄呢。
“歐冶子,我看你往哪裡跑!”
只見武夫虛空一握,一道道閃電狀的法力條向歐冶子奔襲而去。歐冶子,甩身用錘子向他砸去,那錘子也不是凡品,僅僅只用一錘就將武夫的攻擊化為烏有,不僅如此歐冶子還從儲物戒中掏出一隻又一隻的奇怪物件。
這些奇怪物件全是機關造物,有機關鳥,機關龍,還有大炮,對,那就是當初在伐天一戰中,立下過赫赫戰功的大炮。用那位的話來說,只要口徑夠大,世界也能給你轟趴,那位還和歐冶子嘀嘀咕咕說要弄出什麼“原子彈”來,只是後來伐天之戰一敗卻是沒了下文。
歐冶子手中握著大炮只見他指尖搓出一縷火光,火光點燃了大炮,緊接著又是一聲轟隆巨響,大炮那黝黑的長管之類卻是飛出一塊塊像是煤球的廢渣,當然拿東西自然不是煤球,若是細細看去就會發現,這一個個黑球都是由一把把廢劍揉搓成球的。這當然就是歐冶子廢物再利用的結果。
武夫一劍卻是扯了扯麵皮。
“他奶奶的,這傢伙居然用大炮來對付友軍,但是你腦袋是否秀逗了?用劍來對付劍宗劍祖哈哈!”
只見武夫長笑一聲,十分裝逼高喊一聲:“劍來!”
只見射向他的劍球,頓時解體炸裂開來。
“老夫苦參千萬年,何以不成劍來?歐冶子,你再不站住,老夫不保證你的小胳膊小腿兒還能繼續利索。”
歐冶子回身看去,只見那殘劍被武夫駕馭,武夫一招手,萬千殘劍跟著走。歐冶子黑著臉,他怎麼把這茬兒給忘記了。
索性繼續掏出機關獸,那些機關獸都是千萬年來歐冶子自己留下的存貨,至於以往的那些早已經摺損在伐天一戰中。機關獸栩栩如生,迎風而長,化為猛虎惡獸,莽荒巨蟒,甚是駭人!卻是讓蔣天生看得一愣一愣的。
但是武夫劍鋒所指,機關獸頓時化為廢鐵。
“歐冶子,你如此這般是真的不想回到地球了嗎?”
歐冶子怒道:“我回你個棒棒錘,當年要不是你偷了我即將完工的躍遷劍,我早已經回去吹著空調打著遊戲了,如今千萬年已過,我那父母親人,朋友戀人早已化為灰灰。我信了白芲那狗東西邪,他說可以逆轉時空,現在呢,自己把自己逆到哪裡去了?伐天,我呸!伐你個棒棒錘,老子自己想辦法回去。就是回去捧著一捧灰,老子也要捧地球的灰。”
武夫黑著臉,那傢伙的老鄉別的本事沒多少,罵人的功夫卻是十分厲害,當然這歐冶子還有一手好煉器手藝,別的不說,三十三天的格局歐冶子也是出謀劃策了的。
“那傢伙說的,又不是我說的,再說了咱修劍的人拿劍那叫偷嗎?那叫借,當年我就說了只是借來用一用,你不信你看,我現在手無寸鐵,你那把星隕劍不在我手中,多半是五帝老狗拿走了,聽說他們最近在研究著怎麼破碎虛空去到你那方世界,所以....”
歐冶子一聽頓時炸毛了:“你說什麼?五帝要去地球?那地方靈機全無,去那裡有何用?”
武夫向來是扯謊不臉紅的,當然這個也是和那傢伙學的,只聽武夫隨口說道:“我怎麼知道,聽說和太上道尊有關,總之歐冶子現在這裡不安全,你還是隨老夫避一避。”
話音剛落,天上就有一座虹橋落下,而在虹橋之上風雷滾滾,五色流轉,只見五帝分身親自降臨。
“武大盟主,別來無恙啊!”
與此同時武夫收到了軒轅青峰的傳音。
“老傢伙,這委屈你一下,你我三為一體,太上妙法你是知道的,如果你一直在明處,說不定我們都不好行事,這樣你去和那五帝周旋,你放心對方肯定不會殺你的,因為白芲還活著....”
武夫一聽當真是一佛出竅,二佛昇天,古有我罵我自己,今有我坑我自己,重點是“我”是為了我們好。
武夫黑著臉,卻是一揮手,萬千劍氣化作一道劍氣洪流,哪怕是仙界虛空都被瞬間戳穿一個窟窿。只見武夫一把吸過歐冶子,順道也將蔣天生抓了過來,往那虛空中一丟,然後拍了拍手,任憑周遭虛空坍塌,混沌霧氣肆虐,卻是腳踩劍氣洪流向五帝飛去。
“諸位,今日一戰否?”
赤帝笑道:“武夫老賊,想不到你也有今天。本帝敬你是一條漢子,來來,你我一對一!”
武夫嗤笑道:“區區分身,若要一對一,不如將你的本尊喚來,否者爾等接不住我這醞釀了千萬年的一劍。”
“你還以為自己是當年那呼風喚雨的武大盟主?可笑可笑,英雄遲暮,這諸天萬界終究是沒了你的一席之地,當年你若是不為了那女人,說不定如今已經是逍遙天尊,武夫,你何苦呢?”
武夫笑道:“那個傢伙說過,人生就是用來後悔的。再說了,我何曾後悔過?要戰便戰!”
武夫意氣風發,然而此時太恆山脈的火泉中也湧現出一道滔天烈焰,一聲鳳鳴響徹天地。
武夫眉頭一皺,卻是疾呼道:“不!”
只見一隻仙凰從太恆山脈的泉眼中飛出,仙凰橫空,烈焰焚天。
“盟主,你先走,妾身來斷後!”
仙凰撞向虹橋,五帝分身齊齊出手,這一擊天地晦暗,仙凰喋血,最後化作一綵衣麗人,武夫橫空而起接住了她。
“傻子!蠢貨,本盟主要你來送死嗎?”
然而他手中的麗人卻是緊閉雙眼,千萬年的蟄伏,千萬年的等待,卻是為了武夫,一朝撞死在他眼前。
武夫看著手中的麗人化作光雨消失,卻是怒吼一聲。
“啊!”
這一聲彷彿夾著千萬年的怨氣。
而遠處的軒轅青峰,卻是自言自語道:“這次,怕是玩砸了。你的痛,我何嘗不知!”
說完卻是轉身離去,今日的武夫會死,但來日的武夫會顛覆這個世界,軒轅青峰的背影逐漸虛化消失在人潮中。
而另一邊,武夫卻駕馭著劍氣洪流,直奔五帝而去,在與五帝其平後,武夫說道:“他日白芲問我可有劍來,千萬年來,我胸中藏了一劍,可為劍來!此劍當斬天闕,滅五狗,抒我胸中之意。”
“劍來!”
只聽武夫一聲道呵聲動太恆天,腳下煉器仙坊中,但凡劍形的物件都不由自主的飛上天去,與那戰氣洪流相合,浩浩蕩蕩,金鐵交戈之聲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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