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輕輕咳嗽了一聲。連清從來不敢像林頔那樣蹲下來抽菸,因為一站起來就會頭腦斷線,彷彿去了另一個世界。他最近總這樣,時不時感覺自己漂浮在飄渺的宇宙中,有時候變成一顆隕石,衝著地球砸下來,把它砸得稀爛,幾十億人的肉體像昆蟲一樣爆裂、血肉飛濺;有時候變成一個上世紀妓女,穿著鮮紅的旗袍拎一塊繡花帕子,炮彈轟炸的聲音一陣陣傳來,他在屋裡摟著一個不知國別的男人交媾;有時候他又變回他自己,拿著一把黑油油的制式手槍,把它抵在連正帆額頭,扳手按下去的下一秒,粘稠的腦漿就噴在他臉上。連清把背靠在粗壯的樹幹上,這棵樹不知道活了幾百年,被他們學校當吉祥物供著,根子比一輛卡車還寬,連清讓自己的脊背在粗礪的樹幹上摩擦,接著他們剛剛的話題說:“我弟十四歲已經比我高了。”忽然連清覺得有點不對勁,他好像想不起來自己十四歲的時候是什麼樣子。他十四歲的時候連逸應該才十一歲,可是十一歲的弟弟長什麼樣呢?連清同樣想不起來,他第一次見弟弟似乎就是十二歲。和林頔在校門口道別以後,連清一個人騎單車回了家——自從那天后他再也沒有見過弟弟,像忽然人間蒸發了一樣。奇怪的是,母親也不再催促他搬出去,除了對連正帆很冷漠以外,對待他與往常無二異,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連正帆最近身體不太好,似乎是受了學校系裡的排擠氣急攻心,短短几周老了好幾歲。比他資歷淺、沒他研究成果豐厚的本土人都陸續拿了正教授,唯獨連正帆原地打轉,甚至還為申請專案經費發愁。連清進門的時候連正帆正坐在沙發上一根一根的抽菸,跟他這種老菸民相比連清那種抽兩根要喘口氣的姿態實在是小打小鬧。連清揹著書包站在門口,既不敢貿然進去,也不敢轉身拔腿就跑。連正帆看向門口的他,並沒有做出什麼逾越舉動,事實上只要連正帆不喝酒發瘋姑且算一個正常的普通父親。“連清,畢業以後幹什麼?”沙發上的連正帆忽然問他。連清覺得奇怪,但他不敢忤逆連正帆,站在門口沒有動,老老實實地說:“念博士。”連正帆點點頭,說了句“好”,似乎聯想到自己從前讀博的經歷,繼續說:“一定要好好挑導師,不要找我這樣的,我的博士生都很恨我。”連清點點頭沒有說話,他只是隨便往屋裡一瞥,忽然發現家裡陳設和從前完全不同,他覺得奇怪,壯著膽子看向養父,猛然發現他老了很多。“連清,爸對不起你。”連正帆忽然重重嘆了口氣,那聲音像是從肺底出來的,沉悶厚重,連清不知道他的聲音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連正帆停了許久,似乎在斟酌接下來的話怎麼說,他就這樣坐著思考,大概過了十分鐘才重新開口:“我一喝酒就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可我就這你一個兒子,別不認爸好嗎?”連清沒說話,但內心在瘋狂發笑,怎麼會有人這麼恬不知恥?使喚自己像條狗,高興的時候招過來摸幾下,事業不順就拳打腳踢,當自己是一個洩慾工具。他在心裡笑,笑著笑著忽然笑不出來,他發覺連正帆那句話中的不對勁,本來微微低下的頭猛然抬起來,顫抖地問:“什麼就我一個兒子?連逸呢?”父子倆隔了一段距離,連清看著連正帆緩緩把菸頭按滅在菸灰缸裡,渾濁的眼睛看向他,不解地問:“連逸是誰?”“弟弟啊!連逸是我弟弟!”連清忽然嘶著嗓子大聲叫起來:“你的親生兒子!”連正帆皺著眉頭,看神經病一樣看向因為站立不穩扶著門框的連清,緩緩吐出一句:“是不是因為爸,你精神不正常了?”連清憋得臉通紅,連鞋也沒換就瘋了一樣跑進家,他挨個房間看,所幸弟弟的臥室還在。忽然,母親從弟弟臥室走出來,看到連清一臉汗和受驚過度的表情,擔心地問:“清清你怎麼了?”“媽…”連清剛一開口就發現自己的聲音已經抖得不成樣子,也不管媽媽前一週看見他和弟弟在沙發上苟且的事情,努力維持快要崩斷的理智,問:“小逸在裡面嗎?”許知嵐露出和連正帆同樣疑惑的表情,摸摸兒子的額頭,擔心地說:“什麼小逸?”連清衝進弟弟的臥室,裡面的陳列和之前一模一樣——一個陳滿星球模型的玻璃展示櫃,一臺不停歇的投影機,桌子上一個原子結構架。“媽不是故意進你書房的,今天打掃衛生的時候順便想把你這屋也掃一下,東西我都沒碰。”“這不是我的房間!這是連逸的房間!”連清忽然尖叫起來,眼眶迅速變紅,噙滿眼淚。他開始口不擇言:“我和連逸上週在沙發上做愛被你撞到,你忘了嗎?”許知嵐眉頭深深皺起來,連清忽然發現媽媽的臉也比印象中老了許多。“清清,週末跟媽媽一起看醫生吧。”第十三章晚上,連清躺在哈勃深空那張投影下,斑斑點點前所未見的星系打在他身上,它們中最遠的可以追溯到早期宇宙。門忽然被推開,喝得醉醺醺的連正帆走進來,一身酒臭,歪歪扭扭地撲在自己養子身上。他今天在系裡開會時又被一個淺資歷小輩壓了一頭,不甘心地在外面喝酒喝到凌晨才醉醺醺地回家。這時許知嵐早就在臥室睡著了,連正帆換好拖鞋跌跌撞撞直接走向兒子的臥室。連清感受到身上忽如其來的重壓,嫌惡地用全力推他的養父,但他根本推不動一個醉酒的男人,反而把自己的體力幾乎耗光。連正帆喝醉後是徹頭徹尾的強姦犯,與平日裡紳士教授完全是兩個人。他整個人壓在連清身上,渾身沾滿酒氣,大著舌頭說:“不給肏?”他揪起連清的頭髮,帶著他的腦袋重重砸向地面,嘴裡不乾不淨地說:“裝個屁啊?前幾天不是在這兒被我按在你的寶貝展示櫃上操得流水嗎?不是爽得尿了我一身嗎?不是還抱著要親我嗎?”連清半個身子懸空,腦袋被連正帆按在地板上,但他仍然固執地想擺脫連正帆的禁錮,腦袋在地板上來回擰,拼命搖頭,在心裡說:不是你,那是連逸。連正帆一把扯下連清的睡褲,手在裡面胡亂摸著。醉酒人的話變得異常多,他貼到連清的耳側,發出獨屬於中年男人油膩而猥瑣的笑聲:“上週給你在沙發上舔的爽吧?一直往我臉上蹭呢。”說完他把手伸進連清內褲裡,揉捏兒子圓溜溜的屁股,嘴巴黏在連清耳旁:“來,讓爸爸看看小屁股長點肉沒?”連正帆扯下他的內褲,把他上半身從床下拎起來,翻身把連清的整個身子壓在自己身下,沒有任何潤滑,兩根像秸稈一樣粗糙乾巴的手指塞進兒子後穴,象徵性地抽插了幾下就迫不及待地把自己那根屬於中年男人的醜陋陽具插進去。連清尖叫了一聲,忽然哭起來,只是這哭沒有聲音,像一場默片,眼淚順著臉頰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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