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語氣激動,笑得眉眼彎彎,揪著陸庭的袖子說話:“你剛剛是不是笑了?”
陸庭已經斂了神色,又變成那副陰沉沉的樣子,有些不解地看著燕歸。燕歸勾著他下巴,一副調戲的樣子:“來,再給爺笑一個。”
陸庭還真乖乖聽話,又扯了扯嘴角。雖然他嘴角彎動的弧度不大,不過足矣。
燕歸十分震驚,反應過來後笑得見牙不見眼。陸庭居然會笑!這麼多年了!她第一次見到陸庭笑!笑起來也這麼好看!果然長得好看!
她心中一連砸下來好多個感嘆號,笑得肚子都痛。
“再笑一個。”燕歸笑得像個調戲良家婦女的惡霸,惡霸勾著良家婦女的下巴說。
陸庭照做。
活像兩個傻子,餘雁時嘆口氣,覺得沒眼看。
燕歸樂此不疲玩了許久,直到笑累了才作罷。不過一看見陸庭,還是忍俊不禁。
阿嬤見他們二人忽然甜蜜起來,也跟著樂呵。燕歸回到自己房間,朝陸庭勾勾手指。陸庭走過來,她伸手把胳膊掛在他脖子上,聲音像帶了些迷濛的水汽。
“我是誰呀?”燕歸鼻尖抵著他的鼻尖。
陸庭聲音發澀:“燕歸。”
燕歸嘴角咧開,“你是不是喜歡我呀?”
陸庭像被蠱惑,點頭。
唉,也就能誘拐誘拐傻子了。燕歸偏頭,奪取他的呼吸,將自己的氣息渡給他,完全入侵。
修真之人,氣息都是獨一無二的。故而氣息交纏,是很曖昧的事。
燕歸攀著他脖子,輕輕地往前送,將分別屬於各自的氣息全部攪亂,連同一江春水,都化在心頭,變成纏繞的綺思。
燕歸嘆氣,為什麼懷孩子要這麼久?只好吃吃白豆腐了,什麼調料都不能放。
她抵著陸庭的額頭,語氣有絲絲委屈:“陸庭。”
陸庭大約是領會了她的意思,額頭相抵之間,神識探入她的神府。神府是很私人的東西,強行入侵是不大行得通的。不過因著他們已經有過肌膚之親,故而並沒有很艱難。
燕歸的神府是一片鳥語花香,花啊草啊樹啊,她自己的神識化作一朵花,藏匿在花海里。
陸庭目光掃視一圈,落在她身上,而後雙手將她捧起,輕輕含住她的葉子。
燕歸弓著腰背,手臂快掛不住。明明是她點的火,為什麼最後還是燒的還是自己?
……
陸庭擦去她額頭和臉上的汗,方才抽了身去。他打橫抱起她,放在床上,蓋過被子,而後坐在床邊看著她。
燕歸在洶湧的河流中長途跋涉,現在心累得乏力不已。她下巴蹭了蹭被子邊緣,有些脫力地喊陸庭的名字。
陸庭應聲:“嗯。”
燕歸小聲嘀咕:“你可不要覺得後悔。”
陸庭抬手拂過她的碎髮,他曾經後悔,那些洶湧澎湃的悔和愛意幾乎要將他生吞活剝,相比之下,噬心蝕骨也不過如此。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閱讀
鞠躬~
很快就會說明白,不過小陸又不會說話(?),總得讓別人來說。
我已經覺得我要完結了(短小發言)
甚至連番外都想好了:不良少女燕×天才學生會長陸
第44章 打賭
陸庭等她睡了, 才起身離開。起身的時候一個趔趄,差點絆倒旁邊的架子, 他手上迅速捏了個法術穩住才沒出大動靜。
燕歸面色平和,陸庭穩住身起來,在地鋪躺下。
一枕好眠。
燕歸伸了個懶腰, 掀開被子起身。陸庭沒在, 被子疊得工整,燕歸撇了聲, 推門出去。在門口遇見餘雁時, 他似乎已經忙完一陣, 見了燕歸點頭問好。
燕歸笑:“早啊。”
餘雁時嗯了聲,寒暄道:“早,今天感覺怎麼樣?”
燕歸點頭,說挺好的, 沒什麼事。餘雁時又點頭, 便無話可說了。燕歸算不上很聰明,她看得出來最近餘雁時和自己的生疏。也是, 畢竟拒絕了求偶的要求, 要平和地當朋友也很難,她不是強求的人。
陸庭在海邊,海風吹動他的道袍,一身孑然背影又讓燕歸想起在燕山的時候,她常看他也是如此。燕歸走近,近乎要以為他突然迴歸正常了。
“怎麼了?”她帶著些試探問。
陸庭轉過身, 確實同前些日子不大一樣。她不知作何表情,扯出一個笑容,“你……”
陸庭打斷她的話:“沒事。”他笑起來,不大自然,大約是周身氣質不適合笑。
儘管如此,燕歸還是不由跟著笑,她踮腳,捧住他臉,輕啄一口。
“回家吧,仙君大人。”燕歸心中盤算著風眠到來的日期,她心中已有計劃。
陸庭點頭,二人並肩走回去。經過鎮子,燕歸被香味勾起饞蟲,二人便坐下來吃了一碗牛肉麵。
燕歸喝湯的時候用餘光看陸庭,偶爾她也期望這會兒的時光慢一些。
話雖這麼說,但是過了二十來天風眠還沒到的時候,燕歸又開始著急。她不禁懷疑,風眠是不是掉海里了,或者是被某個女妖精看上了。可是以風眠的修為,在修真界還可以橫著走,以上猜測顯然都不可能實現。
燕歸只能換個方向想,可能風眠死了吧。
他再不來,她孩子都要生出來了!
燕歸氣得直嘆氣,她最近胎動的次數多了起來,能真切地感受到孩子在肚子裡踢她。她從來沒帶過孩子,不禁展望未來的生活。她一個人,帶著個小崽子,可能會手忙腳亂吧。
陸庭還是那樣,腦子不清不楚的,成天像個跟屁蟲似的跟著她。又冷冷的,看著就嚇人,鎮上都沒男人敢和她說話了。
不過陸庭對她有求必應,讓陪她玩就陪她玩,讓親一下就親一下。燕歸都要自私地想,要是陸庭一輩子都這樣……
唉,燕歸搖頭。
是夜夜半,風眠終於姍姍來遲。彼時燕歸正睡著覺,忽然一陣聲響,把她從夢中驚醒。
風眠選了一個非常騷包的出場方式,從天上緩緩降下來,又穿著一身白衣服,還搖著把扇子。燕歸差點咬到自己舌頭。
風眠說:“小丫頭,好久不見。”
燕歸:“……”
燕歸敷衍點頭,拽過他衣袖,壓低聲音無力道:“原來你沒死啊,那你怎麼現在才來。”
風眠眨眨眼,一臉無辜:“我不得休息嘛。”
燕歸冷笑,餘光側目瞧一眼陸庭,又放低了音量:“你把陸庭帶走吧,他不大正常。”
風眠應聲看向陸庭,他目光無波無瀾,似乎是不認得他似的。風眠晃了晃扇子,“我打不過他。”
言下之意是“我怎麼帶他走”,燕歸無語道:“那我不管,反正你得把他帶回去。”
風眠笑意斂了三分,長眸微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