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只怕還要在錄事一位呆上幾年。
姜年怎麼忽然就升官了。
“想聽?”
“不想。”
溫雪意去拿他手上的荷包,姜年往上一拋,叫她撲了個空。溫雪意再去搶,姜年乾脆將荷包放到櫃頂。
溫雪意無論如何拿不到。
氣得她又搬了椅子去夠。
剛抓到荷包,姜年一把摟住她的腿,託著臀將人抱起來。嚇得溫雪意連忙扶住他的腦袋。
“主人!”
摸清溫雪意的心思,姜年越發愉悅。抱著溫雪意在屋裡轉了一個圈才將人放下了。
“告訴你也無妨。那把玉琴,回頭挑個日子,送到李府。”
琴瑟在御,莫不靜好。
這是姜年要陳明心跡麼。
“我送她玉琴,她定捨不得推拒。李沅兒個性要強,不可推拒,必然要使了銀錢買。我正巧拿銀子換一換官袍。”
“一把玉琴就可換六品官的官袍麼。”
姜年捏著她的臉狠狠的親了一口。
“你以為那一把玉琴價值多少。先前我就摸清了,那位喜好竇閔紅的壺子,還有你先前的抄本。只是單憑喜好,還換不成。這一把玉琴,真是來得及時。”
玉琴換李沅兒春心蕩漾,又換銀錢買官,先前他還千方百計要找竇閔紅要壺子,也總尋機會要溫雪意寫抄本。
想來他都算計好了。
不是這把玉琴,也會有其他的物件,姜年一定會想方設法湊足銀子。
琴瑟在御,莫不靜好。
姜年編了這樣一個美夢,入夢的是李沅兒還是林沅兒都不要緊,他只盯著他要換的權勢。
李沅兒一無所知。
溫雪意方才還想著,送玉琴,也雅緻,也撩人。此刻她又對李沅兒生出幾分同情。
李沅兒是一片真心。
PO18孽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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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林雲嵐的香粉。過幾日我要去林府,不如交給我。”
“不成。”
姜年先前能算計一次,誰曉得他不會再算計第二回。
姜年一看就知她心中的想法。
“怎麼,怕我欺負他?我是長輩,怎麼會同他一個小輩計較。”
“頭前林術的東西落下來,下人不來他來了,得問他抱了什麼心思自己來。況且你我之間,本就親暱。若是日日晨間來,他便日日都能瞧見我們二人共眠一室。”
思及溫雪意床榻上可人疼的模樣,姜年又忍不住摟上去,抱著她玩弄。這幾日姜年若是貼上身,就是她掙扎得再厲害,姜年也沒有鬆手的。溫雪意也只能無可奈何的隨他擺弄。
“我從沒有哄騙過他。”
姜年也當真不曾撒謊哄騙。
他只是站在岸上拋釣餌,引著魚兒往前咬鉤。又或是刀柄塞到別人手中,自己乾乾淨淨等著看著。不知曉的人到了還要念著姜年的好。
溫雪意怎麼肯給姜年轉交。
“那你自己去。”
她也不能自己還。
“你不敢。你若是有這個膽量,先前他給你的時候你便回絕了,哪裡還有後頭這些爛攤子。”
溫雪意辯解到:“還不是......”
“還不是什麼?”
還不是初一之時,姜年忽然看過來,她一時心慌才會接過。
姜年手掌在她腿上摩挲,嘴裡說著:“畏首畏尾,當斷不斷。時間長了,雲嵐只會越發以為你有所心動。心中越歡喜,你歸還的時候,他就會越傷感。我是不在意,左右是也他傷神不是我難受。”
姜年說的句句在理,溫雪意也曉得越快越好。可她也不敢到林府去,她怕撞上林雲嵐,問起來她不曉得要如何作答。倘若林雲嵐就此生氣,倘若林雲意也曉得了,倘若......他們都再不理睬她。
溫雪意只得恨恨的想,說一千道一萬,都是姜年不好。
“事不關己,主人自然嘴快。”
姜年在她腿上輕輕掐了一把:“我好心幫你。”
“給我吧,初六林寶要定名,回頭我叫林寶寶給他,林寶寶年紀雖小,口風還算緊,這你總不擔心了吧。”
林寶寶一直沒個正經名諱。
不熟悉的時候,林家只說是沒想到合心意的名字。熟悉一些,林雲意才私下告訴溫雪意。其實是出生的時候,莫淑君孃家起卦,卦象十分不好。算卦的道士說林寶寶半生坎坷,只怕日後要吃不少苦頭。為求避災,林寶寶才一直使這一個乳名。
命格星君沒有名諱,不能胡寫。
這話聽起來可笑,林術夫妻平日裡不信,換到孩子身上, 他們再不信,也還是為著林寶寶著想,聽從了道士的話。如今開春要送學堂讀書,拖延不得,又從莫淑君孃家把人請來了,算好日子時辰正正經經給林寶寶取名。
林術夫妻對幾個孩子可謂是視若珍寶。
溫雪意有些鬆動,
姜年不可信,林寶寶還是很聽話的。
溫雪意還在猶豫,姜年卻好似想起什麼一般,摟住她的腰,下巴也搭在她肩上。
“對,還有一事。”
“ 開春調令下來,若我算得不錯,當是升做正六品符寶郎,管宮中符璽。到時你得與我一同住進宮裡。進了宮就不能隨意進出了,你早作打算。”
“要進宮住麼?這院子呢?”
“興許尋人賣了。”
溫雪意有些失落,這院中花草樹木皆是姜年與她一同置辦。
剛買這院子的時候,院中光禿禿只得一口水井。溫雪意先前雖說過,新院子只要有水井即可。當真住下了,溫雪意又覺著院中太過枯燥單調,想添些花草。普通人家哪有閒情種什麼花草,故而城中販售的不是花種,就是刻意種了供貴人家的名花,價格自然也高昂。
姜年那時問她:“你當真想在院中添花草麼。”
“想。”
姜年沒兩日便借了盆和鏟,帶著溫雪意到荒郊挖花苗。
算起來,這是頭一個姜年與她正經佈置的小院。雖說地方小了些,一磚一瓦總是他們二人親手佈置。
才買下院子搬進門的時候,因著銀錢悉數被姜年使去捐官了。除了溫雪意的首飾,家裡真可算是一窮二白。溫雪意:“主人,要不把我那些簪子鐲子都當了吧。”
姜年不肯。
“我帶出去的人,不可丟份。”
溫雪意嘀咕:“主人破爛成這樣,下人光鮮頂什麼用。”
其實她也曉得,日子即便難一些,姜年也總給她留著那些所謂的臉面。
廳堂兩面的木板,是姜年買了木材,自己刨平了裝上的。木板只是光溜溜的木板,面上什麼花式也沒有。
溫雪意問他:“不會瞧著太粗糙麼?”
“太過精細,便顯刻意,這般質樸才有些淡然的意味。”
“分明是沒銀子請工匠。”
“回頭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