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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事情的經過。”
一輛計程車疾馳在公路上,車內後座,夏天看著身旁的雷霆,“白旭不敢正面報復我,將主意打倒了你身上,如果我不回來,他挖好的這個坑,就等著你來跳。”
頓了頓,夏天心平氣和道,“到時候你去醫院探望兄弟們,白西肯定會陪著,你們必然會和白旭恰好遇到,而白西也當場認出動手的那個中年人,你說,以你的脾氣,你會怎麼做。”
這句話說出,雷霆的神色不自禁一變。
經過了最初的憤怒,他已經逐漸冷靜下來。
“你肯定會當場動手,如果你將那個中年人殺了,你會陷入萬劫不復。”
夏天看著他,語態極其認真,“相反,如果你不敵那個中年人,人家就是正當防衛,不論殺了你還是廢了你,都不需要承擔責任,至多是防衛過檔,以白旭的能量,給他的保鏢找一個替死鬼輕而易舉。”
雷霆沉默了。
他知道夏天說的都是真的,而且極有可能會發生。
可他心中有一口氣,憋著一團火,無處發洩。
“老大,伊諾也是我妹妹,她十二歲就到了家裡,我把她當成親妹妹。”
雷霆紅著眼睛,喘著粗氣,“上一次,她被人欺負,老大你出面,所以我忍下了,可這一次,我不能忍!”
“不能忍也得忍,至少暫時忍住。”
夏天搖了搖頭,聲音不高,卻透著不容置疑,“這件事我來處理,你要知道,斃掉白旭父子,對於你我而來都輕而易舉,但這件事,現在被放到了檯面上,已經不是武力可以解決的。”
說罷,他拍了拍雷霆的肩膀,“不過你放心,我向你保證,這件事我會給你個交代,相信我。”
聽到夏天的話後,雷霆有些不甘的點了點頭。
他不是無腦二世祖,明白其中的厲害關係。
……
不出意外,關於醫院打臉事件以恐怖的速度傳播到了京城的圈子中。
這件事的起始,就一直受人關注。
很多人都認為,無論那個青海小霸王有怎樣的來歷與身份,面對白家的威勢,必然會一敗塗地。
可是沒想到,竟然再次戲劇性的反轉。
白旭的那名保鏢,在白旭面前被當場打臉,而白旭卻是無動於衷。
圈子裡一片譁然,紛紛議論,打探來龍去脈。
更有一部分人妄加推測,以訛傳訛。
其中有著怎樣不為人知的內幕,背後又有幾個勢力在角逐,有多少大人物在出手……
如果說,上一次人們只將夏天看作青海小霸王的話,那麼這一次,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能看得出來,他的身份絕對不簡單。
……
京城。
白家。
“混賬!”
一名老者滿面怒意,重重的拍在桌子上。
老者表面看起來約莫七十多歲的模樣,或許是保養的極好,臉上皺紋並不多,但凹陷的眼眶,攝人的雙眸,讓在場每一個人不敢與之對視。
“這麼大的事,為什麼我現在才知道!”
大廳中還站著十幾名白家高層,面對老者質詢,一個個大氣也不敢喘。
“讓白旭滾回來!”
老者面色鐵青,鬚髮皆張,猶如一隻暴怒的老獅子,“還不閒丟人嗎!孽障!”
“爸……”
一名身材微胖的中年趕忙說道,“三弟雖然做的有些過了,但也是為了子真,您還不知道,子真他……已經廢了。”
“廢了活該!”
不說還好,一說起這個,老者更加暴怒了,“你們這些年都做了什麼!以為我不知道嗎,我只是懶得說你們,可你們一個個老大不小了,卻越活越回去了。”
“記住,讓白旭一個人回來,至於白子真那個廢物,讓他自身自滅!”
嘶!
這句話說出,在場所有人全都變了顏色。
自生自滅?
身在白家這個大家族的他們,比任何人都清楚這四個字代表著什麼。
“爸!”
那名微胖的中年最先反應過來,面色焦急,“爸,這個虧,我們認了,但沒必要把子真……”
“你,你呀你!”
老者用手點指著中年,恨鐵不成鋼,“你以為我們想收手就能收手了?你當津門雷家是擺設?還是以為夏紅衣那個女人好欺負。”
夏紅衣?
除了寥寥幾人之外,不少人都浮現出疑惑之色。
這件事怎麼又和那個魔女扯上關係了。
“白斌,你和他們說。”老者眼神示意微胖中年。
迎著一道道複雜的目光,中年苦笑一聲。
“青海那個小霸王叫夏天,他是夏紅衣的弟弟,同時也是明人的兒子。”
什麼!
場內眾人大驚失色。
明人的兒子?
傳聞他留下一個兒子……就是青海那個小霸王?
“如果我們敢繼續出手,明家和夏紅衣,還有津門的雷家,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中年的臉上浮現一抹苦笑,“事實上,別看明家和雷家,以及夏紅衣現在都沒動靜,他們就等著我們出手呢,這件事,我們從頭至尾不佔理,三弟可以回來,子真就是一個……交代!”
這就是頂層博弈的一種默契。
認輸,要付出代價。
如果白家敢讓白旭和白子真全都回來的話,那麼明家和夏紅衣絕對會發動雷霆一擊。
“通知下去,讓白子真去自首,該怎麼判就怎麼判,或許還能保住一條命,從現在開始,無論是誰,任何人都不要觸及底線,不要踐踏律法,誰再敢亂動,給我滾出白家。”
老者留下一句話,一會袖子,離開大廳。
當他來到後院時,原本挺直的脊樑,一下子鬆弛下來,臉上流露出痛苦之色。
他不是無情之人,可是現在這個局面,只能眼睜睜將孫子變成棄子。
經歷過無數次大風大浪,也有過無數次爭鬥經驗的老人十分清楚,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唉!”
他來到後院一處人工湖的涼亭之上,吐了一口悶氣,緩緩坐了下來。
片刻後,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端著一套茶具來到了涼亭。
中年貌不出奇,但一雙眼睛卻亮的刺人。
為老者倒了一杯熱茶,中年緩緩道,輕聲道,“老爺子,真的救不了子真少爺嗎?”
他對老者的態度讓人驚訝,而老者似乎也並未在意,一切都很自然。
“不是救不了,而是不能救啊。”老者面色痛苦,嘆息一聲,“明戰那個老殺才就等著我出手呢。”
老者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明人雖然離開明家,而且已經死了多年,可他仍然是那個老殺才最疼愛的兒子,他也肯定會護著那個叫夏天的小野種。”
“新仇舊恨啊,那個老殺才一直憋著一口氣,如果我這次敢出手,他就敢和我們白家不死不休。”
頓了頓,他的眼中閃現一抹陰霾,“現在只能等了,等山水回來,等那些老傢伙一個個死去,這樣一來,夏紅衣那個女人也沒什麼可怕的。”
聽聞這句話,中年眼中閃過一道精光。
“我估計二爺快回來了吧,也許可以用別的方法……”未說完,老者一擺手,語氣變得陰森,“先等山水回來再說吧,大動作不要有,但也不能讓那個小野種過的太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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