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這個……”齊彥一股腦的把所有的東西都拿了出來。

段輝的面前立刻堆成了小山。

齊彥幫他一個一個的開啟，“這個手帕是給你29歲的禮物，還有這個，圍巾，28歲的，這個腰帶，27歲的禮物，這些……”他足足一口氣給段輝數了11個禮物。

段輝早就呆傻在那裡。

從齊彥拿出的第一個禮物開始，他的胸腔就被重力的敲打著，一直到最後一個，他的整個人，都被幸福滿滿的浸透著。原來，在他不知道的時候，他曾經被這麼深的愛過，被這麼細緻的關懷過。

只是這一切，都曾經被自己忽略，被漠視。

他感動的說不出一句話來，眼眶早就溼潤。

他在震驚，自己到底錯過了多少東西！

“這些就是全部了，”齊彥看著呆住了的段輝，“曾經你說過，我救過你一命，你又救了我一命，咱們兩清了。現在我把屬於你的都還你，從這個時候開始，我們才是真正的兩清。”

齊彥看著自己手指上的戒指，慢慢的退了下來，“戒指很合適，但是，”他把戒指整齊的放回盒子裡，慢慢的推到段輝面前，認真的說道：“它不屬於我。”

段輝感覺自己剛才還在天上的雲朵上面躺著，軟軟的暖暖的，突然一下就掉進了一個泥潭，沒法呼吸。

“如果真的不想要，”段輝啞著嗓子，試著最後爭取道，“那麼，能不能把你手上的那個……送我？”

“這個戒指，”齊彥慢慢轉著自己中指上的戒指，“雖然當初買了是為了送你，但是現在也不屬於你了。”

“但是上面刻著我的名字。”段輝有些著急。

“上面只是刻著一個段字，”齊彥淡淡的看著段輝，“他可以是段輝的段，他同樣也可以是段顏知的段。所以，這個戒指現在是我自己的。”

段輝捂著自己的嘴，忍著發酸的鼻子，“真的……一切都晚了嗎？你真的，不能重新考慮接受我嗎？”

“不，不是不愛，是我太累了。段輝，我真的太累了。”

段輝扶著額頭支在桌子上，過了半晌，抬起來紅著的眼睛，看著齊彥，“我為我以前的行為像你道歉，但是……我不會放棄的。”

齊彥別過頭去，看著玻璃外面已經開始飄著的雪花，“……跟我已經沒關係了。”

段輝認真的收好每一個堆在自己面前的禮物，無比用心的再次裝進剛才的那個袋子，拎到沙發旁自己的行李箱旁邊。

齊彥也沒有再吃飯，這樣的氣氛，這樣的心情，他哪兒還吃的下去。穿戴好厚厚的外套，沒有理會段輝，開門走了出去。

齊彥漫無目的的走著，冰冷的空氣好像並沒有讓他煩躁的心冷靜下來，大大的撥出幾口氣，空氣中馬上就起了白霧，這樣也沒有減少他胸腔的憋悶感。

正在這個時候他的電話響了起來，齊彥一看，原來是黑沐陽那小子打來的。他沒有猶豫立刻接了起來。

過了半個多小時，齊彥就找到了那個已經關門休息的酒吧，他推門進去，在一個沙發上面看到了半醉的黑沐陽。

黑沐陽有些不好意思，請齊彥幫他付了帳，然後一搖一晃的搭著齊彥的肩膀一起走了出去。

“來的還真快，”黑沐陽口齒不清的說道，“我以為得1個多小時。”

“我正好在外面。”齊彥忍著酒氣，艱難的把黑沐陽挪到他的車裡。

外面太冷，沒有適合這個醉鬼待著的地方，現在的齊彥又沒有駕照，更不能開著黑沐陽的騷包車把他送回去，他們只能暫時躲進去取暖。

“發生了什麼？自己喝悶酒？”齊彥坐到另一邊，關心的問道。

黑沐陽哼了一聲，“本來以為我會沒什麼感覺，沒想到我也會感到失落，就像被人丟棄一樣的。”他把座椅放平，半躺在了上面，抬起胳膊捂著眼。

看到這種情況，齊彥的職業病跑了出來，他換了個角度，認真道：“難受就跟我說說，雖然我可能幫不上你什麼忙。”

黑沐陽想了想，“也對，省的自己喝悶酒還憋屈的難受，”他總是很容易對著齊彥開啟心扉，“我爸媽屬於政治婚姻，”他看了一眼齊彥，“就是那種沒有感情的，但是對雙方的職位地位都有幫助的那種。他們並沒有感情。沒有感情，為什麼要造我出來？”他問著齊彥。

“也許男人總有衝動的時候，不過具體的你就得問他們了。”齊彥聳聳肩。

“本來我以為這19年我早就習慣了自己一個人，偶爾見見我媽，或者偶爾見見我爸。他們總是忙到沒時間跟對方多說一個字。就是這樣，我也習慣了這種鬆垮著的家，但是，就這樣一個持續了快20年的沒有什麼感情的家，也要散了。”黑沐陽看著齊彥，笑了一下。“我不明白，他們已經湊合忍了20年，為什麼現在卻不忍了？”

齊彥道：“儘管他們沒怎麼管你，其實你很愛他們。不是嗎？不然你怎麼會難過。”

“愛他們……”黑沐陽陷入了沉思，喃喃道：“畢竟是父母，怎麼都會愛的吧？我只是很心疼我媽，她忍了我爸那麼多年，也許分開也是好事。我爸那人，你看著正經，其實……哼，也挺正經，你知道他有多少情婦嗎？”

齊彥有些激動，八局長的卦，興奮啊，“不知道。”他老實的回答。

“不知道就算了！”黑沐陽沒什麼精神似的，“啊，還有一件事兒你還不知道吧。”

“什麼？”

“你要知道了你就明白我媽這麼多年過著什麼日子了，就那個死了的林琳，記得吧？”

“嗯。”林琳？跟黑沐陽他爸有什麼關係？齊彥興奮的等著下文。

“他以前是我爸的傍家兒，跟了我爸兩年，也算善終了，最後跟戴禹忠結了婚。當人傍家兒最後嫁個富豪這樣的結果再情婦裡面也算是很好的了吧？結果她又跟王鵬他爸搞上了哈哈。”

林琳是黑局的情婦？她是怎麼跟他們搞到一起的？

“好在我媽並不是怨婦，她也有自己的事業，所以我們家也沒有吵架的事兒，在外人看來我們家竟然很和睦，我呸！”

“我爸那人，工作的時候看著嚴厲，對著我媽的時候看著冷漠，但是對我們家其他的人，尤其是我姥爺我舅舅他們，性格卻好的不得了。所以我媽以前想離婚的時候，我們家就先不幹了，結果這次不知道怎麼了，竟然同意了。” 黑沐陽話嘮的本能一出來，不用齊彥引導，自己就像倒豆子一般，有什麼說的都說了出來。

林琳說，她是六哥介紹給戴禹忠的……齊彥突然想起來這個細節。

“你知道我爸在我姥爺家這邊兒，關係好到什麼程度嗎？我媽他們兄妹五個，他們把我爸排第六個，直接當自己人了，我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