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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中國人，天經、地義。

文、曹、許、郭，都有口乾舌燥、氣血上湧之感。

文祥甚至做了一個在這種場合他從未做過的動作――攥起拳頭，輕輕的揮了一下，眼睛中也放射出和關卓凡類似的光芒：

“好――持之以恆，人心效順，金甌鞏固，新疆大治！”

曹、許、郭，紛紛點頭：

“正是！”“不錯！”

“人生天地之間，若白駒之過隙，忽然而已！”郭嵩燾感嘆著說道，“若有生之年，可以親睹，新疆、內地，再無齟齬、無紛爭，手足相牽，共享太平――如是，吾當含笑而赴九泉矣！”

“筠公這個話，”文祥立即介面，“深得吾心！――咱們倆是一樣的！”

郭嵩燾怔了一怔，隨即反應過來――文祥和自己同歲。

他不由放聲大笑，“莫逆於心，莫逆於心！”

放聲大笑――在這種場合，和文祥方才握拳揮舞的動作一樣，嚴格說起來，亦屬“失儀”滴。

他們兩個“倚老賣老”，話頭扯到了生生死死上面，旁邊的“年輕人”，就不大好介面了，只好微笑不語。

過了片刻，郭嵩燾笑聲歇落，關卓凡開口了：

“學堂之設，除了教授‘通用語’，並流佈德澤、撫綏荒服之外，還有一個用處，亦甚為緊要――”

頓了一頓，“實話實說，多少年來，朝廷、官府的手，其實都不大能夠直接伸進鄉、村這一層裡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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