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揚起下巴。
“有什麼事嗎?”陸月歌握緊了手中的手機,早知道就該聽子劍的話,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確實長得蠻俊的嘛,”右邊一個剃了青皮的男人朝陸月歌臉上噴了一口煙,“但是做人別太□□了,給你個教訓,讓你以後知道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
他一邊說一邊猛地出手揮向陸月歌,陸月歌的動作更快,他一直暗暗蓄力,看準機會就一腳踹開旁邊的小個子男人,小個子身子一歪,陸月歌撞開他拔腿就往巷口跑。
“艹!抓住他!”
“他-孃的,敢踢老子!”
迎面有一個路人貼著牆壁快速經過,哆哆嗦嗦不敢多管閒事。
一個跑,三個追,小個子跑步速度非常快,他記恨被陸月歌踹了一腳,一邊窮追不捨一邊抽出了腰間的甩棍。
陸月歌只覺得背上受了狠狠一擊,火辣辣的痛隔了幾秒才傳到大腦神經,他的動作才慢了半步,下一秒就被從另一條岔道追來的人踹了腰側一腳。
陸月歌踉蹌好幾步才站穩身子,四個人把他圍得嚴實,嘴裡一邊叫囂著,拳腳一邊不停往他身上招呼。
對方人多,手裡還有武器,陸月歌不顧落在身上的拳腳,他想奪下小個子手裡的甩棍。有拳腳落在他的身上,他同樣反擊回去,一拳砸在眼鏡仔的鼻樑上,一腳踹在青皮的小腿肚上。
他也不出聲質問,從他們的叫罵聲中,他猜這幾人估計是受別人命令來堵他的。
究竟是誰?
看他們的架勢,不是簡單的“教訓”,是要下狠手讓他傷筋動骨,以及羞辱。
雨點般的拳腳落在他身上,小個子的甩棍耍的又準又兇狠,打在皮肉上發出讓人聽著就肉疼的噼啪聲,甚至有一棍堪堪擦過他的眼尾。
雙手難敵六拳,沒打過架的陸月歌很快沒有了還手的餘地,被青皮從後面扣住脖子。
小個子男人揪著陸月歌的衣領,“骨頭還挺硬的,跪下來叫一聲爸爸,老子就饒了你。”
看來今天是要栽在這裡了……
子劍到門口了嗎,可惜自己被攔在了這裡,糯米飯也早撒了一地。
“不叫是嗎?有點骨氣。”小個子冷笑。
還真是跟電影一樣的套路,陸月歌扯了扯嘴角不屑地笑了,從後面扣住他的青皮猛地扯了一把他的頭髮,一把閃著寒光的鋒利匕-首抵在他臉頰,“男人的臉沒必這麼好看,加幾道疤的話,肯定男人多了。”
青皮說完,鋒利的匕首之下,陸月歌那白皙的左臉頰上就出現了一道紅痕,沁出細細的血絲,凝成血珠子滑落了下來。
“還有這頭髮,”小個子的拳頭在陸月歌眼前晃了晃,指縫間盡是長長青絲,他勾起嘴角,“男人就應該留老子這樣的髮型,一根根幫你拔掉,你說好不好?”
農子劍走到校門口,正想打電話給陸月歌,旁邊有一個男生一邊走一邊打電話,“……等下你別走北門那邊的小巷了……今天又有人打架,四個追著一個打,糯米飯都灑到我身上了……”
農子劍聽到了,他這時心裡還想著,看吧,叫六月不要走那條路是正確的。他走到校門口等了兩分鐘,沒看到陸月歌,打電話也沒人接。
怎麼還沒到……靠,等等,糯米飯……被打的人不會是六月吧……
雖然他看著不像是會和別人結仇的,但根據學生時代的定律——長得好看但是沒背景的人,有時候也很容易遭人嫉妒,然後被霸凌……
打了幾個電話過去還是沒人接聽,農子劍有些擔心,他加快腳步往巷子的方向跑去。
一盞路燈昏黃的小巷裡,他看到陸月歌被幾個人圍住,一個男人正扯著陸月歌的一縷長髮,嘴裡說著什麼,貓兒抓老鼠戲弄一般,用匕首慢慢割斷。
農子劍又驚又怒,他握緊手裡裝滿水的不鏽鋼水杯,貼牆低著頭裝作匆匆路過的樣子,走到他們身邊的時候,他猛地舉起水杯,照著青皮的腦袋用全力一輪,然後用穿著足球鞋的腳狠狠踹開陸月歌前面的小個子。
“艹你。媽!敢打老子的兄弟!”農子劍出手又快又狠,幾個混混根本沒來得及反應,青皮眩暈在地上,小個子被踹飛兩米遠,甩棍也飛到一邊。
農子劍撿起甩棍就往旁邊的眼鏡仔抽去,眼鏡仔痛嚎幾聲,狼狽地躲閃。
“草!四個打一個算什麼男人!我已經報警了,你們等著進號子吧!”
青皮的匕-首掉到地上,陸月歌趁機伸手去撿,卻被小個子用鞋底狠狠碾住手,“別以為來了個多管閒事的你就沒事了!”
小個子身體看著最瘦小,實際卻是四人中最陰險兇狠的。
眼鏡仔從農子劍身後一個鎖喉,青皮就想衝上來搶奪他手中的甩棍,農子劍直接把手裡的甩棍扔到圍牆那邊,衝著衝上來的青皮心口就是一腳,再次把他踹到地上,同時手肘猛地往後面人的肋骨狠狠一撞。
“你他-媽的是誰,勸你少管閒事!”青皮躲開農子劍的拳頭,吐了一口血沫叫囂道。
農子劍實際也沒跟人打過架,對方人多,一看都是老手,他身上也捱了不少拳腳。
小個子眼裡閃著兇狠的光芒,他拿著匕-首就衝被青皮纏住的農子劍揮去,陸月歌心裡一慌,他強忍著小腿的疼痛站起來,從後面緊緊鎖住小個子的脖子,“子劍小心!”
“草你媽!”小個子拼盡力氣掙扎,他手裡的匕首胡亂一劃,陸月歌的小臂就被劃了一道口子,瞬間鮮血直流。
小個子趁勢掰開陸月歌的手臂,轉身一邊叫罵,“看老子不砍死你個小白臉!”手裡的刀子一邊兇狠地朝陸月歌的身上捅去。
陸月歌只覺得腹部一涼,他聽到農子劍的驚惶的一聲大吼,“六月!”
匕首很快又被拔了出去,殷紅的血瞬間浸溼了大片白色襯衣。
“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囂張!走!”目的達到,小個子收起帶血的匕-首,招呼另外的人跑往旁邊的岔路,消失在了巷子裡。
痛,尖銳的痛直達大腦,血液湧出身體的感覺很可怕,就好像生命被慢慢抽去……
陸月歌用右手捂著傷口,手掌很快就一片溼熱黏膩,溼漉漉的血液怎麼都捂不住。
農子劍目眥盡裂,他立馬脫下自己身上的T恤幫陸月歌捂住傷口。
怎麼這麼多血,草草草,那幫狗-娘-養的!他恨不得抓住他們狠狠捅上幾刀!
他把陸月歌抱起來,聲音發顫,“六月不怕啊,你用衣服捂著傷口,我馬上帶你去醫院,別怕……”
都怪我!老胡說什麼失戀需要安慰,他不買東西來找我的話,肯定不會出這樣的事了……
農子劍抱著陸月歌拼命跑。
“子劍,我……好痛……”低低的顫抖的聲音傳來。
農子劍鼻子一酸,他腳步不停,嘴上一直安撫對方,“別怕,別怕,我馬上送你到醫院啊……再忍一下,很快就不痛了……”
他自己也很害怕,人的身體裡能有多少血液,六月流了這麼多的血,太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