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 時不時地就會看見人群中忽然有人突然變異, 人們蜂擁而逃,士兵們機槍射擊的聲音不絕於耳……
一時間, 全國人心惶惶。
而疫苗的失竊對於目前劍拔弩張的局面來說, 無異於雪上加霜。
國家領導層的人簡直是急地焦頭爛額, 每天都是大大小小開不完的會議,無數份議案被提交到了桌面上,文章寫得頭頭是道、字字珠璣,可要真說實施起來卻一個比一個難辦。
外交部的人幾乎天天就住在了辦公室,上網、電話、電報甚至連信都寫上了,就差沒寄出去幾個漂流瓶。一邊要聯合新聞部的人對國內民眾進行安撫,另一邊又要晝夜不分地與國際上的人唇槍舌戰。
軍部現任掌權人恐怕上任這麼多年都沒簽署過這麼多份招兵書,可即便是這樣還是能夠天天接到內線來哭訴哪哪人又不夠了。
兵力不足、軍備不足、醫療不足……
“新兵蛋子是這麼快就能訓練出來的麼!”辦公室裡他氣得直接將電話給摔了出去,只是在剛剛離手的那一瞬間,他又趕緊把東西給抓了回來。
算了,這年頭造個電話多不容易啊……
他把電話放回桌上,怒氣衝衝地撥通了另一個號碼,電話一通他就噗通一聲坐回椅子上了,哭喪著臉給自己京城軍區的老友抱怨:“我求求你們了,趕緊把疫苗給找回來吧——”
啪地一聲,電話被那頭給掛了。
……
京城軍區總司令也很委屈。
他已經在最快的時間內封鎖了京城的三道哨口,嚴格監控了城內所有交通要塞,親自上陣檢視事發當天全城的監控錄影、連著好幾天都沒合過眼了,每天安排大批人手加強巡邏,時不時地就來一回房屋安全突擊檢查。
除去意外搗毀若干不正當物資交易場所,他甚至還率領京城警衛廳逮捕了將近十來個國家的間諜,其中還包括已經被證實是偷竊疫苗犯罪團伙中的兩名日本間諜,可任憑他們將基地給翻了個底朝天也始終找不到剩下那一個帶著疫苗逃跑的人。
要不是知道封鎖後的京城基地有多麼地固若金湯,忙到快要神志不清的總司令甚至異想天開地懷疑這個傢伙可能已經遁地了。
“那個傢伙……哪有那麼容易抓……”總司令掛了老友的電話,癱在椅子上嘀咕道。
隨即他又嘆了口氣,退一萬步說,如果是真的抓到了人,就憑他最近這一段時間裡乾的事,要怎麼處置還真的不好說……
京城軍區總司令在意的事情還要從疫苗剛剛失竊的第一天說起。
同樣在找左鶴的,除了來自京城內部的官方力量,還有那些並不甘心的敵國間諜。只可惜他們行動受限,就算各自效力的國家之間有再大的摩擦也只能捏著鼻子一起合作。
有好幾次他們都發現了左鶴的蹤跡,萬分小心地潛伏著跟了上去,眼看著就要搶到疫苗了卻被反擺了一道,然後一頭扎進了原本也是來捉左鶴的華國軍隊的懷抱。
這樣的巧合反覆幾次之後,無論是軍方還是間諜們的心情都有點微妙了。
這個傢伙……是在帶著他們去解決間諜隱患/領著他們去送死嗎?
……
作為第二代疫苗研發的領頭人,在外人看來,王建國最近的生活也並不怎麼好過。
他被撤去了研究所所長的職位,個人資產全部被納入嚴格監管,手下實驗團隊被強制解散,就連他本人也被請去喝了幾天茶。
再一次走進研究所大門的時候,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但他本人的態度卻有些奇怪,看守他的警衛後來在傳記裡寫他總是半夜忽然就吵著鬧著要紙筆,因為之前被上面特地叮囑過,警衛立刻激動地將紙筆送了上去,正翹首以盼地等著他寫出點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公式算數之類的,卻見這位大科學家隨手畫了兩個簡筆娃娃之後就哈哈大笑然後一頭紮在床上直接睡到日上三竿。
現在也是這樣,明明周圍的人都在用複雜的眼光打量著他,他卻渾然不覺。
“王教授這是要去哪啊?”有人這麼問道。
“去原來的實驗室裡拿點東西。換了新的辦公室,有的東西還沒來得及搬。”他平靜地回答道,那人頓時自覺沒趣。
王建國在心底冷笑一聲,繼續走自己的路。
疫苗被盜歸根結底也不是他的錯,他始終還是那個有能力率領大家造出被所有人追捧的第二代疫苗的學者。而國家也從來不願意讓一個真正有學識的人心寒,這一切的罷免都只是做給那些別有居心的人看的表面功夫,暗地裡國家已經給他安排了新的實驗室。
之前那些由眾人回憶著整理出來的殘缺的資料已經被交由新的團隊繼續研發,而王建國本人也收到了一份。起初看到這些東西的時候他還會覺得心如刀割,但現在……
王建國扯了扯嘴角,渾濁的眼眸裡隱隱有些癲狂。
儘管研究小組被打散重組了,但之前的實驗室並未流作他用,反而被新任所長力排眾議地給保留了下來。王建國這次回來就是打算故地重遊的。
電子識別系統早就被那些間諜給破壞掉了,現在鎖著實驗室的是隻是一扇後來裝上的防盜門。他從兜裡摸出從新任所長那拿來的鑰匙懟進去,進門後又轉身去關門。
轉身的時候王建國的動作頓了一下,緊接著又若無其事地伸手關門。
門縫漸漸縮小,鎖芯咔嚓一聲響,徹底將這個房間與外界隔開了。
“有什麼事嗎?”
他頭也不抬地問道,伸手摁了一下電燈開關。冷色調的光芒瞬間就灑滿了整個房間,他回過頭去,只見一個身懷六甲的陌生女人正坐在電腦椅上眯著眼衝他微笑著,她一手撫在她的肚子上,身邊就是那個被電鋸弄得稀爛的玻璃倉。
“我沒想到你還會回來。有什麼事嗎?”他頓了一下,從容地邁開步伐,但仔細一看就能發現他幾乎是沿著牆邊在走,絲毫沒有靠近女人的打算。
女人笑了笑,原本平凡無奇的面容忽然就有了些光彩。她伸手拿掉頭頂的黑色假髮,露出了那頭標誌性的短髮。
正是左鶴。
“我來送點東西。”她這麼說著,見王建國一直盯著她的肚子看,便十分自然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滿臉慈愛“很可愛的孩子,不是麼?”
王建國滿臉複雜:“……”
要不是一週前他親自給左鶴做過體檢,他可能還真的會相信眼前這一位只是一個平凡無奇的孕婦。
左鶴扯了扯唇角,低頭解開了背後和脖子上的扣帶,從這個角度去看的話她似乎也沒和之前沒多大變化。王建國原本還以為她可能是戴了人皮面具什麼的,現在想來可能只是用了一些巧妙的手法改變了視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