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後就賴上你了,你怕不怕……”沈章似笑非笑,嘆氣般地說道。忽而又想到前些日子柳季的躲避,不由得微垂著眼,幾分可憐,“我好似忘了,你那些天,怕我怕得很……”
說著,他便放開了手,笑的有些牽強,“如此也好,你尋著你歡喜的人過,我便拖著這條殘腿,慢慢等死好了……”
柳季的身子微顫著。
沈章這話不過是裝可憐,他知道這招對柳季有用。可是當他腦海裡浮過陶藝師的臉、柳季的笑,還有孤獨終老的自己,心裡那一瞬間湧上來的憤懣不知為何脫離了他的掌控,落了淚。
也是情到深處了。
沈章別過了臉,須臾便滿眼驚訝。柳季跨坐在他腿邊,捧著他的臉,虔誠地小舔著他的臉側的眼淚。
隨後趴在他肩頭,雙手摟著他,不說話。
沈章聽著他略微粗重的呼吸,雙手摟著他,嘴角止不住地上揚,,“等我腿好了,我們便離開這裡,去做你喜歡的事,好不好?”
柳季悶聲應著。
沈章養腿的的這些天,柳季像個小媳婦守在他身邊,給他換衣餵飯……有一回沈章如廁柳季想給他扶著,沈章怕自己把持不住,就哄著人到外面等他。
腿養好的那天,明玉特地從花樓回來送他,笑他一臉頹廢慾求不滿的樣,“我還以為那小白兔早被你吃的連渣渣都不剩了,怎麼還是這樣?”
沈章看著柳季收拾東西的背影,輕哼了一聲,“你腦子裡能裝的,也就這麼點事了。”極為不屑。
明玉有些得意,說他故作清高,“我早知道了,傷口太深,不敢亂來,怕自己瘸了唄。”
沈章指著牆角的狗,“你該與它同行。”
柳季走的時候還帶了一個人-----陶藝師,他說是以後開商鋪了,肯定少不了陶藝師。
沈章不肯,沒直說。拿出銀兩,掏出自己身上值錢的東西,蹲在地上開始算賬。平日裡他從不會做這等沒面子的事,高大修長的身子這麼一矮下去,叫不少旁觀者唏噓不已。
“寶貝兒,為夫傾家蕩產太沒用,這點銀子,也只夠養活我們倆人。”沈章像一個小財奴小心翼翼的將銀兩收好,交給柳季,神情很是挫敗。
柳季不知道他那些小心思。安慰了沈章好一番,對陶藝師表示歉意。
明玉拍了拍柳季的肩,笑,“想了就常回來看看……”
沈章將自己的人扣進懷裡,冷聲道:“不想。”
柳季依偎在沈章懷裡,問他的腿疼不疼,要不要再去買點藥,又擔心這麼點銀子買了藥就不夠活的了……扒著沈章的手說個沒停,動作間卻還是有幾分如履薄冰的意味。
沈章牽引著他的手指,摸上那隻仍有裂痕的玉鐲,“我是你的,你想做什麼,我總是願意的。”
柳季心裡開心,攥緊了沈章的手指,“我想他們了……”
沈章一愣,隨後將人吻到暈乎乎得了才放開,沉聲道:“不準。”
“眼裡,心裡,只能有我。”(end)
第120章 吃醋
第120章
前世君懷對鳳璃辰的身體便已有千種旖旎心思,只是那時他還心存恨意。如今放下這些無所謂的東西,早已被撩得全身都是火。
動作時而溫柔時而粗暴,鳳璃辰像一葉浮萍,隨波盪漾,身子軟的出水,平靜的紫眸也是一片歡愉。
他卻沒有動情,這副身體所有的反應不過是來自記憶深處無法抹掉的烙痕。鳳璃辰自以為隱藏的很好,溫存之餘,他還說快活。
君懷稍稍低頭,看著他。
藏青羽被下是白皙泛紅的身子,主人的眼明媚動人散著光彩。鳳璃辰總是這樣,不管身在何處,有一處心思,總是為君懷留著的。
君懷又怎麼會不知道他的想法?這“快活”二字,實在過於沉重。
“嗯”,君懷動著身子離得鳳璃辰近了些,手指輕撫著他的眉眼,“日子還很長。”
“好。”鳳璃辰微勾著嘴角,輕聲應著。手也慢慢地搭在君懷的腰間。許是有些累,他便睡過去了。
模樣乖得不行。
從肌膚處傳來的溫度叫君懷難以釋手,他回想著前世種種,從模糊不清的縮在牆角的小身影,到風姿綽約說著喜歡他。
鳳璃辰每喚他“懷懷”,漂亮的眉眼總是含著笑,不管他說什麼,鳳璃辰依舊放肆的讓他頭疼,到後來,這抹笑意連帶著“懷懷”二字間的深情,都變得沉重又小心翼翼。
遷就,妥協,討好,反反覆覆。
記憶深處感情悽苦,連帶著眼角酸澀。君懷想,他是怎樣的固執,才能忍心傷害這麼好的人。
他攥緊了鳳璃辰的手,眼裡深深印著的是那張熟悉到心疼的臉。他好似明白了鳳璃辰總是掛在嘴角邊的那句話。
“懷懷,我怎麼看你,總是看不夠的……”
人在世,若得一人如此,便也無憾了。
鳳璃辰睡了一個時辰不到,外面便有人敲門示意。君懷怕吵醒了他,便簡單地披了件衣裳。
開門瞧見季臨站在門口,手裡捧著一堆摺子,面露難色,“我莫不是,打擾到帝后雅興了?”
君懷正要說話,身後卻傳來了一道沙啞的聲音,“你來了,先在前方的亭子等會,我稍後便來。”
他回過頭去看,鳳璃辰也只是披了件衣裳,白皙的胸口半露在空氣中,粉紅色的印痕令人遐想。幾乎是不假思索地上前去將他的衣裳拉扯好,輕聲說道:“下回老老實實地把衣裳穿好,再出來。”
鳳璃辰剛醒,初聽這話還有些愣,許久反應過來望著季臨的背影哂笑道:“懷懷,沒有下次了。”
這回鳳璃辰與季臨處理事情耗了很長時間。
君懷給鳳璃辰做了點他喜歡吃的東西送過去,見人滿臉都是倦怠之色,恨不得坐下來與兩人一起商談。只是想起來鳳璃辰以前告誡過他的話,便有些失落地找了個離亭子不遠的花園一角。
周身都是嬌豔欲滴的花朵,散發著濃郁的馨香。君懷沒有賞花的心思,從他這處剛好可以看到那兩人的側臉,時而帶笑,時而嚴肅。
禁不住想起自己還是國師那會,鳳璃辰想要與他議事,總是被他拒之門外。有時候好不容易磨到他同意了,他給的臉色,冰冷的不近人情。
鳳璃辰卻總是有用不完的精力,在他面前歡喜得沒有半點怨言。
等兩人商議完已經到了用晚膳的時辰,鳳璃辰意欲留下季臨,君懷裝作不經意地小聲說著:“今天瑜兒跟我說今天還要三個人一起用膳。”言下之意便是多不了其他人。
鳳璃辰瞭解鳳瑜,自然是知道鳳瑜不會說這樣的話。君懷這心思也就不言而喻了。
季臨笑著道謝,“臣出門前便叮囑了府裡做好晚膳,便不叨擾了。只是這國師府夜路不好走,近日又是刺客橫行,臣一介文官……”
“那我便讓鳳一護送你。”鳳璃辰打斷了季臨的話,自然地接了過來。
待季臨走後,君懷緊握著鳳璃辰的手,低著頭不說話,極像一個收了委屈的小娘子。
鳳璃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