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扇風的柳逸之莫名其妙地覺得背後一涼，好似有股殺氣，搖扇子的手頓了頓，卻聽見一旁的曲暮秋開口道：“像柳家主這樣怕熱的人，真不該與火之祖為友，容易累到手呀。”

扇子都快被他搖斷了。

“曲家主真是說笑了，”柳逸之仍是背對著她，話卻說得順暢許多，也鎮靜了許多，“此時最怕熱的，不該是你們曲氏嗎？”

曲暮秋笑容雷打不動：“看來柳家主已經握穩了這把好刀，連刀尖指著哪裡都想好了。”

柳逸之雖然沒看著她，但也能猜到她臉上掛著怎麼樣的笑，他輕聲笑道：“曲家主果然沉著冷靜，毫不慌亂，實在是令我佩服。”

曲暮秋道：“慌不能解決事情，也不會讓事情出現轉機，只是在白費力氣。”

活到現在的大家主，哪個遇事還會慌？天砸下來他們都能做到眼皮子不動一下。

“那麼......聯姻嗎？”柳逸之忽然問道。

曲暮秋愣了一下，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

柳逸之握緊了水磨玉骨折扇，指尖用力到泛白，好像在汲取力量，他又重複了一遍：“聯姻嗎？”

曲暮秋一下就懂了。他是在逼著她曲氏臣服於柳氏。他的目的或許從一開始就不是擊潰曲氏，而是要讓曲氏這個龐然大物順從地被柳氏踩在腳下，永世不得翻身。

柳逸之確實要比她想的聰明得多。

不聯姻就是滅亡，聯姻就是臣服，在這兩難之間，身為曲氏家主的曲暮秋卻思維產生跳躍，她忽然想知道那位阿依朵何時才會融合天火成為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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