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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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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四周,問捧劍侍劍:“你們覺得一位年紀不輕的讀書人,大半夜的還下雨,是為了什麼才會帶個小廝出現在這裡?”

看捧劍侍劍一臉懵逼,他嗤笑著搖搖頭,問跟來的衙差:“那孝廉公可帶著雨傘或者蓑衣?”

衙差想了想:“好像是沒有的,我們看到時他就是一身曲裾長袍,胸前插著一把尖刀。”

“那刀子可知道是幹什麼用的?”

“那是張屠戶切肉用的,不過他說上個月這把刀就不見了。他後來他找鐵匠打了一把新的,耗費了不少銅錢,為此還哀嘆了許久,很多百姓都能作證。”

“這麼說來,這是一場有預謀的案子咯。”沈安侯側了側腦袋:“這個地方——”他伸手比劃了一圈:“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大晚上也難得有個人來,還真是行兇的好去處。”

“我現在有兩種假設。第一,是鄭五就是兇手。他對孝廉公早有不滿,想要謀害於他,於是偷了張屠戶的切肉刀伺機下手。正好那天他看到了山民兄弟,還撿到了那串狼牙鏈子,便做了這殺人陷害的案子。”

“還有一種呢?”有衙差問。

“兩人合謀,兇手另有其人,不過鄭五同樣逃脫不了干係。”沈大老爺拍了拍手:“你們可問過孝廉公的人際關係?就是他鄰居啊親戚啊對此有什麼看法?”

衙差們茫然的搖頭:“我們只當是樁臨時起意的劫財案子呢。”

沈安侯便揮手:“那我們現在就去吧。能這般佈局的人絕對是和他有一定關係的,否則誰會處心積慮的殺死一個陌生人呢?”

孝廉公的住處並不在城內,而是城郊一處莊子上。他有一妻一妾,兩子一女,家裡的白幡還未撤去,時不時能聽見啼哭聲。

得知衙差來意,聽說兇手另有其人,他們的表現各有不同。兩個兒子並他女兒都顯得有些氣憤,而夫人是死了心般仍舊一臉麻木毫無觸動。那妾室卻顯出了幾分慌亂。

難道是小老婆爬牆被發現,逼急了乾脆和姦夫聯手殺了老頭?沈安侯覺得這也不是沒可能,出了門便交代衙差躲藏起來暗中觀察這妾室的動向。

到了傍晚,那妾室果然急急忙忙的從後門出來,找到了小廝的住處。看到小廝沒在,她顯得越發不安,被衙差逮了個正著,直接把人拖到了訊問房。

沒多逼問幾句,這妾室就將事情抖落了個一乾二淨,原來孝廉公還真不是什麼好東西,在房事上不僅男女不忌,還有一些怪癖。她和小廝算是同病相憐,都被孝廉公折騰的不輕,可惜身家性命被這位老爺握在手裡,根本反抗無門。

她聽說了兇手並非山民,立時便想到了鄭五。蓋因當日出現在案發地的除了兇手和孝廉公外也只有他一人,如若他是故意說謊,豈不是很有可能他自己就是兇手?

這般猜測倒是和沈安侯他們想的差不多,可鄭五就是不開口,再如何詢問便只說兇手並非是自己。陳太守覺得這是他負隅頑抗,想要直接定罪,卻被沈安侯阻止了:“之前咱們可上過他一次當了,若是這次他又是故意的呢?豈不是壞了大人的一世英名。”

想到之前被他拙劣的假證詞給騙了的事兒,陳太守摸了摸鼻子,覺得沈侯爺所言有理:“卻不知您準備如何追查下去?”

“可否讓我親自審問鄭五一回?”沈侯爺謙遜的問道:“我總覺得他在有意隱瞞什麼。”

陳太守自然是同意的,於是沈侯爺坐到了訊問房,認真打量鄭五:“我看你氣質不凡,不像是個小廝,反而像個讀書人。不知你可念過書?”

鄭五的眼皮子挑了挑,仍舊是不說話。沈安侯也不在意,自顧自的閒話:“唸書的時候是最容易交到志同道合的好友的。我看你是個挺周正的人,應該也有不少好友吧。說起來你怎麼就變成小廝了呢?難道是家道中落不得已而為之?”

鄭五聽到前一半時臉上露出了一絲惆悵,到後頭卻不屑一顧的撇了撇嘴。沈安侯心裡就有了點兒數了:“我念書那陣子也有個特別要好的朋友,結果沒想到我爹過世,我回家守孝三年,他竟是碰上意外去了。最可恨的是後來我才知道,那並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佈局。只可惜我實力不夠,沒法為他報仇,最後只能自我放蕩,寄情山水,只希望我那好友在天之靈,也能和我一同看這山川美景,忘記那些不堪回憶的過往。”

這下鄭五的表情再也端不住了,他嘶啞著嗓音問:“你為何不能替他報仇呢?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

因為我說的那仇家就是當今聖人,而我一點都不捨得讓自己去剮一剮啊。沈安侯搖了搖頭:“你的好友是什麼人?和這位道貌岸然的孝廉公又有什麼關係?”

“什麼關係?當然是不共戴天之仇。”鄭五表情猙獰:“你以為這孝廉公是個真有才學的?他或許是讀了幾本書,可要說德行,簡直比禽獸還不如。”

於是沈安侯就聽到了一個壞人如何侵吞自己好友託付給他的家產、害死人家孤兒寡母的故事。鄭五咬牙切齒道:“鄭大娘本來只是傷寒,卻被他活生生拖到病逝。他昧下了鄭家的銀錢給自己買田產走關節當上孝廉不說,還硬逼著鄭林當他的書童。”他怒目圓睜的看沈安侯:“你是個當大官的,應該知道這書童是幹什麼用的吧。我那好友明明是個文采風流之人,竟是被他逼的……就這麼去了。”

“你為了尋找好友,一路追到秀川郡,卻發現鄭家郎君已經離世。你看出孝廉公有不妥,為了探查真相故意化名鄭五賣身進了他家中當小廝,甚至不惜犧牲了自己。”沈安侯低聲道:“這般代價是不是太大了?”

“正是因為我已經付出了諸多代價,才不能讓他再活著了。”鄭五搖頭笑道:“本以為我做的天衣無縫,沒想到居然有諸多破綻,被大人你看的一清二楚。”

“我不過是多想了幾個問題罷了,沒什麼值得稱讚的。”沈安侯看著他,突然有些糾結:“其實我也很想讓事情就這麼定了,可是事實就是事實,所以我還要問你一個問題,你那位好友鄭林,如今到底在哪裡?”

鄭五的表情愣了一秒,才若無其事道:“我不是說過了麼?鄭林早就死了。”

“可能只是重傷,但是應該沒死。而且殺人的並不是你,而是他。”沈安侯指著他的胳膊道:“可能你並不知曉,自己劃傷了自己和別人劃傷自己的刀口走向是完全不一樣的,那個拿著刀子傷了你再殺死孝廉公的人,根本不是你。”

“都說謊言的最高境界是九真一假,你與我說的這些正是如此。若不是有這個破綻在,我差一點就信了。我相信除了鄭林身死這件事外,你之前所言的往事都是事實。”

“你既然不信,就自己去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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