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銀錢,畢竟現在是戰亂時代,糧食是最金貴的東西。
她有些煩悶的閉上了眼睛,低咒老天爺瞎了眼。
可她又怎麼能睡得著?
翻來覆去好一陣子,她挫敗的睜開眼,卻忽然僵住了!
周圍,一片白茫茫的,銀色的樹靜靜立在那裡,樹葉閃爍著耀眼的銀光,銀樹的邊上,還是那石桌和茶盞。
她不是睡在那間客房裡,而是睡在那空間裡!
“怎麼會……”那個鐵片,她明明丟了啊!
她站起身來,仰頭看著那樹,遲疑的喚了一聲,“你還在不在?”
半晌,樹葉窸窣,那討人厭的聲音才響了起來,“你在問我?”
她震驚到了失語。
靈主揶揄的一笑,“你看起來嚇壞了,怎麼,我是什麼牛鬼蛇神嗎?你這麼怕我!”
“你不是?!”封長情回神反問,當初就是因為他在自己危難之際還落井下石,自己一氣之下將那鐵片給埋在了樹下,這一個月來,自己從沒想過關於空間的任何東西,便也從沒進來過,今日思緒才從腦中轉過,就進到了這裡,如此看來,那鐵片根本不是空間的載體,空間是她隨身的!
可是……
自己這一個月來,並沒感覺到任何不適,他沒有再吸自己的靈氣嗎?
靈主彷彿能猜到她在想什麼。
“無論怎樣,隨意吸你的靈是我的錯。”他一開口,說出讓封長情詫異的話來,“我道歉。”
封長情愣了一下才回過神來,語氣之中帶著幾分嘲諷,“你這狂妄的傢伙居然也會道歉!”
靈主靜默。
他是狂妄,自然絕不想道歉。
可除了道歉他別無選擇!
自從上次她離開空間之後,她的意志就抗拒他吸她的靈。
他才明白,能不能吸取她的靈氣,並非他說了算,而是要看她是不是願意。
一開始她對他沒有拒絕或者接受的概念,所以他可以肆無忌憚的吸她的靈,但自從那次自己惹毛了她之後,她的所有心神意志全部開始抗拒,他就再也無法得逞。
沒有足夠的靈氣,本來快要成型的他再次形體消散,凝在樹上。
這樣日漸下去,靈氣消亡,他也會消失。
他焦急憤怒,卻無計可施。
這個時候,她卻忽然進來了!
他雖憎惡如今的處境,但他更明白,此時絕對不能再惹毛了她,他需要靈氣,他要快點成型,離開這裡,他一刻也等不下去了!
第19章 互惠互利
靈主一笑,似乎很無奈,“我若並非真心實意道歉,這些日子又為何不吸你的靈?”
封長情瞪著那樹沒言語。
她雖然和這位靈主接觸不深,但從他那說話的口氣和態度也看得出,這不是個謙恭和善的主,打死她也不相信這樣的人會這麼容易就跟她道了歉。
可他的確沒隨意吸取自己的靈,這段時間她感覺的到。
不吸她的靈,還為之前的事情道歉,唯一的解釋就是——
“你想讓我幫你做什麼事?”封長情冷冷問,帶著幾分戒備的看著那樹。
“你知道的,我需要靈氣。”靈主耐著性子,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儘量溫和。
“憑什麼?”封長情冷笑,她可沒忘記,當初自己危難之際,這個人是怎麼落井下石的。
“這裡的靈氣,並非只有我一人受用。”靈主慢慢道。
“什麼意思?”
“你看這些玉米。”
封長情狐疑的看向了那些玉米。
玉米已經枯黃,結出了碩大的玉米棒子,顆顆金黃。
她記得,最後一次離開空間的時候,玉米還是翠綠。
靈主道:“藥材給的靈氣,是供給這裡,並非是只供給我,你只要補給足夠的靈氣,可以種玉米或者別的,半個月就會成熟,——”他頓了頓,又道:“你不是說關外荒蠻嗎?你只要找到種子,找到可以補給靈氣的,就可以在這裡種。”
封長情忽然問,“玉米的靈氣是被你吸了?”
“這不重要。”說到這個,靈主心中越發憤怒,這裡面種出的東西並不產生他需要的靈,換言之,無論這裡種出什麼,對他來說都沒用,那些東西還要因為生長分走他需要的靈氣,但他別無選擇!
“你放進來的靈氣可以種出東西,長成之後你可收了自己用或者賣,現在是戰時,糧食應該比任何時候都金貴。”
封長情挑眉。
“聽起來這是互惠互利的好事。”
“不然你以為呢?”靈主聲音帶著幾分鬱悶。
似乎颳起了某種冷風,封長情感覺身上有些涼,她知道,這是那個人的心情影射,他不那麼愉快了。
“我可以放有靈氣的東西進來。”封長情淡淡道,“但若你再擅自吸我一次靈氣,你知道的。”
靈主已經不耐煩,“難道這一個月的誠意還不夠?”他一個月沒靈氣了,如果再沒靈氣,他估計連聲音都發不出了,這個女人還在廢話什麼!
她懶得與他多說,眼睛一閉一睜,人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床榻上。
空間裡,靈主切齒,那個女人到底是答應了沒有?
這該死的地方!
外面,封長情坐在床邊仔細考慮著,那個人的提議,的確是極好的選擇,她可以把玉米收出來,然後再種,只要靈氣夠,半個月生長期結束,就可以收穫一大批的玉米。
當初她種下的種子只有幾顆,那一段時間也並未供給很多的靈氣去空間,想必種東西消耗的靈氣也不會太多……
這一夜,封長情難得睡了個好覺。
第二日一早,封長情去見了蘇銘,還沒說話,蘇銘便道:“天這麼冷,不然姑娘就在府中做客,到了明年開春再走吧。”
這個邀請正中下懷。
“總不能在府上白吃白喝……這樣吧,看看家中有沒有什麼我能幫忙的,總讓我安心一點。”
封長情是一點不願多佔別人便宜的性子,蘇銘當然知道。
“不知姑娘會做些什麼?”
“我會發豆芽啊,還會做一些麵餅啊,吃的之類的。”
蘇銘聞言靜默,“除了這個……”
“我會……”封長情表情支吾,半晌才道:“我……我字寫得尚可……”
蘇銘卻是愣了一下。
“如果有什麼記錄或者整理的事情,我都可以。”
“那正好……”蘇銘回過神來,“小白樓那裡缺一個給夥計們支領月例的人,也不難……每個月的十五領上個月的月銀,到時讓他們領了錢在自己的名字下面按了手印就是了。”
他解釋了一遍,實則對封長情所謂“字寫得尚可”心中不怎麼確信,封長情的出生,他是知道的,玉陽關外鐵匠的女兒,在太平年代尚且未必能識文斷字,更何況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