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勁兒。他說:“音音,我回來了。跟我復婚吧。”
好像還是在離婚兩年以後,他第一次這麼認真地對她說這句話:“復婚吧。”
那她呢?她會怎麼想?
其實知音早在他說完第一句的時候,心跳就開始加速。她無法想象,以前她盼了那麼久的,想和丈夫朝夕相處,天天都能在一起的願望,他這次居然意外地、爽快地予以實現。
她有種不真實感。況且,他也已經不是她丈夫了啊!
她遲遲不答,到最後,也是疲憊地合上眼睛,撩開他的手臂,冷冷告知:“不、想。”
“不想是什麼?”他一下就急眼了。
“我忙著徵婚,沒空理你。”
“徵婚?我這還沒死呢!你就想著去改嫁,啊?你給我說清楚,是誰特麼乾的,復甦?徐可佳?別睡!”
“......”
大名鼎鼎的緝毒警察望著前妻酣睡的容顏,失眠了!
凌晨三點半,他氣沖沖地發出一條微信:“是誰特麼的給我老婆徵婚?說出來,爺保證不剁他狗頭!”
有力量的男人
“是誰特麼的給我老婆徵婚?說出來,爺保證不剁他狗頭!”
上午九點,終於可以趁著過年在家睡個懶覺的文逸陡然清醒。
剁狗頭?他沒看錯吧?
他堂哥居然要剁他大舅子的,狗頭?
咦!好怕好怕!風騷文二少摸摸胸口,顫抖地打字回覆:“我不知道啊!你再問問。”
碰到這種事的最好解決方法就是,裝、死!
不然以文灝那莽漢,不得一拳把他掄飛了?還有,也不知道林知雋給音音安排的是什麼相親物件,不過按他來看,他們全部組成隊、排成排,也不夠文灝打的吧?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文逸輕蔑地扔掉手機,繼續矇頭大睡。
卻不想——
“喂!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你平時就那麼看著她的嗎?我不是教你有什麼異向,什麼陌生男人出現,都及時跟我彙報?快說!狗男人是誰?”
電話傳來的猶如訓導主任審問小學生的口吻教文逸瑟瑟發抖,他難受得呲牙咧嘴,想了想才小心地回:“那我平時也有我的事啊,總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時盯著她,再說了……”
“再說什麼?”
“再說了那也是她願意的啊……你不如問問她為什麼願意?再來找我?”
“我找你個雞!掛了!”
找我雞?文逸抖了抖,連忙捂住了襠。
文灝無情地結束通話電話,轉身卻一秒變臉,露出了老父親慈祥的笑容,溫柔地抱起了他的小寶寶,“嗯?小佩佩,我們去叫媽媽起床!”
林子佩小朋友開心到不得了。她今天一起床、一睜眼就看見了爸爸,於是很可愛地揉揉眼睛,以為自己看錯了呢!
雖然爸爸不常回來,但她認得爸爸!
漂亮的小姑娘有著一雙葡萄般黑亮的大眼睛,還是雙眼皮長睫毛,真是怎麼看怎麼萌。她伸出一對嫩嫩的小手,捧住爸爸臉頰,認真看了看,突然又像害羞了似的,埋頭在爸爸的頸窩蹭了蹭,奶聲奶氣地喊:“拔拔。”
兩歲小孩會說的話還不多,說最多的詞語也都是:媽媽、喝奶奶。所以這一聲“拔拔”可是讓文灝甜到了心坎裡。他抱著寶貝女兒,回到臥室去看那個“睡懶覺”的媽媽。
文灝是緝毒警,因為常年的部隊生涯和職業習慣,他有輕微的神經衰弱,睡不了多長時間,一天睡五個多小時就夠了,而且他每天也會準時的在早上六、七點起來。
那林知音呢,其實她也早就不睡懶覺了,畢竟她要照顧小孩。但她今天也不知道怎麼了,睡得昏天地暗的,完全沒有自然醒的感覺,待她聽到耳邊傳來孩子的叫喚聲,一睜眼,便看見了站在床頭的林子佩。
“幾點了?我鬧鐘沒響嗎?”她彈跳而起,一看,九點多了!
始作俑者表示淡定。他又把愛不釋手的寶貝女兒舉起來,穩穩地託到手臂上,再老實作答:“響了兩秒,我給你關掉了,想讓你多睡會兒,怎麼樣?佩佩早上喝奶的嗎?我不知道給她衝多少,你來吧。”
知音嘆了一口氣,起身去衣櫃拿衣服,“她喝粥。”
“粥我也煲好了。白粥,我炒了冰箱裡的青菜。”
她詫異地回頭。這傢伙今天沒吃藥?
然則她再一看,女兒身上的衣服、襪子他也給穿好了,臉也洗了,只是頭髮沒有梳,想必也不知道該怎麼梳......但他幾乎沒有過這樣的經歷。
從軍多年的糙漢煲的白粥很清,不軟乎,許是習慣了速戰速決,按了電飯煲最快的蒸煮鍵;油麥菜的油多了,炒得馬馬虎虎;還有她放在冰箱冷凍室的玉米豬肉餃子也被他找了出來,蒸了兩盤。
知音不曉得他這樣獻殷勤到底想幹什麼,所以她乾脆在吃早餐的時候沉默不語。
小姑娘今天倒是高興了,要把兒童餐椅挪到爸爸那邊,和爸爸坐在一起,還時不時揚起吃得鼓鼓的腮幫子,衝媽媽嘻嘻一笑,早餐食慾也出奇得好。文灝接連給她夾了三個蒸餃,她便用小勺開啟“簡單粗暴”模式,把餃子戳得爛爛的,也一口一口送進嘴巴。
她怎麼那麼喜歡爸爸呢?才兩歲的小孩,她能記得什麼?
但很微妙的,儘管文灝隔了三個月,一百多天沒回來,林子佩卻也還記得他,也一眼就認出了那是她爸爸......知音心下一嘆,平視父女倆在對面愉快地進食,發現他倆就連那抬手的姿勢都驚人的相似。
然後,她也終於看到了一些昨晚沒注意到的東西。
頭髮比上次回來時短了些,但比寸頭還長一點;沒曬黑也沒瘦,許是因為秋冬季了,他去的地方不是很熱;眉眼還是那般“濃烈”,風眉星目、眉骨很高,一眼望上去,除了一股正派的英氣,還有堅定的力量。
他本就是一個有力量的男人。
立春不冷不熱的天氣裡,文灝穿一件她買的深藍色的襯衣,袖子半撩,透出一截結實的、青筋明顯的小臂,但他腰間束著襯衫與褲子的皮帶,倒襯得他上下身比例不錯,比出任務的時候要斯文一點點。只不過,他那領口的紐扣脫了線,半掛半掉的,有點明顯。
她是細心,也有強迫症,看到便提了提:“你那衣服的扣子要掉了。”
“噢噢?是嗎?”文灝很意外地看了看,旋即又勾唇笑了笑,“那我等下脫了,你給我補補?”
他才不說,這是他故意扒拉的呢!
就看她在不在乎!
她不出聲,算是默認了。
針線在手中穿插之餘,一旁的父女倆還在開心地玩著。林子佩平時愛玩她的小玩具的,今天也不玩了,只顧踩在爸爸的腿上,摸他的頭髮、玩他胳膊上的肌肉。反觀那男人,把襯衫脫給了她,只穿一件黑色的工裝背心,那胳膊上還露著她昨晚抓他的淡淡血痕。
知音想起昨晚發生的事,不禁又嘆了一口氣,摸了摸自己有些不適的小腹。
但這小動作還是被他捕捉了,他挑挑眉問:“怎麼?”
她搖頭,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