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要辦事，使了什麼手段斷了他的感知，然而親眼見到這彷彿殺妖埋屍的樣的場景，青蛇立刻明白過來。

白蛇死掉了！

那個上有時危險氣息，令蛇警惕，顯然是個普通凡人的李公子殺死了白蛇。

他時不知是鬆了氣還是別的什麼，只覺得緩過勁之後，心沉重帶著絲喜悅，喜悅之帶著沉重，而言之有些複雜。

理智告訴他，李公子能殺白蛇，就能殺他，他現在最應該是立刻逃走。

何況沒有了禁制，他已經能夠回西湖橋洞裡去了。

心裡頭還有小小的蛛絲的東西在勾著他，青蛇很不擅思考，只知他還不想走。

這個時候還不想走！

青蛇十分費解，有些懷疑是自己這些日子跟著白蛇把腦子弄壞掉了。

他輕腰輕尾，躡腰躡尾地從池塘那裡游回李凝的窗臺，熟練地把自己團成團，蛇頭搭在蛇上，難得沒有修煉，發了會兒呆。

發呆就是整夜。

天亮的時候，李凝起，還來不及換衣裳，就見窗臺上乖乖地趴著小團青蛇，頓時驚喜，幾步走到窗邊，輕輕地拍了拍青蛇的腦袋，小聲：“我以為又看不到了。”

青蛇昂起頭看向李凝。

迎著清晨的陽光和微風，少女輕輕抿唇，看著他的眼裡帶著意。

青蛇忽然明白過來，他之所以磨磨蹭蹭不想離開，原來是為了阿凝。

西湖橋洞千年苦修，他幾乎從未和人有過交，阿凝是他活到現在唯的朋友。

這大約就是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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