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成秀個激靈，把揪住許貴衣襟，“我是離得遠，可也是眼睜睜看著小爺進了福慶樓的！”

“小爺百福護佑，沒事兒。”許貴應了聲，和崔順人邊用勁兒架住小內侍，“這是什麼方！磕什麼頭？”

“要是露了風，我要你的命！”崔成秀迎面朝小內侍啐了，“說，了什麼事兒？你師傅是哪個？教你這麼樣的徒弟？”

“——小人是御膳房徐朝公公手底的，時慌了神，還求大管看在我師傅的份上，給拿個主意。”小內侍哭喪著臉，“小爺來福慶樓上炷香的功夫就開了席，也不知什麼由頭，湯菜都上齊全了，又要白水煮蘿蔔，蘿蔔是上好的延慶蘿蔔，小人用銀牌子試了就送了上去，可後頭又要水煮蘿蔔，把福慶樓幾樣蘿蔔要了個遍，連菜也要了——這些娘子不省事，七嘴八的，說什麼來，御膳房的人還能活麼？”

“我當是什麼事，原來就是為了這個。”御前管拿人是行家裡手，崔成秀素來和徐朝有些不對付，按捺著心底的得意仰著臉故作思索了陣，又低頭嘆氣，“不是我說，你師傅也太會算計銀子了！咱們小爺子節儉，凡菜稀罕些，就不多傳，要是哪個省報了天災，就連肉菜都不傳了，要與民同苦，”他逼兩滴眼淚來，“咱們這些個服侍的，不說是為主分憂吧，可也得對著主人的心思來，可你們師傅，煮白菜進鵝肚子裡煮，燉蘿蔔拿海鮮湯燉，面鵝海鮮不要錢似糟蹋，面管內務府要銀子，如應了景吧？這可是個欺君的罪名，要我怎麼幫你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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