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又有老孃娘看重，走到哪裡都吃了虧的人，還斤斤計較這麼點零頭嗎！

破釜沉舟閉了氣，他視死如歸向上叩頭：“婢大敬，矇蔽了小爺。可婢說句敬的話，婢萬沒有忠敬的心思！就這些膳食費，務府裡也有記檔的，小爺明察！”

“這麼說來，你倒也沒什麼錯。”皇帝淡淡的，面上看什麼喜怒，“也罷，以後就照著老例，送膳牌進殿伺候。只膳牌上的字號改改，寫菜材料，把宮外民間的價錢也寫上。”

前句話讓徐朝鬆了氣，後句話又讓他提心吊膽——有宮外的價錢，就有宮裡的價錢，皇帝這話真說得讓人心發緊。他悄悄抬眼看皇帝，十三歲的少女盤膝坐在明黃榻上，腰身得筆直，微垂眉目俯視著他，心平氣和之間透定人死的貴氣來，壓得他敢開，只能橫心來糊糊謝恩。

“什麼宮裡宮外的價錢？”遂王畢竟忠厚，壯著膽試探，“陛發了話，這猴崽要敢貪墨膳食銀，慎刑司第個饒了他！”

“倒為這個。”皇帝搖了搖頭，“宮裡頭自有發財的舊例，只要格兒，朕也容得。只朕久在宮裡，日鬧了蘿蔔的話，細細想來，豈和前朝只懂得吃糜的昏帝樣了？讓他日日送民間各菜餚的價錢來，日後了宮也知道柴米油鹽，能再這樣丟臉。”

她語氣很淡，殿裡頭沒個人立得住，徐朝崔成秀兩個把鼻涕把淚爭相把腦袋往金磚上撞：“婢糊塗！婢沒用！婢給小爺丟臉了！”語氣又怕又悔又愧——讓皇帝當了把前朝昏君，罪重如山，就鸞儀局或閣裡的大人們都當起，他們幾個小小侍，要被壓成塵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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