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嘆息之壁
第01小節
季行雲行雲隻身前往武議團的宿舍,他來到南城之後隨身的東西只減不增。包包中野炊的用具已經捨去了,一些常用的樂藥品已經用完在有周家這個依靠季行雲也不急著購買,反正身在南城隨時都拿得到,緊急的乾糧早就吃完了。包包中唯一增加的只有一套衣服,一套武議士的禮服。
季行雲就帶著一個簡單的包裹走向宿舍。
一路上有不少民眾親切地向季行雲問好、打招呼。這些人大多是受過季行雲義診的人或其親屬,向季行雲問好完全是基於對季行雲的關懷和愛護,跟季行雲當上武議團小隊長可一點關係也沒有。雖然只是在這兒住了短短不到兩個月時間,季行雲的感受卻非常的深。居民們的親切和熱心讓獨居(白任因工作的時間多半不在)的季行雲一點也不會感受到寂莫,人情的溫暖讓季行雲每天都過得十分充實,更是讓季行雲遲遲未進駐宿舍的主因之一。
宿舍正好在南城外城的另一端,季行雲得走過市中心再到市郊。
雖是一段短短的旅程就讓季行雲感觸良多。原住處附近的居民雖說在教育程度、經濟能力略差一點,可是都是待人親切的好人。走近市中心季行雲就很少和人打招乎了,這邊的人雖大多身穿華服可是卻少了人情味。到了市中心附近季行雲偶被人叫下停住,這些則是有參加前日晚宴的權貴巨賈,他們臉上的表情雖是熱情好禮,可是季行雲卻無法感受到由他們傳來的真情,有的也只有一種十分虛偽的感覺…。也不過在晚宴上有過一面之緣他們就好像把季行雲當作一位熟識的貴賓在對待,不過季行雲也有錯、錯在他記性太好了。雷震一股腦地把與會的八成左右的人都介紹給季行雲,讓季行雲記住這一大群人,以季行雲在南城居住養成的習慣讓他會主動和認識的人打聲招呼、或親切地迴應對方的招呼。這一聲呼就是讓季行雲陷入那種虛偽世界的導火線。武議團小隊長除去那武術上的地位不談,光是他掌握了預備團成員的去留這一點就不知要讓多少人想好好巴結讓自家的子弟能夠獲得入團的榮耀。季行雲主動、親切地向那些人問好根本就是把自己推入虛偽奉承的世界。
本來只要短短几分鐘的路程,季行雲因為每遇到一個人就會被迫停下來東扯西攀,讓他白白浪費了快一個早上。最後季行雲學乖了,堂堂的武議團小隊像是名通通輯犯般躲躲藏藏般地行動才讓他順利離開市中心。
離開市中心接近舍宿後又是另一種景像。
這一帶的建物希希疏疏,但每一間都是高雅點致的華宅,路上行人則是少得可憐。
花草奇木密佈在道路兩側,青翠的草皮覆滿了土地。
清風、鳥語、花香一掃季行雲心中的不娛快。
從小在高山鬱林成長的季行雲對這種環境感到特別親切。
季行雲心想雖然離一群友善的鄰居,能夠居住在這種環境下到也不錯。
一面呼吸著自然的風味,一面慢慢地欣賞這個人造的景緻讓季行雲忘了約定的時間:早上搬家、下午對預備團員作新職介紹。
季行雲想想南城這個地方還可真不錯,即使到了深秋冬初的時節樹木依然翠綠、花草依舊茂盛、到了中午日光徐照氣候依然溫暖,不像山上白雪紛紛寒氣凍人。在直射的日照之下暖暖的好不舒服。季行雲抬頭一看才想喃喃道:“糟了!都忘了時間,唔~算了,直接到預備團好了。”
季行雲到路口轉個向卻看到兩個人帶著殺氣擋在路上,身後又一個人由路旁跳出。
季行雲疑惑地看著前方兩人,仔細思量後確定並沒有見過便認為他們該是找身後的那個人吧?想到白任的告誡:不要隨便插手別人的恩仇,季行雲雖然對白任這種觀點並不以為然,可是白任說的也有道理外人又怎能知道他人的情仇,再加上時已正午不再快點就趕不及到達預備團的教場便決定眼不見為淨打算從旁繞過。
季行雲走出道路打算由路旁的草皮繞過,耳邊卻傳來微微的怒聲。
“季。小。隊。長。你。打。算。逃。嗎?”
季行雲左顧右盼後才指著自己疑惑地問道:“你們找我嗎?”
第02小節
前來攔路的三人是兩名武師和一位傭兵,目地很簡單就是打倒季行雲一舉成名。他們見季行雲年幼、功力低落再加上比武后重傷必定尚未痊癒,就算季行雲有什本領必定也無法像比武時那樣發揮,趁現在正好是打敗他獲得能力在武議團之上這個光榮的大好時機。
只是季行雲的反應大出他們三人所預料,看他完全不關己事的樣子根本是把人看扁了。原本只是單純想在招式武藝上取得一個勝力的榮耀,季行雲這種不把他們放在眼中的態度讓這三人個人萌生殺意。
季行雲這下可確定這三個人的殺意都是針對自己而來,可是卻一直想不透自己何時與這些人結怨。然後季行雲為了確認便問道:“先生請問我們認識嗎?”
季行雲不間還好,這一問根就是火上添油。
其中一位拿出一對短刀就要動手,他身旁的同伴沈聲道:“武雄老師!請先別急!”
這位出聲傭兵柳旦刀見到季行雲完全不受三人放出的殺氣所影響,認為季行雲可能有所恃才會無懼無畏,冒然出手很可能反會吃虧便道:“在下柳旦刀,身旁的這位是雄道館的二當家武雄、後面那位是昌武館的首席鄭王山。我們幾個對季大人的武藝甚為景仰,今日特來討教。”
季行雲心想原來是來討教武藝的,可是這種氣勢卻一點也不像,反像是半路攔人的小混混。這種人最麻煩了,打跑了小的又會遷出大的,大個子和新智他們遇到這種情形多半是怎麼解決的,不知道能不能適用於現在的情況。
見季行雲沉思不語,柳旦刀取出一條鏈錘向兩名同伴使個眼色後說道:“就由在下先向閣下討教討教。”
季行雲雖是單純但也不正笨蛋,就由這些人表現出來的神情就可以知道絕對不是隻為了討教武功這麼簡單,可是季行雲還是想不透他們到底是為了什麼。不過要趕著到預備團的季行雲也不想在這兒浪費太多時間。
柳旦刀**著鏈錘毫不客氣一錘打出沒給季行雲再多說一句話的機會,季行雲見狀只是微微側身避開錘擊。柳旦刀舞弄的鏈錘技巧雖不差可是就速度而言實在不快,季行雲避得輕鬆自得。柳旦刀也不已為能輕鬆得手,巧勁一施鏈錘方向一變由後方砸向季行雲腦袋。
季行雲不管鏈錘直接逼向對手,速度之快讓柳旦刀大為詫異。眼見由後方追趕的鏈錘已經不可能打中季行雲,柳旦刀馬上再將另一端鐵鏈甩向快速逼進的季行雲。
如果季行雲目標是柳旦刀,那他很可能就落入陷井之中。因為這時武雄也將手上的短刀射出,身後的鄭王山也轟出兩拳打算將季行雲夾殺。
這些攻擊都落空了,季行雲根本就不想對一個無怨無仇的人下手。季行雲一躍,從柳旦力頭上飛掠而過。雖是無心之舉可是季行雲一閃開柳旦刀卻因而得面對鄭王山的拳勁、而鄭王山則要避開武雄擲出的短刀。一人倉促出掌、一人狼狽閃躲,同時暗道糟糕讓季行雲逃走了!
柳旦刀擋下拳勁悅忙轉身一看,季行雲正和武雄纏鬥中,而鄭王山正從身旁掠過要加入戰局。柳旦刀心中氣憤,季行雲這廝竟然如此奸詐差點讓他們自想殘殺,揮著鐵鏈在一旁等待時機準備隨時暗算季行雲。
鄭王山雙拳力道沈穩、武雄手上雙刀銳利迅捷,不過還遠比不上李魁的拳勁、也遠遜於楊菁茹的超速,季行雲到也閃避自如,只是要跳離戰局也不容易。鄭王山泛著怒氣出手完全不知節制,氣勁飛揚反牽制著武雄出手。而鄭王山這種攻方式最耗真氣,就是內息較季行雲深厚幾分鐘下來也漸感不支,只是兩人聯手竟然連季行雲衣角都碰不到讓他心有不甘不肯放棄透力苦撐。
季行雲幾次都找到空隙想要一走了之,無奈一旁的柳旦刀總是將他攔住。眼見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真是煩人,季行雲幾次想要出手傷人,可是又想到和這些人無怨無仇要是真的出手豈不是真的結怨了。季行雲嘆息著:要是白任在就好了,他一定有辦法解決這種無義意的糾紛。
在一旁機動支援的柳旦刀越看是越不對勁,季行雲很明顯未盡全力他似乎放棄許多擊倒兩人的機會只是一眛地閃避,就算出招也只是點到為止讓兩人被迫收起攻勢轉為防禦後卻又不再進擊。這種情況實在太怪了柳旦刀苦思難解,同時也發現季行雲雖功力不比在場三人還高可是確實有過人之處,不過光是會閃會躲就能當上武議團小隊長可完全無法讓他心服。
柳旦刀也感嘆找這兩位武師合作實在是一件錯誤,這兩位武師實在不精於合擊之術,如果兩人放變合作方式那可會有效率多了,看這種情形柳旦刀只能搖頭。可是又苦於身手較好的傭兵大半都與白任或張叔有所交情,看在兩人面子上恐怕不會輕易找季行雲麻煩。柳旦刀雖然不想成為這件事的主導者,看這種情形再也不得不出面了。
“武雄、由你主攻,鄭大哥你來壓陣。”柳旦刀叫道,然後加入戰團。
經過柳旦刀指點後,季行雲就不再輕鬆。
武雄雙刀得以撥揮,雙刀招招奪命。柳旦刀鐵鏈變化靈活,充分彌補雙刀的不足。
再加上不時得抵擋鄭王山的拳勁讓季行雲漸感吃力。
柳旦刀見狀心中竊喜認為季行雲必定是內傷未痊無法出重手,卻不知季行雲被纏的火氣漸升打算不再禮讓。
季行雲正不停地告誡自己白任離開時交待自己不要惹事生非,千萬不要亂來闖禍。
可是這種情形是別人來找砸不算是自己惹事生非吧?還在考慮要不要動手的季行雲耳邊傳來青武昌的聲音:“小云不用對他們太客氣,讓他們吃點苦頭不然他們是不會知道退讓。”
聽到青武昌的話季行雲馬上領悟,真氣一揚速度暴增、右手一揮殘月斬打向鄭王山,柳旦刀只覺得眼前一花失去季行雲的蹤影,而武雄則見到季行雲明明就是趕向柳旦刀怎麼一瞬間就跑到自己面前,連忙在身前舞出一面刀網。季行雲似乎無視這面刀網雙手伸入,武雄不知怎麼回事只覺得雙手炙燙再也握不住短刀,吃驚之餘又見黑壓壓的鞋底、一吃痛、倒地、鼻樑斷。
柳旦刀再度找住季行雲身影時驚覺武雄已經臉上滿是鮮血狼狽不堪,而季行雲已經不管武雄正往鄭王山方向飛掠。這還得了,武雄為了破去季行雲的殘月斬連續出拳正處於氣勢末鋒而季行雲方敗武雄氣勢旺,要是再讓他重挫鄭王山那還得了,柳旦刀急忙提氣追敢希望能與鄭王山將季行雲前後夾殺。
鄭王山深感疑惑,季行雲的功力明明就不比自己還高可是一出招就讓他難以招架。
難到是他故意隱藏實力?鄭王山雖是滿腹疑問卻也沒有機會讓他思考,季行雲已經來了。
看到季行雲主動攻來鄭王山就滿是怒氣,氣季行雲太滑頭、氣他打傷了好友武雄、更氣自己怎麼一直無法打到他。本來該先回氣再攻,可是鄭王山被怒氣衝昏頭硬是再度出拳疾攻。季行雲來勢迅疾一到鄭王山前卻能突然轉向變成橫移,鄭王山的拳頭就落在季行雲鼻尖,就只差那一點點距離讓季行雲平移滑過。
鄭王山舊力用盡,新力未生。季行雲欺入握住他的手臂一個巧勁把手臂關節解開,又一個側踢擊中手腕附近。雙手在瞬間失去作,善用雙拳的鄭王山失去戰,更忘了手上傳來的劇痛只能不可思議看著季行雲。
柳旦刀終於追上季行雲了。可是季行雲卻是閒暇地轉過身來準備應付最後一名對手。
柳旦刀當傭兵在刀口上討生活也有十餘年頭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可怕的年輕人。雖然季行雲身上沒有殺氣、散發出來的真氣也不強勁,可是柳旦刀不單停下來了還畏懼地向後退了兩步。
季行雲見柳旦刀失去戰意也就打算鬆手,便向他走去打算和他談談化解誤會,那知柳旦刀卻把季行雲當作瘟神警戒地向後退去。
柳旦刀還以為他們冒犯了季行雲讓他大為氣憤,讓他打算先奪去眾人戰力後再以折磨,以他的經驗那些臉上不露怒顏的人越是會笑著折磨人、越是殘酷無情、殘忍不仁。柳旦刀又退了幾步卻被絆倒,他慌張一看發現絆倒他的是武雄的短刀,但是短刀卻似乎因為遇到高熱而變形。柳旦刀轉頭看看武雄,他雙手嚴重燙傷、鼻血不止,是什麼樣的工夫能夠在瞬間把一把上好的短刀變成這種得性!一步步走向他的季行雲是人嗎?會不會是披著人皮的怪物!柳旦刀越想越怕,他到底是用了什麼手法一下子就把兩位同伴打敗!還一付輕鬆娛快無所謂的樣子!
柳旦刀以他的想法完全地誤會季行雲。季行雲見他跌倒好心地想扶他起來,那知他竟是一聲怪叫還沒站穩拔腿就跑。
“小心”季行雲好心地警告著。
柳旦刀前方一個年青人擋住去路就要相撞!柳旦刀鏈錘再出,這時也顧不得是誰擋路還是逃命要緊。年青人雙手一揮柔和的真氣御開了鐵鏈,向前一步迎入柳旦刀懷中雙手按住柳旦刀一個迴轉,柳旦刀感到天旋地轉,整個人被轉了一圈然後摔倒在地上。
柳旦刀還沒清楚怎麼回事手臂又吃痛,人就被抓起、押向季行雲。
青武昌押著柳旦刀來到季行雲面前,慎重地行個禮。
“隊長,這些盜罪要怎麼處理?”
盜匪?這些人是盜匪?季行雲實在搞不清楚這又是怎麼回事?
青武昌又道:“最近這一帶不太平靜,時常有人結夥搶劫。不過這幾個惡盜也太不長眼了竟然會找上武議團的小隊長。”
是這樣嗎?季行雲還是有點疑惑地看著三人。這三個人惡形惡狀地攻擊自己說是盜匪也不過分,可是他們還作了自我介紹,也表明了來意,這會是強盜會作的行為嗎?
“青常待長、你、你不要亂講,我們那是強盜!”鄭王山急道“不是嗎?半路攔人出手攻擊,不是盜賊的行為嗎?”青武昌故意這樣講。
“泥(你)不要唅雪(血)噴人!”武雄因為鼻子垮了說起話來聲音怪怪的,而他這一激動鼻子又開始流血。
“等一下、武昌、他們應該不是盜匪,應該是雄道館和武昌館的武術師父。是來找我討教武藝的人。”季行雲道。
青武昌又故意露出疑惑的表情道:“是這樣嗎?可是如果真的是南城館的師父應該知道武議團絕對不會拒絕任何人的挑戰,而一切的挑戰都會公平公開進行。而且也不會有那種越級挑戰的笨蛋出現。至於攔路圍攻這種事是南城任何武館者不會做的惡行。你們真的是南城武館的師父嗎?”
“這…”
“唔…”
兩人滿臉羞愧的神情。
季行雲見到兩人的神情不忍地道:“只是切磋一下武藝,也沒什麼啦。到是我出手不知輕傷了兩位師父,要不要我幫你們看看?”
青武昌見兩人掛彩了也不想把事情鬧大,自己拌黑臉也拌的夠多了就再道:“我看你們大概是外地來的,不知道南城的規矩。回去告訴你們家鄉的人南城的武議團隨時歡迎堂堂正正的挑戰,至於偷襲圍攻這惡行我們也不怕,只正、嘿。嘿。只正作這些事的人也要相當的心理準備。”
“是、是,謝謝大人。”
三人帶著傷、流著血倉促地退走。
看著三人的可憐相,青武昌笑道:“真是活該,這應該是一個很好的宣傳。小云你得內傷好啦?對付起這三個傢伙一點也不吃力。耶你的手!”
季行雲手臂部份被鮮染紅了。
“哎呀一時忘記我手傷尚未痊癒,還太過用力真是糟糕。”
“那我們快到宿舍處理你傷口。”
“可是預備團那邊~”
“哈、我都忘了,因為大姊頭正忙著試新功夫所以下午的事就臨時取消了。嘿嘿真是苦了顏見和柳甄。我就是特地來通知你這件事。”
“真是太麻煩你了。”
“不會、不會,反正大姊頭練起武來其它事都不管了,要是留在她身邊遭到波及才真是倒楣。正好你還沒到宿舍到給我一個好理由可以逃脫。小云你有看到他們三個人嚇的臉都青了嗎?真是太好玩了,我拌黑臉你當白臉我們配合的真好。”青武笑嘻嘻地說。
“…這樣啊!”
青武昌和長青回顏的行事風格到和白任完全不同,讓季行雲感到很新鮮有趣。
“走吧,宿舍還有人在等你呢。”
“等我?”季行雲不解。
“反正到了就知道,走人了、走人了。”
會是誰在我呢?季行雲實在毫無概念。
在不遠處二個人影躲在樹林中,低聲交談著。
“我看季行雲也不過爾爾,不如我們就直接動手吧!”
“別亂來,家主的命令是觀察那小子。先忍著,下手不過是早晚的事,家主的指示決不能打任何折扣!”
“季行雲你洗好脖子等我,可別讓我失望了。”
第03小節
武議團的宿舍是一棟兩層樓的建築,座落於南城最典雅的地域。宿舍為倒ㄇ字形,後方空未見草木、地上鋪以略為柔軟帶有彈性的細棉正適和在上面運動、武打。
雖是武議團的宿舍其實也住著不少預備團的人,整棟建物至少有六十間房而南城武議團的成員零零總總加起來也不過十六人,而這十六人中需要住宿的還不一半,六十間房怎麼算也太多了。
名為武議團宿舍,其實宿者的成員中武議士和預備團成員加起來還不到其他人員的一半。其中家眷、服務人員、行政管理人員、醫護人員等等反而才是主要的住戶。
季行雲和青武昌兩人來到宿舍就分頭行事,季行雲先去處理裂開的傷口、青武昌則去幫季行雲辦理手續。兩人則約在季行雲的房間會面。
由於季行雲身為武議團小隊長,所住的房間並非一般的單人套房而是包含辦公室(書房)、臥室、客廳、接待室、廚房、餐廳等等數個接鄰的房間,算是代替讓季行雲使用的官邸。季行雲看著這麼多個門,門牌尚未換上該有的名稱讓季行雲連開了幾個門參觀了接待室、餐廳卻還沒找到臥室好讓他整理行理。
讓季行雲使用這麼多個房間,季行雲只是覺的有點麻煩,不過是要找個棲身之所還弄了這麼多房間會用得到嗎?廚房和餐廳分開還能理解,可是有了客廳為什麼還要再來一間接待室?臥室和書房合在一起不就得了?最重要的是打掃起來不是很浪費時間。
不過這棟建築到也雅緻,空氣中帶著古木的芬芳、樑柱上刻著簡單而古樸的雕飾到挺合季行雲味口。季行雲東張西望心不在焉又走向下一間房。
“碰!”撞擊聲!
接近房門時,門突然開啟敲中季行雲!
原來猴子也會有掉到地上的時候,以靈巧見長的季行雲在不經意的情況下頭部被房門重重一擊!
“糟糕!你沒事吧!”一位年青人帶著歉意誠懇地關心季行雲。
季行雲揮揮手道:“沒事、沒事、只是嚇了一跳。”
“到是你怎麼會從這間房走出來?”季行雲問道。
“哈哈,你好。我當然知道這就是新任小隊長的寢室。啊、對了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雷義是新入團的成員、同時也是要擔任隊長常待官的人。”雷義驕傲地道。
“喔!?”
“以後我們就算同事了,還請多多指教。”
雷義熱情地和季行雲握手,季行雲也迴應道:“呃、彼此、彼此。”
“不知道你見過小隊長了沒?”
“算是見過吧…”
“聽說季大人也是才到南城不久,我也是才剛從安郡結束學業回來。不知道他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這個…”
“你別說、我想他能一舉打敗雷天一定是名功力深厚的高手,能夠跟得上菁茹姐的行動肯定是擁有清風飄逸般的身手。再加上淵博的學問、親切的為人…我想他肯定是名仙風道骨般的長者。”雷義興奮地說。
“這…”
“本來李大人預定早上就要來了,不知道有什麼事拖延了。不過也好,這才讓我有充份的時間幫大人整理房間。安排各室的人手。”
“呃、這…真是辛苦你了…”
“哎呀,這本來就是我分內的工作,談不上辛苦。”雷義高興的說。
雷義停了一下,仔細盯著季行雲,看得季行雲都覺得有點毛毛的。
“我說這位學長,不知道你進入預備團有多久了,不過以你目前的功力實在是不行。這樣怎麼能勝任預備團的任務呢?啊!真是的、對不起初次見面就這樣說實在太失禮了。”
“…不會、不會…”
“對了,和你聊了這一會還沒請教你的大名呢?”
“…我…”聽完雷義心目的季行雲,叫季行雲不知要怎麼開口告訴他那位功力高深、仙風道骨般的隊長就是他眼前這位功力不足年紀又輕的少年人。
“雷義!”
“呀、你好武昌學長。”
“你也真是熱心,明天才要報到的人今天就正式上班了。”
“也沒有啦、我不過是作我該作的事而已。”
青武昌看看季行雲和雷義後說道:“你們已經互相認識啦、那就不用我再多費心介紹了。”
季行雲心虛地點點頭。
“不過雷義,你可不要只顧著幫小隊長,自己的房間整理了嗎?我過來的時候看見的那堆行理該不會是你的吧?”
“呀!真對不起讓你見笑了。”
“算了、算了,讓我來幫你吧。免得到時候雷參軍怪我欺負人。”
“不用麻煩了,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什麼話,我可還有一堆注意事項和經驗要傳授給你。難得有這個機會你可要好好把握。”
“可真謝謝學長了。”
“那我們就先告辭了,對了明天早上的訓練是由小隊長負責。本來都由雷天、李魁兩人輪替代理,現在大家都等著小隊長呢。”
“嗯、我也很期待這次的會面。”季行雲道。
兩人走遠之後,青武昌問道:“你覺得他人怎麼樣?”
“還不錯,好像很好相處。”雷義笑道。
“那就好,希望你能勝任。常待官這個工作可比想像中的辛苦多了。”
“放心我會努力作好份內的工作,絕對不會讓七哥丟臉。”雷義道。
看著雷義的幹勁,青武昌就想到當初被選為長青回顏常待長時也像他一段充滿熱情,可是跟隨而來的只有無盡無涯的苦難,不過季行雲看起來還蠻正常的應該不會像大姊頭那樣吧?
雷義走著走著才想到忘了問清楚方才那位隊員的大名了,不過也沒關係明天除了有特別勤務的隊員外都會集合在訓練場,到時候再問就可以了。
第04小節
預備團的成員很少有機會會齊聚一堂,不過每一個月會到齊一次。由武議團小隊所指導的課程是唯一所有成員都得參加的訓練課程。即使早上有勤務的團員還是會想辦法讓自己在下午出現。因為這是讓自己在隊長面留下良好印像的最好機會,同時也是參加每季一次武議團考核的重要評鑑,更是由隊長那兒學到一招半式的良機,除非是毫無上進心的人否則都極為重視這一天。
身為常待官的雷義雖經一天的勞累還是起個大早,他將自己整理好後就先到隊長的房間。不過除了已經用吃得一乾二淨的餐盤外並沒有見到人。經過詢問門房後才知道隊長季行雲已經出門,前往預備團訓練場。雷義自責著怎麼會如此失禮,上任的第一天就跟丟了長官。他也快跑著向預備團訓練場前去。
預備團的訓練場佔地廣闊。室外的部分從騎場、箭場、泳池、競技場到演兵校場都有,室內的部分也包含了三座武道場、兵器間、重量練場、幽廳(注一)、演兵室、歷史館等等諸多設施。為了預備團法天聯邦各郡都砸下了大筆的經費,而武風興盛稅收又充足的南郡更是奢華,為了四個小隊的預備團分別建造了四座完善的訓練場。其中以大隊部所在的舊城規模最大,而南城這座訓練場則排在第二。
雷義到了館內四處察看,由於提早到達,訓練場內除了幾名警衛外再無他人,最後總算在武道場內見到昨日相遇的那位隊員。雷義心想雖然沒見到心目中的小隊長與其四處亂跑還不如在這個集合的地點守株待兔。
季行雲可傷腦筋了,原本想來看看這座訓練場瞭解一下環境,卻變成和雷義兩人獨處。也不知道青武昌有沒有告訴他小隊長季行雲就是自己,真不知該怎麼和他相處才好。
雷義看季行雲好像有點內向怕生的樣子,心想往後都是隊友不如就由他主動。
“你好,昨天真是對不起。”雷義道。
“…那也沒什麼啦!”季行雲心道:他好像還不知道我就是新上任的小隊長這…該怎麼辦才好。
“對了,你知道這一次隊長會準備怎麼樣的考驗?”
“…什麼考驗?”季行雲疑惑地問。
“什麼!你不知道嗎?”
“我、我入團也還不到一個月,所以…”
“原來如此?不過你也真是的,連這種最基的事情都不知道就入團了。沒關係等一下就可以知道了,不知道小隊長這一季給的考驗是什麼?真令人期待呀!”
“…(糟糕)”距離集合的時間已經不到半小時了季行雲這時才知道小隊還有這項工作,可是連所謂的考驗是指什麼都不知道。
季行雲有點擔心地說:“你所謂的小隊長出的考驗是指什麼?可不可以煩麻你說明一下。”
“你真的一點都不瞭解?不會吧!”雷義像是參觀稀有動物般好奇地看著季行雲繼續說道:“你知道預備團的成員每一季都會舉辦一次武議團的入團考核。而挑選參加考核人選的人就是小隊長,至於挑選方法就是由小隊長出題,只要能達到小隊長設定的標準就有資格參加考核。至於各隊的出題方式由各小隊長先示範一次考核內容讓團員明瞭。我記得故隊長謝老前輩曾經用過單指穿石、氣勁敲鐘、真氣破牆這一類的考核。謝老前輩好像比較重視氣勁真力的鍛鍊。像我之前待的安郡,就還設有專門的機關陣作為測驗的內容。不過考驗的內容不外乎是為了針對預備團員的不足而用這個方法來誘導團員們自我訓練。當然也不是每一次都是如此,也有時候只是單純為了選拔優秀的人材,同時也讓預備團員們見識到何謂真正的高手讓團員們有個努力的目標。
聽說謝隊長在世時就曾表演單指穿破厚達五公分的堅硬鋼石,而那一季的考驗標準也不過要單指穿厚半公分厚的鋼石罷了。“
“…是。嗎?”季行雲開始傷腦筋了,這下子該怎麼辦?
見到季行雲煩腦的樣子,雷義笑著打氣道:“哈、你也不用傷腦筋,反正你也才入團還很有拚呢。就算達不到隊長的要求標準也沒什麼。每一季能達合格的人也最多也不過一、兩個,甚至時常有連續一兩季都沒人合格呢!成積只要太差就行了。更何況每個人擅長的領鹼不一,也許這一季隊長的題目不適合你,下一季卻正好是你的專長也說不一定。”
雷義的打氣對季行雲一點幫助也沒有,反而更讓他頭大。一時之間要他找出一項遠勝過一群南城武學上的精英份子的技能怎能不叫季行雲頭大。論真氣的運用季行雲自是拿手,可是真氣運用的法門各家各派用法不一,也難加以表現。要是單以真氣的強度不講應用季行雲還完全比不上這些預備團員。確保能勝這些人的也只有速度和靈巧。可是季行雲有把握的也不過是瞬間的加速,至於長時保持高速移動功力不深厚的季行雲也無力維持。至於靈巧方面要怎麼考驗?一時之間還可真想不出方法。更何況還要訂出一個公平的標準,這不是更麻煩嗎!
雷義見季行雲還是非常煩腦,和他攀談也是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腔令雷義覺得像是在自言已語。雷義見季行雲心不在焉若有所思苦腦的樣子,再找他談話也是自討無趣。
也就閉起嘴吧,呆坐在季行雲旁邊。
…
安靜的一分鐘。
……
寂靜的一分鐘。
………
無聲的一分鐘。
…………
無聊等待的一分鐘。
……………
“哇!”雷義受不了大喊一聲。這樣子枯坐等待根本就是浪費生命,雷義最難忍受這種情況。
一旁的季行雲卻是充耳不聞、不為所動,依舊在思考研究要準備什麼樣子的試練讓預備團員們練習。
雷義喊了一聲後甚覺失禮,又想利用時間動一動作點練習便對季行雲道:“你不介意,我在這裡作點晨操吧?”
“晨操、對呀就是晨操!我怎麼沒想到!”季行雲興奮地說著,又握住雷義雙手高興地道謝:“真是太感激你了!對了、再請問一下,有這一帶的地圖嗎?”
雷義被季行雲突來的舉動嚇了一跳,雖然不清楚這是怎麼回事但是還是回答了季行雲:“別客氣、要地圖的話在演兵室應該會有。”
“演兵室?”
“就在右棟二樓。”
“好、謝謝你!”季行雲一說完就像風一般迅速離開。
留下一臉打著問號的雷義。
“…真是怪人,呀!對了又忘了問他名字了。…算了,還是利用時間自我鍛練一下吧。”
第05小節
這一陣子長青回夜和長青回望的快樂與幸福好像恰成反比,當長青回夜覺的幸福快樂時,長青回望就深感絕望,而長青回夜憂鬱煩腦時長青回望就能報持一絲期待。雖然長青回望已經告訴過自己無數次要衷心地祝福小夜姐,也知道不論是地位、武功、家勢、財力甚至容貌都比不上身為參軍大人的雷震,可是明白歸明白情感上就是無法忘懷。更糟的是長青回夜跟本就不知道他這位沒血緣的弟弟(長青回望是長青無非的養子)這種單戀的心情,還不時地和他分享自己的快樂、或是商量要如何打動雷震的心,讓長青回望只能強裝笑顏、淚住裡吞。
預備團的訓練與身為武議團技研組的長青回夜說起來並沒有太大的關係,就能力而言技研組的成員幾乎都接近小隊長該有的實力了,只是基於適性的問題而選為技研組的成員。而今天長青回夜踏進預備團的訓練場,除了對季行雲的好奇外也是基於雷震的委託。
至於武議團基層隊員也是可以自由選擇參加與否,不過通常每季的第一個月都會來看一看。一方面試試自己和隊長的差距,另一方面也是提供預備團員努力的目標。長青回望也跟在長青回夜身後,不過他看起來有點不甘願。
當他知道長青回夜是為了幫雷震的忙而來就讓他高興不起來。在長青回望眼中雷震根本就沒有把長青回夜當作“女朋友”在看待,而是純綷當作女的朋友在對待,就像是對待大姐頭長青回顏一般,和男女私情一點也扯不上關。這種情形更讓長青回望更難放心,無法祝福她的戀情。
當過武議團小隊長的雷震特別幫季行雲準備了兩種試練,但是抽不開身的雷震無法親自告知季行雲所以才請同是武團的長青回夜幫忙傳訊。不過長青回夜因為和雷震共享晚餐(在軍部、不是在浪漫的餐廳)的關係晚上高興地幾乎睡不著所以當她踏入預備團武道場時不但預備團成員已經到齊了,就連武議士們也幾乎都到了。
長青回夜東張西望就是見不到季行雲,到是看到雷義一個人愁顏不展地在門邊張望著。
預備團員分成了幾個圈圈。一堆年輕的男性圍著殷荃談笑著,像極了蜜蜂圍繞在鮮花周圍。雷天和楊菁茹並立,幾位較年長的團員正向他們請教武藝。佔天道和喀萊爾。道奇身旁則圍著另一群談著時事趣聞的人。待在道場中間的是一批純綷的預備團員。另外還有幾位男性的預備團員像是想要接近冰泉月眉又不敢輕易嘗試的樣子。至於李魁則不見人影,他自從由醫療所消失後就不知去向。
長青回夜走向殷荃,預備團員們見她接近紛紛讓開,看起來有如摩西把大海分開一般。這種情形並不是長青回夜特別讓預備團的成員們敬畏,而是存在於預備團與武議團間的一種不成文的倫理。
殷荃見到長青回夜便對她說道:“怎麼只有你來?”
“沒辦法,你也知道老廲不可能離開那個地方太遠太久。正好顏見和柳甄昨天又陪大姊練功,現在能不能站直都還是問題怎麼來。”
“呵、真是可憐。”
“不過新任的小隊長人呢?時間也差不多了,怎麼還不見人影。”
“不清楚,就連常待官也不清楚。真是不盡責的常待官。”殷荃指著站在門口焦急的雷義。
“連長官的行程也無法掌握的常待官嗎?”長青回夜也搖搖頭。
這幾句話清楚地傳到雷義耳中,讓他臉都青了。
殷荃又道:“聽說這位常待官還是雷參軍特別選拔推薦,想不到竟然這麼沒用。我看讓雷震當參軍可真是南郡的不幸,識人不明還能當參軍重組影大軍嗎?”
殷荃的說法可正好踩到了長青回夜的逆鱗,雖是不滿不過在這種場合並不適合生氣。長青回夜忍住氣聲音略微上揚笑道:“哎呀、這也還說不一定他不是才上任,現在就這樣斷定還不太早了嗎?”
“不、不、不,連最基本的事情都作不好還談什麼往後的表現。他和青武昌比起來真是差太多了。我看提拔他的那位參軍八成也是靠他老爸,是一個沒有真才實料的傢伙。”
長青回望覺得小夜姊頭上快冒出火來了。還好這時候青武昌和季行雲兩人一起走進門來。
青武昌似乎有聽到殷荃的話,刻意說道:“請你不這這麼說,雷大人可是大姊頭的好友,更是在都郡當過小隊長、副隊長的人。至少他在武學上可一點也不含糊。”
這時雷義幾乎是哭喪著臉跑向青武昌問道:“武昌學長,你有沒有看到小隊長?”
“小隊長?他不就你面前嗎?”
雷義東看看、西瞧瞧後才對青武昌道:“學長~請你不要開我玩笑了!到現在還不見人影可叫我怎麼辦!”
這時預備團轉值的執事李久大聲喊道:“列隊、集合。”
長青回夜和其他武議士們也退到道場側旁。
雖然雷義還是覺得莫名奇怪,可是該做的動作還是做了。
沒有經過刻意的編排,預備團的成員馬上排成一個整齊的方形。
季行雲也走到了道場前方,開始說話。
而長青回夜則是暗道糟糕,竟然沒有時機告訴季行雲雷震提供的方案。
預備團並不是軍隊,不過基本的紀律還是有的,而且還特別重視對武藝高武者的尊敬。李久又喊道:“行禮!”預備員們全部敬禮,季行雲也依禮答禮。雷義卻呆呆地站著差點忘了行禮。
別開玩笑了!前面那一位就是小隊長季行雲!怎麼看也不可能!平傭的功力、青少的年紀、稚嫩的臉孔,那有一名武術大師的風範!要服待這樣子的人,七哥是不是弄錯了!這種人會有辦法在三度解救七哥!這種毫無威嚴的人也能作為小隊長!別說是武議團,就連預備團的標準都還在格及邊緣的人會是新任的小隊長!這種人有辦法打敗雷天、能夠跟得上楊菁茹的速度!?別開玩笑了!
就算雷義無法接受,事實還是事實,季行雲就是新任的小隊長。雷義的期待的幻想破滅陷入茫然之中…
“……那麼雷義就麻煩你了。”季行雲說完話。
茫茫然的雷義完全沒聽到季行雲在前方所說的話。
季行雲領著眾人走出道場,雷義還是呆立不動直到青武昌看不下去拉他一把對他說道:“喂!雷義走了!”雷義才跟在眾人身後有如行屍走肉般地移動。
季行雲將眾人帶到演兵校場。
青武昌見到雷義也一起跟過來馬上走到他身邊小聲罵道:“喂!雷義、你跟來作什麼!小隊長要你準備的東西呢!”
“什麼?”雷義茫然不知的樣子。
“天呀!”青武昌開始懷疑殷荃也許是對,也許雷參軍也有識人不明的時候。他拉著雷義的手往室內走去…耳邊傳來季行雲的聲音:“請大家先熱身一下,等東西準備好就馬上開始。”
注:幽廳,冥思的場所。
※※※
作者閒話:
漫長的龍族第十集終於現世了。從第一集看到第十集讓月雨覺得龍族實在越來越不像奇幻小說,不如說是以奇幻作為包裝的哲學小說,就像以小說題材來闡述哲學的“蘇菲的世界”、“紙牌的秘密”一樣。看過許多奇幻文學,月雨最喜歡的是“黑暗精靈”,而最喜歡的人物則是黑暗精靈的主角“催斯特”及龍槍中的“雷斯林”。r.a.salvatore的作品應該不只冰風之谷和黑暗精靈兩部,真希望還能見到更多的譯作。
第06小節
青武昌和雷義抱著一堆旗幟回到演兵校場。
季行雲看了一眼他們帶來的旗幟就道:“那我最後再簡單說明一次,各位只要跟著我插下的旗幟跑就可以。大的藍旗只需經過它方圓十影之內,至於小的紅旗則要確實地踏過它身旁。規則這是這麼簡單,第一枝藍旗就插在這兒、同時它也是代表終點的旗幟。”
季行雲接過所有的旗幟後又說道:“如果跟不上不用勉強,就先回這兒等著。”
又對雷義說道:“路線圖的繪製和旗幟的編號就麻煩你了。”
預備團的成員們表面上雖是唯唯諾諾心底卻還有點瞧不起這項考驗,甚至認為季行雲跟本沒資格擔任小隊長,完全忘了季行雲在比武中展現的實力。因為季行雲出的考驗不過是跑步。一位預備團甚至故意說道:“隊長、需不需要由我來幫你背這些旗幟?我看您好像背得挺吃力地。”
季行雲笑道:“不用了,這還不算什麼。”
由季行雲帶頭的越野長跑開始了。
剛開始的二十餘分鐘,許多預備團都跑在季行雲身邊,甚至還有幾個人還跑到季行雲前面不時回頭觀望。季行雲對這一切並不以為意。跑離了演兵校場,季行雲帶著眾人跑往荒山野嶺,路不再平坦。上坡、下坡、芒草、亂石開始影響團員們的速度。
季行雲突然見到一棵參天古木,不說二話敏捷地向上攀爬。他的速度就和在平地跑步一樣,高達百影的大樹一下子就被他征服,然後在樹頂插下第一枝紅旗,留下一群眉頭深皺的團員…
一片崖壁,季行雲手腳並用在壁上攀升,然後在崖壁不上不下的地方插上另一枝紅旗,留下數名望崖興嘆的預備團員…
湍流的青水(河名),季行雲涉水而過,然後在河中間的湍石上插上一枝紅旗,留下不少看著激流嘆氣的預備團員…
季行雲又往密林跑去,路早已不存在。高聳的大樹、少量的陽光從樹葉的間隙中灑下。季行雲在樹上飛竄,就像在花園中散步一樣輕鬆。
季行雲隨性所至娛快地四處賓士著。跟隨在後的團員越行越遠、越行越少。
離開了密林季行雲又跑入刺籬之中,在充滿惱人刺藤之中季行雲跳躍穿梭輕鬆自在,留下了一枝紅旗、一句話:“不準破壞野生植物。”和一堆團員的痛罵及慘叫(當然不會給季行雲聽到)。
離開了廣大的刺籬,除了武議士還穩穩地跟在季行雲身後最接近季行雲的預備團員也成為遙遠的一個黑點。
每走一段距離季行雲就將身背上的一枝旗子插在地面,離開刺籬又跑了幾十分鐘後
當季行雲停下來時武議士們也鬆了一口氣。長青回望覺得自己的對心臟都快跳出來了,身上被傷痕不下十處、內息也用了十之七八。每一個人都大口大口地喘氣、不停地在原地繞著圈子走。(小常識:疾跑後馬上停下來是很危險的動作)
雷天注意到除了季行雲只有冰泉月眉身上沒帶傷痕,他努地地調息讓好讓聲音發出:“我。說。冰泉。小姐,你、你是怎麼…呼…穿過那。片。荊棘之。道的?”
冰泉月眉也不答話,只是喘著氣然後運起法印作出一片鏡盾、跳上去又跳下來。
雷天又看了一眼冰泉月眉,她的真氣剩不到三成。再看季行雲,他依然真氣飽滿,除了綿長的喘息和溼透的衣服再也看不出他的勞累。
季行雲停下來想了想,就運起真氣等到身上佈滿紫青色的光茫後用盡全力向上一躍。
注意著季行雲的雷天見到眼前的情景就停了下來。臉色略為慘白低著頭走在雷天身後的長青回望撞上突然停下雷天、向後跌倒。不能痛罵前方的雷天、他喘著氣無力地惱著,然後前方的景像讓他忘了該站起來續繼運氣調息。其他人也停下來驚訝地看著。
季行雲停在近十影的高空中。也不能算是停在空中,他還是以極緩慢地速度在下降,只是太慢了就和飄在半空中幾乎沒有差別了。
幾秒過去,季行雲才掉下。在這幾秒之中他消耗了比長跑還要多上數十倍的內息。
長青回望坐在地上喃喃道:“這是怎麼辦到的?”
注意季行雲的雷天也是最吃驚的人,他除了驚訝季行雲“飛天”的本領外還疑惑著季行雲怎麼也有操控雷電的能力!雖然不知道他是用那一號極無效率的法印,可是雷天記得季行雲應該是地人,還沒有聽說過地人能用法印。這怎麼可能!
季行雲喘口氣道:“我果然沒記錯,前方不遠處果然有一座斷崖。”他又看了幾眼神情尚未恢復平靜的武議士後,手指向遠方對著長青回望說道:“小望、請你在這裡等人,告訴跟上來的人我們跑向大約十公里外的山崖。”
季行雲拉起坐在地上長青回望之後,長青回望才回答:“好、好、交給我了。”
季行雲又領剩下的武議士們到達十公里外的山崖。
站在崖邊,季行雲隨手撿起一顆石頭,向下放開、默默數秒。約略十秒後傳來石頭撞擊地面的聲。
“還不算太高,大二百五十影。”季行雲自言自語著。接著拿出最後的兩枝紅旗,一枝插在腳下,另一枝用力地射向崖底。
劉光耀這回可忍不住地問道:“喂、喂、你該不會想就這樣直接下去吧?”
“對啊!”季行雲輕鬆地回答。
佔天道吞了吞口水道:“沒搞錯吧?”
“這很簡單啊?高度才兩百餘影、山風徐微、岩石粗糙,比起拉亞山脈的斷崖這不是簡單許多。”
佔天道又問:“你以前常這樣疾奔嗎?”
“不!”季行雲回答:“這種速度怎能算是疾奔呢?”
季行雲跑這一段路的速度如果以平坦的道路而言當然還稱不上疾奔,問題是他們跑的旅程可是連路都沒有的地方。
季行雲笑道:“我先下去了,找到再後一面紅旗後就直接回道場集合。”後說完季行雲就往斷崖跳下。
眾人見狀馬上往崖下觀望,只見季行雲左右橫移在斷崖突出的部位不停移動,漸行下降,絲毫不見停頓,不一會兒季行雲就抵達崖底。
“真奇人也~”喀萊爾嘆道。
“好、我也要下去了!”雷天道。
只見雷天也是跳下,不過他用另一種方式減緩落下的速度,雷天運足了真氣一拳一腳都插入石壁像在爬樓梯般一階一階向下移動。
冰泉月眉嘆了口氣縱身而下,一個個的鏡盾變成了階梯讓她順利地超越雷天到達崖底。
佔天道搖搖頭也學季行雲的方法下崖,只是一個是動作流暢有如行雲流水,而一個是步步為營再三考量。
劉光耀和喀萊爾見狀也硬著頭皮向下攀爬。
崖上只剩下楊菁茹和殷荃。
“菁茹姊,你也打算就這樣下去嗎?”
楊菁茹神秘地笑了一下說道:“你知道嗎?要到都郡的路可不只一條。不過還是得留個訊息給跟上來的人。”說罷,楊菁茹抽出短劍在紅旗旁的岩石上刻下了幾行字。
“我帶你走,不過你可自己要跟上。”楊菁茹隨之施展法印韋陀,沿著斷崖也離開了。
劉光耀花了幾分鐘才到達崖底,他看著佔天道和喀萊爾還在崖壁上努力著,總算還有點成就感。可是他的高興馬上又消失了,因為楊菁茹出現在他眼,身上也沒有像他一樣沾滿了砂石。
“…你這是怎麼辦到的?我又沒看到你超越我…”
楊菁茹只是笑笑,手指向左方-殷荃正從旁邊繞下來。
劉光耀氣道:“你們作弊!”
楊菁茹笑著說:“有嗎?隊長不也說過,只要路經旗幟,至於過程和路途完全自由選擇不是嗎?”
“這…”
“呵、是你自己太死腦筋了。不跟你多說了,我還要趕上小天和隊長他們。”
“嗚~可惡,我才不會輸給你!我就不相信你這種速度能維持多久!”劉光耀在不服氣的叫囂中也追了上去。
注:幽廳,冥思的場所。
※※※
作者閒話:
要不要寫季行雲帶著預備團跑步讓月雨掙扎了一陣子,因為手槍大大的“天魔”中的死神小隊不也是由跑步作為訓練的基礎,讓月雨覺得好像用了別人的點子。可是月雨在看過“天魔”之前就把大綱擬好了,想一想還是不要改好了。每個人表現的手法各有不同而且月雨也懶得去修改大綱(這才是重點)。不很可惜,手槍大大在鮮網升級後,讓人無法盡情地享用他的作品~在商言商…這也是沒辦法…畢盡有為數不少的人能在網上免費欣賞就不會再花錢買書。不過月雨對喜歡的作品還是會忍痛破費,拿著實體的書才會覺得有看“書”的感覺,抱著書本和盯著螢幕就是不一樣。
2002/03/28月雨
第07小節
季行雲回到訓練場時已經快接近中午。早上八點多出發,這一跑總共花了三個多小時。
演兵校場上早就有將近二成的預備團員在等待著。這些人極少數放棄於崖壁,一部分由青水之前折返,大多數是在剌蘺這一關打退堂鼓。這些預備團員臉上並無羞愧之心,每個人的專長本來就不同,有的人不暗水性、有的人輕功不行,放棄一次的考驗並不可恥。即使無法達到標準但是所有的人都會盡力讓自己在三個月後跑完全程。
中午季行雲和武議士們一起在訓練場用餐。
雖是簡單的合菜,經過一個上午的流汗也這菜色倍加美味。
除了季行雲和雷天兩人還興高彩烈地大口大口地將食物送入口中,其他人的的胃口都不太好。雷天功力高體力好也就算了,為什麼連季行雲都有這種體力?實在令人不解。
劉光耀見到季行雲把大量的食物送入肚子中,好心地提醒:“小云,你吃這麼多不怕腸胃會受不了嗎?”
季行雲笑道:“怎麼會?運動完食量特別好。你們怎麼不吃了?”除了冰泉月眉依然一小口一小口優雅地用餐,其他人早就放下餐具看著雷天和季行雲不停地減少桌上的菜量。
“哈、哈、我們不餓、不餓,你儘量吃。”劉光耀道。其他人也附和著點頭。
“是嗎?那我就不客氣了。”
用完餐,季行雲先跑到演兵校場和道場看看到底回來多少人了。而其他武議士們依然留在餐廳內。
“他還真有兩下,讓我手也很癢。”長青回夜道。
“就算他以前住在高山上,體力也好得太可怕了吧!”佔天道說著。
長青回夜笑著說:“你以為他的體力真的比你好許多嗎?”
“難到不是?”
“也許是,也許不是。至少我知道一樣在跑步,他可是完全沒有多餘的動作,自然不會浪費體力。而且他的呼吸十分調合,不但配合身體的動作更配合著真氣的執行。
不像你們光是吸呼的絮亂就白白花費許多力道。“
佔天道不服氣地說:“就算如此,他幾乎不花費內息這不是太奇怪了嗎!”
這時冰泉月眉投以不屑的眼光,好像在輕視著佔天道的無知,氣得佔天道牙癢癢的。
這時雷天安撫地道:“你會不知道也是正常。不如我這樣說吧,如果用一樣的速度跑在平直的官道上你會花掉多少內息?”
“那種速度我想達到平衡後應該用不會花費內息。”佔天道回答。
“這種路對小隊長就跟平直的官道沒兩樣。”
劉光耀說:“這怎麼可能!”
雷天道:“我只能說他把真氣的執行和身體的力道配合得天衣無隙,就連真氣運走時產生的脈衝都應用到跳躍所需的力量。”
殷荃道:“可是能將真氣的運轉配合到這種程度豈是像他這等功力的人能夠認悟!”
長青回夜道:“誰知道?我只知道就連大姊頭也不見得辦得到。”
“這…也許他的獲勝不是僥倖。”喀萊爾嘆道。
“也許吧…”
季行雲在道場左等右等一直等不到人回來。最後在傍晚時總算出現一個衣服殘破、身上滿是傷痕的團員。然後第二位、第三位一個接著一個狼狽地走回,才讓季行雲放心地回到宿舍。
季行雲是放心了,可是他卻沒有聽到松梅爾對他的臭罵。所有遲歸的預備團員們都擠入了醫療所,除了被刺棘劃傷外他們都重毒了。那一片刺籬長滿了毒刺,毒性雖是不強可是被劃傷的部位一多毒素累積起來可就不得了。這些預備團員功力、反應不及武議士,自然受得傷也多,又無法以強大的功力將毒性壓制。回到南城心情一放鬆毒性也跟著發作。看到隊友痛苦的模樣,那些在剌籬之前放棄的團員都暗自慶幸,還好沒有堅持下去。最可憐的是負責繪製路線圖的雷義,為了在地圖上繪出旗幟的正確位置讓他再三比對地形、確定方位,比其他人更晚回到南城,身上的傷、中的毒也讓他其比他更慘。
季行雲成為第一個用考驗把超過一半的團員送入醫療所的小隊長…
※※※
作者閒話:
第七節本來打算在3/28貼文,不過想到萬一接下來的幾天要是無力創作不如就先留下來,晚一天再發表。
雜七雜八地交待了季行雲上任小隊長的情況,終於要進入這一章的主題了。這一回要和白任一起去考古,在一位考學家的請求下,季行雲將拜訪令人讚歎的遺蹟。只是新官上任就馬上要請假…可憐的雷義,比較起來青武昌還算遇到了“明主”。
第08小節
作為一名武議團的小隊長本該有小少事務要處理。安排軍隊幹部的武藝特訓、“處理”警衛隊無法應付的窮兇惡盜、核定預備團員的入團資格、安排預備團及武議士的勤務、核定各種經費的運用、武議團訓練流路及參加各種武術活動,偶爾還得應付前來討教武藝的不速之客。可是沒有人跟季行雲提到這些事,雷義還在醫療所靜養…。有關協助軍中幹部武技特訓的事因正處於積極重組軍隊的時期,暫時也不會有這方面的需求,而南城又正好是南郡中治安最好的地方,傭兵素質最高的地區要遇到無法制服的惡徒恐怕難得。至於預備團勤務的安排原本只要依循往例暫時也無影響,可是超過一半的成員因中毒住院讓勤務的安排出現極大問題,可是也沒人告訴季行雲這位小隊長。而經費的籤核和預備團的入團申請也被擱置了…
季行雲每天逍遙自在。早上活動活動筋骨後就隨便找個武議士切磋武藝,下午作完相同的事後就在南城內外四處遊蕩參觀。到了晚上自有許多餐館爭相邀請季行雲前往品嚐該店的美食,如果讓季行雲大為讚揚將是最佳的廣告,即使不成也能得到相當專業的建議。幾天來季行雲可比中隊長過得更不理會武議團行政事務的日子…。季行雲甚至還不知道在中隊部旁的小隊部中還有一間房間叫作隊長室,而且在桌上還堆了一疊等待批示的檔案,及許多苦待經費核可的可憐人…。季行雲還是每天無憂無慮過著“充實娛快”的日子。
季行雲也不知道他能這種隨性所至地生活還得感謝武議團的會客規定。不論是任何人除了公務之外想要在“工作時段”與武議士會面都必需先行會帖,殊不知季行雲自上任以來還未進過他的辦公室,那些請帖、會帖全都石沉大海。季行雲更不知道為了放置來自各界為了祝賀、為了拉攏、為了賄絡的禮物已經讓工作人員又另闢一間儲藏室。季行雲還是過著義診、練武、遊玩的生活。
這一天晚上,季行雲又跑到張叔所經營的常客來。
白任正巧坐在吧檯和張叔談天,前面放了數杯空的啤酒杯。他身旁坐著一位帶著眼鏡的年輕人,這位年輕人坐在常客來顯得格格不入,以他的形象應該身處於圖書館或是學院之類的地方才合適吧。坐在吵雜酒館中似乎也讓他覺得頗不舒暢。
白任見到季行雲馬上熱情地對他招手,引他入坐。
季行雲一進入常客來就被許多目光注視著。看著季行雲這身功力而納藏著打倒他獵取名聲的人絕不在少數,只是礙於種種因素讓人不敢妄動。在親眼見到季行雲就更令人懷疑他到底是怎麼打敗雷天、李魁這等高手。
幾天來季行雲也漸漸習慣其他人好奇的注目禮,不會再去在意這些好奇、不友善、挑釁的目光。季行雲直接走到白任身旁坐下。
“專業的調酒師-牛皮,再幫小云調一杯”閃青芬雪“如何?”白任頑皮地說。
“喂、喂,你不怕拉肚子嗎?”牛皮道。
“拉肚子?”
“是啊,吃了不乾淨的東西對身體不是不太好嗎?”
“哎啊!張叔,你聽見了嗎?你們店裡的員工竟然會準備不乾淨的東西給客人。”
“牛皮~你皮在癢了嗎?”
“啊、沒有、沒有…”
白任露出勝利的笑容,牛皮憤恨地對白任作了個不雅的手勢。
“牛皮你還在混!”又傳張叔的斥責聲。
“沒有、沒有…我去那邊招呼客人了…”牛皮避難般地主動去幫客人點酒。
“真是的,這孩子,那時候才能認真一點?”張叔搖頭嘆氣後又向季行雲問好:
“嗨、小云,武議團還好玩嗎?”
“很不錯的地方。每天都過得很充實。”季行雲高興地說。
“那就好。”張叔也為季行雲高興:“今天想吃點什麼,算我的。”
“怎麼可以呢,張叔您也不過作點小生意,怎麼能這種特別優待我一個人。”
“沒關係,沒關係。因為你的關係讓店裡的生意又變得更好,這一餐又算什麼,只要你常來就行了。”
“對啊,小云你就不用客氣了。”白任也附和道。
“是嗎?那我就不客氣了。”季行雲雖然常客來的生意興旺和自己有什麼關係,但是能對張叔有幫助也就不再管這麼多了。
“白牙,你好像提早回來了。”
“是啊,發生了點意外讓遺蹟被破壞了。不過也有意外的收穫~不過要我再進入深林一趟是不可能的事。深林真不愧是魔物之森啊~”白任悠悠地說。
“算了不提這個了,我來為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這一次的顧主-考古學者王思學。”
“你好…聽白牙說:你是武議團的小隊長,這是真的嗎?”王思學好奇地問道。
“你好,我是。”季行雲報以微笑。
王思學好像在觀察一件奇特的古物般打量著季行雲,然後說道:“我還以為武團都是一些粗壯魁武的人物,想不到你看起跟一般人也沒什兩樣。原來正常人也可以練就高深的武功。”
“喂喂,你這是什麼意思?誰規定只有長得像怪物般高大的人才有辦法練好武功?”白任說道:“難道你本來也以為我也要長得渾身肌肉嗎?”
“啊!不是。只是…像你這種體形力氣怎麼會這麼大?這真是一個值得探討的問題。”王思學這位沒學過武功的人來講實在無法理解真氣的妙用。
“夠了夠了,你不是有事要請小隊長幫忙嗎?”白任和王思學相處幾天下來早就知道讓他陷入思考後不用處理其他事情了,馬上轉移話題。
“啊、對了,季隊長、可不可以請你帶我進入”聳天石碑林“。”
“聳天石碑林?”季行雲望向白任。
每次遇到不知道的常識,總是季行雲總是用求知的眼神望向白任,接下來就是白任的頭大時間。幸好這個問題並不難解,白任道:“聳天石碑林又稱歎息之壁,在法天聯邦境內視為特級古蹟。平常列為管制區禁止一般人進出,每年只有在春至時分開放參觀半個月。因為是它的出入管制是由軍方和預備共同管理,所以小書蟲才想請你幫忙。”
“因為我在深林的深處找到一件奇特的物品。據我所知在南郡境內的石碑林中有那件物品的壁畫,我想在那裡應該可以找到相關的資料。請季隊長務必幫忙!這可是考古學的一大突破!這一次一定能證明在數千年大陸上存在另一個文明!”王思學狂熱地道。
“是嗎?”季行雲似乎不感興趣:“為什麼石碑林又會被稱之嘆息之壁?”
“那可不是一般的石碑,壯觀也不足以形容。為什麼會被稱之為嘆息之壁等你親眼間過後就可以知道了。”白任道。
“壯觀宏偉的石碑嗎?”季行雲對考古學並沒多大的興趣,不過對宏偉的石碑可就不一樣了。
“好吧,去看看也好。”
“太感謝了!”王思學說道:“好,我馬上去準備,明天就出發!”
“喂、小書蟲,不用這麼趕吧?”
“不、不,想到長久的研究終於能開花結果,我一刻也等不及了。明天就在我下榻的會館會合,反正南城也沒什危險,白牙你就不用跟著我了。”王思學說完馬上小跑步離開,還差點撞倒一名女侍。
等到王思學離開了,季行雲才小聲對白任說:“白牙,你會不會覺得不舒服?我雖然不知道這段時間內發了什麼事,可是你突然功力大增,可是內息又不協調。內息增加是件好事,如果不能為己所用反而危險。我覺的你體內好像存在兩種略有不同的真氣,而且你原來的真氣還是比較弱的一方。”
聽到季行雲的關心,白任黯然的神色一閃而過,白任笑道:“沒什麼,以後再告訴你好了。這一趟可真夠折騰人,我覺得很累了…我先回去休息。明天我去那找你?”
“就到武苑(武議團宿舍的名稱)。到是你不要緊吧?”白任異常的行為讓季行雲有點擔心。
“沒問題。睡一覺恢復體力就行了。那我走了。”白任回答。
季行雲靈敏的感覺一點也不認為白任現在的體能狀況會不好,可能是遇到令他傷感的事。雖然情緒的表現不太一樣,可是季行雲卻覺得白任的背影看起和痛知雷鋒厄訊時如此相像。
牛皮端來餐點卻見到白任正往門口走去馬上叫道:“喂!白牙,你的套餐!”
“謝了,我不餓。”帶著孤寂的背影白任走出喧譁的酒館,消常在黑暗的街道中。
“…聽說這一次任務,考古隊的死傷很慘重。難怪白牙的心情會不好。”牛皮說道。
“不是的…,如果這樣就消沉黯淡還用當傭兵嗎?”張叔嘆道:“早知道就不該介紹他這個工作。深林、深林可是白牙一直追尋的目標人稱白帝-白雲枕,白牙的曾祖父消失的森林。”
“什麼?!”季行雲和牛皮異口同聲地驚呼,然後兩人都對張叔報以期待和求知的眼神。
張叔微怒地道:“看我也沒用,這可是他個人的隱私,我又不是個大嘴巴!牛皮還不去作事!還待在這理作什麼!”
牛皮沒辦法只好悻悻然地走開。
“這份套餐就交給你了。”張叔又說道:“不過你可以就這樣答應嗎?”
“??”
看到季行雲不解的表情,張叔又補充道:“雖然聳天碑林是由預備團巡邏管制,可是據我所知那是第三預備團的勤務,和隸屬於南城的第一預備團毫不相干。而且就算是由你那一團管制,在沒有特許的檔案下,他們即使要和你交手也不會放你們通行。”
“耶!有這事!?”季行雲停了一下想了一下才道:“沒關係,偷偷進去不就得了。”
“…”季行雲的反應真讓張叔不知該笑還是該為他們操心。看來當了小隊長這小子也沒改變多少,這樣也好,張叔默默地祝福季行雲能夠武運昌隆。
注:幽廳,冥思的場所。
第09小節
可憐的雷義一走出醫療所大門就遭到一連串的疲勞轟炸。
依照長青回顏和青武昌的模式,對於延遲的公文、裁決,人們已經習慣找常待長解決。雖然以往謝隊長在世事並未有公文延誤的情形,可是在他過世以所來累積的文牘已經拖到不能再拖了。好不容易季行雲上任了,等他大筆一批、官章一蓋才能動用的經費已經快逼瘋一大群人了,而申請入團的人也等待答覆已久。這些人一窩蜂地找上了雷義。
還沒進入狀況的雷義,就遭到嚴重抨擊。他這才想到青武昌傳授的經驗。好不容易擺脫了眾人的追問,雷義走入小隊長的辦公室。
眼前的景像讓他呆立了良久。
堆置雜亂的禮盒、宛如小山的公文、蒙上一層薄灰的桌椅…
明顯可知這間辦公室必定缺乏管理,不根本毫無管理可言,從桌椅的灰塵更可知這間房間也有數天未獲主人青採,更不能原諒該來打掃的人員也沒盡責。
雷義很快地找人作了清理,而他更不顧還甚為虛弱的身體徹夜將公文全部看過,理出重要、緊急之分,同時還為季行雲草擬許多解決方案。當他作完這些工作時太陽又升起了,雷義又馬上拖著疲憊的身軀來到武苑。
當季行雲為他開門,小隊長確正在整理行理(雖然東西極少)。
“隊長您要出遠門嗎?”雷義小心謹慎地問。
“是啊,你來的正好。就請你幫我向回顏大姐說一聲,我想這一趟快則五、六天,慢則十來天。”
“……”雷義聽到這席話簡直快昏到了。
“啊、啊、啊~”原本因為季行雲在越野長跑的優異表現讓雷義又產生的一點敬意在這時被連續的打擊盡數消磨殆盡。
“怎麼了?”季行雲關心地說:“看你的臉色、呼吸應該是過度勞累,再加上情緒過分激動。這對身體很不好。來先深呼吸…再慢慢吐氣…對來放鬆、再放鬆。”
原本要爆怒的雷義在季行雲的引導下又恢復了理智。不過眼前的狀況讓他著急的幾乎快哭出來了:“小隊長,不可以、不可以走~”
“為什麼?我已經和人約好了。”季行雲奇道。
“為什麼?為什麼!小隊長,你知道有多事情等著你來裁示!伙食的補助費已經積欠兩個月了,在狼禍中受到傷殘、死亡的補助款也著你的放行、特約人員的續聘書、近三個月的武器購款、一般行政費、訓練場地修繕保養費都快積欠三個月了,那些代墊款項的人都快走頭無路,還有新年度的野營特訓計畫、個家武道館的巡迴交流活動、年度慶典的加強警衛勤務計畫也等著你看過後點頭。還有,預備團入團申請更等著你考核!還有各方的賀禮也要回應!你怎麼可以在這時候離開!”
“別急、別急。讓我想一下…”季行雲問道:“那些要支付的款項有問題嗎?”“沒有,我都核對過了。”
“那好~”季行雲摸摸口袋把官章丟給雷義,說道:“既然沒問題,你就幫我蓋個章。把錢發出去。至於那些計畫…你先看著辦,合理的就批可。不合理的幫我改一下不就得了,再不行交給冰泉月眉修訂,如果真的不行就留到我回來。至於入團的申請…”
聽到季行雲的話,雷義整個人都快凍結了。那有這樣子的人。
“…據你所知入團的核淮標準為何?”
“這…一般可能包括了內息強度、真氣的運用技巧、反應能力、力量強度還有招式運用這幾項吧?”雷義茫茫然地回答。
“唔…這樣啊,有到點麻煩…”季行雲開始認真思考。
“不過,你不也是這幾天才入團?那你又是怎麼入團的?”
“我算特列。經由參軍大人特別推薦,再由雷天及冰泉月眉小組三人考核後經由中隊長核定。”
“不能依你的方式入團嗎?”
“不可能啦!我都說是特列了!中隊長基本是不管這種事,她只是為了選出常侍官而特別批准。而且由武議士考核也不合規定更無法讓人信服!隊長~你、你要出遠門至少也把重要的事處理完再走!”
這時門房傳來敲門的聲。
“何事?”季行雲道。
“隊長大人,你的朋友來談訪。”
“是白任嗎?”
“是的、大人。”
“請他進來吧~”
“隊長~”
“嗨、小云準備好了嗎?”
“…”季行雲一臉苦腦的樣子。
“好吧、我決定了!”季行雲說:“報歉,白牙請你等我半小時。”
白任看到雷義著急又虛弱的模樣,回答:“沒問題,延個一兩小時也沒關係。”“不用這麼久啦~”季行雲坐到桌上取出紙筆開始疾書。
雷義看著季行雲心中不停地開罵!半小時能作什麼?世上怎麼會有這種人…而且還能當武議團的小隊長…這根本就是南城的大災難!
過不到半小時,季行雲一堆圖文並茂的手稿交給雷義。
“事情也不算嚴重,該發放的款項就發放。合理的計畫就讓它通,不行的就等我回來。至於入團的申請就依圖設站過關。能透過其中三項的人讓他入團。”季行雲說道。
“這…”雷義看了看手稿,又道:“這怎麼可行!最重的是我們所剩的經費根本無力負擔!”
“這到是個問題…對了,我不是到很多賀禮嗎?能賣的就賣,所得就充當經費。”“這怎麼行!!這樣怎麼對得起那些送禮的人!!!”
“為什麼不行?還要對得起送禮的人?那也簡單,再追加一座石碑刻上有供獻者的名單不以表謝意不就得了。”對那些送禮的人季行雲實在沒有感覺,甚至連他們為什麼要送禮都無法理解。
“可是…”
“你怕看不懂我畫的東西嗎?不用擔心,你看一下草稿的底部,我也列出了許多參考書目。還有一些可以提供資詢的專家名單。而且你也不見得要懂這些東西,只要交給看的懂的人處理。”
雷義看了一下所謂的專家名單,幾乎都在送禮的人員之內。包括了不少武器商、建商,這些人在晚宴上和季行雲有過一面之緣、談過幾句話。
“不行啦!而且、而且這種重大工程所麼可以由我來執行!”
“沒問題的,我相信雷震的眼光。而且又不用你來負責,你只是代為傳達,同時幫忙找願意製作測驗場的人。”季行雲心想上任幾天來自己也沒管到任何事,不論是武議團或預備團運作不也很正常,那會有什麼大事,應該是雷義太緊張了。也許該找人為他開導開導,有事沒事就把自己繃得太緊對健康可是一項傷害。
雷義在心中吶喊著:天啊~什麼叫作不用我來負責!!這算什麼邏輯!
“好了,那我先走一步了。”
這句話有如重錘打在雷義胸膛,讓他血氣逆流,人-暈了過去…
當雷義悠悠轉醒,太陽已經斜照。
雖然沒什體力,可是他卻覺得精神飽滿。
左右看了看,確認自己正待在小隊長的房間內。室內充滿了清幽的香氣。
“喔,你醒了。”耳邊傳來一位老者的聲音。
雷義轉身望向聲音的來源,原來是武苑的管理員之一。
老先生慈祥地說:“這一位新任的小隊長待人真不錯,看你暈倒了不但親自為你急救,還特別請我來照顧你。還交待我去買這種能夠安定心神的薰香。他還說你大約會在這時候轉醒,又護廚房準備食物讓你食用。你還可真是遇到了一位好長官。”
雷義喃喃地道:“是嗎?”
“你就坐在這兒,我幫你把吃的端過來。”
老者把餐盤端來,放在雷義坐臥的大沙發前方的小茶几上。
雷義默默地看著半數流質的食物,安安靜靜地一口一口慢慢地送入嘴中。
老者見雷義應無礙後才道:“你慢慢吃,吃完東西放著就行。明天我再來收,隊長說過等你休息夠了,體力充足後再離開就行了。”
雷義默默地點頭。
他在不知不覺中吃光了食物。離開了武苑,呆然地走著。
走著走著,進入了市區,又到了內城,最後停在軍部之前。
靜佇了近十分鐘。嘆了口氣、一咬牙,進入。
經過一整天的行程,雷震回到軍部的辦公室後就將自己埋入大椅之中。
他閉目休息了一下。部軍重整的工作就如他所預期般棘手,這一天他己經拜訪了五位議士、三位主議士,約談了十餘名太尉。一連串的溝通協調快把他榨乾了。即使如此,在屬下面前他還是保持著充滿自信、充滿活力,更維持著令人難以捉摸的撲克臉。
雷震閉目、養氣、紓解疲勞。過了十餘分鐘,雷震又張開雙眼,眼前又是一堆公文。雷震抖擻精神,先拉鈴、再拿起一件檔案觀看。
兩聲敲門聲後,門外傳來聲音:“司令大人,常侍長請示入內。”
“進來。”雷震頭也不抬,直接說話。
雷震的常侍長太尉陳芙宜走到大桌側方,雷震雙眼還是盯著檔案,手上的筆偶爾運動一下,還是未抬頭,說道:“報。”
陳芙宜幹練地說:“今日上午,南城議士席成和王釗來訪未果。長青道館南城第三分館揚武道館來帖,請司令撥空在七天後參加館長壽宴。”“回函至歉。排入行程。”“是的。民事司希望能夠獲得五百人力協助水道工程。”“淮、叫本軍勤務大隊出面協調兩天後呈上工作計畫。”“工程司雷業大人對南段邊防工程品質深表不滿”“叫李常龍(○五一軍勤務大隊隊長)明天一大早過來向我報告。”“是。水軍第四團對新的人事安排表示強烈不滿。”“不用理他。”“二五二團團長雷善魚表示撫卹金的發放認定過於嚴格希望能加以放鬆。”“叫他先擬出一個合理的標準呈上後再來替屬下報怨。還有其它事嗎?”“預備士雷義臨時來訪。已經等待一多小時了。”
雷震聽到這句話才抬起頭說道:“雷義?”
“奇怪…會有什麼事嗎?”
“要請他先到會客室等待嗎?”
“不、直接請他過來好了。”
雷義進入辦公室走到桌前。
雷震依然埋首在檔案之中。
“七哥,很報歉!我想退團!”
“退團…!!”雷震猛然抬頭看著雷義。
這一看讓雷震嚇了一跳。雷義面無生氣,帶著極度失望堅絕地提出退團。
原本退團不須向任何人報告,就算要也是向小隊長支會。只是雷義是由雷震特別推薦,在禮貌上要向雷震講一聲。
雷震放下筆、按鈴、傳音道:“備茶點。”,將雷義引到椅子上,然後坐在他對面關切地問道:“怎麼回事?”
雷義緩緩道來。雷震默默地聽著,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嚴肅。
幾過了好一會,雷義才將季行雲的罪狀一一道出。
“好吧,如果你想退團我也不反對。只是你的能力和眼光就只有這樣嗎?”雷震淡淡地說。
“七哥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雷義覺得超級委屈竟然還被如此數落。
“不是嗎?武議團原本就只是為了集結一群強者而存在,至於其他事務都算是追加的勞務。而其中武藝高強的人更有其獨特的性格。你才入團多久,才接任常侍官多久,就這樣打退堂鼓。我也只能說是我眼光不夠好,高估了你的能力。”
“但是!”“沒有但是!你難到不知道這是季行雲給你機會學習,將來你的舞臺並不只是預備團,季行雲交給你的責任和工作都是絕佳的經驗。你卻連嘗試都不嘗就想放棄了。除此之外你不覺得青武昌在武學上有許多地方遠過一般的團員嗎?這就是待在隊長旁邊看多了、聽多了的關係,唯武議團小隊長的常待長這種特別的職位才能時常見識到各種高水準的武學,而你卻想要輕易放棄?你難到不知道你是我透過和中隊長長年的交情才能特許入團的嗎?”
“我…”
“你把隊長交給你的手稿交給我,這件事就由我找人來處理。”
“…”雷義這時看著雷震,發現眼前的這位堂兄比自己所知的還更有智慧、更值得學習效法。
“…很報歉七哥,方才那些話就當我沒說。”
“很好。不過小云提出的這個工程恐怕也不是你能獨自處理,這樣吧,明天你去找雷業。我會先把手稿交給他,讓他跟你配合。”
“謝謝七哥。那我這就開始動工。”
“加油。”
雷義對雷震施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後,又充滿了鬥志後離開了。
“哈!哈!哈!!…”
雷義離開軍部後。軍部司令室傳出宏亮的笑聲。
雷震終忍不住卸下了嚴肅的偽裝,開口大笑。
“真是辛苦你了雷義。小云、真有你的…想不到你比她更誇張!不過這份手稿光用在預備團實在太浪費了。以雷家的財力應該也能建一座。”
這一夜軍部出現許多傳聞。因為一向充滿威嚴、不苟言笑的雷司令竟然會發出驚人的大笑。不過絕對沒有一個人猜中讓他如此開懷大笑的真正原因。
第10小節
季行雲、白任和王思學坐在由八匹魁馬所拉的馬車內。
魁馬似馬非馬,其體形比馬匹大上一倍,雖然體形碩大但是跑得並不很快,只是體力比起馬來好得許多,它們可以連續拉著馬車走上三天三夜也不用休息。
原本王思學租了一頭巨蝓獸,但是遭到季行雲的反對。雖然季行雲是丟下雷義,可是新官上任還是不適宜離開太久,在速度的考量下舒適的巨蝓獸恐怕得花費過多的時間在旅途之中。石碑林所在的任置又不適合黑甲,至於百足只適合載運貨品自然也不列入考慮。最後才折衷選用速度不算太慢,坐起來也算舒適用魁馬拉的大型箱車。能夠日夜趕路的魁馬在中短程的旅途下不會比黑甲慢多少,由南城到聳天石碑林僅需讓魁馬走上兩天兩夜,正好一口氣走到石林再讓魁馬休息。運氣好的話在石碑林待上一天,再加上旅程來回需要四天,合計整整五天就能回到南城。
王思學為了早一刻到達石碑林出手頗為闊氣,租了一輛豪華的巨形馬車,同時配上兩名車伕日夜趕路。
出了南城走了半天,官道的兩側多是草原,羊、牛遍撒。
探出車窗,季行雲好奇著看著和山區、城市截然不同的風光,不時地向白任發問沒有一刻安靜。至於王思學則拿著幾本有關石碑林的研究典藉專注地閱讀。
經過半天的行程季行雲的不解雖不能完全得到滿足,至少在相同的景色下好奇心也漸漸消退。白任也總算鬆了一口氣。
“呀!有件事得跟你說。”兩人突然同時說道。
“算了,你先說好了。”兩人又同時說著。
“哈~我今天己經麻煩你這麼多了,還是讓白牙你先說好了。”
“嗯,好吧。其實我是有點擔心雷義,還有你放下預備團不管沒關係嗎?”
“哈~放心好了。反正我也有可能隨時出發,開始環遊大陸的旅程。不如讓他們先習慣沒有隊長,其實隊長能作的事也很有限,你想想看身為武議團的隊長能懂的東西不外乎武藝為主,至於其他的行政事務那能專精,還不靠一群有才幹的屬下。作武議團的小隊長還是以陪養武藝和武德為首要工作,至於其他的還是交給專人處理來得安全。”
“是這樣嗎?”
“那當然,我認為隊長也不過是一自動圖章。用來批可、蓋章,最多再進行適當的考核和監督就夠了。”
“是這樣嗎?怎麼聽都像是在推卸責任,前任的謝前輩可不像你說的那樣?”
“又不是每個人都能像謝前輩那樣博學多聞,又有完整的學經歷。我對行政運作又不清楚,讓我管豈非行領導內行,不秩序大亂才怪。我看過雷義的人事資料,他在學院在這方面可是學有專精,不如讓他學以致用不是正好。”季行雲笑道。
“…看不出來,你還有這種見解!!”
季行雲不好思意地說:“哈,這不過是領導者的風範這本書上所寫的東西。我只是覺得那要處理那些事也真的很累人,不如充分授權,樂得輕鬆。”
白任看看季行雲有點小孩子的脾氣,充分授權大概只是冠冕堂皇的理由,樂得輕鬆才是重點。雷義恐怕逃不了勞碌的命運。
“那你又有什麼事呢?”白任問道。
“…白牙,我昨天仔細思考過,你現在的內息狀況恐怕很危險。”
白任臉一沉道:“這事不用你操心。”
“不,我是說真的。雖然不知道你身上另一種內息是從何而來,可是好像和你同出一脈。如果你功力淺一點,那你原有內息可以輕易地被取代那到還好,可是你的功力頗高和外力相互抗衡著。特別的是兩種真氣的差異不大,雖然互相抗爭著又不會激烈衝突。這應該是用同一種心法鍛煉出的內息。”
“你說的不錯,那的確同出一脈的功力…”白任嘆息著。
“白牙、這種情況得快點處理,兩種真氣存在你體內會對筋脈造成嚴重的傷害,而且另一種真氣你也無法一直能掌控著!萬一真氣在你戰鬥時失控豈不糟糕。不如將外來的真氣匯出,雖然可惜但是總比讓它在你體暴動來得好。”
“…你說的也沒錯,但我也不想將另一種真氣釋出,而且過了這麼多天,我也無力釋出了…更何況~這是我先祖的遺產,我想把它保留下來。”
“這樣嗎?那只有將之同化一途了。”
“可以嗎!”白任高興地說。
“應該可以,不過我得再好好思考一個比較安全的法門。”
“哈哈,先謝謝你了。”
“…”季行雲可沒這麼樂觀,讓兩種真氣相融並不會有一加一等於二的效果,反而會相互消滅,到頭來白任能不能擁有原來一半的功力都還是未知數,而且過程中對筋脈造成的傷害也不知有多大。
白任其實也有所體悟了…但他還是樂觀的迎接可能的後果。
第11小節
旅途的第二天。天方明。
白任被癲潑給震醒,他跳下摺疊床,一推、床鋪合上。應該睡在下方寬廣坐椅的兩人只見王思學還包在被窩中,季行雲不知到那去了。
這時的馬車已經離開平坦的官道,行走在滿是黃士飛沙的道路中。
“咚、咚。”馬車輾過突起的岩石,白任聽到有東西輕敲車頂的聲音。
白任探出窗外道:“小云你在上面嗎?”
“對啊!這邊的風景比車內的好太多了!”
“是嗎?那我也上去看看。”
白任抵住窗緣,一個縱身穿出窗外、翻身,雙手又扣住車頂,一施力就要翻上車頂。突然右手一震,放開了車頂,瞬間失去平衡。還好、季行雲馬上伸手拉住白任,要不然白任就要掉下馬車。
有驚無險,白任上了車頂。
“哈、哈、哈,真是太不小心了。”
“白任…”
“沒事的。嘿、人總有失誤的時候。”白任一邊說著又在賓士中的車頂上作了兩次後空翻。在這種崎嶇不平的道路奔走中的車頂上空翻,白任也無法輕巧著地,弄出不了不小的聲響。
“哇!啊!咚!嗚~”還在車箱中的王思學被聲響驚醒從坐鋪上摔下。
“好痛!耶!白牙和小云呢!糟了又遇到土匪了嗎?”半夢半醒的王思學慘叫。
“怎麼辦!對了要先把我的研究資料藏起來!”王思學慌慌張張地不知所措。
“哈哈哈~”車外傳來兩道笑。
“耶??”
“王先生沒事啦!我和白牙在車頂欣賞風景。”由窗外傳來季行雲的聲音。
“耶?耶?”王思學走向車窗。
“哇!!!”正好季行雲探向車窗。頭正好倒立著出現在車窗,把王思學嚇了一大跳,倒在地上。
季行雲靈巧地由窗戶翻入車內,看到王思學坐在地上,不解地說:“王先生,你怎麼坐在地上?”
“…不、沒什麼,車上好玩嗎?”
“和在車內狹小的感覺完全不同,感覺很棒,你要不要也上來看看。”
“可以嗎?我也能上去嗎?”王思學聽了季行雲的形容也有點心動。
“沒問題,我幫你。”未曾習武時王思學可不像白任和季行雲兩人能夠在這種行馳中的馬車上“上下自如”,自然不敢像他們這樣亂來。
季行雲又道:“順道把早點帶上去。”
奔走中的馬車、癲抖不停,開啟車門,王思學幾乎是閉著雙眼被季行雲和白任弄上車頂(為什麼不先停一下呢?)。
“呼~呼、呼~”到了車頂,王思學還是緊張地喘著氣,心臟砰砰跳個不停。不過當他睜大雙眼,帶著黃沙的陣風襲來,心中激起一陣感動。
望眼看去盡無垠無涯的黃土,彷佛無邊無際。遠方偶有高低不一的黃色土山。沒有城市的繁榮喧譁、沒有森林的生意盎然,只有單一的黃土。一個由黃色泥土組成的世界。但置身其中卻有能感受到造制主的偉大。
只是視野小小的改變,同樣的場景給人完全不同的感受。
王思學感動地站立在車頂上。馬車又一個癲波,王思學站立不穩,倒在車頂上,順著抖動的車頂滾向邊緣。季行雲自從來到南城,常所接觸的人都是有武術底子的人,就連身體不好的周荃也是活潑好動的小女孩,像王思學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學者還是第一次遇到,他的反應和運動神精差得讓季行雲難以想像。
季行雲一手抓住王思學,阻止他滾到車下。同時想到帶著他要怎麼溜過預備團員進入石碑林。
“小書蟲!你小心一點。平衡感這麼差就儘量不要站起來。”
“沒關係啦,反正有我們在。”季行雲道。
“哈、報歉了,不知為什麼,不知不覺中就站起來了。”
“在這邊吹吹風,感覺不錯吧!”季行雲道。
“是啊~”
“是不錯,不過再晚一點還是回到車廂中比較好。”
“為什麼?”
“我和小云還比較無所謂,不過小書蟲可能就會受不了。即使時已秋未,但是這個地方的烈日依然毒棘,小書蟲可能會被曬昏頭。”
“是嗎?那還要多久才會到達目的地?”季行雲又問。
白任指著遠方道:“你看,那邊是不是有一點突起的小東西?”
王思學和季行雲點點,白任又道:“那裡就是聳天石碑林。”
季行雲歪著道:“看起來不怎麼樣?怎麼會被稱為嘆息之壁?”
白任笑道:“還這麼遠當然還看不出它的雄偉,等我們走出狹谷,你就知道了。”
“狹谷?”
“我想接近中午時就會到狹谷了,那裡景緻也得值得欣賞。”
“真的!”季行雲興奮地說著。
“沒錯,那裡也是少數南郡無法管制的地方,素有學者的寶庫、冒險者的考險和逃亡著的庇護所之稱的地方。”
“???”這些稱呼怎麼會混在一起,季行雲實在難以想像。
“不說了,等一下你自己體會一下就可以知道了。還是先填飽肚子比較重要。”
“來這給你。這份給你。”王思學把竹籃掀開取出取出美味的糕點,遞給白任和季行雲。
“不客氣了~”
這時陣風又起,張大嘴吧的三人,同時咬了一口混了黃沙的糕點。
“…我想,還是到車廂中用餐比較好…”白任尷尬地說。
“同感…”
※※※
作者閒話:
這兩天天氣變化,月雨小感冒了,也就提不起精神。文自然少了點。第十節還是前天完成的,昨天和今天加起也沒什麼進展。到是把第一部第三章給修了一下。依然感謝大姊在準備考試中還插空校稿。
2002/04/02月雨
第12小節
到了下午,馬車行入狹谷之中。
一樣是黃土組成的世界,而馬車走在寬約十影的道路上。路更加崎嶇,癲抖得更厲害。兩側是垂直的懸壁,高達百影。狹谷中狂風大作,好像馬車也快被吹走。
原本季行雲還想待在車頂上,在白任的勸說下才打消這個主意。
狂風掃著,不少碎石打在車廂,好像處於暴風雨之中。在車廂的保護下,勉強得到一分安寧。
王思學臉色蒼白,連續坐了一天半的馬車,最後在這狹谷中暈車了。顯得很難過的他,不再說話也不再看書,只是靜靜地坐著,深怕一開口胃中東西就會傾洩而出。
在這種環境之下季行雲卻變得很興奮,第一次遇到這麼強勁的風勢,第一次看到這種高聳綿長的狹谷,讓他暫時忘了煩腦。
“為什麼這裡會被稱為學者的寶庫,還有逃亡者的庇護所呢?”這種地方對冒險者無疑是種考驗,但是另外兩種稱呼季行雲還是無法想像。
白任回答:“你想想看,這個狹谷左右縱橫,大大小小的走道不知有多少。環境惡劣,要在這裡進行搜捕行動可說是極為困難。如果敢藏身在此,概略都能逃離追捕。
所以才有逃亡者的庇護所之稱,“
“會嗎?這裡不過是比較荒涼,環境說有多惡劣也比不上寒冷的山高或是殘酷的沙漠。”
白任笑道:“小云你太小看這個地方了。高山我是沒去過,不過沙漠至少還有少許的植物和生物。而進入狹谷後你有見到任何動物嗎?”
季行雲搖搖頭。
“那就對了,這裡不是沒有水,反而在春夏時分雨量還非常充足。不過就是太充足了,你知道嗎?我們現在行走的這個裂隙就是雨水沖刷造成的巨形雨裂。大雨來得快,走得也快,除了造成泥潭外也別無用處。下完雨,馬上又要被烈日曝曬,植物根本生長不起來。沒有植物也就沒有動物。而且秋季的陣風還算小,冬天和夏天風勢更強,只是方向正好相反。一年到頭好像只有春天有一段時間正好沒雨風又小。”
“這是雨裂?!”季行雲想像著要多大的水勢才能把黃士沖刷出這種地形。不過照白任的說法這地方還是該有些特殊的生物才對,就連沙漠也在難得的雨後也會有綠意盎然的瞬間,也許是季節或還有其他因素的關係才會見不到動植物。季行雲雖然這樣想,不過並不提出來反駁白任。
“留在這裡不但補給困難,還要小心風雨的襲擊。其實要躲在這種地方也得下很大的決心。”
“是這樣子啊?那又為什麼會被稱為學者的寶庫”
“這我就不清楚了,你應該問他才對。”白任指著半死不活的王思學。
“…我看算了…”王思學難過的樣子實在令人同情,不過暈車這個症狀,季行雲也沒辦法。
“撐著點,小書蟲。這段路很快就可以過去了。”
第13小節
走出了狹谷,前方的景色又讓季行雲耳目一新。季行雲感動地嘆了一口氣一片森林孤立在黃土之中。森林像是把附近的生氣全部吸盡,造成充滿生意的森林和黃土荒原這種極大的差異。
在這種荒地出現一片綠意盎然的森林還不是是真正令人感動的原因。
在林林中央,立著數座高聳入雲的石壁。如此宏大、如此壯麗。
清晨看到突起的小點,重新呈現在面前。方才狹谷的景觀和眼前的石壁一比,有如小巫見大巫變得一文不值。
季行雲這才體會到為什麼那個會被命為為聳天石碑林,果真名副其實。也瞭解為何又被稱為嘆息之壁。在這石碑之下無人能不為她的壯麗雄偉發出一口深深的感嘆。
季行雲深受感動,久久不語。
過了一會兒季行雲才回神,在感動之餘就得開始考慮現問題。有了森林的掩護要把人偷渡入石碑林之中應該簡單多了。原本以為石碑林也立在滾滾黃土之中的季行雲還在擔心要怎麼掩人耳目,這下子可就簡單多了。
離開了狹谷,道路也變得比較安穩。王思學雖然臉色依舊慘白,不過暈車的症狀已經好了許多。
季行雲由車頂溜回車廂。見到王思學雖然臉色不佳,但對於已經能夠看到高聳的石碑顯得十分興奮。
“看樣子石碑林佔地一家很廣闊,那隻靠少數幾個預備士怎麼能作好管制?而且又立於森林之中,視線受到阻擋不是更難阻止有人偷溜進入。”季行雲疑惑地問著。
“哈哈哈~小云你在開什麼玩笑?這種事情你想有可能發生嗎?”
“…???”
“啊、我又忘了,報歉。”白任一時又忘了季行雲季行雲從小與父母離群索居,對法天聯邦內的一些常識知道的實在不多,在王思學面前這樣笑他實在不應該,道了歉白任才又說道:“你一定不知道在石碑林外種了一圈揚林藤。楊林藤這種植物帶有很重的昏迷作用,被它的毒刺劃到可以讓人昏迷三天三夜,就算沒被劃傷光是吸入它放出的香氣也會令人昏眩。我想沒人能夠在不換氣得情況之下越過高達二十餘影由長滿銳刺的楊林藤組構成的圍牆。”
“那該怎麼辦!”季行雲著急地說。
“什麼怎麼辦?由你出面叫那這裡的看門員放我們過去不就得了?”
季行雲呆了一下,才吶吶然道:“呃、這個,有一件事要跟你們說一下…”
白任見季行雲的樣子有點怪怪的,奇道:“什麼事?”
季行雲遲疑了一下,雖然很不好意思,可是這件事還是說出來讓大家一起想辦法比較好:“這個,我、我、那個…”
季行雲難得說話會吞吞吐吐,白任鼓勵道:“沒關係,有什麼事就說。”
“我…我可能法辦法命令預備士放行。”
“我還以為是什麼事,原來是沒辦叫預備事放行…什麼!”
季行雲無奈地說:“沒辦法,就算是直隸的下屬也沒辦法放行,更何況守在那裡的是另一小隊的預備團。”
原本安安靜靜坐在一旁王思學聽到這席話,馬上激動無比,衝上來抓住季行雲雙臂叫道:“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這樣!”
“你先別激動…”“嘔。惡~”“哇哇!”
本來還在暈車的王思學在激動之下,胃袋翻騰,吐得季行雲滿身!
“先冷靜一下~王思學,有我和武議團小隊長的幫忙還會怕幾個預備士嗎?”白任見狀口不擇言,語氣中好像是要拚一口氣用武力闖關。
王思學雖沒見過季行雲有何能力,不過在深林之中見識了白任的武藝,對他到十分有信心。慘白的臉、嘴角還殘留吐出的穢物,王思學走向白任帶著哀求的眼神說道:
“真的嗎?”
“真的、真的,呃、你先…哇!別過來!”王思學感激地抱住白任。被沾滿了穢物的人滿懷抱住真叫白任哭笑不得。
第14小節
將馬車停在林林外緣後,白任選了一處不易被發現的地方,升起營火。
如果這一趟行程只有白任和季行雲,靠著滲過大樹枝葉的星光和敏銳的感覺,根本就用不著火光。只是還帶著未曾習武的王思學,情況就完全不同了。
坐了整整兩天的馬車對白任和季行雲也許還沒什麼,不過可夠王思學受了。已經接近目的地,卻又不能馬上進入,即期待又帶著點不安,王思學帶著倦容顯得百感交集。
營火閃爍,三個人圍著營火。
白任這時說道:“小書蟲,也許你和馬伕們一起留在車上會比較好。”
王思學搖搖頭說:“這怎麼行!”
“就由我和小云潛入,把你要找的資料拓印出來還不是一樣。”
王思學還是搖著頭說道:“有些東西還是要親自去追尋、親自去確認。”
“沒錯,的確是這樣。”季行雲心有慼慼焉,說道:“更何況光靠一時的說明,我們也很難保不會把王、呃、小書蟲要的資料給遺漏了。既然都來了怎麼能不親眼見一下這個鬼斧神工的遺蹟。”
“唉~既然這樣,麻煩你把東西拿出來給小云看一下。多一個人找起來也能多快一點。”
王思學從旁邊的箱子中拿出一個用上好綿布緊緊包覆的東西,不知是東西有點重,還是王思學過於慎重,抱著一團綿布的雙手微微顫抖著。王思學小心翼翼地把綿布攤開,裡面又是一層防水的油布。再解開,正好一微風吹過,棉絮飛散。季行雲這才看清楚王思學由深林中找到的古物。
王思學感動地從棉絮中把東西拿起。感動地道:“就正這個。”
“這個”約略有成年人小臂的長度,帶著銀色的金屬光澤。一面是圓滑光亮,另一面則是暗黑色,形體帶著弧度,在白任眼中到像極了一件護肘。
季行雲疑惑的問道:“就是這個東西?”
在火光之下這件古物反射著光茫光耀奪目,難怪季行雲會懷疑這個東西不是件古物。
“我找遍了各種典籍,唯一有關這件東西的資料只有在介紹聳天石碑林的書本中找到一幅畫著這個東西的插圖。”
“…”季行雲思考著。
“進入石碑林中是解開一切迷題的唯一方法!雖然你們看不懂古文,不過也可以幫我找到畫有這個東西的石碑。”
“可以把東西給我看看嗎?”季行雲問道。
“…好、小心一點。”王思學好像有點不捨的樣子。
季行雲接過古物,仔細打量,反覆觀看。突然從腰帶中拿出一把短刀,用刀柄敲擊古物發出“當!當!”清脆的聲音。季行雲作出這個動作后王思學雙眼大睜,驚訝錯愕。這還不打緊季行雲接著又握住短刀,往古物用力一揮。這下子連白任都嚇了一跳。
“叮!”一聲清響。
雖然白任已經很習慣季行雲偶有不合常理的言行,可是這樣對待一件千年古物,這、這也太亂來了,正要開口罵人又被顧主王思學的行動嚇得心臟都快停止。
王思學的反應無比激烈,他忘了和季行雲之間還隔著營火,為了珍貴的古物不顧一切衝向季行雲。
王思學這種不經思考的魯莽行動,最後受難的卻是白任。
盡責的白任,努力作好保鑣的工作。見到王思學這種近於“飛蛾撲火”的自殺行為,不加思索馬上挺身而出,搶在王思學前面把他丟過營火,自己卻-落入火堆之中!
“小心!”王思學越過營火,撲向季行雲,一手拿著古物、一手握著短刀的季行雲深怕在混亂中王思學被他手上的短刀割傷。
倒在季行雲身上,王思學先搶過古物,才緩緩享站起。也不理會冒險救他的白任,也不出聲責罵季行雲,只是珍惜地檢視著古物。
“你幹麻這麼激動?”季行雲不解地問道。
王思學回答牛頭不對馬嘴:“耶!這個東西完全沒有損傷!”
季行雲揮揮手斷了一截的短刀說道:“果然。”
見到季行雲手上的斷刀,王思學忘了要生季行雲的氣驚歎地說:“哇!真神奇!這個東西到底是用什麼材料作的?幾千年的古代人竟然就能擁有這種技術!”
季行雲湊過去,說道:“你看連一點傷害都沒有。”
“這個東西搞不好比鑽石還要硬!”
“要不要用火加熱看看?”
“這樣好嗎?會不會勿傷了它?”
王思學、季行雲兩人完全忘了一旁捨身救人的白任,熱烈地討論起來。
“喂!你們兩個!”白任生氣地吼著。
兩人這才回過頭。
“白牙你怎麼了?”見到白任身上的衣服到處是火燒過的焦痕,身上佈滿了泥土和雜草,很狼狽的得性。
白任突然有一種很累的感覺。照顧一個季行雲就很累人了,現在好像又多了一個不會武功的季行雲…白任開始後悔參與這趟旅程。
第15小節
次日清晨,王思學在和風、鳥鳴中轉醒。空氣帶著一點潮溼的冰冷,露珠滴在臉上。營火還帶吞吐著微弱的火焰。
王思學眨眨眼。從睡袋中鑽出,清晨的寒風一吹,又縮入溫暖的睡袋之中。
“你醒啦?先梳洗一下,用完早餐我們就準備闖關。”季行雲略帶倦容雙手忙碌著正調理早餐。
王思學左顧右盼,卻發現不見白任。在營地上還有躺著一頭恐狼,也不知是生是死。
“白牙呢?”王思學問道。
“他啊,去準備要闖關的另一項道具了。應該快回來了。”
“另一項道具?”
王思學很快地完成梳洗跑到季行雲身旁,到不是為了幫忙而是想要利用處理早餐的火焰取暖。
過了不久,營地外傳來沉重的腳步聲和喘氣聲,一步步地接近著。接著傳來白任有點混濁的聲音:“小云~餓死了,早餐好了嗎?”
王思學轉頭向白任道早:“白牙、一大早就辛苦你了,哇啊!這是…?”
難怪白任的腳步會如此沉重,任何一個像白任這樣在肩膀上扛著一頭三人合抱大小的山豬,走起路來難能不喘、不重。
“辛苦你了。先把它放好,就可以準備用餐了。”
“…這就是闖關的道具?”
“是啊,還有那頭恐狼。對了白牙,你沒傷到那頭山豬吧?”
白任搖搖頭苦笑著:“當然沒有,下次再有這種事情可不要再叫我去作了。”
“誰叫你猜拳猜贏了,說好了,一人負責一種動物,贏的人先選。”
“我那知道一頭髮狠的大山豬比老虎、獅子還可怕的多。”
“…這頭大山豬和那隻恐狼會是闖關的道具?”王思學看了看、想了想還是無法理解。
“等會用餐時再告訴你我們的計畫吧~”季行雲把握十足地說道。
“…喔、好…”山豬、恐狼?是不是用來引開守衛?還是另有用途?長期醉心於考古學研究的王思學實在無法想出這兩隻動物能發揮何種功效。
旅途中的兩天,吃的東西都是糕點、乾糧等等儲存食物。到了森林後季行雲發揮他長年在深山中求生的能力,採集了許多野菜讓三個人享用了一頓可口營養又豐盛的早餐。
王思學口中塞滿了用微火慢烤過的野菇,口語不清地說道:“…我以(所以),泥(你)們整晚多(都)沒睡。”
季行雲吞下沸水燙過沾上嫩薑汁的筆頭菜後說道:“是啊,不論我們再怎麼厲害也不可能由大門正面突破,光是軍隊就有一箇中隊的兵力(約四百人)。再加上還有不知幾名的預備士。”
“有這麼多人?”說完王思學又盛了一碗煮爛的山芋,紫青色的山芋中參雜了一些黑色的土椒散發出股濃郁的香氣。
白任一口氣把碗中的山芋倒入口中,開始向翠綠色的湯進攻。季行雲採進了一種長在河邊青苔,加上了從鳥巢中偷來的蛋,以及一隻倒楣的河蟹作出了鮮美的粉翠蟹湯。
喝了口湯,白任大呼過癮然後才說:“其實才四百人,要固守佔地廣闊的石碑林,其中的漏洞比我們想像的還要多。”
季行雲把薑汁遞給王思學,自己也盛了碗山芋說道:“守備的方式除了在入口駐有重兵外,楊林藤的高牆外也設有定哨,而且還二十四小時不停地派員巡邏。不過巡邏的週期相距了三小時,而且每個哨點之間也相距了至少十分鐘的路程。只要能克服楊林藤,就能在不驚動守兵的情況下進入石碑林。”
季行雲夾了朵野菇繼續說道:“想翻過高牆是決對辦不到的事,所以不如直接穿過楊林藤。”
“就這麼簡單?”白任不是說楊林藤是沾惹不得,光是聞到它放出的氣味就會令人暈眩,季行雲卻說要直接穿過藤牆,也難怪王思學會覺得懷疑。
白任已經吃飽喝足了放下碗筷說道:“當然也不是這麼簡單,在楊林藤牆上還暗藏了大量的警鈴。想要開個洞再閉氣透過決對會驚動驚衛。所以這個傢伙就是幫我們頂罪的羔羊。”
原來那頭巨大的山豬要伴演這個角色,可是那隻恐狼呢?
聽完王思學的問題,季行雲回答:“楊林藤存在這個地方已經很久了,這個森林中的動物不會平白無故去破壞,然後讓自己昏迷數天。所以要有些別特的因素造成這種情況。”
“原來如此。”王思學腦中浮現季行雲的劇本:山豬和恐狼打鬥然後正巧讓山豬把藤牆壞。
“其實本來不該這麼簡單,不過當初承造揚青藤牆的傢伙似乎有點通工減料,有不少地方不是堅固的石牆而用木欄,才讓我們可以用這個方法進入。”白任又補充說明。
“那太好了,快點用完餐就開始行動吧!”王思學興奮地說著。
“不行!”白任直接反對。
“為什麼?!”
白任指著季行雲說:“我們得先休息一下,我只是一晚沒睡也就算了。小云他前天晚上在車頂上看了一晚的星星、昨晚徹夜忙碌,不讓他休息一下根本無法帶我們進去。”白任揉揉眼睛,打個哈欠又說道:“所以-麻煩你看著這兩隻,讓我和小云睡一下。”
“就有勞你了,如果有問題就叫一聲,我會馬上醒過來。”季行雲說完也盤坐準備養氣休息。
“你們放心,就交給我了。呃、應該沒問題吧~”王思學看著不知何時會轉醒的巨大山豬和滿嘴獠牙的恐狼,語氣變得越來越沒信心。
第16小節
王思學渡過他這一生中覺得最漫長的兩小時。殷切期盼著聳天石碑林,又膽顫心驚地看顧兩頭野獸,自己一個人坐在原始的森林中。這是他這一生從未有過的經驗。好不容易總算讓他撐過這段時光。
接著是一段漫長的步行。在癲波崎嶇的森林中走上一大段路,才讓王思學明白白任自稱為南城第一流的傭兵並不只是自誇而以。他肩上扛不知有多重的大山豬,背上負著所有的行李,依然安穩穩地走著。到了目地的也不過喘吸較為沉重,呼吸依舊平穩。
為了找到入侵點,白任和季行雲兩人徹夜未眠。這個地目必需離軍隊的營舍和哨所有一段距離讓他們有充分的時間遠離現場,同時還必需有容易破壞的藤牆。經過一夜的努力,總算讓他們找到合適的地點。
到了目的地,一方面作準備,另一方面等待時機。總算等到巡邏隊走過,又等了十五分鐘,三個人作好準備,依計行事。
山豬身上被白任用恐狼的爪子劃了許多傷痕,放在最前面。白任揹負行李和費盡全力膽顫心驚抱著恐狼的王思學並列。季行雲氣走全身處在最後。
季行雲向白任打個暗號,行動開始。
白任依照季行雲的指導運氣送入山豬體內,讓它驚醒、向前狂奔。
季行雲同時放出真氣,包覆住三人。就在白任丟擲恐狼的同時,季行雲真氣大量放出、擴出,使出再度改良的絕氣壁-可以阻擋實物的堅氣壁。
可憐的恐狼,莫名奇妙的被季行雲抓來,現在又被拋向直線狂奔的山豬。碰!的一聲被撞飛數影,掛在藤牆之上。山豬也把藤牆撞破後又向前跑了幾步就倒地不起。
雖然沒有耳邊並無傳來任何警鈴作響,但是這裡出現狀況在遠處的哨所必然已經查覺異狀,不消五分鐘就會有人趕來。
白任提起王思學向前快跑,穿過破洞。季行雲緊隨再後,雙掌不停揮掃動,清除腳印。
穿過藤牆,又奔百影,季行雲才散去堅氣壁。兩人一手提著王思學一邊向前快速賓士,離開現現場。
三分多鐘後,一名兵長帶著二十餘名士兵火速趕到。他們帶著面罩,喘著氣。看著案發現場。
一頭山豬、只恐狼。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兵長嘆了口氣,小聲說道:“又是野獸~”左右觀看然後下令:“阿漢、帶十個人在附近搜尋一下。明期、回去隊上通知花班前來修復。阿祒找兩個人幫你在這裡建一座哨停。”
“是。”“是。”“是。”
兵長思考了一下又說:“揚智、清提、小山,你們三人就留在這裡看守。”
“是。”
“…不會吧~又要多一個哨點。每次都是不過是些野獸真是煩人。”老兵清提小聲的埋怨。
耳尖的兵長怒道:“清提,你有什麼話就大聲說出來!”
“啊~這…我是說那頭山豬要怎麼處理?”
那到是麻煩,山豬已經跑到牆內不能不管。要是讓它醒來在遺蹟內亂跑亂撞難保不會造成破壞。
兵長想了一下,說道:“阿久,你找幾個下午沒勤務的弟兄,偷偷的把那頭大山豬帶回隊上,就當今晚的加菜。記住了不要引起中隊部的注意。”
士兵們聽完都歡呼一聲。駐守這個偏遠、無趣的遺蹟,不但缺乏休閒娛樂補給困難還禁止在森林內狩獵。這頭上豬可以讓全隊的官兵享用一頓美味的新鮮肉品,多少能提升一下低弱計程車氣。兵長心想隊長應該不會責怪,至少他們也沒有違反規定,只不過正好“撿”到一頭山豬,可沒有盜獵的行為。
白任等人躲在石碑之後,確認沒有追兵之後才續繼行動。
季行雲和白任在士兵們漸漸散去後鬆了一口氣的表情感到十分疑問,因為他不知道季行雲和白任對這個計畫也無把握。因為只要遇到心思較細密的人仔細搜查就會在林中發現白任揹著山豬時的腳印,只要有對動物習性瞭解的人就會知道恐狼這種外強中乾的動物是不可能招惹體形比它碩大的山豬,只要有經驗豐的追蹤手就能查覺季行雲出掌消除足印的痕跡。很幸運,他們只遇到軍紀漸行鬆散計程車兵。不過~白任和季行雲都忘了一件事,人是進來了但要怎麼離開?
第17小節
進到石碑林,才是到這個地方真的是石碑“林”,王思學三人一直走在石碑的影子之中。越往碑林深處走去石碑的年代也就越久遠。
走在石碑林之中有種走入歷史的感覺,沈靜、肅穆、古老。斑落的古漆、風化的雕刻為時光留在石碑上的刻痕。
不同時代的文字、不同民族的語法都在石碑林中留下見證。任何一塊石碑都足以提供一名學者作為畢生研究的題材。
走在石碑間,一舉一動也變得小心僅慎,深怕玷汙聳立的長者們。
王思學走在石碑之間,流下感動的眼淚。一分一秒也不放過貪婪地欣賞這些古老先祖留下的遺產。
感動之餘,季行雲卻也發現幾件怪事令他難解。
突破藤牆後走近石碑林的範圍就是一個寸草不生的世界,情況比外面的黃土荒原更加嚴重,至少在荒原內還稀疏可見枯草殘枝,這裡完全是個死寂的世界。外層的森林如果是吸收生氣的地區,這兒就是完全排除生氣地方。石碑中被排除不只是生氣,水氣也被排除了。這裡是一個極度乾燥的地方。風也好像吹到藤牆附近為止,這都是毫無道理的情形。但也因如此,石碑被完整地保留下來。
走到碑林的中心,高聳入雲天的石碑再度佇立眼前。遠觀和近望給人不同的驚奇。
五座高矮不一的巨大石碑,傲視著圍繞它四周的石碑。這五座石碑不論大小、材質、建造技術都不是其它圍繞在側的石碑所能比擬。即使是長久的時光也無法在它們身上留下任何記號,沒有任何缺角、沒有絲毫磨痕、表面保持平滑光亮。更令人吃驚的是在視線所及的部位這五座石碑沒有任何接縫宛如一體成形。如果整座石碑是由完整的一塊巨石打造而成這是何等技術、何等能力才可達成。
三個人佇立在這應該是最古老但又看起來最年輕的鉅作前方,久久不能語言。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白任口語乾澀的說:“小書蟲有看到你要找的碑文嗎?”
“…還沒有…”
季行雲說道:“太陽快西下了,要先休息一下還是保握時間開始搜尋。”
“當然是…”白任搶在王思學之前說道:“先休息一下。”
看著王思學不甘願的表情,白任解釋:“這一路走來,小書蟲你的心情激盪,應該利用時間平緩一下。再加上天色漸暗,我也要找一個能遮掩火光的地方,以免引起駐軍的注意。今天晚上你就好好想想你要找的是什麼?不要貪心,不要忘了最初的目地。而且我看這個地方完全得不到補給,就算省一點我們帶的飲水也只能喝個五天。
嗯、也許不到,這裡的氣候比我想像中的還要乾燥。就是因為時間寶貴所以才要你仔細想想那些才是你要找的東西,不要盲目追尋。石碑上的文字我可完全看不懂,要幫你找資料恐怕是不可能的事了,所以你只能靠自己。讓自己沈殿一下,不要迷失在其他的事物上忘了大費周張來到這裡的初衷。“
“…好吧…”
“小云你留在這裡陪小書蟲,我到四處看看。”
季行雲點點頭,白任快步離開,身形馬上就被石碑遮擋。
到了晚上,白任點上一盞小小的油燈,同時在四周設下了暗鈴以作預警好掩膩行蹤。三個人靠著石碑啃著難吃的乾糧。
相較之下。在不遠之,處駐軍的一座餐廳中,官兵正享用著美味的山豬。託白任的福,讓這個小隊能吃到新鮮美味的豬肉。
小隊長校騎李宗書,在享用美味的同時並沒有忘了他應負的任務和責任。事實上會被調來駐守聳天石碑林的部隊都是評量極佳的部隊,只是留在這種地方實在得難提起幹勁,待久了總是容易因循怠惰。
李宗書雖然沒有前往現場觀看,但是聽過部下的報告,他越想越不對勁。最後他下了決正,對一旁的區隊長悄聲說道:“明天到石碑林中進行全面搜尋。”
兵長緊張地回到:“隊長,有什麼不對勁嗎?”
“不知道,總覺得這山豬來的有奇怪。就告訴弟兄們進行搜捕入侵者的演習就行了。不要引起不必要的臆測。”
“是的。我今天晚上馬上安排一下。”
“晚餐過後,把其他幾位區隊長找來,到隊長室擬定搜尋行動。”
“是!”
森林中也有兩個人啃著乾糧。他們隱匿在暗處。
其中一位對同伴說道:“他們進去一整天了…”
“你看我們要跟進嗎?”
“…不成、禁地就是禁地不管什麼理由也不能隨便踏入。”
“那怎麼成,我可不認為他們還會從這裡出走來…”
“沒關係,我們到馬車那等,季小子總會到那裡搭車回去。”
“竟然擅入禁地,這下子家主一定會下達格殺令…嘿嘿,等了這麼久總算有機會動手了。”
第18小節
一幅壁吸引了季行雲的目光。
圖上的主角受到萬人崇拜,身後跟著幾顆小圓球,手上繫著的東西正就是王思學找到的古物。在眾多石碑中許多受到崇敬的“神只”、“英雄”身後都帶著數顆圓球,是巧合嗎?那也太巧了,由碑文看來應該是分別由不同民族留下的遺產。會有這麼多不同民族所崇拜的神只和英雄都有相同的特徵,兩個是巧合、三個是巧合,一大堆就不能算是巧合了。
發現了這個石碑,季行雲馬上叫來了王思學。
王思學仔細讀了一下,嘆了口氣說道:“這好像是一篇記載古代神只事蹟的碑文,似乎沒提到有關他手上配件的文字,不過我也還不能夠很確定。古代的文字我不見得全都會,雖然越是古文相似度就越高,可是多多少少還是有差異。這個石碑我看好像是大陸西方某個民族所立。真是令人搞不懂,為什麼要穿越半個大陸來這裡建造石碑。”
白任開玩笑說道:“也許是先民們太閒了。更有可能是這裡的風水太好了。”
王思學瞪了白任一眼,嘆嘆氣說道:“算了。我去拿印布過來。這篇碑文也許多多少少會有點用處。”
王思學走後,季行雲問白任:“真是奇怪?為什麼法天聯邦會禁止讓人進入研究呢?這裡的石碑可不只是聯邦內的民族所留下的,這可是整個大陸的文化寶庫。沒道理禁止人進入研究吧?”
白任問答:“聽你這麼說道也真奇怪,雖然每年春季會開放一陣子。可是也只能走馬看花,還有規定的路線。雖然是說怕會破壞遺蹟,可是也不用禁止那些專業的考古學者。而且碑林中最古老的部分也不在參觀路線之內。最重要是竟然無法看到最令人感動、最壯觀的聳天石碑。”
“真是奇怪?沒有人會抗議嗎?”
“哈哈哈,小云你真會開玩笑?有那個國家敢向法天作這種抗議。雖然法天不敢自稱是大陸上最強的國家,可是你看堂堂的一個抩羅王國連法天的一個郡都打不贏,如果主議會充分授權、給予雷焰司令充分的補給,要滅了抩羅恐怕也不過是時間上的問題。”
“可是法天內部的學者呢?”
“…對耶,真奇怪?”白任也不明白。
“…算了,反正我對這種事也不是很有興趣…只是覺的聯邦的作法不太合理罷了。我到是對那五座石碑很有趣興,我想再去仔細看看。”
“那你去吧,我在這等小書蟲。”
季行雲回到碑林中間。最古老、最完美、最巨大的石碑依然默默地腑望塵世。
季行雲看著石碑上的文字,總是覺得那不是刻上去的。因為由側邊觀看也不見有刻槽的陰影,整面石壁光滑平坦。文字讓人的感覺像是浮在碑上。
季行雲搖搖頭,除去那種不可能的妄想,小心輕撫石碑。季行雲對石碑如此小心謹慎到也不是他的本意,而是基於王思學的責罵。萬一被王思學看到自己粗魯地對待這些老古董,小書蟲一定又會發飆。
突然由指尖傳來一陣異樣的感覺,有點像是觸電、又有點像是被凍到、也有點像是被燙到。
季行雲嚇了一跳,迅速抽回手指。
季行雲想了一下,仔細回味方才的感覺。忽然靈光一動,向後退了幾步、氣凝雙掌,一推、掌氣擊出!
季行雲功力雖是不高,但他這一掌所含的真氣卻也不凡,功力的高低有時和出掌的威力不一定能成正比,筋脈的暢通度才是決定掌勁的主因(不過筋脈的強度往往是和功力的強度成正比)。
一掌擊出帶著風雷也威,直可粉碎金石。而然古老的石碑卻是聞風不動,一點一滴的影響也沒有。季行雲又發一掌,仔細觀察。掌勁壓根沒打到石碑!就在石碑之前被一股宏大的真氣給化解了。
“…太神奇了…,這石碑竟然在這麼強大的真氣的保護下!而且這股真氣還保留了數千年之久。太厲害了~”
季行雲好奇心大熾,用一隻手貼在石碑上,真氣放出,打算查探石碑上真氣的性質。
然石碑上的真氣嚴謹地排列,讓季行雲無絲毫可以侵入的空間,唯一知道的是石碑上的真氣還不停地緩緩流動,由下往上螺旋上升。季行雲索性放出更多的真氣,不再強硬地想要探查,只是依附著石碑上的真氣隨之移動。
過了幾分鐘,季行雲就發現這個行為可以說是愚蠢到了極點。石碑高比參天,季行雲的真氣隨之上升得越高要消耗的真氣就越多,不但要放出真氣隨行還要放出真氣補充磨耗的部分,幾分過去季行雲就發現自己在舜間能放出的真氣就快不夠支付。
要不要再撐一下?季行雲實在很想知道石碑上的真氣是如何運作,可是看情形這恐怕也不是季行雲一時之間能夠探知。
猶豫之間卻有人替他作了決定。
白任所設警戒鈴輕聲作響!
季行雲馬上驚覺,放開手掌,迅速攀上旁邊的一座石碑(還好王思學不在身邊),向警示的方向望去。
遠處一群士兵正一步一步接近。動作不快,卻很仔細、不放過任何一處死角。
這還得了!
季行雲輕輕躍下,往營地跑去、背起行理,又馬上離開,動作輕巧快速趕著要和白任、王思學會合。
俗雲:福無雙至,福不單行。見到白任和王思學映證了這句話。
白任正痛苦地在地上打滾,王思學則是慌在一旁不知所措。
這還得了!駐守計程車兵馬上就要到了,卻又發生這種情況!王思學見到季行雲有如見到救星,想要大聲呼喚,嘴吧大張之際季行雲可被他嚇了一跳。讓他叫出來豈不是快速招來駐軍,季行雲急忙捂住他的大嘴,在他耳際小聲說道:“別出聲!駐軍正往這邊巡察!”
“嗚嗚嗚!(什麼?)”
“好!你先鎮定!我才放手。”季行雲又說。
王思學點點頭,季行雲放手。
“怎麼辦!被抓到了就完了!私闖這裡可是會被放逐!久永不得再踏入法天境內!”王思學變得更為焦急。
“還不簡單,不要被抓到不就解決了!”季行雲神情雖急卻不是為自己在急,滿是石碑要躲還不簡單,問題是白任和王思學。
“你先別動!”季行雲鎮重地告示王思學。然後伸手運氣握住白任手腕,想要一探究竟。那知季行雲的真氣卻引起白任身內真氣的強烈反彈,把季行雲的手指震開!眉頭深皺,怎麼會這樣!怎麼正巧遇到白任體內的兩股真氣正在強烈對抗!而且原屬白任的氣息還處劣勢!白任這是可不適合移動,要怎麼躲呢?
這時候最需要的就是冷靜,季行雲先運起伏逆清心訣,讓焦躁的心先平穩下來。季行雲觀望四周,然後決定。
“我們到石碑上避一避。”
“這怎麼可以!”王思學瞠目急道。
“放心吧這些石碑都存在幾千年了,不會這樣就損壞了。”季行雲又道:“來、我帶你躲上去。”
“不行、嗚~”王思學抵死不從,讓季行雲大傷腦筋。還好季行雲眼明手快又捂住他的嘴才沒讓他差點叫出來。
縮在一旁的白任鐵青著臉,痛苦地說:“先。弄…暈。他~”
對呀!怎麼沒想到這個方法。暈倒的人氣息最簿弱,還解決了王思學不會掩飾自己氣息的問題。王思學又氣又急,無奈不按武藝只能任人宰割。季行雲在他頸後一施力,王思學馬上昏了過去。
季行雲馬上挑了一座石碑攀了上去把行理和王思學放好。跳了下來,在石碑下繞了兩圈確定不會露出馬腳後又扶起白任找了另一座石碑登上碑頂。
“唔~”白任痛苦地呻吟著!
光是躲在上面恐怕不行,白任的聲音恐怕難逃軍兵的耳目。可是如果施用絕氣壁遇到對真氣敏感的預備團員還不是難逃此劫。這一點到是季行雲多慮了,發起搜尋的小隊長還要擔心中隊部疑問為什麼突然進行這場演習,那還會去請預備士來協助。
季行雲又不是先知那會知道中間還有這關係。心一橫,一拳就往白任後腦砸去。白任是昏了過去,季行雲的手也被反震得發麻。
不過也不知算不算幸運,白任失去意識之後,他原有的內息也跟著平穩下來,另一股真氣在對手不再積極對抗之後也漸趨平穩。白任算是暫時逃過一劫。
第19小節
王思學醒來,睜開雙眼又被直射的日光扎的閉上雙眼。
整理一下思緒,王思學氣極了!白任那個傢伙又把自己弄昏…一點也不尊重顧主!
要是這些石碑有任損傷,絕對不放過季行雲和白任!
王思學在心中擬好一大篇的訓稿,見到季行雲就準備要開訓。
見到季行雲和白任兩人,王思學又把一堆罵人的話吞入口中。
見到白任的可憐像和季行雲煩腦的樣子,王思學覺得這個時候還能破口大罵恐怕只有心肝全黑的人才作得出來。
白任癱在地上有氣無力,無法想像這是曾在肩上扛著一頭比自己大上三倍的山豬的人。他手腳未端嚴重紅白交錯,不是鮮血不足就是血液滯留,難以想像是得了那種怪病才變成這種樣子。
發現王思學呆呆地站在一旁,看著白任的慘狀,季行雲帶著歉意說:“很報歉,恐怕不暫時不能幫你了…白牙現在急需幫助…,你可以在四周找你要的文獻不過別走遠…,那些軍人不知何時還會再出現,最好待在能夠交談的距離內。”
“呃…這個,有我可以幫上忙的地方嗎?”
季行雲苦笑道:“謝謝,不過現在能幫白牙的人恐怕只有他自己。我也只是顧守著,準備等他神志清醒,再作下一步的處理。最多也不過幫他順順手腳,讓血液不會因為氣息的混亂而流動受阻。”
“那我…”
季行雲故意說:“我想你一定很不習慣這種場面,不同硬撐自己待在這裡,萬一你也因而病倒了,最後倒楣的可是要一次照顧兩個人的我,不如去作你該作的事。”
“是嗎?那我到一旁去好了。”
王思學嘆了口氣,原本不是很順利嗎?怎麼一子變成這樣。拿了印布、石墨、梯子和書鎮,打算完成早上未進行的拓印。
王思學無精打彩地架好印布,站在梯子上準備好要開始拓印。發生了這些意外讓王思學興致大減,原本最有興趣的事也作得不起勁。
“小書蟲,請問一、啊!小心!”站在梯子上的王思學,聽到季行雲的聲音就轉身望去,那知他站在梯子上,平衡感又不好。梯子一傾,連人帶梯倒了下來。
“啪、咚!”季行雲奮力搶救,王思學安然無恙,季行雲硬生生受了摺疊梯奮力的一擊。
季行雲突然很佩服白任的工作,原來要保護一個人是這麼辛苦又危險的工作…
“你沒事吧?”季行雲問道。
王思學驚魂未定,從季行雲懷中站起,回答:“我、沒事、沒事,哇!你流血了!”
“咦?喔!沒事小傷、小傷。”鮮紅的血從頭頂流到臉上,季行雲隨意一抹整個臉都沾上了紅紅的鮮血,然後對著王思學說:“我想請問你一下,白牙在深林時是遇到了什麼事,特別是讓他突然變得比較勵害的事情?”
“…這…我…”
見王思學吞吞吐吐,季行雲又逼近說:“拜託!這很重要,關係到白牙的生命安危!”
“不…你、請你…”
“怎樣!?”季行雲急道。
“請、請你…先把臉弄乾淨!都是血!好可怕!”
“…”季行雲氣道:“拜託!什麼時候了你還跟我開這種玩笑!”
“不是啦!你滿臉都是血!真的很恐布!”王思學也是氣極敗壞地回答。
“…”怎麼會有這種人?季行雲無法瞭解不過是一點鮮血有什麼好怕的。不過為了和王思學好好交談,還是耐住性子好好地止住血,把血跡清除。
而王思學也無法理解,怎麼有人能滿臉是血卻能絲毫不在乎。不過為了白任,還是強忍著血腥味開始說明。
“關於功夫、真氣、內息的事情我是不太清啦,再加上那時候白牙老是把我弄昏,當作行禮搬來搬去的,再不然就是在白牙背上飛來飛去把我弄暈了頭,到底白牙有沒有受什麼傷我也不清楚。不過要是問白牙從那時候變得比較勵害,我到還略知一二。”
這就是重點了,季行雲示意要他繼續。王思學覺得奇怪,怎麼不是要問白任有沒有受了什麼傷?王思學還以為季行雲是要問白任是否有受傷造成現在的病源,這下子就還得繼續忍受季行雲身上的血腥味。
王思學回憶道:“本來在魔物森林(深林的別稱)中的遺蹟的探勘一直很順利,卻出現一個混蛋想要搶奪我們找到的古物…這段跳過好了,這是我自家的醜事…就不要提了。反正來自林的怪物和叛徒的交相賊之下,白牙帶著我躲到一間意外發現的密室之內…”
回想到在深林中的慘事,王思學還心有餘悸抖了抖身子後才又鼓起勇氣說道:“那是一間很陰暗、很潮溼的房間,而且…而且還留著一具腐而不化的古老屍體。我也不知怎麼回事,白牙在仔細檢視之後就對那具屍激動地又跪又拜。然後才從屍身上拿了一本小手扎和兩個圓圓好像還會發光的東西后,屍體就像洩了氣的球癱倒在地,又發出很濃的腐臭…”說到這裡王思學露出很噁心的表情。就王思學的立場,在深林發生的事除了唯一帶出的收穫外,其餘的都趨近於惡夢,能忘掉該有多好,現在卻要再度回憶,實在不好過。
王思學用力地搖搖頭像是要把殘留在腦海中影像趕走,過了會才又道:“那兩顆會發光的圓球我也沒再看過,不過白任到像吃了大補丸變得勇猛十足…不過也真奇怪,那時的威力到也沒持續很久,不過也夠帶我逃出遺蹟了。”
季行雲沉思了會,王思學問道:“這有幫助嗎?”
季行雲直接說:“我也不知道。”
“…#@$”王思學直嘀咕著:“那還叫我回想那一段可怕的記憶,真是…”
“謝謝你,我再去看看白牙的狀況。”季行雲失神地說一聲,轉身就走。
季行雲心中想著那兩顆光圓:“那就是關鍵了…會是什麼東西?”季行雲腦中龐大的資料庫完全沒有資料。
照理說白任體內那股外來的真氣應該會越來越弱,可是情況非尋常。那股真氣雖然不至變強但也沒減弱,到是白任原本的真氣補充的速度竟然比不上被另一股真氣消磨的速度,變得越來越虛弱。
本來季行雲是打算讓白任將外來的真氣吸收融合,現在卻變成要如何保住白任原有的功力。
季行雲實在無法理解,那股外來的真氣怎麼不會變弱,除非-它也一直在補充!不過這怎麼可能,已經打出的真氣那有再行補充的道理。
季行雲呆呆地回到白任身旁。清晨還好好地一個人怎麼一下變成這樣。雖然內息暫時處於穩定狀態,可是白任原有的內息卻不停地被磨耗著,而外來的力量又不再受白任的控制,那股真氣幾乎侵佔了八成的筋脈,讓白任一直無法真正醒來。不過這種情況昏迷著也是一種幸運,人要是醒著,發現四肢雖有知覺卻又不受控制能不激動才奇怪,一激動又會帶動自身的真氣開始抗戰,敵強彼弱一但再起衝突結果可想而知。
苦思無解,季行雲決定還是先弄清楚白任體內的情況。
季行雲緩緩地將真氣送入白任體內。本來要探查白任體內真氣對季行雲而言是件困難的工作,但是白任體內的筋脈正處於“無政府”狀態,這件工作到是變得簡單多了-只要不要惹到那股不受控氣的真氣就行了。
白任體內的情形可真是糟透了。那股外來的真氣不但接管了大半的氣脈,還不停地進氣脈的再造,速度雖慢卻不停地進行。讓季行雲奇怪的是這些要消耗大筆大筆真氣的工程怎麼不會耗盡這股真氣。在白任體內繞了一圈最後來到真氣的源頭-丹田。即使白任處於這種狀況要將自己的真氣送入丹田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可是那股外來的真氣不停地由白任丹田送出,季行雲也只要勁力一催、氣入丹田,真氣在瞬間被消滅。
不過這瞬間就足夠讓季行雲發現一些很特別的事情。
太奇怪了!白任丹田內竟然還有一個類似丹田的東西,就正那個東西不停地製造真氣,同時在丹田內就不停消滅白任原有的內息,造成白任原有的真氣嚴重不足。
季行雲不禁呆然,那是什麼?怎麼會以比白任補充真氣還要快的速度不停釋放出真氣。這完全超過季行雲的武學概念了。
不過季行雲的迷惘並沒有持續多久,很快地就被一股興奮的情感取代了。像是發現新大陸般的興奮,白任的狀況不就有如一座未知的新大陸,多麼值得探險!(白任真是交友不慎)不過季行雲的興奮一下子又冷卻了,人命關天,白任危急的身體可不能拿來作實驗!該作的事是治好白任,其他的以後再說。
問題的根源找出來了,可是對解決病狀好像也沒多大的幫助…
季行雲繼續用腦、苦腦、煩腦。
“…如果這樣…不行…”
時間一分一秒地走過。
“…先這麼處呢?…不能用…”
光陰不停逝去。
“…如果…不成…”
太陽漸往西落。
“…啊!對了…還是不行…”
季行雲突然發覺微弱的陽光被影子擋住。
季行雲抬頭,王思學背對夕陽,長長的影子正好落在季行雲身上。
“你那時候來的?”季行雲問道。
“我?我在這裡已經坐了一個多小時了。”
“是嗎?太陽快下山了…”
“咕嚕~”王思學肚子作響。季行雲這才想到乾糧都放在石碑之上,那王思學不就連午餐都沒吃,自己練點武功幾餐不吃還不打緊,王思學想必是餓壞了。
“報歉…我去拿點吃的。”
王思學看看白任嘆道:“就算四肢殘廢,也比昏迷不醒的植物人好。這樣再昏下去恐怕真的會變成植物人。”
季行雲由石碑下跳下來,把一個新的羊皮水袋和一包乾糧交給王思學,也嘆道:
“是啊…現在得不計代價把他弄醒…”
“不過白任到底生了什麼病?”
“也不是病,只是有兩種真氣在他體內僵持不下。”
“沒辦法除去其中一個嗎?”
“那有這麼簡單,白任自身的真氣越來越弱,不被消滅就不錯了那有能力除去外來的力量。”
“是嗎?那怎麼不除去原有的真氣?”
“除去原有真氣,別開玩笑了,那有這種事~”季行雲突然像是停格的影視畫面,一動也不動。
“…不行這太亂來了…可是…唔…”季行雲喃喃地自言自語。
“小云…你。你沒事吧?”王思學見到季行雲的異狀非常擔心,萬一有個萬一…王思學不敢亂想,可是…有個萬一剩自己一個人可怎麼辦!
“…不管了,好!就依你說的來作!”“什?依我說的?我說了什麼?”
季行雲不管六神無主陷入恐慌的王思學,衝到白任身旁,再度將真氣匯入。這一次他不但不避開那股外來的真氣還主動前往挑撥。就如季行雲預料,那股真氣果然放下侵佔、改造氣脈的動作,轉攻向自己的內息。季行雲不停引導著那股真氣,一路不停招引所有散佈在體內的真氣-真抵丹田。最後不顧一切-衝入丹田!動作結束!同時也失去在白任體內的聯絡。
季行雲緊張地看著白任,喃喃地說道:“再來就只有等了。”
第20小節
太陽西沈、明月升起又落下、晨光再度映照大地。
無視日月星晨的變化,季行雲坐在白任身旁,保持著最高警覺隨時準備應對可能的變化,隨時準備進行緊急治療。
白任只是躺在原地,除了體溫高了點、丹田部位還不停放出熱量化,他呼吸平穩、沉沉地睡著,臉上的表情安祥喜悅,彷佛正作著美夢。
王思學在陽光的拂掃之下醒來。看到季行雲依舊坐在白任身旁,臉上流著豆大的汗珠,雙眼迥迥有神,眼眶卻是漆黑深陷。身旁放著一個水盆,水盆結著一層薄薄的霜。季行雲還在不停地用沾溼的毛巾擦拭白任的身體。白任頭部抵著一個水袋,水袋也是結了一層冰霜。旁邊則丟了幾個空的水袋。
王思學想起季行雲說過這個地方特別乾燥,水份蒸發的異常快速。看情形季行雲好像用水來降低白任的體溫,一個晚上就用掉了大半的水袋。太陽昇起後水分蒸發的會更快,要是白任身體再繼續發燙不到中午,所有的飲水就要耗盡。
王思學曾想過要季行雲放棄,不過又想到即使支付了白任近百枚金印,他作的事還是遠超過一名傭兵能作的事,光是在深林中就不知有救了他多少次。白任要是放下他不管,一個人自己逃命也沒有人會發現。白任選擇了合乎道義而困難的道路。想到白任對他的思情,王思學就無法開口要季行雲將水省起來,即使考古的研究再重要也抵不上一位能為自己出生入死的朋友還要動要。不過…王思學的內心還有一個聲音:放棄白任,好好利用這個機會在這裡作研究。當然在良心不允許的情況下,現在,王思學只能不停祈禱,期盼白任能快點醒來,能多少省一點水好讓他能在這裡多留幾天。
老天似乎有意和王思學作對,接近中午白任終於不再發燒。可是飲水也幾乎耗盡了,只剩下王思學喝剩不到一半的一袋水。
知道無法久留,用不能離開季行雲太遠,王思學索性就不加區分,把附近的碑文通通加以拓印。到了傍晚才因為印布用盡才停止工作。
水也用盡了,能作的事也作了,王思學興致索然地枯坐在季行雲對面。看到季行雲不眠不休,全心全意地在白任身旁照顧著,王思學懷疑眼前的這位武議團小隊長是不是人。如果是人那來這麼好的體力、耐力和持續的專注力。傳說武議團養著一群可怕的怪物,王思學本來是半信半疑,見了季行雲的表現才覺的傳言還是有點不實在-太小看武議士了。
季行雲用心的程度還遠超過王思學的想像,季行雲把注意力放在白任全身上下,任何一點徵兆都不放。為了由外在行為的異動了解白任體內真氣的的鬥爭,季行雲不得不如此,一點點小小肌肉的震動都有可能正是真氣在筋脈中大肆破壞所引起,可是真氣在體內衝撞瞎闖所引起,季行雲得適時加以干預加以疏導,以免造成嚴重的傷害,讓白任可能會因而無法醒來。然後季行雲還得注意四周環境,避免駐軍再度出現。這可比和雷天進行激烈的打鬥更傷神,季行雲卻在這種神精緊繃的情況下渡過後整整二十二小時。
這辛苦的二十二小時總算沒有白費。
白任醒來了~明亮的雙眼終於睜開,坐了起來。季行雲上下觀視,不作二話先抓把手腕,把了把脈。
季行雲解除緊張的戒備狀況,露出誠摯歡喜的笑容說了一聲:“你終於醒了。”然後抱住白任。
“小云你幹嗎?這麼熱情?耶?”
“呼~嚕~”抱著白任的季行雲傳出打呼的聲音。季行雲就像電力耗盡,馬上進行休眠。
白任搞不清楚狀況,捎捎腦袋,說道:“怎麼像個小孩子,說睡就睡~”
一旁的王思學也高興地說:“總算醒了!恭喜你康復了!”
一臉疑問的白任躡躡地說:“啊?謝謝、不過~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
作者閒話:
今天跟一位客人聊天,說到他對近來小說的看法。太多小說都過於“天馬行空”描述一些完全不可能的事情,不過小說要也少了這分“天馬行空”又有什麼樂趣?不過他卻說,都是一些不知人間疾苦的空想…這真叫月雨不知如何回答…,不過也真的有太多作品真的只是看了“爽”一下子就過去了…,不知道有沒有非常值得一看的作品?不知有沒有人可以請推薦幾部值值得再三閱讀的作品給月雨欣賞。(已經出書的就不用了…想看的會看的都看過了。)
第21小節
季行雲沒有睡很久,快速地緊急充電一下就醒了。既使如此他醒來之時已是明月當空照,黑暗的布簾已經蓋住大地。
“累你辛苦了~”白任深深地致歉。
“這沒什麼。”季行雲帶著倦容笑著回答。
“雖然時機不太合適,不過我們現在得想辦法離開這裡。”
白任這句話讓季行雲停了一下、頓了一會、望著白任和王思學,然後很為難地說:
“是啊~真的該好好想一想了…我們該怎麼出去?”
“哈~”王思學笑了一聲,然後說:“季小隊長,你不要開玩笑了。你一定有辦法的?不是嗎?”
“這~要出去好像比進來困難多了…”季行雲很認真的回答。
王思學的笑臉馬上垮掉…
要不招惹上駐軍而出去真的比進來難多了。碑林外的森林提供了良好場所,眾多的資源。可是碑林內除了黃土、黃沙外就只有又大又重的石碑,搬不動、移不走的石碑-完全派不上用場。
“總之先到藤牆附近見機行事。天無絕人之路,會有辦法的。如果真的不行就蒙面硬闖,總能出去。”白任最後作出他自己都認為不太可能的建議。
在平常,也許還有一絲希望能硬闖出去-反正是要出去不用忌會太多。可是白任才初愈-雖然白任覺的自己的情況好極了,季行雲為了白任不停地製造冰水、一直執行伏逆清心訣、一直處於高度耗費精神的狀況,內息早就剩沒多少,睡了一下精神也尚未完復,再加還有一個不會武功的王思學,想要硬闖,那還不如束手就擒省些皮肉之苦。
白任揹著行理和季行雲、王思學走到被山豬撞破的缺口附近。缺口用木籬暫時封起來了,而真正因難的是缺口外面的崗哨。季行雲和白任嘆了口氣,望哨興嘆。
王思學失望地問道:“再來怎麼辦?”
白任說:“還好是晚上,不如我跳到石碑上看看這附近那邊沒哨點,再到那邊想辦法。”
季行雲提醒:“小心點。”對白任的狀況季行雲還是很不放心,一直都沒有機會幫他作詳細的檢查季行雲擔心白任可能又會出某種危險的狀況。
揹著大包包,白任找了一座比藤牆還高的石碑,向上一躍。
季行雲、王思學看著白任一躍而上,直接高過石碑,在空中翻了一圈才落在石碑頂端。
“我有沒有看錯!”季行雲問著王思學。
“白牙他會飛嗎?”王思學也問季行雲。
真正最驚訝的反而是白任。他從來就沒想過能跳得這麼高。太不可思議了,白任原本要在石碑上再三借力才登上碑頂,那知這一躍就飛越碑頂。
白任看著自己的手腳,吶吶地問:“我那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
“快下來!”白任接到季行雲有點緊張、興奮的傳音。
當白任又回到季行雲面前,季行雲這才像打量美食般地觀看白任,還好星光不明,否則讓白任看清槸季行雲這番打量自己心理不起疙瘩才怪。
由於內息見底再加上精神耗弱的關係,季行雲平常靈敏的六感變差了許多,才沒發現白任的變化。
現在打起精神仔細端詳才發覺白任簡直就像換了個人。如果單以氣息來判定,眼前這個人根本就不是季行雲所認識的白任。他的內息不單是提高了數倍,就連真氣的“質”都變得完全不同。唯一的解釋就是他現在體內的內息已經完全被那股外的真氣所取代了。只是那股力量在消滅了白任原有的真氣竟還保有如此強大的力量。季行雲想了一下,唯一的可能應該是那筆真氣本來就如此強大,只是在白任原有真氣的影響下才沒有發揮真正的實的。
但光從外觀察所能得知的還是有限。
季行雲又抓住白任手腕,打算查探他體內的情形。
在白任的刻意的配合下,季行雲的真氣流入白任體內遊走了一圈。
原本喜極的神情又蒙上陰影。
白任的內息果真是成倍數暴增,但他的筋脈卻處於接近崩潰的階段。充斥在白任筋脈強大真氣不是白任目前所能負荷,再加上這股真氣並非源自白任自小修練而來,和白任的筋脈格格不入不停地摩擦衝突,造成他的筋脈殘破不堪。不過可喜的是,由丹田內不停釋出的真氣也積極地改變筋脈,將全身的筋脈改造成能夠承載現有的真氣。
只是這個浩大的工程既使白任擁有強大的真氣也要耗上一年半載才能完成。最讓季行雲好奇的則是丹田這個部分,不過很可惜既使白任有意放任季行雲的真氣在體內遊走,丹田這個位置還是無法入侵。季行雲只能約略察覺,現在白任的丹田有兩個源頭,同時生產新的真氣。
季行雲的臉色陰晴不定,最後他說:“現在要出去實在太簡單了。”
“真的!”王思學高興地差點跳起來。
“沒錯,只要白任帶著我們用力一跳,就能越過高牆!簡單極了!”
“真的?”白任只是覺的體內的真氣除了一直鼓鼓漲漲的以外,並沒其它方面的感覺。事實上是因為筋脈的破壞讓他感覺不到體內真正的變化。
季行雲又說:“放心,這對現在的你而言非常簡單”不過他還少說了一句:“也非常危險。”
季行雲認為危險的部分還是等出去後再向他說明白講清楚,以勉造成心理負擔而讓他放不開而徒增風險。
三人又回到了馬車。巨型的馬車往南城方向不停行馳。
車廂內三個人三種回異的表情。
王思學沒能解開古物之迷而有所遺憾。白任對突增的力量興高采烈。季行雲臉上暗淡無光無比憂鬱。
“小云?怎麼了?無精打彩的?沒關係,有事就告訴我,現在還有什麼事是我不能解決的?”白任春風得意。
見到白任無比的高興,季行雲要告誡白任的話語也就越難說出口。可是為了白任安全,季行雲也只有硬著頭皮,在白任頭上澆上冷水…。
聽完季行雲的解說,白任呆然,就像中了高額的彩卷卻又被告知財產被查封不能動用那種心情。
“也就是說,我現在不宜運動功力,否則有致命的危險?”
“呃~也沒這麼嚴重。情況會越來越好。現在是完全不宜動武,過幾天后就能稍作運氣。順利的話一兩個月後只要小心點,不太過激烈還能稍微”活動“一下。”
“那…要能夠隨心所欲得多久?”
“這就不一定了,快則半年,慢則數載。”
“是嗎…”白任又沉默了。
季行雲安慰道:“這也不過是暫時性的,好好調養讓早日筋脈修復不但可以恢復正常還可以賺到幾十年的功力不也很幸運嗎?”
“…是啊~我也沒什麼好不滿了。嘿、搞不好幾年後讓我能隨心動用這分功力連雷戰大人都比不過我。”白任這才開朗地自我打氣。
“哈~別傻了。就算讓一個小孩拿著千斤巨錘也打不過手握榔頭的成年人。”季行雲老實地回答。
“什麼嗎~讓我作一下美夢也不行嗎?”“呀?!對不起…”
不過季行雲這句話也提醒了白任空有龐大的內息是不行的,還有相對的武技配合才行。反正想要運用身力量還要等許多時間,就利這段時間好好思考一下吧~
第六章北荒奇醫
第01小節
在物理和化學作用之下質量、能量的運作、變化會遵守著“質量守恆”與“能量守恆”兩大定律。而工作似乎也遵守相似的定律,當一個人把工作撇開不管,就會有人被迫接下工作。在同一個單位內要是有人特別閒就會有個勞碌命的人接下該進行的工作。即使暫時放下工作,最後還是會有一個可憐的傢伙要把累積的工作量解決。
武議團第四大隊第一中隊所屬第一小隊因為小隊長謝仲傑在幾個月前的狼禍中壯烈犧牲。在懸缺隊長的時間累積了大量的行政事務。好不容易終於用很公平的方法選出了一位優秀的人材,這位優秀的人材在接位隊長一職之時,先是在醫療所靜養了一個星期,真正正式上任後又四處閒蕩連辦公室也沒踏入過半次。好不容易讓他了解小隊長不是這麼好當的,還有不少工作要他推動、還有一堆事要他裁決,這位“優秀”的小隊長卻又馬上請假,離開工作崗位,進行“聳天石碑林七日遊”的旅程。
在“工作不滅定律”之下事情在時間的推移只會增加不會減少,英明的小隊長的常待官-雷義毅然決然地擔起重擔,成為“工作不滅定律”的犧牲者。
幸好雷義的是位真的人材。而且是位認真盡責的好青年。在他的努力和南郡參軍大人雷震的有對協助之下許多事情都一一解決了,一堆哭喪著臉快因資金壓力迫到跳樓的人終於從預備團的專戶中領到早在兩、三個月前就該拿到的款項,年度的訓練計畫也作好了也先以“計畫草案”的名目發給相關單位,對於武術交流活動也以“季行雲”之名發涵給南城內的大小武館、南郡境內的知名道館,甚至連預備團入團測驗考試場的興建也在三天完成招標、一天前開工動土。唯一的問題就是見不到那位在幕後指揮一切的大人物,他應該在監督招標、他應該主持開工動土的典禮、他應該親身答謝那些贊助工程的金主、他應該出席許多社交場合-可是他全部都沒露過臉。
借用小隊長名義行事的雷義是不能透露季行雲放下工作任意出遊的事,想要和他接洽的人多如天際繁星,雷義越來越難編理由回絕。對那些世俗雜務沒興趣也就罷了,可是連武議士們也見不到小隊長就太奇怪了。武議團本來就是聚集喜歡武功的集團,團員會對社交、政治、軍事沒興趣本就是常理,可是不參加那些活動就應該是在練武。可是連練武的對像都沒見到人不就太奇怪了。
雖然預備團和武議團小隊的事務順利地推行著,雷義也漸漸得心應手,可是雷義卻也承受著莫大的壓力,由其是當在人問道:“有沒有看到季隊長?”、“我想求見季大人。”、“請問季行雲在那?”時時候,不善撒謊的雷義總是慌慌張張地回答:
“他正好離開了!”“他最近很忙!”“他現在不方便!”、“有事嗎?如果不是很急,可以由我轉達嗎?”。如果不趣地追問小隊長的行跡,雷義就會用千百種正當與不正當的理由送走客人或是藉故遁逃。
又經過一天的奮戰,午夜時分雷義才一個人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武苑。
如同往常和守門的老伯打聲招呼,在走道上思考著明日該著手進行的工作,經過隊長的房間時停一下,注意一下有沒有燈光、聲息。然後才回到房間、跌到床上,為次日的工作補充體力。
不敢抱著多大的期望,停在季行雲的房間前。雷義發現門隙洩出柔淡的燈光。報著期待與疑慮“喀、喀、喀~”雷義輕敲木門。
門緩緩地打開了。
門內是一個期待已久的面孔,帶著七分的倦容向門外帶著十分倦容的雷義歡聲問好。
雷義迷迷糊糊地和隊長晚安道別,回到寢室。如同昨日跌到床上。“隊終於回來了。”本來以為自己會嚴聲譴責不盡責的隊長,本來以為自己會大聲歡呼-終於可以卸下重擔,卻在小隊長一聲誠懇的問候:“這幾天辛苦你了,明天還要再繼續麻煩你。夜深了,好好休息,有事情明天再說吧!”讓雷義以為深受重視與信任,而滿懷感動。躺在床上的他,突然又立了起來。“隊長回了,我得先準備資料,明天才能將工程進度和重要事務完整地向他報告!”勞碌命的雷義又打起精神開始工作。
他卻沒想到季行雲的那句話應該這麼解讀:這幾天辛苦你了-這不是廢話還不是誰害的,明天還要再繼續麻煩你-人都回來還想把工作丟給雷義,太不盡責了吧!夜深了,好好休息,有事情明天再說吧-我累了想休息,所以有事明天再說。當然季行雲本意是沒這麼惡劣,可是就實際的意義就是如此…可憐的雷義,還興致高昴地被壓榨。
第02小節
受到“重用”的雷義真的超級盡責,把這七天內完成的工作、正在進行的工作及未來要執行的工作詳盡地向季行雲報備。當季行雲完全搞清楚時他已經在小隊長辦公室待上了整整一天。然後又花了一整個晚上吸收消化。
有一件事令他無法明白,為什麼明明就是預備團要用的入團測驗場會有一大堆有錢的商人、一群有權的政客、不少有勢的家族會搶著投資贊助。商人又無法從中賺取利潤(錯,季行雲不知道往後的耗材、保養也是一大筆開銷),政治家也不能由中提高聲望,騙取選票(錯,季行雲不瞭解支援預備團這個立場帶來的正面義意),一個家族作這種投資更是莫名其妙(錯,如果能因此和預備團建立良好關,甚至讓族中成員更容易入團,這可是莫大的利益)。
更讓他無法接受的是為什麼他還得親身向那些多事的人一一道謝。他們贊助的是預備團,而他可是武議團的小隊長,受益的又不是他,而他更從來沒有向任何人提出任何要求。要去向一個不熟識、甚至未曾謀面的人道謝真的是件很奇怪的事。
季行雲決定駁回雷義的建議,送給每一位贊助者一封謝涵(當然不是由季行雲親筆書寫),解決這個問題。至於工程的監督就交給專業人士(雷業莫名奇妙地接下這項份外的工作),最後再由季行雲進行總驗收既可。
預備團預算的運用就全交給雷義打理,反正錢是花在他們身上,要怎麼有效利用身為預備士的雷義一定比自己清楚。至於雷義有沒有可能貪贓妄法,季行雲連想都沒想過。各項計畫季行雲也馬上同意了。老實說沒接觸過這方面事務的季行雲看了一遍之後也不知道是好是壞,更不清楚那裡有缺點,看起來好像都很合理很可行的樣子。不懂的事季行雲從來就沒想要裝內行,有興趣的就會真率地發問,不過對這些計畫季行雲並沒有太大的興趣,也就默默地讓它們通過了。季行雲卻不知道雷義誤以為季行雲對他的努力工作大為肯定,一點抨批也沒有。這個天大的誤會讓雷義得到了成就感的滿足…在上司的賞識之下,雷義變得更為盡責…。
利用一天又一個上午,季行雲輕鬆又簡單地解決了身為隊長該作的事務。其實平常的事務並不多隻是正好時逢年度替換才會比較多事。(雖然聯邦的一個年度是一至十二月,可是年度計畫的擬定則要提前四個月完成,讓實行的單位在年度開始之前能提出窒礙難行的部份)
下午季行雲先逛了一趟預備團訓練場兵器間專屬的鑄造廠(事實上是隸屬於武議團,但因地緣因素讓季行雲以為是預備團的鑄造廠),才往周家走去。
周荃容光煥發地迎接季行雲。周荃上一次的療程已經是一個月前的事情了。她復原的情況十分良好,在季行雲作完檢查後,她的快速復原反而成了治療的一大障礙。原本利用真元玉來彌補季行雲內息的不足是相當好的辦法,可是季行雲卻乎略了真元玉的一天特性-它的無屬性。在真元玉的輔助和把補品當作飯在吃的情況下,周荃內息增長的速度遠超過季行雲的估計,讓季行雲不知如何進行下一步的療程。
季行雲將他的因擾照實在告知管家方逸群,希望能夠協尋一位精通醫術又擁有深厚功力的醫師,讓他在季行雲的輔助下完成對周荃的治療。
可是方逸群嘆氣搖頭告訴季行雲:“季老師、您的要求實在太難了。整個南城中醫術和功力都是最高深的醫師松梅爾老師也沒有您要求的那份功力。恐怕翻遍整個南郡也找不到功力松老師更高的醫師了。”
“這樣嗎?那能不能找到略通醫理,對筋脈穴絡熟悉的高手?”
“這就比較簡單一點,可是也得花費一些時日。”
“是嗎?”季行雲露出擔憂的表情說道:“恐怕得快一點,以小荃目前的功力並不允許她體內的筋脈長期處於不暢通的情形…雖然已經能成為迴路,但是都是靠次要的筋脈在流通內息,這對健康的傷害可不小,而且時日一久還會造成永久性的不良影響。”
在享用了精美的點心後,周荃高高興興地送走了季行雲。方管家心疼地看著周荃,同時發誓一定要儘早治好小荃,讓她能擁有一副健康的身體。他這個誓願比他想像地還要早能夠達成,因為到了晚上週禮就帶回了一個好訊息,一直要請未果的北荒郡醫師在這幾天內就要抵達南城。地處偏遠荒涼又貧瘠的北荒郡唯一出名的特產-以武入醫的醫師要來了。
接近傍晚的時候,長青回顏接見了一位不尋常的訪客。他的不尋常並不是因為他擁有特別的身份或地位,相反的由隸屬關係來看,他根本就是受長青回顏管制的部下。只是通常都是由長青回顏去找他,而不是他來見她。這位兵器鑄造廠的廠長莊曜安是來向長青回顏報怨季行雲的“惡行”。
莊曜安,南郡最傑出的兵器工匠。因為長青回顏的救命之恩才改變他的作風,成為武議團專屬的工匠。而武議團也絲毫不客氣地提供良好的環境、裝置、人手(這點最簡單想在他手下學習的人不計其數,既使不支薪也能招到好幾卡車的人手),讓他專心創作。同時也允諾他能夠隨時抽手不幹。甚至可以隨他高興地接受訂單。對於他看不順眼的人就只能讓他的徒弟打造兵刃,拿到次一級的武器。就算是救命恩人長青回顏親自前往請求他打造兵器也不見得能得到好臉色(就是因為這種脾氣長青回顏才有機會救他一命)。
就算神經再大條、對隊務再不用心,長青回顏也知道要是讓他真的憤而離去是多大的損失。長青回顏一改作風,壓著脾氣又擺著笑臉聽他著的控訴。
莊曜安先是批哩啪啦罵了季行雲一頓,先消消氣後才正式數落季行雲的罪狀。
“這算什麼!把我們當作什麼!”莊曜安帶著怒氣把一張清單丟到長青回顏面前,說道:“你看看他竟然要我們幫他準備這些東西。”
長青回顏很清楚唯一能讓他生氣和認真的當然只有武器的製造,把一張差點被撕破、揉爛的紙張攤開一瞧。
難怪他會大怒,紙張上的清單都是些很簡單的東西。鐵球:材質含碳量極高生鐵,直徑一公分、五顆,直徑一點二公分、一點四、一點六、一點八、兩公分、二點五、三公分各五顆;材質含碳量較低的生鐵,尺寸數量同上;材質…鋼球:材質為加入鎢、鋅…(族繁不及備載)…鐵片:厚半釐一釐、二釐、三釐;一乘一見方、一點五乘一點五見方、二乘二見方;夾角三十、四五、六十、七五菱形,邊長同上,材質…見到季行雲列了一堆大小、形狀、材質相似的彈丸、鐵片,長青回顏實在也無法想像季行雲想作什麼。當然要莊曜安的工廠打造清單上的一大堆東西簡直就是對他還有對他指匯出來的工匠們高超的手藝一大侮辱。
“這樣好了,我想你不用管清單上的東西了。明天我會好好訓一訓小云然後叫他到兵工廠登門道歉。怎麼可以讓你那黃金般手臂作這麼簡單的事!”口頭上雖是這麼說,不過長青回顏真正的想法是好奇著季行雲訂那些東西的用意。
當然啦,長青回顏表面上是一付同仇敵愾的樣子,對季行雲的要求憤憤不平。
第03小節
季行雲再一次造訪鑄造廠。
雖然不明白為什麼大姊頭要他向鑄造場的負責人再詳細說明地說明訂單內容和用途,可是基於禮貌和對長青回顏的尊敬,還是往鑄造廠走去。
這座工廠可以說是一座裝置極為優良的兵工廠,從煉、鑄、鍛、壓、軛、切割、研磨各種裝置無不是最精良、最頂極,而集結在這裡的人員更是精挑細選。一百多名優秀的工匠在裡面勤奮地工作。
踏入這個地方除了一股熱浪迎面而來之外,季行雲還接收了一百對不友善的目光。他並不知道惹惱了莊曜安就等於是和整座工廠為敵,甚至他還不知道已經觸犯到廠長的逆驎了。季行雲單純的以為工廠的人對他的訂單有疑問,需要他進一步的說明。
“報歉,這位大哥請問一下在那可以找到莊師父?”
一位正在為一把利劍進行最後拋光的工程的工匠放下手上的工作,冷眼看了季行雲幾眼,不客氣的回答:“樓上!”
隱隱約約之中季行雲覺得這裡的人似乎不太友善(和昨天不太一樣),可是想到在這種夾帶高溫的場所工作,火氣難免會大了一點,在誠懇地道謝後,就往樓梯走去。
走到樓上,進入唯一的一間房間後。樓上、樓下的環境有著天壤之別。要進入樓上的房間,刻意設了兩道門,把工廠內的躁音完全隔絕。樓上的大房間,只佔整座工廠不到十分之一的面積,卻也是一處寬廣的空間。其中一面牆是面玻璃,而且是面雪亮的玻璃,季行雲疑在煤灰鐵屑四處飛揚的工廠內是如何保持這一大面玻璃的明亮。透過這面玻璃可以清楚地看見整座工廠的運做,也許是為了方便監督與管控才特別安置了這面玻璃牆。
房間內打掃的十分乾淨,不過還是有點凌亂的感覺。不論是大桌、小桌、圖架上都擺滿各種不同的設計圖。各種有關治金、材料、鍛鑄、兵器圖鑑及相關技術的書籍佔據了一面牆,也有不少書本或開或闔的停留在展開的設計圖左右。
除了兩座盆裁作為裝飾的點綴,各式的武器、防具爭相競豔,種類之多令人眼花撩亂。
左右觀望後見不到人影,季行雲開始好奇地參觀室內的各種武器、防具。
季行雲隨手拿起了一把太刀,揮了幾下。搖搖頭又放回原位。
又拿起一把戰斧,舞了兩圈,嘆了口氣好像有點婉惜地樣子,擺回原處。
接下來他不經擺選,只是依照順序一件件武器起拿玩弄,似乎都不太滿意地放回原處。季行雲並不知道他這些舉動都被躲在暗門中的莊曜安盡收眼底。
本來莊曜安只是在內房中休息,聽到有人進來才準備起身接待。卻看到來著是位陌生人,又好奇地把玩他的幾位得意門上的作品。
莊曜安習慣以武器認人。這並不是指以一個裝配的武器認人,而是指以一個人對武器的態度和感應來決定對一個人評價。見到一個陌生人也就想先看看這個人是怎麼看待這些武器,而這些武器又是如何迴應。
那知季行雲和一件件兵刃都打上招呼,並又像是沒有任何一樣能讓他看上眼。這可又傷了他的自尊,讓他決定在季行雲找到一項讓他感動的兵刃之前暫時先不現身。季行雲一件件武器把玩下來,絲毫沒有對這些在他人眼中算是夢寐以求的武器露出任何讚賞的眼光。可真叫在暗門內觀望的莊曜安又氣又急!
賞玩了數十件的兵器,季行雲也有點膩了。停下來改往設計圖面那邊走去。
“什麼!就這樣!竟然一點也不把我的作品放在眼裡!”莊曜安臉極為難看,在心中憤憤罵著。
往大桌走到一半,季行雲的目光又被莊曜安的辦公桌上的東西吸引了。
“對、對,見視一下我親手完成的傑作-”玄光“,讓你知道什麼叫作”技術“、什麼是”藝術“”莊曜安喃喃道。
在暗門的角度沒辦法看到辦公桌,不過站在桌前的季行雲卻是第一次顯現出極為欣賞的表情。然後他向前一傾,小心地拿起一把劍。
莊曜安等著季行雲用崇敬目光盯在玄光之上。季行雲果真不負他的期望,像是名朝聖者用尊崇的眼神看著手上的兵器。只是-他手上的東西並不是玄光。
季行雲手上拿著一把烏黑黑的短劍。劍身上佈滿粗糙的紋路,劍鋒平滑,讓人懷疑它有能力砍斷任何東西。這把短劍是唯一一把不是在這座工廠生產的兵器,而且也不能算是兵器,充其量也不過是件古董。
不過季行雲的神情卻讓莊曜安覺得那把玩具比室內所有武器加起來還要有價值。
“咳!”莊曜安走出暗門。要知道一個人的臉色有能多難看,只要見到他現在的表情就可以知道了。
莊曜安的突然出現和臉色讓季行雲慌了一下。
“對不起,我不該亂動你的東西!”季行雲還以為未經同意動了主人的珍藏惹人生氣了。
“你是誰?”莊曜安很努力地調整表情,他不想讓人發覺的自尊心受損,用他自認為很有骨氣的聲音對季行雲發問。
季行雲在主人的語氣中感到嚴重的不妥,可是又不明白對方在氣什麼,只好不卑不亢地回答:“在下是季行雲。”
這下好了,莊曜安終於知道來著是誰了。原來就是利用自己昨天不在時,仗著小隊長的身份下了一份訂單的季行雲。新仇加上前怨一股惱爬上心頭。
莊曜安走過季行雲,拿起了季行雲把玩的第一件兵器。把太刀丟給季行雲。冷冷的問道:“你對這把刀有何不滿?它還有什麼缺點嗎?”莊曜安已經決定了,要是季行雲的回答不能讓他滿意,就要馬上把他轟出門外,再也不許他踏入這座神聖兵工廠。
再笨的人也知道莊曜安很生氣。問題是季行雲並不知道他在氣什麼,不過直覺反應讓季行雲認為得這個問題可要好好回答。
“太刀-主守、輔攻。這把太刀料質好材輕,劍身薄而利。用在劍舞再合適也不過了。”季行雲小心地回答,莊曜安臉色沉沉的讓人無沒探知,季行雲見無法解讀莊曜安的臉色又繼續說道:“這把太刀雖屬上品,卻不適合武藝高強的戰士。”
莊曜安對武器的追求以實用為主,可不是為了讓人拿來欣賞。季行雲這種說法像是對大廚說:“你作的菜很好看,但不好吃。”的意思沒兩樣。
“刀身輕薄雖利於快攻,卻不適守。一但遇上重兵器,如無法搶先疾攻,恐怕在反擊之前就要刀毀敗亡,更何況太刀身短搶攻不易又兇險。當然也有人喜歡那種處於生死一線的危險打法,不過至少我的作風還是比較保守一點。”
至少有二十年沒被人指正過的莊曜安臉色變了幾變。雖然他不認為那把太刀會在戰斧巨劍之類的重兵器的幾次交鋒下就毀壞,但是如果交鋒的也是名匠打造的神器再加上極佳的使用者,季行雲所言恐怕也有幾分可能。
莊曜安又把他桌上的古劍交給季行雲,說道:“這把劍有什麼了不起的?讓他一直不愛不釋手?”
“因為這是我見過第二好的一把劍。”
“因為這是你見過第二好的劍/”(/代表語氣上揚)
這句話是莊曜安受過最大的侮辱,雖然說者無意…
莊曜安抽出玄光,冷冽無比的劍茫隱隱現現。
“我們來試一下,看這對兵器熟優熟劣。”莊曜安帶著瘋狂的眼神、無比的執念,說道:“用盡全力讓雙劍交擊。要是那把劍比得上我這把,就送你!”
“可以嗎?”雖然主人的眼神讓季行雲不太放心,可是有機會得到這件禮物可是意外的大收穫。
“一諾千金!”說話的同時莊曜安已經氣運全身擺好架勢。玄光也散發出異種的光茫。
季行雲不慌不忙,單手握劍氣注劍身。這把本來甚不起眼的古劍像是得到了生命,本來像烏碳般的漆黑轉變成帶著金屬光澤反射著光茫,在劍刃外仿復佛又畫出一道鋒茫。劍身之外盪漾著亮光,和黑色的劍身形成強烈的對比讓這把古劍變得十分搶眼。見到古劍的表現,莊曜安才發現自己也有看走眼的時候。本以為那不過是件古董,當初只是打算拿來裝飾一下桌面,從來沒把它當作是件兵器。不過既使如此他對玄光還是很有信心,畢盡這是他近期內最得意的作品。
“當~”“嗡~”雙劍交會發出清響。
莊曜安使盡全力一劍砍下,季行雲並沒有依照指示用力揮劍,只有將劍平舉穩穩地承受一擊。不過兩各人在善長的領域上的差異還是顯現出來。身為一名頂尖的武器工匠,莊曜安自然是身強體壯更有幾分武藝旁身,不過比起武議團還是有一段無法彌補的差距。不留餘力一劍砍下之後玄光被彈開了,莊曜安覺的劍身似乎不停震動著,不過他仔細一瞧劍並無異常晃動,只是雙手發麻讓他產生誤覺。
季行雲把古劍舉到面前,帶著一份遺憾和欣賞小聲說道:“真是可惜,我的能力太差了,似乎還無法引出她一成的力量~”
另一方面看著玄光劍鋒上出現一個缺口,莊曜安呆掉了。這把玄光劍心是高純度的鍛鐵、和延展性最好的黃金組成,然後是片硬度極佳的鎢鋼合金,在經過精密的打造和研磨後一改以往的粹火處理,而改在表面塗布了一層極薄的特殊陶瓷原料再經高溫燒烤,最後再進行困難的研磨。而形狀則是經過他精心設計,呈現出最能發揮力量曲面。由缺口的形狀可以瞭解如果季行雲也盡力揮劍,那麼所提供的力道就不是形成那個缺口而且,玄光將一分為二。
就算是鑽石也不容易在上面留下刻痕的玄光竟然輸給一把沒沒無名的古董…
莊曜安長年來的驕傲在這時完全崩潰了。
季行雲見到玄光上的傷痕嘆惜地說:“真是可惜了一把好劍。實在不應該拿兩柄完全不同程次的兵刃來比較。雖然這把劍舊了點,可是材質上的差異並不是光靠技術就能彌補。”
季行雲又恭敬地要把劍還給莊曜安,說道:“能見到這把奇劍,就很滿足了。那敢妄想擁有她。”
“你沒聽懂我們的約定嗎?這把劍已經是你了。”
“可是我那能接受這樣貴重的東西!”
“羅唆,就當作見面禮!”
“真的嗎?這可是一把由黑晶打造的寶劍耶!”
“我說送你就送你,那來這麼多廢!”莊曜安像是賭氣的小孩又嚷道:“我管它是什麼做的!那怕是黑晶還是火晶,說送你就乖乖的給我收下!嘿、黑晶又怎麼樣…黑晶!?”氣昏頭的莊曜安乍然驚醒。黑晶!那把古劍竟然是黑晶打造而成!放在身邊好幾年了竟然渾然不知!然後我就輕易地把它送人!
“不知道要如何感謝你!好像在作夢!我竟然會得到這麼一把寶劍!”季行雲歡喜誠摯地道謝。
知道那是黑晶古劍後,莊曜安不但不再對自己喪失自心,反而因為這把玄光沒有全毀而感到得意,可是又想到自己竟然把它送出,讓他不知該如何是好。
很想向季行雲討回,可是想到自己是用這麼強迫的方式要季行雲收下,就讓他無法開口。“對不起我不知道那是黑晶做的,所以我不想送你了。”這種話就算把他打死,恐怕也沒辦法讓他說出口。
莊曜安的心情像是洗三溫暖、座雲霄飛車一般,大起大落、極冷極熱…,不過這種心情的極大轉變讓他忘了季行雲的先前和昨日的無禮,只希望那把烏黑的古劍能在視線內多留幾秒。
莊曜安喜歡幫他的作品把適當的主人,如果配得上他打造的武器,就是免費贈送他也甘之如飴。但是一個不相稱的人硬要他的作品,開玩笑-當然是打死不給(再說一次:所以長青回顏才有機會救他)。不過對一把用傳說質中的料製成的寶劍就不太一樣了,至少也要讓他仔細研究,最好還能讓他重新打造,成為更棒的神劍。這個許多名匠等待一生的機會竟然讓他親手讓出。
季行雲現在覺得的眼前這位很可能有精神上的疾病,再不然就是一個很奇怪或危險的傢伙。如果不是,怎會在一開始表現出莫名奇妙的濃厚敵意,現在又用很變態的很神盯著自己狂瞧(是盯著他身上的古劍)。
季行雲決定還是把來這兒的正事說完,快點離開這個怪人比較安全。
不過莊曜安卻硬是和他東拉西扯,硬是要季行雲把每一顆鋼丸、鐵片的大小、材質、形狀作出完整的描述,甚至要季行雲選擇的各種不同製程,把很單純的鐵片、彈丸當作極為精密的產品在討論著…就為了多看那把劍幾眼。
最後莊曜安還特別交代季行雲明天一定要來取貨,同時還故意用隨口提醒的方式提醒季行雲像黑晶古劍這種東西還是隨身攜帶最為安全。受到這種優待季行雲自然是很高興,可是也暗自擔心會不會像同話故事中巫婆特別把小男孩養肥再吃掉,莊曜安的好心會不會也有類似的陰謀…
※※※
作者閒話:
第五章嘆息之壁,月雨對它的來歷、用處都沒有作出太多的說明,反正以後還會提到,就留下想像的空間好了。至於許多人提到季行雲會不會升級,當然會,只正不可能一下子就變得很強很強。想享受主角快速升級,不停變強再變強的讀者,月雨只能建議請看其他的大作了。那種擁有不像人該有的力量的人月雨可沒多大的興趣(雖然最後季行雲也會擁有那種力量…不過故事也就接近尾聲了),對白任的升級也是彆扭…反正在月雨的字典中有幸運、有奇遇,但是要得到就也要有相當的付出,一步登天-免談。
第04小節
季行雲回來南城之後雷義才知道為什麼雷震會告訴他常待長是個提升武技的好職位。在看完季行雲和劉光耀、殷荃的打鬥,又聽著雷天和楊菁茹的評論。幾個小時的時間雷義覺得學到的東西可比過去一年都還要多。
場上楊菁茹正和劉光耀在過招。人影晃動,雷義跟本無法跟上楊菁茹的行動,只能看到劉光耀不時出招、防守,和楊菁茹的殘影。雷義怎麼也想不出季行雲到底是怎麼打敗動作如些迅速的對手?
好像聽到雷義心中的話,季行雲說道:“菁茹姊和劉大哥都沒盡力,不過菁茹姊好像佔了下風。雖然菁茹姊的動作超快,不過她的反應並沒有跟上她的速度,所以攻擊方式就單調多了…要預測動作並不困難,要是我早知道她這項缺點那時候就不用這麼累了。”
戰況又變,楊菁茹像是在反駁季行雲的話攻勢突然變得伶俐許多,讓劉光耀措手不及連吃數虧。
季行雲見狀又道:“原來菁茹姊真的在玩,這種速度她還能掌握。不過如果把韋佗發揮到極致肯定連她自己也很難掌控。”
像這樣的戰鬥,雷義跟本就只能吃驚地看著,楊菁茹的速度和戰法是目前的他怎麼也學不來的東西。
“雷義,請問一下,在那可以找到南城最高明的武器工匠?”
“什?”雷義專心觀戰一時不明白季行雲問這個問題的用意。
“我昨天得到一把上好的古劍,不過已經年久失修,需要再整理一下。”
“上好的古劍,我想一下…”
“這還用想,小心!整個南郡最高明的大師不就是我們武議團旗下的莊曜安。打的好!要找他就到預備團訓練場兵器間旁的鑄造廠。這招帥喔!”雷天盯著交手的兩人隨便插話。
“…”雖然莊曜安要季行雲下午去他那取貨,不過季行雲總覺的那個人不太正常(季行雲你好像沒資格這樣說他)。還是少和他接觸的好。
雷義也補充道:“他真的很厲利,在安郡他的作品也很熱門,當地的師父們沒一個比得上。”
“…謝謝…”季行雲還是覺得不太保險,對雷義說:“我想要先走了,下午會到訓練場看一下。有事可以到常客來找我。沒事的話晚上再向我報告各項事務。”在雷義的強烈要求下,季行雲答應他的行蹤不會成謎。
雖然雷天和雷義都大力推薦莊曜安,可是季行雲就是覺的不妥,打算再去問一問見多識廣訊息靈通的張叔。
“掰掰,殷荃、雷天。我有事要先走了。”
“喔,再見~”雷天的注意力還是專注在場上,“…”殷荃只是瞪了一眼季行雲也不答話。
“那我也…”雷義想跟著季行雲,卻被雷天拉住:“有這種機就跟著天哥多學兩招,小云的事不用你擔啦!”
“…可是…”
“我看還是讓他跟去比較好,免得又失蹤了。”殷荃的口氣不太友善。
雷義小聲的問:“殷小姐怎麼了?不太高興的樣子。”
雷天故意用她聽得到的聲音神密兮兮告訴雷義:“不要管她,她啊/不是又被男朋友甩了就是被扣壓零用錢了。”
“…”雷義一付吃驚的模樣。
殷荃氣鼓鼓的罵道:“死雷天!亂講話!小心我叫菁茹姐不要理你!”
“是…是…大小姐…”雷天表現出反省的樣子,然後偷偷的傳音告訴雷義:“她呀,一定是輸給年紀和她一樣的小云在生悶氣。小云的出現對她到是一個很好刺激。
不然光靠天賦恐怕就很難再有長進了。你也要加油,七哥可是很看重你!“
季行雲到了常客來。雖然已經快接近中午,不過這家酒店的生意是以晚上為主,中午也不過是順便賣賣便餐,這時的客人以外帶為主,而且要到了正午才開始有客人上門。店內冷冷清清,一位女侍正在拖地打掃,零零散散坐著幾位失業的男子和時間過剩的傭兵(沒接到工作的傭兵真的很閒,上進一點的就練練功,平常一點的就四處探探消訊息、八掛八掛,順便找一下工作,至於不上進的當然是泡在酒店中。)。
季行雲入店就直接走向吧檯。
白任正在吧檯喝著悶酒,張叔見到季行雲連忙向他使個臉色,要他幫忙勸勸白任。
“咿~小云你也來啦,呃~”白任的呼吸充滿了酒臭。
“…”季行雲不解地看著,然後傳音給張叔:“怎麼回事?”
“天曉得?我難得有機會介紹他輕鬆又豐厚的好差事,他卻像吃錯藥般地拒絕,然後今天早上就變成這樣了。問也不問是個所以然。”張叔不滿地數落著,用的聲音更是足以讓白任聽得一清二楚。
“…”聽完張叔的回答,季行雲有了底。可是還是無法瞭解白任的舉動,只是一兩個月無辦法工作有必要這樣沮喪嗎?
“白牙~你…呃…這個…我…”季行雲從來沒遇過這種情況,要他馬上想出安慰人的語詞,讓他一時之間為之語塞。
“放心吧,這一點酒我還不會醉…只是…一個月至少壹百金印,不能工作叫我怎麼辦!一個月不給還沒關係,要是連續兩個月…那個,呃、黑心肝的傢伙…氣死我了!”
張叔到是很驚奇地看著白任,喝這麼神志還蠻清楚的,白任那時候有這種功力了,還真是一點也看不出來,可是又怎麼會不能工作?
“一個月兩百法印…這讓我來幫你想想辦法吧…”
“不行!用盡你的薪餉也湊求到這個數目,更何況你還要存錢去環遊大陸!”
“那到無所謂,旅行嘛~有錢有錢的旅行法,沒錢也有沒錢的旅行法。錢到不是重點,有保護自己的能力才是重點。”
“反正我是不會用你的錢就對了!”白任堅持著。
“反正我會想辦法就對了!”季行雲也堅持。
“…隨便你…”白任不再理季行雲又喝起酒來。
白任雖然沒醉,不過在酒精的影響下和金錢的壓力下,他的脾氣變得比較惡劣。
季行雲心想即然沒辦法在金錢上資助白牙,那想辦法讓他能夠動武不就得了。
問題眼簡單,但解決方法卻一點也不簡單,季行雲開始翻閱他大腦中資料不停搜尋解法…
張叔見到這兩個輕人,一生生著悶氣、一個充滿傻氣,搖頭苦笑。
“小云,你這麼早就到這裡,不是來發呆的吧?”張叔問道。
被長叔這一提醒,季行雲才想起來這裡的目的,便問道:“張叔,我是想向您打聽一件事。我有一把上好的古劍,想要修整一下不知道找誰比較合適?”
“上好的古劍?嗯~本來我會推薦你到比野的武器店,不過即然你已經是武議團的小隊長,那就應該找莊曜安大師。雖然比野的技術算是不錯了,不過和莊大師一比就只能算個剛入門的小學徒。因為莊大師的眼光高、脾氣怪,一般人的請求恐怕會吃閉門羹。我想身為小隊長的你應該沒問題題,即然是把上好的古劍,就該給上好的工匠來處理。”
“是這樣嗎?”季行雲對張叔的話十分相信,即使他也這麼說,那大致上就不會錯了。不過想到莊曜安的眼神總是讓他覺得毛毛的。季行雲嘆了口氣,雖然莫名奇妙地得到一把寶劍,可是遇到煩心的事卻完全掩蓋這分意外的收穫,周荃和白任…都讓季行雲不知如何是好。兩個都是時間上的問題。一個是太晚開始處理,如果能周荃能再小蚌幾歲問題就小多了。一個則是時間不夠充裕,白任只要能夠有空休養幾個月一切就著沒問題了…時間…這是人力無法抵抗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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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閒話:
為了查一下對北荒奇醫作的設定,月雨翻了第一部的註釋,這才發現地方議會沒有司總和主簿這兩個職位,而是有主計和記事(月雨的電腦稿改過來了至於網上的就等校稿後再一次更正)。月雨的記性一向不太好,許多小地方都會疏忽…看到了請幫忙提醒一下,謝謝。
第05小節
下午再度造訪鑄造廠時,這裡的員工心情好像好的不得了,不但熱情地招待季行雲,還奉上精緻的茶點,在季行雲百般推辭下才讓他進入二樓的設計室內等候。
季行雲不免懷疑是不是這裡的發餉日和武議團不一樣,不然這些人怎麼會如此熱情!(注:季行雲是以劉光耀拿到薪餉時的樣子來作比較)
季行雲辭退了熱情的工匠,然後嘀咕著:“何必這麼麻煩?東西就請人轉交一下就得了。這種小事也要廠長親身執行,那廠長不忙死才怪。”又轉念道:“算了,正好把事情一次解決。順便請託莊師父把古劍整修一下…不過他行嗎?”雖然雷天、張叔都一致推崇莊曜安的技術,可是這把古劍在他手上也不知有多久了,也不見他加以整修,甚至不知它的出眾…實在讓季行雲無法不擔心疑懷。
“啪!咚!咚!咚!”急躁關門和跑步的聲音。然後第二道才打開莊曜安的聲音就傳進季行雲耳中:“是季隊長,你好、你好!”
莊曜安上下打量季行雲像是在他身上搜索似的,讓季行雲覺的怪不舒服。這一刻讓季行雲有一股逃跑的衝動。
“你好~”季行雲很努力讓自己的語調保持平靜。
沒在季行雲身上看見黑晶古劍,讓莊曜安頗為失望。不過也讓他的眼神變得比較正常一點。莊曜安走到辦公桌旁,在那邊有不少管子。莊曜安掀開其中一個蓋子,對著管子說道:“把季隊長的東西拿上來!”
“季隊長,先坐一下。”
季行雲看了看這間設計室,實在沒什地方可以坐的。桌子上擺滿了設計圖、參考書籍、畫具、未完成的武器零件,椅子上也差不多。唯一還可以坐人的椅子就是莊曜安辦公桌所配的那張。
不過季行雲看到莊曜安顯出一絲困窘,帶著抱歉的表情正要整理桌椅,季行雲就很大方地席地而坐。莊曜安先是一楞,然後也跟著季行雲一起坐在地上。無形中莊曜安對季行雲多了一分好感。
莊曜安首先開啟話題,問道:“季隊長,你要那些小東西作什麼?”
“算是作實驗吧,如果成功了就能有一招威力大的武功得以問世。”
“那些小東西能夠讓他發展出一套武功?”莊曜安好奇地問道。
季行雲點點頭說:“沒錯,就只差配合的道具了。所差的就是找到最能發揮功武的材料,所以我才要試一試。”
莊曜安有點懷疑那些小鐵片、鐵球能作什用。
這時季行雲由外衣底下拿出黑晶古劍,莊曜安雙眼立即發亮閃爍著狂熱的眼神。“這把劍有點問題。希望能借重你的技術修整一下。”
心中狂喜:“原來幸運的女神還是沒捨棄我。”
“這把劍除了黑晶的部份幾乎著腐蝕光了,變得很難用。”季行雲指著劍柄說:“原來的劍柄上一定還有什麼東西,不過早就消失了所以握起來感覺很奇怪。劍身的紋路上還殘留一點銀色的光澤不知道是不是單純的裝飾,你看一下這些小孔…”“嗯~”“其中幾個還殘存幾根細絲,也不知道有何用途?”然後季行雲又指著劍身說道:“這把劍應該可以拆開,我認為她至少是由三片黑晶所組成,不過我找不到鎖孔。”
“嗯…我看看…嗯、嗯~很有趣…沒錯…”莊曜安接過古劍,仔細觀察。
“應該是由這裡解開…好像年代太久,卡死了…”
“莊老師!”一位年輕的工匠拿了一個箱子走進房內。
“東西放著就好了。”莊曜安隨口說著,注意力還是放在古劍身上。
“還有件事…”“幹麼!”莊曜安現出不耐煩的口氣。年輕的工匠在耳邊說了幾句話,後起身退一步靜候老師的指示。
莊曜安厭煩的說:“不用管他!版訴他劍壞了,下個月再成作一把送過去!”
“這…”年輕的工匠似乎很為難。
“哼!不要就拉倒!我現在沒興趣再打一把,不然他要是這麼急現有沒主的成品隨他挑,就當我送的,訂金也馬上退回去!”
“但是…”
莊曜安生氣地站起來,嚴聲罵道:“還是有人從中收錢了?所以很為難?哼!別忘了,這是武議團的鑄造廠可不是民間的營利事業,賺不賺錢我都無所謂!長青回顏也不會計較這點小事!還是議會的那個議士威脅要砍這裡的補助?不用理他們!有人敢砍就砍!”
“是…是…我馬上去回覆!”
“真是讓你看笑話了~”莊曜安情一變又專注在古劍身上,道:“再去把七號工具組拿上來。”
“是、馬上辦!”年輕的工匠落荒而逃。
年輕的工匠離去後,莊曜安又開始和季行雲討論這把劍。季行雲覺的好像有點不妥,不過見到莊曜安投入的模樣,就認定應該是沒找錯人了。
“這孔中的細絲,好像是某種水晶…”莊曜安說。
“不,我想那是特製的結晶體,很有可能是裂光石…”
“…可能嗎?那可不是一般的技術…,會不會是劉門晶石?”
兩人展開熱烈的研究,不過才進行一下又被中斷。
“啪!”“喂!你不能進去,莊老師正在忙!”“囉唆1“碰1“嗚~”
由開門、關門起一連串的“躁音”讓莊曜安不悅之色現於形。
一個神情囂張帶著不滿的情緒的年輕人闖入,打擾進行中的討論。兩三個工匠慌張地跟在後面,其中一位還流著鼻血。
“莊師父,你這是什麼意思?是想這我丟臉嗎?現在才說沒辦法準時交貨!不要以為你很了不起,還不正靠長青回顏在罩著!版訴你,最好是乖乖交貨,不然、嘿~你最好叫長青大姊二十四小時顧著你!”
莊曜安一點也不畏懼罵道:“我那時候承應過你了?還有,你把這當什麼地方了!他媽的,還不給我滾!”
“什麼/你這傢伙!”來人掏出一張紙,說道:“白紙黑字的契約,你想賴!”“你看清楚一點!上面有我簽字嗎?別開玩笑了,來鬧事之前先搞清楚!我可是從來不跟人籤什契約,本大爺說一是一、說二是二,跟本用不著契約那玩意~更何況連我自己都不知道那時候才有辦法完成一件作品,那有可能給你明確的交貨時間!”
“…囉唆,再三天就是家主的壽典!要是不能給我一個滿意的交待,我也不會讓你好過1
“李警司(注),不用這樣吧~我一定會弄出令您滿意的好劍。”一位中年的工匠拉著李警司小聲說著。
“哼~我們當初好像不是這樣約定的。如果不是莊曜安親手打造的那有意義!”警司李少龐帶著怒氣開推身旁的工匠。工匠被他一推,跌了出去撞上工作桌,頭破血流。
這種情形不能說莊曜安不對,也不能全算是李少龐的錯,不過隨便出手傷人讓季行雲看不過去,白任時常警戒季行雲不要任意出手管他人的糾紛,是非曲折往往不是外人一時之間可以明瞭,可是這裡的情形應該是很清楚了,季行雲扶起受傷的工匠,輕輕點穴、止了血,轉過身和顏悅色地對李少龐說道:“有什麼問題請好好說,何必動手傷人呢?”
李少龐怒道:“小子少管閒事,是不是自由的日子過膩了,想到苦牢蹲蹲!”李少龐雖是南城警司,但是季行雲這個隊長才上任沒多久,曝光率又不高,在南城認得他的人也不過是曾參加過那場慈晚會的幾百人,李少龐正好不是其中一個。如果知道季行雲的身份,這種話就不會說出口了。
“???”季行雲不明白警司是做什麼的,對他這句威脅感到莫名奇妙。季行雲努力回想解決爭執糾紛的辦法…雷震和火爆以決鬥收場-不可行,和幾位攔路的武師也以武力收場-不可行,小朋友的遊戲場問題以新智和黃仲生決鬥收場-不可行。季行雲左思右想,發現白任的話有問題-武力是最後、最不得以的、會造成最多後遺症的解決方案,可是每個案例都以武力解決。難到真的要動手?
就在季行雲猶豫不決時,李少龐出手了。他隨便揮出手刀,想把季行雲逼走。這記手刀只用了三分力,一方面目的不在傷人,另一方面他還不清楚季行雲的底還是留點餘地來得妥當。
對方先動手了。季行雲脾氣雖好,不過可沒好到打不還手的地步。快手伸出,後發先至在李少龐手上一點命中穴道,讓他手臂一麻、偏了角度從季行雲身旁滑過。
李少龐到也不是個惡徒,相反的他一向是歹徒的最恨。在他的帶領上,南城警衛隊向來風氣清廉、積極掃除犯罪,讓南城一直保有良好的治安。只是為了家主李司總的壽宴準一分厚禮以報恩澤,讓他失去理智。
一時的大意吃了虧,又驚又怒不再留手,雙手齊出誓要拿下礙眼的人物。
幾位工匠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兩位都是得罪不起的人。鑄造廠雖直屬於中隊部,不過偷懶的長青回顏一向請小隊長代管。而警司只要一聲令下,就可以讓全城的警衛隨時上門找麻煩。那位頭破血流的工匠最為頭大,本想從中獲利卻變成這種常烘。莊曜安卻不著急。他認為反正季行雲是武議團小隊長,李少龐不過是個警司雖有幾下子,但和武議團相較還是有段距離。反而正可利用機會探知季行雲武功的路子,才好把黑晶古劍再製成最適合使用者的樣式。原本的當事者反而成為最用心的觀眾。
李少龐的武功以奇、快、巧取勝,善長點穴、關節和摛拿,年少時為了有效制服犯人曾用心地研究如何用最單的方法使人暫時失去戰力,乖乖受伏。季行雲、李少龐兩人交手,還真的只是用到雙手。同樣以靈巧、迅捷的兩人,招式往往使不到一半對方就變招或指或爪,拂向穴絡關節,逼迫對手。如此一來兩人竟然沒有一招用實,更未層真正“交手”。
李少龐越打越奇、越打越驚,眼前的少年怎麼擁有超乎水準的實力。用盡鎊種招術竟被一一化解,要是這時才收手可掛不住臉,可是想到這種身手可不會是尋常人家,又叫他好生為難。
事實上季行雲的身份也真夠他為難了。武議士在法律上的優待比照地方議士,而隊長級的則比照主議士。這種情形以現代的民主國家來比喻的話就是地方的警察局長無原無故在找國會議員的麻煩。而且就李少龐的工作立場也不容得罪武議團的小隊長,許多保安工作都要借重預備團的戰力,許多窮兇極惡的人犯也得倚賴武議士的實力才能制服,再怎樣李少龐都不該和季行雲起衝突。這種情形本來也不該發生,李警司就多次拜帖要與季行雲會面,可是季行雲不是不管事,就是到處亂跑讓李警司失望多次。
本來李少龐只想用技巧取勝,久攻不下讓他漸覺不耐,漸漸運動真力,決定不管對手是什身份先擒下再說,讓戰況起了變化。
而季行雲卻不想傷害對手,因為白任曾警告過他,在法天有三種人是得罪不得,議士、執法人員和高階將官,警司這種職稱一聽就像執法者(不過在這之上還有更招惹不得的武議團,不過正常的情況之下不太可能碰到,所以白任並沒提起)。季行雲出手諸多保留,也好在初起對手攻勢雖又快又巧,但並無動用真氣,季行雲還應付地得心應手。可是李少龐不再留手勁力齊出,季行雲想要見招拆招就不容易了。
“住手!”
“雷義!”“雷常侍?!”
雷義的出現,讓李少龐不甘心地停手。
雷義不悅地說:“李警司,不管你有任何理由,在這裡和小隊長動手似乎不妥吧/你難道不知道武議團從來不會拒絕挑戰,但也不容許私下的伏襲、逞兇。”
李少龐呆住了。不論理智上或情感上都無法接受眼前這位少年郎就是武議團小隊長季行雲。
方過一秒,李少龐馬上壓抑私人的情緒說道:“鄙人有眼無珠,他日再登門致歉!告辭!”
李少龐得讓雙方情緒都緩和下來,再作打算,馬上抽身脫離現場。
人走了,雷義才問:“這是怎麼回事?”
季行雲聳聳肩,表示不解。幾位工匠慚愧的低頭。莊曜安卻是笑嬉嬉好不高興。讓雷義大感頭痛。
※※※
注一警司:相當於警察局長,為一個地區警衛隊的最高負責人。李少龐主管整個南城的警察系統。
第06小節
離開了鑄造廠,季行雲在預備團附近的找了一罕無人煙的地方,想試試武功。雷義持堅要在他身旁讓他有點不習慣。不過雷義十分堅他的工作,常侍官本來就像貼身秘書要隨時幫長官處理各種雜務,更何況他還受到長青大姊的特別交待,要他一探季行雲訂製那些鐵片鐵鐵的功用。
不過有人可以幫忙搬東西到也輕鬆,季行雲也就不再反對。
和雷天比賽時,季行雲曾用鐵槍的碎片使出威力極大的招式。季行雲就是希望能找到那次意外的訣竅。
季行雲回想那時的情況,拋玉訣的使用應該是是純粹提供碎片飛出的動能,和展現的威力無關。有關係的應該是灌注真氣進行鐵槍碎片解離和雷天提供大量電氣的互動影響。本來季行雲想在訓練場內的射箭場內實驗,可是萬一成功了,豈不是會把裝置弄的一團糟。還是找一個可以隨意進行破壞的地點來得恰當。
季行雲先是輸入真氣打破鐵球內鐵分子間的鏈結,讓鐵分子處於一種不自然的強迫性氣態狀況。照理說鐵要變為氣態需要很高很高的溫度,但是在季行雲巧妙運用真氣的情況下,直接切斷分子間的鏈結讓鐵分子處於一種不穩定的形態。這種技巧是本來是用來切割物體。真接將物體的分子鏈結分開,在大量執行相同的動作,不停切割的同時分子也會吸收能量變得比較活潑。雖然理論上還正固態,但是每個分子相的鏈結都失去了不就算是液體或氣體了。
可是想把一顆直徑五釐的鐵球全部化為這種形態,以季行雲的功力就算全部灌入也達不到目標。當然也一定也不而要作到這種地步,不然花費如此巨大的能量不如直接釋放還更有效用。
季行雲的作法是在鐵球內部進行分子鍵的破壞工作,同時製造電流打入鐵球。
試了幾次,卻發現都失敗了!
季行雲不免懊惱。本來還想研究那樣的材質才以最省力的情況下能發揮最大功效,可是卻連一次也沒成功,還談什麼材質的研究。
連發了十幾顆彈丸,季行雲可受不了了。不用法印來發電可是很耗內息,再加上解離鐵球也很耗力,再加上沒有成果,季行雲自然灰心。
在一旁的雷義看的莫名奇妙。為了這一箱鐵片、鐵球,差點讓最好的武器大師莊曜安憤而離去,還跟警司李少龐起了衝突動了武。結果就為了在這裡練習打彈珠?雷義只能在心中搖頭。
季行雲把口袋中的鐵丸用完了。正想叫在一旁無聊看著的雷義再拿一把過來,突然想起雷義也是雷家的人,那一定也會用雷系的法印,不如就叫他提供電力,好省些真氣……
“雷義、你有電影這個法印嗎?”
“當然有。”電影是雷家功法的基本法印,可說是每一位雷家子弟的基本配備。
“太好了”季行雲高興了一下,說道:“那請你幫我一個忙…”
再一次,季行雲作出拉弓的姿態(彈弓),真氣在雙手間高速流動,小鐵球被真氣支撐著。季行雲不停進解離鐵球的動作,然後雷義啟動電影製造電流緩緩地送入季行雲雙手間的真氣帶,再順著不停高速流動真氣塞入鐵球之中。
“果然省力多了。”季行雲心想“這麼一來就可以多試幾次了~”雖然還要另外費力把電流塞入鐵球內,不過還是可以節省大量的真氣。
季行雲雖然很興可以省力,不過出力的人可一點也不高興。好武之人不喜歡辦公還情有可原,可是把時間浪費在這種莫名奇妙的事…浪費生命是雷義最難忍受的事,真沒想到常侍官的工作還包括當一具發電機…。
在注滿了能量後,小鐵球拋射而出。命中已經被打了許多洞的一棵大樹。這一次不一樣了。鐵球擊中大樹不再留下一個小孔,整棵被攔腰炸斷!意外的衝擊波,讓兩位沒有防備的人灰頭士臉。
終於成功了!季行雲欣喜若狂。
“…不對,難到說要用別人製造的電電才有用嗎?…不可能,一定是我漏了什麼!”雖然成功了,可是季行雲卻無法理解這次成功的原因,正興奮地想找出造功的原因。
“你做了什麼?”
“不就是在試一項新的工夫嗎!還真要謝謝你的幫忙!雷義你還真像幸運女神,我自已試了幾次都沒成功,換你提供電力時馬上就有突破了。”季行雲一面拍去身上的木屑、土石一面高興的回答。
“是嗎?太、太好了!”這…這算那門子的功夫,雷義驚駭著:把一顆鐵球變成一個炸彈!?不對,小隊長說換我提供電力時,那不就代表他也會生產製造雷電!不可能,這可是雷家獨有的技能,即使是其他的法人也無法適應雷系的法印,就算配上法印也無法啟動,小隊長季行雲怎麼能發電!
雷義看著季行雲不理頭髮上還殘留著不少木屑灰塵,踱步思考著。“季隊長果然很厲害,不過他會不會是雷家某位家老的私生子?”這是雷義想到的結論:“不然為什麼七哥會特別照顧他。”
季行雲再次自行施展。這次他自信滿滿,因為他終於找到問題所在了。拉著真氣的彈弓,將鐵球內部解離,強行灌入大量的電子還有真氣,前面幾次就是沒有提供鐵分子足夠的能量將之活化才會失敗。
帶著電氣,因加熱而微紅的鐵彈拋射出去。
“轟!”又成功!地面被炸了一個大洞!
“太好了!再來就只找到最省力的材質了,然後想辦法改良,讓這招變得更加實用!”季行雲臉色突然跨了下來失望地說:“不行這招不實用,在戰鬥中跟本沒餘力去製造和控制電流!太可惜了…這麼好的招式…”
季行雲失望地坐在地上喃喃道:“哎~石碑林是不是也有留有古代人咀咒,怎麼從那邊回來後就再麼倒楣,光是小荃、後是白任,現在又白費力氣完成不適用的功夫。”
目光移到雷義身上,季行雲又喜道:“對了,就算我不能用還是可以讓別人用,這樣就不算白費工夫了!雷義!”“是!隊長!”
季行雲目露狂熱的精光(在雷義眼中只是兇惡的眼神):“我把這個功夫教給你!”
“真的!”雷義可樂了,原來當常侍長還有這種好處。
“好,我馬上開始教你!”季行雲又充滿了幹勁!
一小時過去,雷義的歡喜心情已經消常,被一大堆真氣運用的方法、原理給弄得頭昏腦漲。
“什麼!這種用法也不會!那我從比較跟本的地方教起…”
“什麼!連這個也不會,我告你,讓真氣交叉流動,再引出其中柔性的部分…什麼!不知道怎麼分辦那那些是柔性的部分…”
“…好吧,我放棄原理的部分。直接告訴你怎麼做就對了!”季行雲感到十分頭大,雷義不是預備士怎麼懂的這麼少!
不過這不是雷義個人的目題,事實大多數的法人都把真氣的執行交給法印處理,只著重在法印的運用,雷義的情形在法天身上算很平常的事,不過也不代表武功高強的人就像季行雲一樣對真氣的執行、細部控制十分清楚。
季行雲又花了一個小時,把要用到的真氣運用方法簡化,改成一個連貫的真氣運用程式。讓雷義即使不明其究只要照著控制真氣運作就能達到目的。
等到雷義能夠稍微控制真氣進行破壞鐵分子間的鏈結,太陽已經有一半落到地平面以下了。
沒能見到雷義成功施展他創造的功夫,季行雲有點失望,不過雷義已經被他操的快累翻了,再練習下去也沒效果。
“好吧,今天就練到這邊…”季行雲帶著失望的語氣。
“是╲”雖然不是雷義的錯,不過沒能達到隊長的要求他的心情也很沉重。
兩人走向歸途。
天色漸暗,季行雲決定不走大路,要直線穿越森林趕回城中。反正對季行雲平路也好山間森林也好對他而言並沒有多大差別,只是苦了帶揹著一大堆鐵球、鐵片的雷義。季行雲看著雷義,實在不能瞭解,明明就累的半死,為何還堅持要由他來搬那些東西。
選擇捷徑,不一定就能加快速度。由其是貪圖一時之快而走的捷徑更是容易遭遇意外的麻煩。
季行雲又遇上麻煩了。應該說看到別人遇上麻煩了。一束煙火帶表著有人遇上盜匪了。
一個看起來大約十四、五歲的男孩,揹著竹籃、裝著草藥正被兩位歹徒脅威著。男孩看起來臉色有點蒼白,喘著氣身體狀況似乎不佳。不過臉上並無懼色。
加害者是季行雲見過的人物。印像深刻的人物,是來到南城的第一個晚上和雷震起衝突的傭兵,大狗跟飛拳。
“乖乖的跟我們走,還可以省下皮肉之苦。”大狗一副標準惡徒的語氣。
“休想!你們一定是想利用我來威脅老師!我才不會聽你的!”男孩很有骨氣。
“嘿~這可是你自找的!”
飛拳出拳,就如其名,擊出兩個凝實的拳勁,看起來很像是金鋼飛拳。
大狗也似機而動,移向男孩閃躲的方向,打算將他一舉成摛。
很好的戰術,兩人的默氣十足照理會成功,只要沒有季行雲的插手。
季行雲突然出現擋在大狗前方,殘月斬擊出讓他防備不及,很狼狽地躲過要害,馬上掛彩。
“大狗!”“沒事,不用管我!快抓住那小子!”
大狗的判斷很正確。現在他們己經知道雷震、季行雲的實力,不過只要他能纏住季行雲一下子就有希望擒住男孩,架著男孩逃脫。
男孩看起來身體虛弱,體內也幾乎不蘊藏著真氣,可是他無畏地擋下飛拳重重的拳頭。動作雖有點遲疑,不過卻成功阻擋了飛拳的攻擊。飛拳本來還怕用力過重打死人質,見狀馬上使出全力,法印飛拳連續使用,拳頭推動飛拳,變成一個巨大的真氣拳,好像帶著過大的手套打向男孩!
季行雲暗道糟糕,大狗幾乎是拿命在拚,季行雲又不想要對手的性命,一時之間也無法脫身前去阻止飛拳。
“碰!”飛拳的巨形拳頭,沒有擊向男孩,打向迎面而來的一個箱子!
箱子應聲而破!不過卻讓飛拳更為狼狽。大量的鐵珠、鐵片從破裂的箱子中飛出,鐵片在飛拳身上製造了大量的傷痕。
“休得亂來!”雷義叫道,喘著氣也擋在飛拳前面。
“該死!”大狗目露兇光,惡狠狠地向季行雲罵道:“又是你!”然後虛晃了幾招,退出戰圈,叫道:“失手了,退!”
大狗、飛拳,見事不可成馬上逃逸。
雷義叫道:“別跑!”作勢要追。
“不用追了。”季行雲阻止雷義,然後走向男孩問道:“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男孩,露出堅強的微笑回答:“沒事。我沒事。”然後看著散逸一地的草藥可惜地說:“只可惜這些藥草了。”地上的草藥在戰鬥中大半被破壞了。
男孩接著慎重地向季行雲道謝:“多謝救助,燕蟬感激不盡。”然後很有教養地作了一個標準的鞠躬禮。
作了件好事,救了位乖巧的好男孩,季行雲臉色卻突很變得凝重。他用命令的口吻說道:“雷義別撿了,你先帶燕蟬回去。我有點私事要處理。”說完話,季行雲馬上疾速跑開。留下錯愕的雷義。
雷義看看消失的季行雲、男孩和混在一起的鐵材。嘆了口氣,決定還是先依照指示保護這位男孩回到安全的地方。
“你叫燕蟬吧?家住那?我先送你回去。”
“…謝謝,老師見到訊號馬上就會趕來。大哥你不去那幫另外那位大哥哥嗎?”
“幫什麼?”雷義不解。
“濃厚的殺氣,那位大哥哥應該去應戰了,不知道會不會有危險!”男孩的神色不像在說謊,真的很擔心季行雲的樣子。
“殺氣?!”雷義疑惑了,什麼殺氣?雷義沒有異樣的感覺。
“沒錯,那位大哥哥可能會很危險,快去幫他吧!”
“這…”雷義遊移不決,見到燕蟬誠摯擔心的模樣,不知該聽隊長的指示還是男孩的建議。
季行雲快速賓士,在森林中找了塊空地停下。
“你們找我有什麼事!”季行雲有點生氣的喊著。
林中兩個人蒙面人走出。那兩位監視者現身了。
個頭較矮抱怨道:“冰、你也太小心了。可是這麼一來我就無法盡興了。和一個真氣已經消耗快一半的人動手實在無趣。”
“凅、別忘了,任務為重1
“是~是~是~”凅眼神一變,發出強烈的長氣笑道:“那麼,小云雲~希望你不會讓我太無聊。”
第07小節
為了避免其他受到波及,季行雲特意獨自應戰。能只針對自己一人發出強烈的殺氣,季行雲估計對方的實力應該有武議士級的水準,雷義武功雖然不錯,可是和武議士一比就不算什麼了。如果對手不只一個,那雷義只有礙手礙腳的份。不如遠離那位男孩和雷義,就算情勢危急,在這山林中逃命季行雲也有七、八分的自信。
“看在你累了半天的分上,我就空手跟你對招。”凅自信的誇言。
語氣雖輕鬆,可是散溢位的殺氣卻像是有深仇大恨,非要致人於死地。季行雲不記得曾經和人結下如此深怨。可是看對方的態勢可不像會弄錯人的樣子。
“冰,你幫忙看著,不要讓他逃跑。”
冰沒有回話,不過他身上盪漾著異樣的光彩,想來已經作好戰鬥的準備了。
季行雲覺的形勢實在不好,眼前的“凅”先生功力雖然還比不上雷天,不過也差不太遠,另外一位“冰”先生恐怕也有相近的實力。面對兇惡的野獸可沒必要逞英雄,能避就避這是他在高山上活了十八年得到的保貴經驗,眼前的情況一點勝算也沒有,還是在狀況最佳時趕快抽身。
作了決定,季行雲先出手了。
雙手齊動,破空之氣分別打向兩位蒙面人。
季行雲這次使用連發的殘月斬-雙月斬,第一道殘月斬劃破空氣產生真空刃,第二道殘月斬則純是又薄又利的真氣,這種方法可以極少的真氣產生極大的殺傷力。
凅興奮十足,側身躲過,高速移向季行雲。
冰的情況則令人驚訝,雙月斬直接穿過冰的身體。而冰的身體像是一幅掛畫被風吹拂般扭曲晃動!季行雲心叫糟糕,所見的冰竟是虛像,真不知他是怎麼作出來的,可是這就代表他藏在暗處,似機伏擊。這輪牽制性的攻擊完全失效!
沒有時間讓季行雲思考冰的特技,凅已經近身逼戰。
凅探爪攻來,在他手上包覆著白銀色狀似水銀的東西,在夕陽餘輝下染成血紅,好不詭異。見到未知的招式,季行雲不敢硬接,急忙向右跨了半步,伸手為刀向對手刺去。凅不管季行雲的攻擊,帶著怪狀的手轉向抓向季行雲。季行雲再向右橫步,卻一頭撞上不明物體!季行雲一驚!這種招式是鏡盾!鏡盾阻擋了季行雲的動作!
手刀雖然在前端輔以凝實的真氣,但也不一定能給對手造成多大的傷害,而對方那包覆在銀色物質的兇爪一看就覺得很危險,季行雲快腿上踢、擊中手臂關節。
手臂吃痛,被向後震去。不過凅也快速變招手掌一爆,爪上的銀色物質噴散而出。
季行雲對那東西感到十分怪異,那不似真氣的凝結體,卻也帶有一絲絲的真氣。
不過那一定是某種物質,會是毒嗎?可是又不像,銀色液狀物質飛散之後露出的是正常人的手,不帶手套也不像練有毒功的手掌。
銀色物質像是雨滴般彈向季行雲,躲無可躲!季行雲在瞬間放出堅氣壁,阻礙了銀色物質,不過堅氣壁也被打散。季行雲低身滾開、站定、緊盯對手。
“哈~有趣!想不到寒凝(注)完全沒傷到你。這樣就更有意思了~”凅沒有趁機追擊,反而閒暇地動一動被季行雲踢中的手臂,一副勝卷在握的樣子。
“凅!別玩了1冰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可能是他的虛像已經被視破了不想讓季行雲由聲音探知他的位置。
“嘖~真是不知樂在工作的傢伙。”凅抱怨著。
在兩位蒙面人對話的同時,行雲分心看了一下方才他被攻擊的地方,可把他嚇了一跳!“還好相信直覺,不然可慘了。”季行雲暗道。地上的植物竟結冰晶!風吹著冰霜,在微弱的夕陽下閃爍著金黃色的星茫,煞是美麗。
凅雙手攤開,再度施用寒凝,手上又出現了銀色的物質。季行雲這回搶先攻去,他認為直接逃跑不可能成功。對方能用鏡盾阻礙自己的行動,而在暗處又藏著一位“冰”先生,雖然對手的攻夫很危險,但利用對手過份的自信,趁機給予重擊,引出暗處的對手才有機會逃跑(不是取勝,季行雲可不是自大狂)。
和這種碰不得的對手作戰季行雲可是經驗豐富,雷天的高壓電、李魁的破滅都是摸不得、碰不得的攻擊。至於凅的寒凝,還有明顯的樣子要避開可簡單多了,只是還要提防當作暗器來用,比較麻煩。
“噢~”凅暗自讚許季行雲的作風。以往的對手見到寒凝的威力,無不小心提防,唯恐避之不及,因為恐懼感無法發揮實力,而季行雲卻敢採取主動,不論是有了應對之策還是愚勇都值得誇讚。
季行雲在移動的同時也不停放出真氣散佈在身周,一方面可以探知周遭的異動也能隨時組織堅氣壁。雖然無法像楊菁茹掌握廣闊的範圍,但是也足以預知透明難查的鏡盾。
凅連續揮出三爪,季行雲一一架開,當然都巧妙地避開布上寒凝的部位。
“有思意!”見到季行雲的戰法,黑布下的臉孔展露高興的微笑。凅這時雙手合握向前打去,季行雲退了一步、避開。凅又將向前平伸的雙拳猛然分開,劃出一道銀唬破空之氣在前、凝寒在化作一道銀絲向前飛掠。
凅滿意地笑著,他已經預見季行雲的慘狀了。季行雲八成會先疾退爭取時間,再發勁打散寒凝躲開這一波的攻擊,可惜他將無退路,鏡盾將阻斷他的生路!
季行雲果然向後急退,凅滿意地笑著等待見到季行雲撞上鏡盾時驚慌的表情。像是在背後長了眼睛,不長眼睛也沒用,反正季行雲就像經過多次地練習一般,向後輕躍,再精準地以鏡盾為踏板,跳過銀絲!躲開凅的攻擊。
“好樣的!”凅叫道。這時要再施用寒凝或鏡盾已經來不及了,凅也不管,發起狠勁直接以自身功力為後盾使出他拿手的武技散魂飛爪撲向飛來的季行雲。
身在空中的季行雲整個人突然高速旋轉起來,同時速度暴增,還硬在空中轉個方向,凅一時吃驚,散魂飛爪撲了空,胸膛捱上季行雲猛烈一擊!
凅輕敵遭到重創,季行雲迅速站定,快速整理散逸在外的真氣,準備迎接另一位刺客的伏擊。
凅太看輕季行雲,季行雲也錯估凅的能耐,繞在身周的真氣首先感應到的竟是方才受創的凅!
雙眼發紅,凅雙爪帶著寒凝、破魂飛爪再度襲來!
人未到暗器先到,“啐!”凅由口中吐出一口紅色的鮮血,打向季行雲。一口鮮血以凅的功力由口逼出,其威力不下於一顆飛石。不過季行雲知道這不過是擾敵之舉,真正的攻勢是凅的爪攻。
不刻意理會那口鮮血,只是在肩旁運足護身真氣。季行雲打起精神準備對付凅的攻勢。
這時的季行雲並不太在意眼前的對手,一頭受傷狂怒的獅子雖然危險,但也比不上暗處的獵人。季行雲出手未盡全力,隨時準備迎接暗處的敵人。
可是季行雲真的小看對手了,他沒想過對方知曉自己是武議團的成員還敢與他正面衝突,必定有相當的把握,不會輕易地被打敗。鮮血打在肩上,散逸開來,然後露出包覆在內的銀色物質!當季行雲發現這口鮮血不是溫熱的血液,他就知道不妙了。
情急之下也顧不得對手的攻勢,氣凝右肩抵抗寒氣,同時左手一抓,把衣服撕裂,連同衣服和寒凝拋向對手。
季行雲反應得當,動作又快,但也只是免去致命傷害,右肩、右胸、右大臂都覆上一層寒霜,右手被凍僵,暫時無法動作。
凅一爪輕擊季行雲丟來的碎布,將之擊偏,另一爪直取季行雲頭顱。右肩的凍傷讓他動作失衡,散魂飛爪擦過他的臉頰,把季行雲嚇壞了,可是致命的凍氣沒有在臉上擴散,只是出現一道血痕。季行雲這才知道中計了!
綿密的招式、爪爪逼命,少了右手的動作,季行雲不再靈巧,陷入致命的危險之中。
散魂飛爪再度襲來,一左一右、一上一下,像個夾子要取走季行雲性命。
季行雲向前踏了一步閃過左上方的攻擊,右下的攻擊則是避無可避了。不過季行雲也沒打算要躲,右腳用力蹬向斜上抓來的散魂飛爪,硬碰硬!
凅,見狀心想:“想來硬的,怕你不成!就憑你這點功力。”
“啪!”“啊~”
怎麼可能,這是凅唯一的念頭!他的手掌被一腳踹碎!緊接而來是記重拳,就要打向鼻樑。
季行雲功力雖是不高,可是能夠和李魁的金鋼硬碰硬,靠的是他那輸載量超水準的氣脈,讓他能在瞬間動用大量的真氣,當然這種用法也不是功力低的季行雲所能常用。
涸情急中使了個鐵板橋,避開這危急的一拳。還好季行雲只剩一手能動,否則再來一拳凅鐵定完蛋。
一隻手凍在那真的很不方便,可是又沒有機會讓他分出真氣趨走寒氣,在戰鬥中還能護住手臂就很吃力了。可是少了右手的動作,真的讓季行雲的動作變得十分不協調。
季行雲暗道可惜,這一拳沒能命中。雖想追擊,可是先站穩腳步更為重要。?
季行雲收拳,退一步,準備再組攻勢。可是布在身周的真氣給予警告,後方一道暗器快速射來!
季行雲一腳提起打算來記迴旋踢,同時避開射來的暗器。可是季行雲沒能親眼看到暗器,那不是一枚暗器,而是兩枚。一枚緊接著一枚,目標分別為季行雲雙腿。
等到快接近季行雲時暗器才分開,後方的暗器偏向支撐身體的那一腳。
發覺了,太晚了!
情急變招,單腳躍起,變成跳踢。
但暗器還是射中,劃過小腳,留下小指般的傷口。沒留血,血管已被凍結!
季行雲雖慘,但也逃過死劫,臨時變招,讓凅配合的攻勢撲空,還被踢了一下。
季行雲重重落下,喘著氣站起來。小腿上的傷,只是用真氣護著,不讓凍氣擴散,也不除去凍氣,就讓凍傷止住流血。
後方傳來冰的聲音:“果然高明,不愧為武議團小隊長。”冰從暗處走出。
季行雲腹背受敵。只剩完好的一手一足。
看著冰,雙手一翻,手上憑空出現兩隻冰椎。
盯著凅,抽出兵刃,一把長劍,覆滿寒凝。
季行雲想向兩側逃走,可是兩面鏡盾正靜靜等著。
凅期待的說:“真是過癮,小云雲準備好了嗎?再開始第二回合吧~”
太陽已經落下,季行雲的命運呢?
第08小節
“早知道就不要充英雄了!”季行雲有點後悔,如果直跑回南城就不會有事,可是這兩個人會不會對雷義和那個叫作燕蟬的男孩下手?“不管怎樣,還是先想辦法躲過眼前的困難吧~”
季行雲打量著對手、評估著自己的情況,這一次沒真元玉可以補充真氣了,右手稍微能動了,左腳的傷雖然不致於影響行動,可是別想要用那隻腳攻擊、瞬間的加速也有困難。不過那位叫凅的刺客情況應該比自己還糟,肋骨至少斷了兩、三根、不顧傷勢強行攻,他現在的內息應該很亂,想要再用強力的攻擊應該很困難,只是看他的樣子可能是拚命型的,對自己的傷勢恐怕不太在乎。另一位冰,感覺上比較文弱,可是光由內息的強度並不能決定一個人的實力。由他用的兵器(暗器?)看來應該是比較善長暗殺和輔攻,近身戰力應該不太強吧?
季行雲想了想,如果自己的判斷沒錯,想逃命還是有機會。
“凅?你的傷不要緊吧?”冰語氣冷淡的問。
“小傷,不礙事!”凅,在回話的同時,運起了別元暫時壓制傷勢。
季行雲聽了對方的對話,對自己的研辦起了動搖,是故意這樣說打擊信心,還是真的不礙事?
冰雙手再翻,手上又出現數只冰椎,幾個透明的冰椎,幾個漆黑的冰椎。透明的冰椎反射著微光,看來特別顯目,讓人容易忽略黑色的冰椎。看來他們等到接近夜晚才行動還是為了配合善長的武技。
季行雲故意橫移了兩步,三人成為一條直線,讓冰出手會有所顧忌。那知冰一點也不在乎手上的冰椎連發射出!三道銀光直取要害,隱藏了黑色的殺機。
和季行雲想的不一樣,怎麼會是冰先主攻,凅在一旁看著。
冰椎來勢雖疾,不過還難不倒季行雲,為了不增加傷腳的負擔,季行雲以右腳為軸,身體輕旋,避過冰椎。然而冰椎卻在季行雲身旁炸開了!爆炸範圍不大,細小的冰晶高速炸開與空氣摩擦迅速地溶化,帶來陣陣寒意。
有限的殺傷範圍不會影響到凅,可是季行雲可就慘了。炸開的碎冰無從閃起,幾乎是照單全收。細小的冰晶殺傷力雖有限,但季行雲運足了護身真氣還是血跡斑斑,外加透體而來的寒氣更讓血氣不順。這比真接命中的傷害也小不到那去!承受了意外的傷害,季行雲血氣翻滾,沒有時間讓他平復,凅的利刃有如死神的鐮刀,陰氣森森欲催魂。
勉強避過一劍,冰已經再度運起碎晶(注),冰椎再度連射。
兩人一近一遠配合的恰到好處,夾在中間的季行雲危急萬分。
季行雲一揮手,一道雙月斬破壞了透明的暗器,卻移漏了黑色的殺機,冰椎在他腳邊炸開,把他炸翻,倒在地上。
右小腿鮮血淋淋。想翻身帶著銀光寒氣的寒凝利刃已經抵在胸前,再向下兩寸季行雲就要成為急凍人。
“哎呀!小云雲,你怎麼可以這樣就倒下。我還沒使出精湛的劍技呢~。”
狂氣爆,看來得再用狂氣爆了!反正剩下的內息不多,正好合適。就當季行雲決定使用狂氣爆時,一股強大的真氣覆住三人。
“夠了,到此為止!”平穩安祥的聲音,傳入三人耳中。
那時候來了一個這麼強的人?不論是季行雲還是兩位刺客心中都充滿了疑懼。
由其是冰和凅,兩位善長追蹤和隱藏氣息的殺手更是驚駭莫名。在南郡恐怕只有像雷戰這種程度的高手才擁有如此豐厚的功力。但這種溫和的真氣,來人肯定不是雷戰。
凅不顧來人的警告,決定先取走季行雲的生命完成任務。
利刃刺下!
一支羽毛!?飛掠而來~金色金光打中利刃!火光、劍離手、斷裂、虎口掠血。凅怒極膽衷生,運氣真力在施用寒凝,在雙手間聚起一顆拳頭大小的銀球。
冰見狀雙手揚起,也在雙手五指間各冒出四支黑色冰椎。
兩人同時動作,寒凝灑出、冰椎射出,組成嚴密的攻擊網。
“小心!”季行雲轉頭大聲警告,也看到了出言阻止的人。一位看似年近中年的男子,蓄著長髮。身穿白色的藍紋的簡單旅服,帶著一個肩掛木箱。整個人散發著一種安祥的氣息,帶著一種無形的魅力、渾身帶著聖絜的光茫(不是真的發光)。
他一步步緩慢地走向季行雲。對凅和冰的攻擊彷彿不放在眼裡。而寒凝和碎晶的攻勢就在他面前完全瓦解,冰椎像流星般消逝,點點的銀露也如果朝露般消散蒸發!他完全不受阻礙,一步一步走向季行雲。
臉上沒有恕氣,只有淡淡的哀愁。
氣勢溫和而驚人。
冰和凅兩人像是受到極大壓力,不由自主地後退,就像像害陽光的吸血鬼躲著照耀的太陽。
完全不理會兩位刺客,他蹲下來,檢查季行雲的傷勢。
“報歉連累你了~”溫和的聲音,讓人安心。不過季行雲卻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凅極力壓抑心中的驚懼。眼前的對手明顯地與自己處於完全不同的水準,可是胸口、手掌的傷和一種莫名的恐懼讓他失去理性的判斷,目露兇光放出殺氣,打算再奮力一搏。
感應到凅的殺氣,中年男子抬頭、起身,帶著微微的怒氣平穩地說道:“還不放手嗎?”
凅和冰都覺的這句話像是狂風吹過,兩人又退了兩步才站穩腳步。
凅還不死心,退了兩步後才費力地向前跨了一步。
長髮男子,臉上現出一絲絲厭煩的神色。舉高手,四個光點由他的身上流出,停在手上。
手向前揮去,光點飛出,化成四片亮光、狀似羽毛,三種不同的顏色,疾飛而去。“破空羽!”冰驚呼,同時用盡全力使用鏡盾護在身前。
一片金色的羽毛打在鏡盾之上。火光爆發,鏡盾碎裂!羽毛的尖端刺破鏡盾,後方的羽絲化作一股熱浪,再由尖端激出。冰閃之不及被強大的能量擊中,向後彈去撞上大樹,口吐鮮血。
凅也有相同的遭遇,他的鏡盾一樣碎裂。但打向他的能量似乎較小,他退了一步、悶哼一聲,胸口傷上加傷。
另外兩道羽毛飛向林間。兩聲慘叫,兩個人由樹上跌下。
季行雲好奇地一看,怎麼最近流行蒙面,又是兩個見不得人的傢伙。
四個蒙面人都是驚懼不定。
長髮男子手又高舉,四個光暈再現其上。
冰和凅雙目一望,點個頭拔腿就跑。
另外兩位蒙面人不甘願地罵了一聲,也快速離去。
長髮男子從木箱中取出藥粉、紗布、和一顆不起眼的小球。
先點止血的穴道,溫和暖活的真氣輕撫傷腳,化去寒氣。再撒上藥粉,熟練地包紮。
再看看被碎晶炸傷的部位,放心地說:“幸無大礙。”再拿出一罐藥酒,小心塗上,另一手拿著小球催出真氣,竟是真元玉放出真氣打通血脈、平輔血氣。
他的治療,讓季行雲感到溫暖而舒適。
最後他又取出幾顆藥丸,交給季行雲,說道:“飯後、睡前。”
他的技術之高,動作之熟,讓季行雲好像處於夢境一般。季行雲突然想起雷義和男孩,問道:“雷義和燕…燕蟬沒事吧?”
他溫柔地笑著,發出令人安心的聲音:“放心~他們沒事。”
“你能走嗎?”
“不礙事。”
“扶著我,讓我送你回去。”
“謝謝~”
季行雲靠在這位不可思議的人身上。
這時的他,身上再無強大的氣勢,就連那渾厚的功力也隱隱難查。
“請問,你是~”季行雲這才想起還沒問這位恩人的名諱。
“我?只是一個平凡的醫生。”
四位蒙面人拚命狂奔!疾行了數十里。
冰突然想起某事,暗示了凅,兩人驟然停下。緊跟而來的兩位蒙面人也跟著停下。“喂!你們這兩隻跟屁蟲!吧麼跟來!”凅語氣惡劣,似乎要把工作失敗的氣全出在這兩位身上。
“誰想跟你們了!”
“那還不快滾!”
另一位蒙面人厲聲道:“你們妨礙了我們監視的任務,這筆帳怎麼算!”
“噢~你不提還好,到底是誰妨礙誰了!”凅火氣更大。
一位蒙面人陰森森的說:“辱,乾脆殺了他們,反正也沒人會知道。暗部又不需要這種廢物。”
另一位蒙面人也道:“嘿~好主意。管他是那個門下的,礙事就儘早除掉。”
“凅~”冰擔心他的傷勢。
“放心,這種小角色我才沒放在眼裡~”
“什麼!”
雙方弩張劍拔,隨時準備動手!
突然,氣溫驟降!
冰和凅兩人馬上恭敬的行禮,語帶驚慌的說道:“三爺1
“傷勢如何?”
“不、不要緊,多謝三爺關心。”凅有點驚慌的回答。
三爺目光掃向那兩位蒙面人。無暇浚豪的面孔,現在只在讓人感到無限的冷峻。“你們是誰派來的,來作什麼?”
三爺像是天生的王者散發者沉重的壓力,他的問話讓其中一位蒙面人驚恐地回答:“是、是團長要我們監視著華醫師。”
“很好,那你們還不消失,留在這作什麼?”三爺的語氣極度輕蔑。
另一個蒙面人不甘願的說:“凜大人,請你客氣點!”
“是嗎,我已經對你們很客氣了”
“哼!凜家也沒什麼了不起,跑到南郡也不過在躲南城的角落。什麼最古老的家族,我看也不怎麼樣!”蒙面人出言諷刺。
“冰,你認為這兩人怎樣?”三爺的口氣變得更冰冷。
“就如同方才有人說的”反正也沒人會知道“。”
“你、你想做什麼!就算是你,團長也不會放過你!”蒙面語氣中充滿了害怕。三爺帶著令人血液都會凍結的冷笑說道:“是嗎?”手上發出微微的藍光。
兩位蒙面人像是嚇破膽的老鼠,轉身狂逃。
藍光分作兩個光圈,輕飄向前。看似得慢,卻輕易地追上狂奔的兩人。
藍色光圈碰到蒙面人,就是泡泡般破開。
蒙面人先是全身凍結,再由破到光圈的地方開始崩解,化為粉未…
“幸運的傢伙,能見識到最頂級的法印。”三爺留下這句話後轉身離開。
凅伸伸舌頭說道:“真是笨到極點,就是團長也對三爺必恭必敬,你們這些小角色算什麼。”
“凅!走人。”
“好啦~”
兩位蒙面人由世上消失…
※※※
注一寒凝:凝結空氣中的氮氣,混合著真氣產生液態氮的法印。
注二碎晶:法印,產生一團可以凝具空氣中的水分,製造低溫的冰晶的真氣。真氣本身十分不穩,隨時可能爆開,讓冰晶破碎。
※※※
作者閒話:
今天可能會接下一份家教的工作,如果成了,大概會有幾天不會敲鍵盤,好歹也得花間備課。如果後天還看得到新文的話,那就代表案子沒接成…也就是說縮衣節食的日子還得一直持續下去…。想一想月雨還可真是樂觀,開間出租店一直處於虧損狀況還能每天開心的敲鍵…,反正的一時還餓不死…這是不是太樂觀了?
第09小節
隔天早上,季行雲找到還在宿醉的白任,強迫他清醒過來,就拉他一起去拜訪周家。
昨日晚上,在醫師華鶴的伴隨下回到武苑,接到門房的告知,周禮已經請來一位功力深厚又精通醫術的高人了。
季行雲自然想要儘早為周荃展開治療,也就決定次日就前往周家和那位醫師討論周荃的治療方法。至於強拉白任一起去則是為了讓他有事可作,好讓他轉移心情,不至於整天泡在酒中。
在路上,白任的狀況雖然不適合運動內息,可是雙眼可依然明亮。看著季行雲問道:“你是怎麼回事?練功練的太過火了嗎?體內的真氣怎麼經常處於不足的狀態。還有看你的血色,好像還帶點傷?和武議士們練習是沒關係,可也要量力而為。”
聽白任這麼說,季行雲不想讓他再為昨天的事操心,只是隨口敷衍:“好啦,我會注意的。”心中卻對華鶴醫師的處理多了份佩服。在他及時的醫療下,碎晶所造成無數的小傷已經結疤,勉強可以算是好了。至於無腳上的傷,並不會影響到日常的行動,讓白任以為季行雲只是在和武議士的切磋中受了點傷。豈知季行雲從鬼門關逛了一圈又走回來。
來到周家,管家熱情地招乎兩人,同時也帶著歉意告知他們那位高力高強的醫生正出去了。
“真是報歉,讓季老師撲空了。不過他應該很快就會回來了。因為晚上要為他開個歡迎餐會,明天就要開始義診,所以他想要利用今天辦點私事。我記得,他好像是要去答謝一位在昨天幫助他的學生的一位好心人仕,應該很快就會回來。不如請你們在這裡等他?”
“…也好。”
“那我去通知小姐,季老師您來了。”
季行雲和白任才坐下,就聽到啪、啪、啪的腳聲,緊接著周荃就撲到季行雲身上。
平常和小朋友們鬧慣了,到也沒什麼,可是季行雲現在可是滿身是傷,就算他本身精通醫理,也在第一時間接受了良好的治療。可是復原能力再好也不可能在短短的一個晚上就完全康復。被周又力一撲,撞上了身上無數的小傷口,沒想到要防備之下一些傷口又裂開了。這一次,季行雲體會到原來要說一個善意的謊言代價是如些的痛苦,身上的傷在周荃的熱情之下不停傳來大聲的哀嚎,可是為了不讓白任知道,季行雲還要強顏歡笑…
季行雲把周荃抱起來,放回地上,努力地在臉上表現出歡笑的表情,可是無數病痛的傷,讓他的笑臉看起很僵硬很苦澀。
“小云哥,你怎麼了嗎?”周荃有點擔心。
“哈~(痛啊~)沒什麼。”怕露出馬腳的季行雲趕緊找出話題轉移周荃的注意力:“你們家不是請來了一位了不走的醫生嗎?他是怎麼樣的人?”
周荃高興的說:“他是位很厲害的醫生喔!不但醫術很高明,而且人又溫柔。小荃很喜歡他呢!”
“喔~”季行雲隨口應了一聲,因為傷痛的關係表情看起來不太高興。
周荃見狀又說:“不過…我還是最喜歡小云哥哥了!”
明明就是在談論那位由周禮請來的醫生,怎麼又會扯上自己,季行雲搞不懂小荃的小腦袋瓜在想什麼,回了一句:“我也很喜歡小荃。”
小女孩臉上充滿了喜悅,紅著臉低下頭,又抬起頭高興地說:“我又考了新的蛋糕,很好吃呢!我去拿過來!”說完周荃帶者小雀步,蹦蹦跳跳的跑開了。
一旁的白任則是捂著嘴,看到周荃離開後才大聲的笑著說:“哈~小云~想不到你這麼受歡迎。”
“…??”雖然不知道白任在笑什麼,可是總算見到他露出笑容,讓季行雲安心不少。
三分鐘後,周荃走出來了。不過他並沒有帶任東西。另一個男孩跟在她後面端著托盤,幫她把蛋糕和飲料拿出來。
男孩溫儒有禮地把東西擺到桌上,切好蛋糕、掉好飲料。
周荃道:“謝謝你,蟬。”
“咦!你是燕蟬!”季行雲叫道。
“啊!是季大人!”燕蟬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季行雲驚呼了一聲,才深深地鞠躬道:“多謝季大人昨天的幫助,燕蟬感激不盡!”
季行雲轉頭問周荃:“你說的那位醫生是不是華鶴醫師?”
“哇,小云哥好厲害,什麼都知道!”
“…(太巧了)”季行雲又回頭問燕蟬:“你的老師早上出門不會是到武苑吧?”
“是的,沒想到季大人和周荃小姐熟識。”
“那也沒什麼,小云還幫周荃治療呢。”白任說道。
“真的嗎!”燕蟬帶著崇拜的眼神說道:“季大人就是那位醫師!好了不起!”
“不、沒什麼啦。”
“不、不、不,華鶴老師說連他也想不到周荃小姐能有治癒的機會,還說一定要拜見那位大師呢!”燕蟬興奮地臉頰發紅又說:“能夠見到醫術高明的季大人真是燕蟬的榮幸,希望能有機會向季大人請教醫理、醫術!”
季行雲受到燕蟬的崇拜,周荃好像覺的與有榮焉高興地說:“小云哥,你有空就教教。蟬的願望可是當一名最棒的藥師!”
“藥師?為什麼不是醫師?”
對於季行雲的疑惑,燕蟬臉上露出一絲感傷、一現即逝,帶著淡淡的哀愁說道:“我的體質虛弱,無法練就高深的功力所以只能當藥師。”
“???”季行雲更是不解:“那和當醫師有什麼關係?”
白任問道:“燕蟬,你和華鶴醫是不是來自北荒郡?”
燕蟬點點頭。
白任帶著佩服的口吻說:“那你的老師一定很了不起!”
“是啊!老師真的很厲害!”燕蟬誠摯的說,一點也不會讓人覺的他是在自抬身價。
“小云你可能不知道,北荒郡的藥師就是指我們所稱的醫生。而他們口中的醫師可不得了,依據傳言北荒郡的醫師不但醫術高超,而且武功驚人,空有醫術的人在北荒郡只能稱為藥師,不能稱為醫師。”
“不過,我看你身體好好的啊?怎麼會體質瀛弱?”昨天還見到燕蟬擋下飛拳的攻擊,這可不是一個身體虛弱的男孩辦的到的。
燕蟬慚愧地低下頭說道:“是我拖累了老師。我的身體現在幾乎都是靠著真元玉在支撐著。每隔十天半個月就得消耗一顆真元玉,不然我早就不在人間了。有時候發病時還得使用三、四顆真元玉,還得讓老師大老遠地向其他醫師調借…”
“喔~真是幸苦華鶴老師了。”季行雲自己也會做真元玉,知道作一顆真元玉得花費大量的真氣,十天半個月就得用掉一顆,長期下長可真不得了。之前為了幫周荃治療和比賽,作了幾個真元玉,還讓季行雲過了兩週的苦行生活-練真元玉-調息休養-練真元玉-調息休養。
而華鶴能夠帶著燕蟬旅行,又不中斷提供真元玉,真份功力真的非常了不起。
聽到燕蟬的述敘,白任和周荃沒什麼多大的感覺,因為他們跟本不知道真元玉是什麼,而季行雲也只是認為華鶴很幸苦而以,要是讓松梅爾知道他花大把銀子標下的東西被當作日常的消耗品在使用不吐血才怪。
※※※
白任、季行雲、燕蟬和周荃暢談了良久。華鶴醫師才從武苑回來。
白任見到華鶴,第一個感覺感好像是見了一位認識多年的好朋友。當然他和華鶴是第一次見面。當華鶴出現時就出現一種令人安心又溫馨的感覺,這種感覺讓白任想起初來南城讓受到雷鋒照顧時的情景。
而華鶴一見白任臉上浮現一絲驚訝的表情。
“季大人您好,昨天小徒受到您的照顧,真是感激不盡。”
“老師,季大人就是懂得接脈之術幫周荃小姐治療的人!”
“想不到季大人對歧黃之術如此精通,昨天還可真是班門弄斧,讓您見笑了。”
季行雲搖搖頭說:“不,你的醫術才讓我大開眼界,還多虧你的幫忙。我才要向你道謝呢。”
白任和周荃聽的是一頭霧水,不過看樣子他們兩人好像是已經見過面了。
華鶴又道:“季大人果真是不凡,結交的人都是絕世高人。您這位朋友還是我見過練就內丹的人中最年輕的一位。”
“內丹?”白任和季行雲同時發問。
季行雲馬上搶著問道:“不知道華醫師口中的內丹是什麼?”
“你們不知道嗎?”華鶴有點意外。
季行雲有點不好意思地說:“不暪您說,白牙體內的情況連他自己也不清楚。那是藉由外力造成的結果。我也只知道他現在好像有兩個內息源頭。”
華鶴想了一下,向白任問道:“可以請你告訴我詳,你是怎麼成就內丹的嗎?”
白任面有難色,嘆了口氣才說:“好吧~”
“原來那兩顆東西就是內丹,在我曾祖父的札記中好像也有提到…,只是札記年久字跡已經難以辦認了…”白任臉上又有點感傷:“我的曾祖父,在世時被稱為冒險王、白帝。當時在南郡可以說是無人不知曉的冒險家。雖然他是南郡的主議士,不過他對政事並不感興趣。擔任議士也不過是為了作為家族代表,四處探險遊歷才是他的趣興。雖是如此白家的基業可以說是以他為基石,在當時就連武議團的中隊長都說:如果白帝想加入武議團,中隊長的位子馬上讓給他。不過曾祖父對這些都沒興趣,主議士的工作也都由家中的人代勞,偶爾回家也只是停一陣子,留下一串冒險事蹟和戰利品就又出門。”說到這理,白任臉上充滿了敬仰和嚮往。
“可是好景不常,一次他又出門冒險,這一次是前往素有魔物之森惡名的深林。然後就再也沒回來了。失去棟樑白家也就因而末落了。”白任有點感傷的說。
“後來我和王思學再前往深林。在魔物之森的遺蹟中,因為遭到某些叛離傭兵的怪物的攻擊,被迫躲到密室之中。也許是上天的指引吧~在密室中,我發現了曾祖父的遺體。他留下了簡單的遺書、一本冒險手扎和兩顆…所謂內丹。為了殺出重圈,我服用了那兩顆內丹。然後就是這樣了。”
“原來是白帝前輩的遺澤。”華鶴一副神往的表情,又道:“可是即使你是白帝前輩的後人,武功也是一脈相承,兩顆內丹恐怕也不是你所能承受。”
“所以我就讓白帝老爺爺的真氣取代白牙原有的真氣。”季行雲補充道。
“…讓我看看。”華鶴按住白任手腕,一探究竟嘆道:“真是亂來…不過…白牙,你真的很幸運。嗯…,雖然有一兩個月無法動用真氣,而且還要重新適應這股強大的真氣,不過一但能夠掌控,我想世間應該少有敵手了。”
白任嘆道:“哎~可是現在卻是…”
華鶴又道:“你別灰心,我到是有一個方法。”
“真的!”白任和季行雲同時高興地叫道。
“這個辦法算起來也是季大人教我的。”華鶴道。
“我?”
“是的。原理就和你幫周荃接脈是一樣。只是這個動作都由白任自行處理。”
“啊!原來如此!我怎麼沒想到!對啊,現在白任的功力這麼高,一定沒問題。”季行雲叫道。
“只是這麼作,能動用的功力就十分有限。不過也可以趁機適應新的真氣,等到全身筋脈修復後再撤去臨時的氣脈即可。”
“對!對!對就是這樣,不過也沒關係,我想以白牙現有的真氣品質,能展現的實力也不比以前差,而且又有源源不絕內息,整體實力只會比以前強。”
“喂!喂!喂!你們在說什麼,我怎麼不懂?”白任雖是季行雲和華鶴討論的主角,可是他們的話高來高去的,讓白任聽的又急又氣又高興。
“好啦,事不宜疑,我馬上教你怎麼做!”
見到季行雲的替朋友高興的樣子,其它事都給忽略了,華鶴不覺莞爾,笑道:“小荃,可以請周管家準備一間安靜清幽不受打擾的房間嗎?”
“好,我馬上去!”周荃領命,火速離開。
華鶴又道:“季大人,白牙還需要一名輔導。我想以你目前的情況似乎不宜,就由我來吧。”
“這、這怎麼好意思!”
“行醫治病本來就是醫師的天職,更何況季大人還有恩於我,這事不過聊表心意。而且這也是一種新的療法,對一名醫者可是很好的經驗,只是委屈白生先當我們的白老鼠。”華鶴溫柔的笑著。
“那的話!這可是像作夢一樣的好訊息!”白任道。
方管家馬上為白任準備了一間高雅安靜的房間,同時在外安排了幾名守衛,防止有人誤闖。
華鶴的輔導並不費時,只是在初步引導白任,讓白任在真氣執行的筋脈內形成一圈中空的真氣柱當作臨時的氣脈。這種功夫其實就和在同時使用兩種功法時的分脈之法一樣,只是這回不但是作出一個區隔,而是以真氣造出一條讓真通行的走道。形成走道的真氣必須十分凝實,所耗費的真氣不是一般人所能擁有,不過還難不倒現在的白任。功成之後,白任全身的筋脈將被分為兩個部分,在人造氣脈之內由他自由控制,作為運功行法之用,氣脈之外的部分則任由真氣自行修補再造筋脈。
白任在華鶴的引導之下才發現華鶴功力之高實在令他驚奇,見他的外表不過三、四十歲,但是他的功力已經足以和議會三巨頭中的議長和主簿抗衡,感覺上也十分接近雷戰了。
引導白任開始構築氣脈後,華鶴就離開白任身邊。
在外等待的季行雲急著問道:“白牙情況怎樣#夯問題吧?”
“放心吧,他已經入定。我想要在全身所有的筋脈建構氣脈最快也要三、五天,剩下的只有等待。和維持一個良好的環境。”
“呼~那就好…”
“不過,因為白牙將許多內息都轉化為氣脈,還會讓他筋脈的真氣流量變小,所以會大大地遲緩他筋脈的重建速度。”
“這沒關係,比起幾個月不能動武好太多了。”
華鶴又感激地說:“季大人,你又讓我學到不少東西,真是太感謝了。”
“不…嘿,這在你眼中應該只是一項小把戲而且。”
“不沒這回事,這是一項重要的發現。原本筋脈阻斷的人都可以因為得到治療,這對許多人而言是莫大的福音。”
季行雲和華鶴又走回客廳,路上季行雲好像有事想問,又不好意思開口。到了客廳,華鶴直言:“季大人,您有話就直說,如果在下幫的上忙的一定知無不言。”
“…那個,你提的到的內丹…呃…”季行雲有點不好意思地開口。依季行雲的本來個性,這個問題早就問了,可是來到南城這段時間也讓他知道,隨便打探他人的武功是一大禁忌。
“…”華鶴本來以為季行雲要問昨日那些蒙面人的事,想不到他問的是另一件事,讓他有點意外。
“…如果、呃、不方便說的話…也沒關係啦~”季行雲覺自己一定冒犯到華醫師。
“不,怎麼會呢?這又不是什麼秘密。”華鶴展開笑顏,說明著:“一般的內丹可區分為兩大類,一個是放在體內,也就是狹義的內丹。另一種是存在體外,稱之為外印、外玉或法珠。外印的部份我比較不清楚,修練時似乎需要掌握特殊的法門。至於內丹,則又可分為質內丹、小內丹和真。內丹。”
華鶴停頓了一下又道:“我想白牙得到的應該是一顆質內丹和全內丹。”
“這三種內丹有平麼不一樣嗎?”
“質內丹可以說是最容易修練,也是另外兩種內丹的基礎。說穿了,質內丹不過是真氣的結晶。可以隨時再分解補充內息。質內丹的練制只是強行將真氣無限地壓縮,最後形成結晶。說起來很簡單,但是沒有極為深厚的功力就無法辦到。而且練成後也只能漸漸分解放出真氣,直至耗盡。雖是如此但練就一顆就等於內息的存量多了許多。”
“那小內丹和真。內丹呢?”
“小內丹和真。內丹相差不多,只是功能上有差。小內丹就等於在體內再造一處丹田,可供真氣的儲存和形成。和質內丹相同,都是利用真氣的高度壓縮,只是技術上又不知高了幾倍,因為這不只單是單純地壓縮成晶體。要像蓋房子,形成適當的結構,可以讓真氣進出流通。最重要的是在壓制的過程中,在結晶的中心必需留下一點點小小的空間。這個極小的空間在大量真氣的壓迫下會形成一種空間的變質,形成一種虛幻的空間,讓真氣可以進駐,變成另一處儲存內息的地方。不過這到也不是必需的,就算無法作到這一點,讓小內丹形成類似田丹的結構可供生產真氣也就夠了。小內丹和真。內丹最大的區別在於小內丹只能生產某種單一用途的真氣,而真。內丹則是等於一個完整的丹田。所以想練真。內丹又不知比小內丹難上多少倍。”這些話對季行雲來說完全是新的領域,從來就沒想過還有這種事情。
“白帝前輩真是名絕世高手,我想能練出真。內丹的人在法天聯邦史上恐怕也沒多少人。”
“那你呢?”季行雲又好奇的問。
“我?我想我要練小內丹應該不成問題了,只是…想要練丹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完成。依我的情況也要潛心閉關一、兩個月吧。”
“一、兩個月,也不是很久,你怎麼不試試看?”季行雲又好奇的問。
華鶴淡薄地說:“我想一方面是不需要,另一方面我也沒有這種空閒。”
季行雲這才想起,燕蟬每十天半個月就需要一顆真元玉,要是華鶴跑去閉關潛修,那燕蟬豈不完蛋。
“真是奇怪,為什麼我之前都沒見過練有內丹的人呢?”
“我想是練武法門和習慣的不同。以聯邦而言,一般的法人在這方面比較生疏,而地人中也比較少人往武道上發展。事實上練丹在北方的武。道之國-太宇王朝(注)中就為人所熟知。這個法門也是大醫王(注)在受了某位有道之士的點化之後才傳下來。”
“喔~是這樣嗎。”季行雲表現出嚮往的神情。這一席話讓他周遊大陸的心願更加強烈,世上還有太多有趣的人、事、物,不一一見識怎麼對的起自己呢!
※※※
注三:武。道之國-太宇王朝:位於基斯大陸北方,和法天聯邦南北遙望。相對於法天,是北方的霸主。和法天不一樣的是,太宇王朝的國土並不算廣闊,而且大半領士位處高原。就自然環境而且十分嚴苛,但也造就了人人習武強身的風氣。在太宇王朝中,地位最崇高的兩種職業:道士和武士。這邊的道士可不是指張天師所創的五斗米教那種道士,而是指有道之士。而太宇王朝的武士不但修武也修心,是十分注重禮節、榮譽和協調的戰士。太宇王朝因武士和道士而成為北方最強的國家,因此又被稱譽為武。道之國。
注四:大醫王-燕英:北荒郡的民族英雄。生於天曆1253年消失於天曆1314年。他是消失而不是死亡。在他閉關的密石中消失,留下他的衣物和寶劍。充滿傳奇的一個人物。是北荒郡的第一名醫師,也是武技破空羽的發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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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閒話:北荒奇醫,月雨把中國的兩位醫聖之名各拆一個字,就成了華鶴了。說真的每次有新人物要出現時,齲蝴字都是一項很大的考驗。月雨還特別去拿了一本電話薄,本來想,要用名字原就隨意一翻,從中找出一個犧牲者。不過想歸想還是沒偷懶,所以取名字還是一樣要不停地腦力激盪。
好幾天沒更新了,本來可以早一點更新,不過第九節月雨又花了時間重新寫過,才又晚了一點。不過最近沒什靈感,內容填的很慢。故事的走向雖以擬定可是,那也不過是幾行字的大綱罷了,要把文章長好沒有靈感還是長不出來。
第10小節
南城的另一處豪宅中。冰和凅兩人戰戰兢兢地站著。在他們面前的是凜家內部的主人,對外公佈家主的三弟,稱為三爺的男子。三爺雖有著絕世的俊容,他卻總是散發著令人為之凍結的冷酷。
幾乎不帶感情的聲音由三爺口中傳出:“季行雲的武功如何?”
凅逞強地說:“也沒什麼!要不是那位北荒郡的醫師,他早就命喪黃泉1
三爺不理凅,把眼神飄到冰身上。
“我認為即使沒有人插手,也見得能順利除去季行雲。在他的眼中,我看不到一絲絲即將面對死亡的恐懼,反而還抱持著希望,似乎還有未展現的能力讓他足以脫險。我相信如果單是我或凅對上他,恐怕很難討好。”
凅不服氣的說:“沒進回事!對付他我一個就夠了1
三爺眼神一沉,嚇的凅馬上閉嘴。
眼神轉緩,又道:“你們兩人三天後向凜真報到,在他旗下由兵長作起。還有凅,在還沒當上鋒將之前禁用寒凝。”
“是!”
“不給凜真找麻煩。冰留下來,凅下去準備。”
“是!”
凅帶著喜悅的心情先退下了。
三爺沉默了一會,才道:“由兵長作起實在委屈你們。只是家族出突然出現大量的好手容易令人起疑。凅的個性衝動不服輸,你可要多費心了。”三爺的語氣雖是冷酷,可是所言的內容卻是另一回事。
“這是小的該作的。”
“以凅的武功足以擔任前將,可是前將所需的並不只是武功。讓他擔任太重要的職位反而危險…只是他的法印實在不適合武議團。還有保留你們的實力,表現的像一名兵長該有的水準,雖然想要快速升級就得傑出,但也要有所節制。”
“我瞭解。”
“有你在我放心多了。爾後我還會分批派人過去,小心點,不要將生命浪費在抩羅王國的戰事中。”
“是。…那…”冰欲言又止。
三爺的嘴吧形成一小小的弧形,一個非常小的微笑,讓他的面容變得極為迷人。他說道:“你想問季行雲的事嗎?”
“小的不敢。”
“我並不是真的想殺他。只是純綷好奇他的來歷,不過由你的報告,還是探查不出他的武功和淵源。我想和北荒郡的醫師扯上關係,他恐怕真的會被暗部盯上。”這個三爺真的很危險,用這種方法來探查季行雲的來歷,讓屬下真的以為要取走季行雲的生命。“那…三爺,我們殺了那兩個人,會不會引起暗部的…”
“無所謂,這筆帳暗部會記在北荒郡的醫師或是季行雲身上。跟我們無關不是嗎?”
“可是…”
“放心,暗部還沒人敢跟凍絕正面衝突。等到算失去了這個法印,我想家族的成員也差不多都攤在陽光下了。暗部要行動也有所顧忌。”
三爺的話讓冰十分擔心,因為會失去凍絕不就表示三爺意外生亡,不及取出法印凍絕。
過了一會,三爺又說“我想讓凊(音:靜)和季行雲交手。”
“這適當嗎?”冰實在想不通,即然不想要季行雲的命怎麼又要再派出更高一級的危險人物和他交手。
“如果無法在凊手下生還,那季行雲也逃不過暗部的刺殺。我雖然不想和暗部作對,但卻樂見暗部遇到麻煩,如果季行雲實力太差也很傷腦筋。”
三爺看著遠方,又道:“暗部的存在也許是必要的,但是他所進行的工作該作調整了…”
“就像我們一樣嗎?”
“對,就像我們一樣。”
在南城郊區的一處林中一位長滿糾結鬍鬚的中年男子,躺在樹下打著盹。
他緩緩地睜開雙眼,當他雙眼完全張開時,四道身影正好從兩個不同的方向落在他面前。
“真慢~效率這麼差,怎麼當監探組的成員。”這位男子眼睛又眯起來,有點不滿的說:“好吧,發現了嗎?”
“不,完全沒有探三組的兩位成員的下落。”右方的一位蒙面回答。
“搞什麼!已經快二十四小時沒訊息了!就算是死了,也把屍體給我找出來!”
“柴大人請息怒!探三組雖然失去連絡,不過我們找到他們最後留下的暗語。”左方一名蒙面答話。
“總算還有點用。說了些什麼?”
“華鶴、季行雲。”
“就這樣?”
“是的就這樣,我認為應該還有下文,只是因故被中斷了。”
“混帳!這有什麼用!那個季行雲又是誰!”
“這、季行雲的來歷還在查,不過留言的時間正好是華鶴的氣息高漲的時間,我認為探組的兩位已經死在華鶴手上了。”
“笑話!你當華鶴是什麼?我找機會要殺他已經花了三年的時間了。我只看過他救人可沒見過他殺人!只是跟在他身邊還不足以引發殺機!頭腦給我放清楚一點!”
左方的蒙面人低著頭捱罵,右方的兩位蒙面人則是在暗自竊笑。
右方的蒙面人說道:“大人,季行雲是南城武議團新任的小隊長。這個人似乎也是問題人物,被列入觀察名單。”
“是嗎?”
左方的蒙面人似乎想扳回一成,又提議道:“柴大人,我們要不要尋求凜家的奧援。這裡畢竟算是他們的地頭,我們可以要求他們的協助。”
“喂!他媽的~你是頭腦燒了?這種話也講的出來!你知不知道凜家已經不能再算是暗部的人了。像他們這種進乎背叛的傢伙能信任嗎!最近人員的素質怎麼變差了,難怪我這位任務執行了三年都還沒成功!”這位柴大人氣呼呼的叫囂著。
左方的蒙面人頭低的更低,不甘願地斜視著右方的兩人。右方的人則是一臉得意像。
“哼!既然這樣就連季行雲一起監視。還叫本部再派兩組人過來!最好給我派機靈一點的人過來!不然、哼,等我完成任務後,一定要那些負責調派和訓練的人員好看!”
第11小節
武議團中隊部的武道場內正氣捲風流,三道人影飄移不定。武議團技研組的兩位成員顏見和柳甄正聯手合力與嗜武成痴的中隊長長青回顏交手中。她不用強大的功力壓制兩位組員,也不用強橫的武技搶功,只是見招拆招、見氣御氣,遇快則快、遇強則剛。恰到好處地抵消顏見和柳甄的合擊。
在旁邊,長青回夜運著護身真氣用心觀戰,還要不時撥去意外打來氣勁。
長青回顏在戰圈中似是悠遊自在,還不時提示兩位組員出手用招間的缺失、出聲點撥觀戰的長青回夜。這並不代表兩位技研組的成員比長青回顏弱許多,只是她們在進行武藝的訓練,顏見和柳甄都只用了七成的力道,相較之下長青回顏則只成了五成的力道。這對長青回顏而言自然輕鬆。
三人正打的火熱時,青武昌走進來了。見到武道場內正打的難分難解,青武昌皺了一下眉頭。因為這時正好出現了一位訪客,要求要見中隊長。依照貫例,青武昌對於這種沒有預約的臨時訪客通常是不加理會。當然那只是通常,一些“大”人物還是不能不理。可是打斷大姊頭的武興可不是一件有趣的事。
青武昌考慮了兩秒,就作下決定。反正打斷她的武興最後倒楣的又不是自己,只要小心不要掃到風尾再快點找到人讓她發洩就行了。
青武昌喊到:“隊長!有人找你!”
“……”沒有迴應。
青武昌不氣餒又道:“他說是隊長的舊識,來自都郡!”
“……”還是沒有迴應,不過顏見和柳甄卻發現大姊頭的力道突然變大了,讓他們吃了暗虧。
青武昌又喊道:“他自稱柴門!”
顏見和柳甄突然眼前一花,視野中失去長青回顏的影子,定心一尋卻發現長青回顏已經站在青武昌身旁,而青武昌兩腳離地,被長青回顏抓著胸口,提了起來。
“真是的!怎麼不早說!”長青回顏罵道。
“…”
“算了,他在那?”長青回顏說完就把青武昌隨手放下。
“…咳~,他…他在大廳。”
長青回夜對青武昌投以同情的眼光。青武昌這回可弄錯了,想不到長青回顏會很歡迎那位柴生先。
長青回顏對顏見和柳甄說道:“好吧,作個結束。下一招可要用盡全力。不然受傷了,我可不管。”又對長青回夜傳音:“仔細看。這招七寸回勁注重在真氣運用,參考我的用法找出適合你的方式。”
長青回顏雙手一前一後,雄厚的真氣在雙掌之流轉,氣勢磅礴。顏見和柳甄見狀不敢大意,也立即運足護身真氣。顏見使用法印流身,在身外造出一層不停流動的真氣護罩。柳甄則是氣聚雙手,站在顏見身後。
長青回顏雙手前後置換,氣彈隨之丟擲。
柳甄隨之向前跨了一步,手掌向前一刺,高度壓縮的真氣有如長槍般向前刺去!這時柳甄的絕技破空矢。破空失向來是無堅不摧,只是這一擊極耗真氣、再者也要費時聚力,在單挑對決時並不實用。只是長青回顏給柳甄和顏見時間準備,也故意放慢動作讓長青回夜能看清楚她的動作。
柳甄的破空矢射向長青回顏的七寸回勁。柳甄原本就不認為自己的破空矢能夠擋得住大姊頭的氣勁,但是至少能抵消大量的力道,讓顏見能擋下剩餘的氣勁。可是破空矢一撞上長青回顏的七寸回勁並沒有發生強烈的衝突,輕輕地擦了一下,像是被彈開般改變方向,射向屋頂,幫這座道地開了個天窗。七勁回勁幾乎沒有任何損耗,續繼前進!
顏見可緊張了,不過他對自己的法到也很有信心。運足了真氣,迎上七寸回勁。法印流身的原理和七寸回勁其實十分相近,同樣都是高速回旋的真氣。在真氣的帶動下,對手的攻擊往往會被彈開,真真能造成攻擊效果的力量十分有限。當長青回顏的氣彈一打中時,顏見驚喜!因為七寸回勁迴旋的方向正好與流身氣勁的方向相符,真氣馬上被彈開、四處散逸。可惜顏見的喜悅持續不到半秒。在一下剎那,七寸回勁的流轉方個完全相反。與顏見的護身真氣發生強烈的衝突!顏見見狀,退了一步,立即改變流身的運轉方向。這一改卻讓他更是吃虧,改變的不但是顏見的流身,七寸回勁也放改變方向。又讓兩股力道發生衝突!
顏見可真是苦不堪言。自從善用法印流身後就沒遇過這種情況,讓他進退失據,身心都受到莫大的壓力。
顏見奮力苦撐。要是支援不任被這種力量直接傷到那還得了!
在他身旁的柳甄,見情況不秒,發掌助他抵禦。那知她打出的氣勁竟被七寸回勁捲入,繞了一圈又打向顏見!不但沒幫上忙還讓顏見更吃力!
轟!的一聲!氣勁散逸!
長青回顏像是位女戰神,立在兩位驚魂未定的武議士身前。
她嚴聲罵道:“回去後給我面壁思過三天!力有未逮就算了,連對手攻擊招式的特性都抓不住!這還當什麼技研組的成員!”
語氣一改,又道:“算了,等一下讓你們看一場斑水準的比試!”
“你們在這等我一下,我去請柴隊長過來!”
“柴隊長?”
“對,就是我以前在都郡時的中隊長!柴門隊長!”
※※※
作者閒話:
第狼禍第九章中,實為筆誤,凜家怎麼可能會冒出天人呢,他們可是純古老又純正的法人。
家教還是沒接成…苦日還是得持續下去。不過這一陣子真的很背!!先是眼皮直跳,然後就出事了…電腦硬碟掉點了…哈哈哈…這可是欲哭無淚的事情。雖然用nortonghost把主要用的程式救回來了,可是…可是…那也只是救回放置應用程式的分割碟,至於儲存資料的地方…全部消失了…很可笑,自己寫的東西還要上網抓回來…當然新寫好的地方也…算了還是快點整理資料吧~。
2002/04/28月雨
第12小節
長青回顏帶著柴門回到道場時,場內又多了四個人:季行雲、雷天、楊菁茹和殷荃。至於其他人並沒有在隊部,想找人並不容易。青武昌請衛兵轉達,如果其他武議士來到隊上,就請他們到第二武道場。
殷荃一見到這位長青回顏以前的隊長就覺得有點失望,因為他怎麼看就是一個不修邊幅、有拉塌的中年男子。講難聽一點就像是中年失業的遊民一般。
這和他在都郡當中隊長時的形象並不一樣,長青回顏看到人時也還有點認不出來。
不過對外表不不重視的長青回顏,一探他的氣息就卻定,沒錯是柴門隊長。
“這位曾是武議團中隊長的柴門生先,現在是…呃~”長青回顏想把柴門介紹給諸位隊員,可是急急忙忙把他拉過來,卻忘了自從由都郡調職回南郡後就再也不曾與柴門連絡過,對於他還是不是中隊長不不清楚,甚至連他是否還留在武議團賽都是未知數。
還好柴門接話了:“我現在是總隊部的武風士(注)。正在休一段長假。便利用機會,想到海邊走走。所以就來到法天中唯一靠海的南郡了。”柴門說起話一點架子也沒有,甚至連基本的威嚴也見不到,實在很難想像他是當過中隊長的人。這讓殷荃很懷疑,難到謝前隊長才是武議團中的特例嗎?
柴門還想再多說幾句客套話,就發現長青回顏“可怕”的笑容。這是她犯了武癮,想找人打一架時的笑容。這種笑容南城的武議士並沒人見過,但是想對上位者挑戰、比試、切磋時,她就會出現這種充滿“慾望”的笑容。這讓柴門深感不妙。
“啊!對了,我一路走來錯過了宿頭。能不能讓我先借住一下宿舍,讓我先休憩、梳理一下!”
“當然可以,不過在這之前先陪我過兩招~”
“哈~這…”不只是長青回顏,就連其他人也是充滿期待的眼神…
並不是柴門真的很累,也不是他怕敵不過長青回顏會丟臉,只是他不想讓太多人知道他武功的路子。和長青回顏交手可不輕輕鬆鬆就能應付。
長青回顏使個眼神,武議士們馬上退開,表示讓出空間好讓兩人過招。
也沒等柴門答應,長青回顏向後退了一步,道:“小心了,柴隊長!”一拳揮出,氣勁擊出,開啟比試的序幕。
硬著頭皮,就上吧!柴門決定了,分離的這幾年所練的新功夫絕對不能拿出來用。
柴門閃過拳勁,就逼近了長青回顏。兩人近身搏鬥,與之前長青回顏一人獨對顏見和柳甄時又是另一種氣象。拳來拳住,雖是驚險萬分,卻沒有像之前那一戰氣勁四散,到是十分體貼觀戰的眾人。
兩人先是試探性的攻防,都未盡全力。當然這也不算是比賽試,也不是刻意的兢爭,並不用生死相搏。長青回顏起初只用了六分力,見柴門應付自得便再加兩分力,算起來差不多是在都郡時用盡全力的程度,雖然那時的練習也只盡了九分力。但那時留一分力並不是看不起中隊長,而是為了自保,萬一有個失手還有餘力自救。
對於長青回顏的進展柴門除了驚歎還是隻有驚歎。想一想也許自己的黃金時期已經過了,雖然還有在成長,但絕不是像長青回顏這種速度在成長。
互相試探了兩輪,出招攻擊不再拘限於近身的實拳,也開始有遙發的氣勁。但是並也不像一般的戰鬥,打得氣勁飛散,讓四周之人難以近身。兩人出手沒有一招浪費真氣,每一道真氣都迫使對方接下,沒有一擊打空,都逼使對手接招。
殷荃看的有點失望,說道:“我還以為大姊頭盡力出手常烘會更加浩大…”
這話一出並沒有人理她,其他全都專心盯著兩人交手。只有青武昌左右看了兩眼希望有人能轉播一下戰況。
戰況雖是激烈,不過長青回顏並不滿足。柴門用的招式、技巧除了更為純熟外,都是以往就已熟識,雖然自從狼禍後長青回顏就再未使用七成功力出手,但光這樣無法滿足她的武癮。講難聽一點這樣也不過是多用幾分力道在套招。
長青回顏心想,也許是自己這些日子來的進步不夠才讓柴門留手。便提起精神雙手不停揮拳,數道凝結的真氣連發而出。
長青回顏的拳勁打的巧妙,完全封住柴門,讓他一定得出的擋下大半的拳勁。幾拳下來柴門也感到吃不消。長青回顏忘了她雖然只用八分力,但已前的她是沒有如此充足的內息支援她連續出拳而不匱乏。
拳勁成網,自然有一些是為了牽制柴門不再讓他出拳抵消,打到地上留下一個個的坑洞。其中一發經過轉折,飛向一旁觀戰的眾人。其中內力還剩最多雷天義不容辭地向前一步,一掌打出,想要打散這道拳勁。勁拳想接,雷天才發現自己太小看大姊頭隨手發出的拳勁了#夯有使出全力的雷天手掌被震開,強勁的力道差點讓他脫臼!同時氣勁散開打在眾人身上!就像數百道拳勁打在眾人身上!情急之下氣有真氣差點被打穿。這才讓觀戰的眾人明白,功力深厚的拳勁就是飛散的餘勁也很有殺力,要是像方才的打法,光是護身真氣就不知要浪費多少。
這下子殷荃才發現自己的無知。原來真正的高手對戰時,並不是要打的常烘浩大,氣勁四處飛散。而是像柴門與長青回顏這樣。不過這到是殷荃想錯了,如果兩人都用盡全力一樣會是殘勁飛竄的混亂常烘,現在都保留實力的兩人才有可能完全把對顧方的力道抵消。
柴門是場中最頭大的人,雖然長青回顏的力道並沒有比以前強上多少,可是她的出招卻更有效率,不但每一擊都用在刀口上,用勁更巧,出招更妙。柴門幾乎是在硬撐,用舊有的招式卻又幾乎起不了作用。
好不容易接完長青回顏狂風暴雨般的拳勁,總算等到長青回顏換氣的空檔,柴門想要出手回敬對手,以免續繼捱打。卻見長青回顏方才雙手拚命攻擊時,雙腳也沒空著。在她雙腳間真氣不停迴轉,精妙的招式七寸回勁被她以腳代手施展出來!長青回顏的進步遠超過柴門的估計!七寸回勁難在真氣的調配,招式本身不難,難在要怎麼用的有威力,有效果。想要使出威力的七寸回勁就是用靈活的雙手也很困難,而長青回顏還是在雙手不停出拳的同時,分心分力用雙腳施展!
長青回顏右腳向前一踢,七寸回勁彈出!來勢洶洶!
注:武風士:直屬於武議團總隊部。基本上並沒有一定的工作或任務,只是到處走探發掘有潛力的人或是出手懲戒品行不良的武師。所以柴門有休假和沒休假其實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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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閒話:
總算正常了。雖然遺失了許多資料,但是除了雨月的一些初稿和設定資料外,到也沒什麼重要的東東。至於那些東西,再找前面的文章整理整理,補一補到也還好,其他的就靠月雨不可靠的記憶了。雨月,感謝許多看官的關心。下次再有這種情形發生,月雨已經知道即使硬經過格式化也還有挽救的機會,只要-原來的地方沒有覆蓋新的東東。不過知道是知道,為時已晚…
第13小節
在中隊部武道場的幾個人中,就屬季行雲最閒(真是武議團的悲哀),也只有他住在武宛。於是就他帶柴門前往武議團的宿舍。
在路上兩人聊著。
季行雲很想問他一些他在聯邦內遊歷的所見所聞,和都郡的風光。不過柴門對這些遊歷的見聞並不想拿出來炫耀,和常般人不太一樣。
反而對季行雲很有興趣,東問西問的,像是他的家人、成長過程、興趣、家鄉等等情事。
季行雲一點也沒有隱暪,不過被柴門這一問,才讓他發現,對於自己的父母,其實也很不瞭解。另外也發現自己的童年好像就是拚命背書、練功,偶爾由母親準備來自各地奇特的美食成為唯一的樂趣。與在南城結識的小朋友們相較簡直毫無童趣可言。
再想一想,深山中的房子也不像是想要長住的房子。雖是堅木製造的房子,但是常常可以看到打包的好箱子,而且父親四處蒐集的書本讓他背完的就打包起來。讓一箱一箱的行理越來越多。
更奇怪的是好像還有不少親戚,可是卻從未見。就連訪客也幾乎是沒有。
被柴門越是尋問,讓他覺得越是奇怪。也讓柴門誤認季行雲在刻意隱暪。
柴門問不出什麼東西,讓氣氛變得有點奇怪。因為一般人總有一些有趣的童年往事,而季行雲幾乎只有背書、練功和聽父母講授一些道理、觀念。
還好柴門見氣氛不對,又把話題轉開。
“聽說南城最近來了一個超級醫生!是為數極少的北荒醫師。你知道嗎?”
“你是指華鶴醫師。”
“你見過他了?”
“嗯~”
“真好。可以的話不仿帶你的隊員讓他看一看。”
“?為什麼?”
“還有為什麼!整天練功、比武的武議士多多少少都難免會有一些暗傷在身上。雖然一時之間沒有影響,但是等年紀大一點時就知道痛苦了,而且等到病痛浮現後想根治幾乎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所以有這種機會怎麼能會過!”
季行雲想了一下,說道:“也好,那柴門先生不如明天我們一同拜訪華鶴醫師。雖然明天起就華鶴醫生就要開始義診了,不過下午才開始,早上的時間已經和我約好了。”
柴門奇道:“怎麼,你還和他這麼熟?”
“也不算太熟,只是正好他是由我的一位朋友請來的。而且我還要和他一起幫一位朋友治病。”
“…那也真是太巧了。”
“是啊,真的很巧。我還在無意中救了他的弟子呢!”
“喔~不會吧。我聽說北荒郡的醫生不但醫術高超,同時也是一流的好手。他的弟子就算差了一點,有這麼高明的老師在還要你的幫忙?”
季行雲笑道:“華鶴醫師是很厲害,可是也沒辦隨時待在燕蟬身旁。”
“那…那些歹從徒呢?”柴門有些緊張的問。
“逃走了。”
“能從你手中逃走,那一定不簡單。”
“也還好,只是兩名不長進的傭兵。真不知道他們抓燕蟬要作什麼?不過他們的老人火爆沒有出面,要是三個人一起來,我可能就遇不上了。”
“…”柴門的表情有點失望,又有點鬆了口氣的感覺,說道:“感情那些傭兵你也認識。”
“只是見過一次。不過那時我才到南城,見到他們找雷震大哥的麻煩,所以印像特別深刻。”
“原來如些…”
季行雲又問道:“那柴門先生,你明天要不要一起去拜訪華鶴醫生?”
“我!啊!我就不用了。這種機會還是留給你們年輕人,我想先到南港走走。看一看大海長什麼樣子。”
“好吧~啊!到了,前面就是武宛了。”
進入武宛,柴門好像熟悉辦理住宿的程式,季行雲在旁一點也幫不上忙。柴門說道:“你去忙,不用招乎我了。”
“…好吧~那我先走了。”
走到門口附近,門房突然叫住季行雲。
“季隊長!”
“有事嗎?”
“有個人找你。”
“找我?”
“是的,他現在正在交誼廳等著。”
“哦~謝謝。我知道了。”
季行雲走向交誼廳,心想會是誰呢?白牙正在閉關,雷震、太忙不可能。那還會有誰?是新智他們嗎?也不太可能,距離太遠了,他們不可能獨自跑到這裡。想了想實在找不出可能的人選。
到了交誼廳。寬廣的交誼廳冷冷清清,只有兩個人。一位預備士坐在大椅上愜意地看著書,另一個則是生面孔。那位先生一見到到季行雲就站起來,走來。季行雲很努力地從記憶中搜尋,可是對這麼一位面容清秀,留著長髮帶著辮子的男生就是完全沒有印像。
那位男生接近後發出低沉有磁性的聲音:“季大人,你好。在下凜凊。”
“凜凊?1這個名字對季行雲而言並沒有任何意義。季行雲最多也只能聯想到他是凜家的一分子,可是也不見得性凜就會是凜尺寒的家人。就像同是雷姓,南郡和都郡就屬不同的雷家。
不過光從外型和對方的態度,就讓季行雲對凜清頗有好感。
季行雲笑著問:“請問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凜清很直接了當的說:“我想加入武議團。”
“哦~那…是要我幫你引薦嗎?”對於入團的詳細規定季行雲並不清楚,不過像是要中隊長說聲好就沒問題了。聽到凜凊的來意,季行雲也仔細打商對方。光從外表實在很難看出他的實力,單是功力一項展現出來的並不算太高,大約和長青回望差不多。就武議團的標準而言實在不太夠,不過也不能只憑初步的探查就作下評斷。有許多功法可以隱藏實力,而且就算他的功力真的就只有這樣也不見得就不足以入團,至少季行雲本身就是一個很好的範列。
“不,您誤會了。如果需要的話,我大可直接去找長青回顏大人。”
“那…”季行雲這可不懂了,雖然他的話很奇怪,直接去找中隊長毛遂自薦?這並不合常理,不過涉世未深的季行雲只是覺得好像有那裡怪怪的又不知道怪在那。
凜凊說道:“我希望加入武議團能夠對我有幫助,所以我想知道團入的人是不是有能力和我切磋。”
這話很狂妄,但是由他口中說出卻讓覺得十分合情合理,一點也不會讓人覺的反感。
季行雲心中的問號越來越大,對眼前的人興趣也越來越大,再問道:“那有什麼事我可以幫忙嗎?”
“有的。我希望能和你交手看看。”凜凊很誠懇地說。
這等於是向季行雲挑戰了。如果雷義或是任何一位武議士在場,一定會要求凜凊到隊部的道場鮑開比試同時讓眾人觀摩,不過季行雲卻只記得-武議團從來不會拒絕任何人的正式挑戰,這句話。再加上受到方才長青回顏和柴門的對戰,讓季行雲得到頗多體悟,讓他有點手癢。現在正好有人送上門來,而且感覺上又是一個不錯的人,季行雲未經思索便回答:“好~沒問題。”
季行雲如此爽快的答應,凜凊反到有點意外,不過未露於色,又道:“那我們找一個安靜又不會打擾到別人的地方。就開始吧。”
“好,請帶路。”季行雲無疑的回答。
凜凊帶著季行雲就再往郊區走去。也沒走遠,就在距離武宛不遠處找了塊空地。準備開始試功夫。
柴門在武宛找了間清雅,有外窗的房間。稍微梳洗、整理一下,就開啟窗戶坐在椅子上等著。
沒多久,兩道黑影從窗戶掠入。來人翻個身就以高跪姿停在柴門面前。
柴門簡單地說了一個字:“報。”
“華鶴目前住在藥商周禮家中。明日起將進行議診。另外他也將幫周禮的女兒治療纏身多身的疾病。昨日季行雲和一位名為白任的傭兵一同前往周家,但只有季行雲離開。另外一大早華鶴親身前往武宛欲尋季行雲,顯示兩人交應頗有交情。”
柴門點點頭,道:“持續監視。”一揮手,黑衣人又從窗戶掠出,不見蹤影。
另一位黑衣人接著說:“季行雲來歷不明。在狼禍時出現於南城,與參軍雷震交往甚密。精通醫術,曾未不少民眾免費醫療。由雷震引薦入團,適逢長青回顏大人以比武鄰選隊長,打敗長青回望、楊菁茹、雷天和李魁當上隊長。”
聽完報告,柴門無奈地自語著:“長青回顏實在太亂來了,難到光是武功好就能當隊長。真拿她沒辦法。”
“季行雲先不要管他,讓我再觀察他一陣再說。你這一組也去盯華鶴,小心一點不要再給我出事!”
“是!”
柴門手一揮,人影一晃,眨眼間房內又只剩柴門一人。
柴門嘆了口氣,自言自語地說:“真不知道像華鶴這種一心志於救人的醫人會對聯邦造成那種危害~。算了,反正我就作我該作事。早點完成工作省得跟著華鶴四處亂跑。”
注:武風士:直屬於武議團總隊部。基本上並沒有一定的工作或任務,只是到處走探發掘有潛力的人或是出手懲戒品行不良的武師。所以柴門有休假和沒休假其實差不多。
第14小節
凜凊帶著季行雲找了塊空地就停下。他先是笑著說:“讓我先準備一下。”然後就開始作暖動作。凜凊的動作十分緩慢,但是卻是以真氣帶著身體在動作,以真氣充分地活化細胞。但是這種準備工作並不需特別在“運動”準備。當武功練到一定的水準時就能隨時用真氣護住上上下下的肌肉筋骨,除了在練功或是養生練氣時才會作這種事。
可是季行雲見到凜凊慢慢地打著優雅、綏緩慢的拳舞,並不覺得可笑,反而十分佩服對方。一方面凜凊這麼作等於是在告訴對方自己的實力,另一方面他真氣的執行毫無窒礙,雄厚的內息通達身上的每一處,顯出他全身的筋脈都極度暢通,絲毫沒有破綻。
舞了一會,凜凊緩緩收功。然後又道:“在正式開始前,我要先告訴你。除了拳掌外,你得小心我變化無常的劍法。刀劍無情,因為一時失查而受傷,那這場比試就太無趣了。”
這話和他之前的動作顯得凜凊扁明磊落,但也表現出他充分的自信。
季行雲對他好感更深,雖然沒見到凜凊有上佩有刀刃不過還是說道:“謝謝,我會小心。”
“那、這就開始吧~”話語一出,凜凊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本是溫純儒雅,突然整個人散發出極大的壓迫感,表情雖是沒變,但就像是一個能談笑間掌控千軍萬馬的大將。這種驚人的改變卻對季行雲沒多大的影響,現在的他心如止水,有如一片明鏡。伏逆清心訣的功效再度展現。
兩人同時動作,近身交手。拳來腳往、光影交錯瞬間兩人就交手數十招。
季行雲心中大呼過癮,這還是第一次遇到不用使用深厚的功力或是強勁的法印就能和自己打的平分秋色的對手。
突然凜凊叱道:“看劍1
也不見他抽劍,只是手作揮劍的動作。季行雲正感奇怪,眼前出現陽光的反射,緊接著在頸邊感到寒意,季行雲反射性地避開,留下一道血痕。被冰冷的劍鋒劃傷!
季行雲用力一看卻只見凜凊握拳又以上下兩路攻來,那來利劍的身影!
回身避過,轉到凜凊身後,快掌打出。凜凊不避不躲,也不轉身應對,只是將右手由左方伸到身後、手握空拳。這讓季行雲有著異樣的感覺,讓他遲疑了。
突然手掌傳來一股寒氣,季行雲猛然將手一偏,卻又由手掌到手臂劃出一道不淺的傷口!
凜凊回身疾劈,雖不見兵刃,季行雲還是憑感覺快速蹲下,只覺的寒光由頭頂掃過。凜凊右腳疾踢,季行雲使個浮身,借力跳開、翻身站定。
這時凜凊一手平舉、一手張掌在前。穩穩而立,有如武中君子、英氣勃勃。
一下子就留下傷口,季行雲不免疑惑。仔細一看,凜凊平舉的手上似手握著一把長劍,沒錯他正握著一把透明的長劍,偶爾反射著陽光。雖是接近透明的長劍,不過季行雲看了一眼,大約知道長度,就能由凜凊的手勢判出劍勢,雖然極耗精神但也還能夠應對。
季行雲快速運氣、點穴止血。凜凊也不利用機會搶攻,讓他完成動作。
凜凊露出高深沒測的笑容,只見他向前跨了一步,把手上的長劍射出!來勢又手又疾,季行雲只是頭一偏,反手一拳迎向攻來的凜凊。凜凊一手輕架,將季行雲鋼猛的一拳化解,另一手又握空拳,作勢向前一刺。
季行雲一驚,難到他身上還有那種透明的兵劍!但這一次卻不見任何東西!即使是透明的東西在陽光下多少還會折射、反射光線,用心注意依然約略可見。但是這回凜凊手上真的完全沒有東西。
可是吃了兩次虧,季行雲還是依照著來勢偏移了身子。那知凜凊就在這時使個側踢,季行雲就像是把自己個他的腳送去。倉促之間季行雲只有提手一擋,勉強執行真氣護身,強大的衝擊還正震麻了手臂,餘力未盡讓他失去平衡。
凜凊不留情又握空拳,作狀刺來。這次季行雲決定不避了,要是連續中計兩次豈不偷臉,連忙穩住身體,再以手刀劈向凜凊的手腕。季行雲認為凜凊一定會在最後將拳握實,當然沒有握劍少了劍的長度季行雲還有把握及時擋下。那知腹部卻傳來一陣冰冷,然後是一陣刺痛!是利刃刺入的感覺!情急之下,季行雲緊急用內勁抗衡,將利刃阻祝同時手刀瞬間再加速劈中凜凊手腕。
凜凊借力將劍向下揮動,不過在季行雲瞬間集中的真氣阻擋下,透明的短劍被緊緊地鎖祝凜凊馬上棄劍,以免手腕受傷。不過這一下可讓季行雲十分難過,這等於是自己一面用力把刺在身上的短劍向下割裂,又一面出力阻止短劍在身上產生更大的傷口。
季行雲不理插在身上的短劍,手刀運氣,原勢向下揮動,一道破空之氣隨之射出,季行雲急忙中改發半招殘月斬。凜凊在這種極近的距離下,依然側身避過,季行雲隨之向後空翻,同時也用腳打出記大型的殘月斬。
凜凊在成功刺中季行雲那能想像他會在瞬間作出這樣伶俐的反擊,再無可避,硬接這招!
季行雲向後翻身,不但成功反擊也拉開了距離。一落地就伸手要把刺在身上的短劍取下,那把短劍卻早一步掉下。短劍明明就被真氣夾緊,怎麼會掉落?晶瑩剔透的短劍在陽光下,反射著耀眼的光茫,只是劍好像變得有點不一樣,像是小了點。季行雲快手一揮,接住短劍。冰冷的感覺由劍身傳來,像是握著一支冰棒。手變的有點溼,不是像冰一樣的東西,而是那根本就是把冰劍。
“這是我的法印-冰刃”凜凊說道:“雖是基本的法印,但是用熟了卻效果極佳。小心、再來我可要劍掌齊出了。”
季行雲看著凜凊,那記殘月斬似乎完全沒對他造成傷,由他的口氣聽來,也似未盡全力。
季行雲抖擻精神,擺出戰鬥的姿勢。
凜凊手一揮,一把厚實的冰劍又出現在手上。一把清晰可見的長劍。看來他不再刻意製造細薄難查的利劍,改為造出較具威力的長劍。
既然已經知道凜凊用的是冰劍,季行雲氣運雙手,大喝一聲,向前一翻,快速搶攻!
明明就是處於劣勢,季行雲卻依然主動出擊,這也不合空手接戰兵刃的常理。
不過凜凊依然舞出一面劍網,寒星點點,凜冽逼人!
季行雲翻身再翻身,越跳越高,翻過劍光到了凜凊頭頂。
雖不知季行雲在搞什麼。不過凜凊依然沉著以對,也跟著轉身一躍,強勁的一劍劈向空中的季行雲。身在空中不易改變方位,這一劍砍在季行雲身體的重心,除非他能憑空移動否則是避無可避了。
季行雲就是能夠憑空移動,長青家的龍捲由他身上施展毫不遜色!季行雲身體身疾旋,真氣由腳部放射,在空中不但硬生生地改變原來的前進方向、避開冰劍、帶著疾旋之力一拳轟向凜凊!
又快又疾,距離又近。幾乎讓凜凊措手不及-只是幾乎。凜凊棄劍,氣凝雙手,準備全力接下這不及閃躲的攻擊。他的反應算是極快了,但是雙手依然不及回防。不過、季行雲卻被阻擋了,鏡盾在倉促間出現。啪!在龍捲的威勢之下,鏡盾馬上破碎,但也未凜凊爭取到緊急的瞬間。柔和的真氣擋住不停旋轉的季行雲。兩人像流星般墜地。雖然凜凊承受了所有的力道,但他兩墜地的高度不高,而龍捲的威力又的旋轉之力為主。摔了這一下凜凊並無受傷。
季行雲舊力已盡,凜凊順手握住季行雲雙拳。用力一摔,還好季行雲反應靈敏在空中翻身,安全著地。凜凊又出現在他面前,一掌推出,夾帶著冰冷的氣息。他運起法印寒息,帶著冰冷凍人之氣展開攻勢。另一手曲向後方又作握劍之態,再展法印冰刃,冰劍現茫。
季行雲快速後退、雙手放在胸前,真氣轉動,運出了一顆光球。不過動作尚未完成,凜凊就已追上,帶著寒氣的一掌推出,雖然落空,不過也將冷冰的氣息送到季行雲身周,讓他不得不多花費一分真氣抵禦寒冷。透明的冰劍也帶著寒茫連續突刺,一劍比一劍快,一劍比一劍準,季行雲左閃右躲,越來越吃緊。恐怕未能及時完成炫鳴閃就要落敗。
凜凊又揮一劍,劍勢又快又疾。季行雲驟然又提升速度,拉開距離。冰劍卻猛然伸長,拉開的距離不再足以避開冰劍!季行雲暗罵這豈直是作弊,那有人拿著隨時可以出現、消失,任意改變造成的劍在打鬥!
季行雲放開手中的氣彈,讓它順著胸口、腹部滑到雙腳之間,同時也不再後退。拳肘交錯,將冰刃擊碎!臨時造成來的冰劍想必不會硬到那去,季行雲成功地將冰劍折斷!這個精采舉動對戰局並無太大幫助,凜凊只要再花些許真氣又能造出一把冰劍,季行雲只是純粹要爭取時間,順便可以打擊凜凊計程車氣。
就要得手的一劍確被季行雲漂亮地破解,凜凊一點也沒有驚奇或意外的神色,好像理所當然一般。隨手拋去斷劍,一連三掌分別打向天門、鼻頭和丹田。季行雲一一阻擋。卻發現冰冷的真氣在接觸的瞬間快速侵入,幾乎要凍結筋脈!不但如此,每一掌都送來大量極度冰冷的空氣。直襲腦門令季行雲微感暈眩。吸入寒凍的氣息讓他的氣管、肺部刺痛難當。最後一掌帶來最冰冷的氣息,直接凍結丹田的外部,一時失察幾乎阻礙季行雲真氣的流通!
然而這股冰冷的氣息很快地就被不停流動的陣風吹散,而季行雲也在瞬間運動真氣化解冷氣的效應。當然凜凊的冰劍又出現了,而在這短短兩秒之間季行雲又有驚無險地逃過變化無常的冰劍攻勢。
不過季行雲卻覺的奇怪,凜凊用這種法印造成的效果不盡理想,至少以消耗的真氣和效果而言-不成比例。雖然成功地造成一時的優勢,但又不是那種決定性的優勢。不過不管了,炫鳴已經完成。該是反擊的時候了。
凜凊再度持劍刺來,季行雲腿一動,把氣彈踢向前去,冰劍刺穿了氣彈,發出奪目的光耀!在兩人之間爆發出數十顆太陽的光茫!炫目的強光,讓凜凊雙目失去作用。然而這只是炫鳴閃的初步作用,真正的威力是震撼大地的低鳴!凜凊不但失去視力,雙耳也失去作用,更糟的是全身上上下下受到這場無孔不入的震波,好像要散開似地。受到這種打擊,凜凊竟然沒有慌亂。他立即穩任內息,讓真氣快速平撫受創的身軀。
當然季行雲不會放過這個機會,馬上搶攻。一個又快又猛的迴旋踢,直取腦門。目不能視、耳不能聽的凜凊僅由面板感到強勁的風壓逼來。而然在炫鳴閃的影響下,凜凊就是站著也覺的大地好像在晃動,連平衡感都受到打擊。他索性放鬆身體,直接攤倒在地,季行雲的猛踢只擦過他的松梢。
季行雲一擊失效,馬上再組攻勢。這時卻發現凜凊放出大量的真氣,散佈在他身周,也若有似無地鎖自己。雖然不明他的用意,但好不容易佔盡優勢怎能停頓,一拳擊向倒在地上的凜凊。凜凊即時翻身而起-躲開。季行雲再度搶攻,向上高踢,凜凊輕輕側身閃開。再以腳跟下壓,凜凊又使勁撥開,反而讓季行雲差點失去平衡。
一次是偶然,兩次是巧合,連續三次就不會是突發狀況。難到他的耳目依然運作正常!季行雲疑問。可是凜。瑚明就是雙目闔閉,還是他單靠聽音辦位就避開自己的攻擊!這也不合理,眼睛不受損還比較容易,雙耳不受影響可是難上加難。
季行雲突然注意到凜凊放出的真氣,心中一凜,難到┅難到他用真氣的感應就能夠洞察自己的動作!這┅有可能嗎!他看起來這麼年輕,能有這種極高段數的修為?
凜凊輕閉雙眼,優雅悠遊的站著,有如一名武中君子。明明滿是破碇,確又讓季行雲找不到適合進攻的方向。在無形中帶著一種莫名的壓迫,讓季行雲再也不敢輕舉妄動。似乎周遭的一切盡在他的掌握之中,都在他的支配之下。
季行雲滴下緊張又興奮的汗水。能和這種水準的人交手,真的是太好了。完全沒有想到自己很有可能會一敗塗地。
時間彷佛靜止了。
兩個人靜靜地對立著,沒有放出殺氣,存在著一種緊張又安詳的氣氛。
然後,凜凊緩緩地張開清目。
“真是有趣。”他說道:“很好,再來我要盡全力了。”
※※※
注武風士:直屬於武議團總隊部。基本上並沒有一定的工作或任務,只是到處走探發掘有潛力的人或是出手懲戒品行不良的武師。所以柴門有休假和沒休假其實差不多。
注寒息:初等的法印很單純地降低周遭空氣的溫度。基本上不算是攻擊用的法印,只是為了讓人習慣冰冷的氣息和練習操控寒氣。不過運用只要運用得當還是一項很實用的法印。
第15小節
如果那一連串的攻防還不算盡力,那凜凊的實力恐怕不亞於武議團的中隊長。
當然他也有可能在聲張虛勢。不過季行雲完全相信他的話。因為以他的身手、功力就只是擁有冰刃和寒息這兩種基本的法印?似乎太浪費他的實力了,更何況明明功力就不低,卻不曾用強橫的招式硬來,反而只是將兩個初級的法印發揮的淋漓盡致,再配合上巧妙的招式和靈活的身手。到目前為止凜凊展現出與其它法人回界的風格,但這不代表他沒有威力強大的法印可用。
而他也是第一個在不預知的情況下化解炫鳴閃帶來的傷害,楊菁茹、雷天都敗在這招下,即使是李魁在知道炫鳴閃的效力之下還是靠法印金鋼硬挺,絕不像他結結實實中了炫鳴閃還能與季行雲過招,象是炫鳴閃對他無效一般。
凜凊這時全身真氣不停運轉,象是功力頓時強了一倍。手掌高舉,一顆帶著銀光的氣彈隨之出現。
“小心了,這招叫旋離冰彈。”凜凊淡淡的說完,手掌向前一揮,旋離冰彈向前打去。
季行雲見到光彈來襲,心中有種奇怪的感覺。這顆旋離冰彈飛的實在不算快,這樣的速度恐怕很難打到武功不差的人。
季行雲從容地避開,凜凊迎上出手又是疾刺三劍,這三劍來勢一劍比一劍快,讓季行雲連退了三步。讓他退到旋離冰彈附近。而這時冰彈居然就停在原地。凜凊又舞出一面劍網,把季行雲活路堵住讓他只能再往冰彈方向逃逸。
不過季行雲不再退後了,他以肉掌對上冰劍!冰劍砍在手掌之上,隨之碎裂!季行雲的手掌包覆著厚實的真氣,造成類似牙拳的效果,硬是打碎了冰劍。
凜凊另一掌再推出,送出另一顆旋離冰彈。季行雲連忙避開,卻發現凜凊把冰劍當作飛鏢射向他的退路!季行雲再以手刀打向冰劍,冰劍碎裂,但冰冷的真氣卻由冰劍傳入手中!幾乎把他的手掌給凍結了!凜凊果然高明,把陰寒的真氣送入冰劍中,要讓季行雲再也不敢隨便碰觸冰劍。
一手生成銀色的旋離冰彈,另一手握著冰劍,凜凊再組攻勢。
季行雲見到冰彈打出後,就以停在戰場之上。無形中成為麻煩的障礙,要是讓冰彈持續增加行動恐怕會嚴重受限。要就儘早分出勝負,不然就把冰彈清除。
凜凊的攻勢嚴密周全想抽空清除冰彈並不容易,季行雲決定那就想辦法快打敗凜凊。
凜凊再刺一劍。季行雲一掌擊向冰劍!已經有方才的教訓,季行雲還是不怕,用出他才想到的招式-回勁掌,一掌打向劍尖!
冰劍被打斷了!而季行雲也沒被冰冷的真氣纏住。反到是一道強大的力量,不但震斷了冰劍,還把凜凊冰冷的真氣全部逼退!季行雲一掌成功,再跨一步,低身避開再度打出旋離冰彈,再一掌打向凜凊。
以凜凊的身手想避開季行雲這一掌並不困難,但他十分好奇。以季行雲的功力如何能一掌打斷冰劍,又把依覆其上的真氣全部震退。想要了解其中的奧妙,親身嘗試不失為最快的方法。
凜凊用他那間接承受回勁掌還有的發麻的手掌再接下季行雲的回勁掌。
雙掌一觸,凜凊馬上被震飛!
這個效果把季行雲嚇了一跳,回勁掌的威力有這麼大嗎?竟然能把功力高於自己的凜凊打的飛了出去!
凜凊算是故意飛出去。要他留在原地也行,但他就得完全承受回勁掌的威力了。雖然以他的功力也還撐得住,不過至少會造成他瞬間的不適,也會讓季行雲有機可趁。
不如順著回勁掌的力道,化去大化的威力也拉開兩人的距離,平撫內息被震亂的氣息。
季行雲見到凜凊的笑容就知道凜凊的用意了,馬上追去。
凜凊站定,季行雲再施一掌、凜凊同時回掌。
雙掌度交鋒!
啪!發出個氣爆之聲。
但除此外就什麼也沒發生了。
好像回勁掌完全沒任何效用一般!
季行雲一驚,簡單的兩掌就讓凜凊找住回勁掌的特性和破法!
雖然凜凊未能掌握回勁掌的全貌,但他也掌握了三、四成。要破這招,這樣就夠了。因為回勁掌就和寸勁有點想似。季行雲讓凝實的真氣在體內不停流動、加速,再配合出掌的時機瞬間放出。雖然只是小小的一個氣塊,在他體內不停流轉加速累積大量的能量,在送出體外的同時氣塊爆開將能量盡數釋放。這小小的氣塊威力雖大,但也止限於放出體外的瞬間。就如寸勁的原理一樣,把力量集中在瞬間爆發。
凜凊這一掌先是在外覆上一層薄薄的真氣,當真氣接觸到季行雲的手掌時,凜凊的手掌驟然停住,讓季行雲的回勁掌打在薄薄的真氣上,真氣被打散了,但回勁掌的效力也用掉了。
凜凊趁機握住季行雲手掌,運起法印寒息,隨著真氣直將把溫度極低的空氣往季行雲身上送。季行雲卻也在身上施用空氣之袋,造出一個氣罩。寒冷的空氣雖在季行雲身邊打轉卻無法影響到他。
凜凊發現這個情況,露出一個笑容,心想這個季行雲還真不簡單,招式被破似乎無法打擊他的鬥志,他也禮尚往來,破解自己的一招。
握著季行雲的手掌,凜凊也可以和季行雲拚內功。不過他認為這是最無趣的作法,光靠強橫的功力和威力驚人的法印一直為凜凊所不恥。他一施勁,把季行雲往空中一拋!同時雙手都造出冰劍。
季行雲在空中運氣準備在落地前打出雙月殘,掩護自己。卻發現依照這個軌道,他將撞上冰彈。當然他可以使用龍捲改變方向,可是這種耗力的招式用在這種地方實在不划算。季行雲一揮手,殘月殘打出,想要擊破旋離冰彈。
啪!冰彈受到打擊,爆開了!而且對應著攻擊它的方向炸開!凜冽的氣息衝向季行雲,夾帶著許多尖銳的殘冰!
季行雲只能護身真氣防禦。同時包含物理和能量的攻擊,讓季行雲身上留下許多傷口,也讓他筋脈受損。
人方落地,季行雲急忙把侵入體內的寒氣逼出,讓他腳下結起一片冰霜。
凜凊不再給他喘息的機會,雙手的冰劍射出,雙手泛起銀色的閃光,兩顆旋離冰彈漸漸形成。
季行雲一閃一撥,兩柄冰劍一粉碎、一向後飛去。盡數落空。飛向後的冰劍撞上旋離冰彈,整把冰劍被絞碎,變成許多碎冰,附著旋離冰彈轉了幾圈,又飛向季行雲!
而旋離冰彈也跟著快速衝向季行雲!
凜凊手上又出現兩顆冰彈,拋向季行雲、連退三步!
這三顆旋離冰彈就算不能直接命中季行雲,也會相碰在一起。產生的爆炸,凜凊也不知道會打向那邊,距離最近的季行雲最危險,而他也保持距離以免反應不及被自己的招式所傷。
季行雲在原地回踢,閃過後方射來的碎冰。同時由腳上打出殘月斬。這記殘月斬不以直線前進,以一個曲度前進,打中一顆冰彈。旋離冰彈炸開,這一次爆波總算不再指向季行雲。
季行雲落地、往斜前一跨,一掌打出。旋離冰彈炸開!然而季行雲這一掌卻是連續使出回勁掌,接連的兩個勁力硬生生地把旋離冰彈原完全破壞。冰彈雖然炸開卻再無原有的威力。
最後一顆冰彈,由季行雲身後飛過。季行雲再發一道殘月斬,將之引爆。
“好!”凜凊讚賞的喝著,又道:“再接我最後一招1
季行雲興奮地叫道:“儘管來!”
凜凊再度放出真氣,鎖住季行雲。
氣轉周身,凜凊臉上突然閃過一陣紅光和青茫,手一翻凝上一層冰寒的氣息。
季行雲也同時在體內凝結數道氣塊,並且準備用最小限度的狂氣爆。
不再用巧飾的小計巧,不用任何小花招,兩人同時出掌。
季行雲有些意外,難到凜凊還要再接下他的回勁掌?
凜凊感到疑問,季行雲怎麼敢和功力高過他的人對掌!
兩掌相對!完全回異的能量交錯而過。
凜凊再度用破解回勁掌的方式與季行雲對掌。可是季行雲這是回勁掌六連發!而且一記比一記強,一記記之間又夾帶著了狂奔的真氣,最後兩道勁力更是把狂氣爆造成筋脈過大的壓力一併送出,化解了狂氣爆的傷害!而凜凊則接受了這種驚人威力。
強大的勁力送入凜凊體內,他口吐鮮血,向後倒下,忍再著五道強力的震波。不加思索,凜凊一手按住地面,勁力狂發,迅速地將侵入體內的真氣打出,也一併送出餘勁。
凜凊臉色慘白,久久無法站起。他心中大駭,這是什麼招式!讓他全身的筋脈沒有一寸完好。所幸他和平常的法人興趣不同,十分重視真氣的運用,不只是講求深功力深厚,更重視如何運用真氣,也更勤奮地鍛鍊讓執行的筋脈,讓他不至於在季行雲的回勁掌下直接斃命。
凜凊勉力施用冰劍,把冰劍當作柺杖,才搖搖晃晃的站起來。
這才注意到季行雲的狀況。
季行雲還是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可是汗珠不停地流下,他的面孔因為痛苦而變得極為憎獰。
受了季行雲的新招“狂回勁”凜凊不好過。
中了凜凊自創的絕技“熾寒雙極”季行雲也很慘。
這招熾寒雙極是凜凊獨創的招式。雖然他用的是產生低溫寒氣的寒息,可是當某些氣體溫度變低了,那一定是熱量被移走了。凜凊就是再把那些熱量蒐集起來,但是凜凊還是凜家的人,對控制“熱”還是沒有控制冷來的拿手,所以他才會不停施用寒息來蒐集熱能。最後再將這股熱量和一道他拿手的冰冷氣息同時送入對手體內。
帶著冰冷、熾熱兩極化的真氣抵入季行雲體內,開始互相消融,是一場極為激烈的戰爭在季行雲體內展開。就像冷鋒遇上了熱鋒,造成颱風的情形相近,兩股真氣的鬥爭在季行雲體內爆動,季行雲的筋脈有如被強力颱風掃過。最後留下極冷的真氣續繼肆虐。
如果季行雲不用狂氣爆也許情況會好一點。狂氣爆一出,雖已用最小限度,但是也讓季行雲筋脈內的真氣在瞬間成為狂回勁的部分打入凜凊體內。這讓季行雲的筋脈成了空城,對襲入的熾寒雙極完全沒有抵抗之力。不過也拜狂回勁之賜,讓凜凊無法將能量全部送入他體內,相較之下也不知何著傷害較大。
季行雲的筋脈在狂氣爆的作用之下受了小傷,再被熾寒雙極一搞變得殘破不堪,最後在剩餘的寒氣之下又把部份的筋脈凍結。雖然季行雲由丹田再送出內息,但是身上許多地方已經是真氣無法送達。而體內也有近三成的部位被凍結了。
凜凊看了看季行雲,由衷的認為他是名可敬的對手。
在熾寒雙極的破壞之後,留下的寒氣造成麻痺的效果,減輕了季行雲的疼痛。
凜凊走過來關心的問道:“你還好吧?季大人。”激戰之後凜凊對季行雲多了份尊重,對他說話的語氣也變得不太一樣。
季行雲苦笑回答:“不太好,你呢?”
“我也是。”
兩人相對,同時笑了出來。又同時發出哀嚎。同是身受重傷的人實在不適合大笑。
“回去了。”凜凊道。
“可以扶我一把嗎?”我走不動了。
凜凊又苦笑了一下,最後互相攙扶著把季行雲送回武宛。
-第六章未完-
注武風士:直屬於武議團總隊部。基本上並沒有一定的工作或任務,只是到處走探發掘有潛力的人或是出手懲戒品行不良的武師。所以柴門有休假和沒休假其實差不多。
注寒息:初等的法印很單純地降低周遭空氣的溫度。基本上不算是攻擊用的法印,只是為了讓人習慣冰冷的氣息和練習操控寒氣。不過運用只要運用得當還是一項很實用的法印。
※※※
作者閒話:
真是糟糕,一章的內容越寫越多,寫到這邊至少還有兩節才會結束…看來月雨控制的越來越不好。
最近天氣好熱,月雨坐的地方又是飽受太陽眷顧…有時曬得頭都暈了。
鮮網是不是掛了?好幾天都連不上。算了,再貼文了。如果又掛網,想看看天人的朋友可以到“六藝”逛一逛。
2002/05/05月雨
第16小節
雷義來到季行雲在武宛房前。
“真是的,隊長不會忘記了吧?明明就是他叫人要我通知所有的武議士們前去拜訪北荒郡的華鶴醫生,怎麼會等不到人。”雷義小聲的報怨著:“門房的人說隊長還沒出門,難到會睡過頭了…”
雷義輕輕的敲門。
…
……
………
沒有迴應。
“難到還在睡!太過份了吧!”
雷義用力的敲門!
“咚!咚!咚!”
…
……
………
還是沒有迴應!
“難到已經出門了?還是門房正好沒見到隊長出去?”
“喂!小聲了點!”
嚇!身後無聲無地傳來報怨的聲音讓雷義嚇了一跳!
雷義轉身一看,是一個長著滿臉大鬍子的中年男子。十分生疏的面孔。雷義想了一下便說:“十分報歉柴門大人。”
柴門見到雷義臉上有點著急不耐煩的神情,便問:“怎麼了?你在找誰?”
“讓你看笑話了。我在找小隊長季行雲大人。”
“他這這裡?”
“是的。”
柴門疑惑的說:“那就奇了,裡面是有一個人…不過,實在不像你說的季行雲。”
“怎麼說?”雷義也疑惑的問。
“他的氣息太弱了,不像是練功有成的人。裡面的人不是未曾習武的人,就是重傷或重病的傢伙。怎麼想都不可能會是那個季行雲。昨天還是他帶我來這裡,他有幾分功力我很清楚。嘿、嘿、裡面可能是他帶回來過夜的朋友喔~”柴門說到後來語氣有點調笑的意味。
“柴大人,你別亂說!隊長可是單純的人。”雷義有點生氣的說。
“嘖、真是的,放輕鬆一點。開開玩笑嗎~難到這個季行雲不是個男人嗎?”
“柴大人/”
“好啦、好啦。你自己去傷腦筋,我要去南嶼港觀光了。”柴門轉頭走,口中還念念有辭:“真是死版的傢伙,一點玩笑都開不起。”
柴門走開,另一位老先生過來。
“喔~雷義,你好。來找季隊長啊。”
“是啊~”雷義無精打彩的回答。
“我正要進去收餐盤。今天真難得,我送早餐進去時隊長竟然還在睡呢。平常他都會跟我打招呼,今早竟然沒見到人。”
“…嚴伯,隊長是不是帶人回來過夜?”雷義還是受了柴門的影響。
“有嗎?我沒見到耶。”嚴伯答完話就開門進去了。
“…隊長跑那去了!”雷義臉上漸漸出現不滿和著急。
在原地想了一會,他決定再去別的地方找找看。
“真是的,今天是怎麼回事!竟然連筷子都沒動。”身後傳來嚴伯的報怨。
雷義一驚!衝入房內。還差點撞倒嚴伯。
到了房內,雷義小心地開啟寢室的門。心臟跳個不停,畢盡私闖隊長的房間已經很失禮了,還要深入他的寢室,這對中規中矩的雷義已經是很不可思議的惡行了(真是少見的乘寶寶)。
季行雲的房內除了擺了幾本由圖書室借來的書外,再也沒有增加任何東西。
雷義走向床鋪,只見季行雲安穩地躺在床上。
“柴門大人真是愛開玩笑,這不是隊長嗎?人不是好好。”
“隊長。”沒有迴應。
“季隊長!”沒有反應。
雷義心中一驚,想起柴門的話。
“隊長!隊長!隊長!”雷義用力的搖季行雲,用力的喊著!
季行雲卻像是玩偶一般,沒有任何的反應。
雷義又是一驚,隊長的身體怎麼會這樣,左手抓的地方很正常,右手卻像是碰上了冰塊!
雷義馬上抓住季行雲手腕,送入真氣,想要探查一下他身體的狀況,那知真氣入內卻像石沉大海,馬上就被吸收不見了!除非他身上的筋脈連一絲絲的真氣也沒有否則不會這樣!
雷義不放棄,又直接由季行雲胸口送入真氣。想不到卻被反震彈開!像是他胸部的筋脈擠入過多的真氣,在他的干預之下激烈的反應!
雷義慌了。這是怎麼回事!那有人的情況承這種樣子。由外面看起來,季行雲身上幾乎沒有氣息了,可是又內含強大的真氣!還是極不平均的分部!
雷義判斷,這鐵定是得了怪病!要趕緊送醫!
背起季行雲就要往中隊部送,才跨出房門,又想到隊長被列入拒絕往來戶,他似乎和松梅爾老師有不少過節,不能往那送!
這可怎麼辦!
雷義罵道:“好好的約人去拜訪什麼醫生!這下可好了,真的要送醫急救了!”
“醫生!啊!對了!就去找那個華鶴醫師!”
雷義馬上抓緊背上的季行雲,火速衝往周家。
“好慢!”坐在小隊部武道場的劉光耀報怨著。
“會不會有事擔擱了?”和楊菁茹坐在一起的雷天說著。
“呔~就算有事也該請人通知一下,讓我們像呆子一樣在這裡空等!”殷荃語氣中十分不滿。
“別這麼說,也許他真的有事。”長青回夜安撫著殷荃。
“這算什麼!讓這麼多個漂亮的女孩子等他,真是太失禮了!”殷荃還是很不滿。
長青回望對殷荃的態度有點不滿,說道:“搞不好他是見到有人太兇了,才因意不來的。”
“你說什麼!差勁的傢伙!”殷荃怒目相對。
“怎麼、虎姑婆還怕被人知道!”長青回望毫不客氣的頂回去。
“有膽再說一次!”殷荃已經開始揮動手卻準備開打了。
“怎樣!母老虎!夜叉鬼!”
“好傢伙,我看你是皮在癢!”
殷荃就要動手了,不過有人先動了。
“啊~”長青回望哀嚎一聲。長青回夜像是在教訓小孩子一般拉了他耳朵一下。
“小望!太失禮了!怎麼可以這樣。”長青回夜生氣的說。
“小夜姊~我…”
“快道歉!”長青回夜嚴聲的說。
“是~”長青回望像是小老鼠遇上了大貓,心還雖有所不甘,還是馬上乖乖的道歉:“對不起,是我太失禮了。請原諒。”
“哼!”
楊菁茹出來打圓場了:“殷荃,你就放過他吧。小夜回頭一定會好好教訓他。”
長青回夜點點頭。殷荃才說:“看在菁茹姊和小夜姊的面子上放你一馬。”
長青回望恨的牙癢癢的,又無法發作,只好一個人生悶氣。
“奇怪,這個孩了脾氣怎麼這麼衝?說話一點也不經過大腦。”長青回夜抱怨著。
雷天和楊菁茹互望一眼,心中同時想著:當然是因為有大姊頭和你這兩個楷模。
被長青回望一鬧,殷荃更是不耐煩,說道:“不等了,走!我們自己過去!”
“這不太好吧~畢盡我們與華鶴先生素不相識。”楊菁茹道。
殷荃拍拍胸膛,很有自信的說:“放心啦~菁茹姐。包在我身上。華鶴醫生不就是周禮的客人,請周先生幫我們引見不就得了。”
“這不會失禮嗎?”雷天也問。
“怕什麼,有我在。周先生不會拒絕我的要求啦。”殷荃笑著說。
雷天想一想,覺的也對。殷荃的父親可是擁有進出南港權利四成船艦的大賈(注),除非周禮不從國外買賣藥品,否則多多少少都要和殷荃的父親打好關係。平常在武議團用不到殷荃的這個身份,讓雷天幾乎忘了她可是殷氏商會繼承人。
“那就走吧~時間不早了。快點出發了。”
在殷荃半勸半拉之下幾個人就往周家走去。
※※※
注:由於南郡長期受到狼禍和接鄰國家的襲擾,戰事是很常生,為了能夠支付戰爭,南港這個法天內唯一的海港成重要的財源。想要進出南港的船艦,必須是登記有案取得進出權的船艦,當然要取得這項權利得支付一筆可觀的代價。
第17小節
雷義一跑狂奔,直抵周家。
與護院、門房們起了衝突。
揹著季行雲要急著要找華鶴的雷義用腳踢倒了兩名護院,驚動了在裡面作客的人。
好管閒事的劉光耀陪著方管家一起到門口處理糾紛。
一到門口才發現來的人是雷義。
“喂!雷義,你在搞什麼!好好說一聲不就得了,幹麻動手動腳?”劉光耀有點生氣的說。
“劉大哥,那個隊長,所以、就是、要找華鶴!”雷義急得說起話來都變得不清不楚了。
“我知道,你找不到小云。沒關係,我們己經在和華鶴醫師在一起了。”
“不是啦!”
“不是嗎?那你沒事亂闖又是為那樁?”
“就是季隊長!”
“我知道他失約了嘛~”
一旁的方管家,扶起了受傷的護院,打發他們下去敷藥。走了過來,聽到劉光耀和雷義的話便問道:“雷常侍,你背上的是誰?”管家方逸群覺得他背上的人很眼熟。
“對了!方管家,請馬上帶我去找華鶴醫生!”雷義急道。
“怎麼了?”方管家覺得雷義有點異常,當他看到雷義背上那個人的臉時馬叫道:“好的。請跟我來!”
兩個人一前一後,火速離開了。
“…”只剩劉光耀一個人留在門口,聳聳肩說道:“這是怎麼回事?”說完也悠閒的走回房內。
再度回到客廳的劉光耀馬上後悔他的熱心,沒想到華鶴醫利用他離席的這段時間會作出引發眾人注意的事,讓所有武議士們全都圍在一起。現場的氣氛十分緊張,大家好像在圍觀一件不得了的東西。
劉光耀也好奇地擠開長青回望,想看一看大家注目的東西。
“耶!這不是小云?”劉光耀奇道:“他怎麼躺在這裡?”
沒人理他。
只見華鶴神色凝重,不停地探查季行雲的位處穴位。其他人則緊張的等待著。
劉光耀退出季行雲的包圍網,順便把雷義拉出來。
“這是怎麼回事?”劉光耀問道。
“還不清楚,要等華鶴醫師的檢查。”雷義的語氣顯得他十分勞累的樣子。
“不,我是說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雷義這時也不管他是預備士,而劉光耀是武議士,口氣有點衝的說:“我那知道!”
這句“我那知道!”已經讓雷義極度的自責,身並常侍官,隊長變成這竟然對事情的經過一無所知,雷義認為他除了嚴重失職外無第二個理由可說。在劉光耀進來之前,他已經被每一個人問過相同的問題了,每問一次,就在他的責任感上刺上狠狠的一刀。
發現雷義全身因汗水而溼透,呼吸還十分絮亂,眼神充滿著自責。劉光耀把要吐出的責備全都吞回,還是靜靜的等華鶴醫師的診斷吧~。
十分鐘,宛如一世紀般的漫長。
華鶴總算離開季行雲身邊。
“怎樣?”“隊長沒事吧?”雷天和雷義急著問道。
華鶴的臉色已經轉為輕鬆,不過眉間依然深鎖。楊菁茹一看就認為情況不樂觀,而華鶴醫師的表情只是為了安撫並給與病患和家屬信心。
華鶴似乎在考慮該怎麼對眾人說明,沒有立即開口。整理一下思緒終於說道:
“季大人的情況很奇特。”雷天、楊菁茹、劉光耀、長青回夜、長青回望、殷荃和雷義六個人六種不同的表情盯著華鶴。
“季大人身上的筋脈在近期才曾受到重創,外表看來雖然已經治癒,但是筋脈並未變得結實。而他該是在昨天又因不明的原因筋脈再度受到更嚴重的破壞……”
“不會吧~”劉光耀奇道:“早上還好好的…”
“不但如此,他身上還留有一股冰寒之氣將身上許多地方凍結了,雖然他的真氣護住重要的器關,不至讓細胞壞死,但是已經造成他身上多處筋脈無法流通內息了。”
“但這也還不至於讓他昏迷不醒。”對醫理還稍有研究的楊菁茹問道。
“沒錯,那都還不是讓我感到奇怪的地方。”華鶴的表情有點納悶繼續說道:
“季大人身上某些部位的作已經又治好了,而且在那些部位都還灌滿了大量的真氣。而這些部位並非由丹田向外擴張,而是由天頂向下到胸部及左上半身。”
幾個武議士面面向望,卻只能交換疑問的目光。
最後由雷天代表發言:“那…請問華先生,能治的了隊長嗎?”
“我會盡力,也需要你們一點幫忙。”華鶴慎重的說:“要治他的傷並不難,只是人會不會醒來就沒把握了。”
“需要什麼幫助請您吩咐。”
“在我治療時,需要有人護法,同時杜絕外界的一切干擾。所以要一名會用絕氣壁的人待在旁邊。這名使用絕氣壁的人必需要張開比正常標準更厚實十倍的的絕氣壁,治療的過程大約需要半天所以這位施用絕氣壁的人功力要夠深厚。”
雷天毫不考慮的說:“這交給我。”
停了一下,又看了一眼雷義又道:“雷義。你回隊上。小夜麻煩你走一趟中隊部。光耀請你通知其它的隊友。小望,你留下來聯絡事情。”
“不,該我留下來!”雷義抗議!
雷天想說什麼,卻又一時找不到適當的說。楊菁茹馬上說道:“隊長受重傷的事情如果傳出去了,那一定會引起不少人的關注。這時處理對外事務的重責大任就落在常侍官身上。隊長暫時不在你的責任更為重大,除了你還有誰更熟悉隊務?我知道你心中急,但這時你不是更該作好你份內的事。”
“我希望這事儘量不要傳出去。”長青回夜突然這麼說:“在小云尚未醒來前,無法得知事情的真像,小隊長重傷暈迷不醒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誤會和恐慌。武議團聲望受損事小,但傳出奇怪的謠言在南郡還在用兵的時刻很容易遭到有心人事的利用。”
長青回夜看著雷義道:“因此你必需更可的鎮定。要表現的一切如常!”
雷義知道長青回夜的意思,點點頭。同時也想到,也許隊長真的是遭到抩羅王國刺客的暗殺。要是他們的刺客連武議團的小隊長都能很手,那不就代表其他政要的安全更是可慮。雖然他認為快要在戰場上敗退的抩羅應該沒有這份實力,但是事情一但傳出,也難保他們不會藉機造謠,讓主議士們緊張。雖然有秦半的主議士是由卸任的將軍,但也還有半數的主議士是文官出身。
殷荃則是不以為然,處在後方的南郡,雖然才歷狼劫不久。不過對西方的戰事卻感到十分遙遠,簡單的說,沒有一個國家能將軍隊帶到南城附近。南郡的軍隊也許不是很多,但是戰力卻不是周遭戰家所能相比的。除了狼禍外,南城還未曾受到人禍的襲擾。
楊菁茹又道:“既然這樣,這事自己知道就夠了。我們也不要多談。”
殷荃一聽嘴巴嘟了起來,連和隊友討論也行,覺得難得有這種新聞可供八卦…竟然被禁止了,真是太無趣了。
※※※
作者閒話:
這兩天一口氣把星界的紋章一套三本看過一遍。真的是值得推薦的好書。期待第二部星界的戰旗能早日問世。有時候真的很佩服日本人,他們把一個作品作了最有效的利用,從小說變成動畫、漫畫、遊戲、紙牌,大賣特賣…。中國的市場不見比日本小,人材也不會少,日本人在許多地方雖然令人討厭(別問為什麼)但是厲害的地方就是厲害(真是不服氣)。
第18小節
經過華鶴的說明,雷天才知道華鶴說要治好季行雲的傷並不難實在是過份的輕描淡寫。要治季行雲的傷根本就是一項浩大艱鉅的工程。華鶴道先要將留在季行雲體內的寒氣化解。再打通他身上所有的穴脈,而在這個過程中還要阻止他頭部到胸部那些滯留的真氣流動,避免讓季行雲殘破的筋脈在瞬間灌入過量的真氣而完全爆裂。
而且不知何因,季行雲體內的真氣已經不再流動(那不代表注滿過多的真氣不會自然地流往空虛的部位),而他的丹田好像也暫停工作,不再繼續生產新的內息。華鶴研判這就是季行雲昏迷的原因。也因為季行雲自己不再生產新的內息,筋脈如果失去真氣的潤澤將會慢慢萎縮,而季行雲筋脈的自療能力也因為不再有真氣流動而完全喪失。也就是說華鶴必須要完全負起修補季行雲筋脈的工作和能量。
雷天張開了厚實的絕氣壁,不但讓壁內空間絕對的安靜,也阻止外界種種的干擾。
只見華鶴使用破空羽,化氣為針,針入穴位。先用封死了上半身真氣下衝的通路,再連續下針暖暖又溫和的真氣,把季行雲體內的冰氣漸漸消除。
當華鶴完成這件工作時,已經過了半個時辰。
接下來的工作才是重頭戲。華鶴手中不停變出氣針,將淡淡的白光插到季行雲身上。同時用真力撐起季行雲,不論是正面、背面所有的穴位都插下了氣針。然後華鶴開始由氣針匯入真氣。這時匯入的真氣並不是華鶴的內息。這些真氣就能量的來源是華鶴的內息,但是以本質來說不算是華鶴的真氣,而是和真元玉一樣送出了無屬性的真氣。由於要重修補並打通季行雲的筋脈因此不能用華鶴的真氣,這會和季行雲原有真氣起衝突,所以要用“元真氣”。生產元真氣必需把自己真氣的特質全部排除,北荒郡的醫師們每一個人都握有這樣技能。當然是要過程並不輕鬆,同時依照施用者的技巧,變換的比例到由一百比一到五比一不等。華鶴算是北荒醫師中的佼佼者,但也只能作到十比一的效率。
雷天只覺得華鶴的功力豈直是高到不可思議,只見他不停的放出真氣,由氣針中不停匯入季行雲體內。而華鶴製造元真氣的同時,讓雷天以絕氣壁形成的封閉空間內充滿了無處可排的雜氣,雷天的絕氣壁漸漸被撐大!更讓雷天感到胸口鬱悶,呼吸困難。華鶴卻是不為所動,完全專注在季行雲身上。
雷天覺得越來越難過,決定把絕氣壁放大一倍好紓解這裡的“氣壓”(是真氣的壓力,不是空氣壓力)。那知道華鶴一發現不對馬上傳音飭道:“停手,我須要這股壓力!”
雷天又難過又莫名奇妙。
仔細看看華鶴,原來他也不好過。這個療程持續了三個小時了,華鶴功力再高也有個底限,現在的他已經再無餘力把元真氣送入季行雲體內,只將元真氣送到一根根的氣針上,讓這個密閉空間中越來越大的“氣壓”自然而然地把元真氣擠入季行雲體內。
時間不停的流逝,雷天只覺得自己快撐不下去了。並不是他的功力不足以支援絕氣壁,而是這裡的“氣壓”擾得他異常的難過。更痛苦的是他又不能放出自己的真氣來抵禦,深怕造成真氣的爆動而傷到專心醫療的華鶴和失去知覺的季行雲。
最後總算捱到華鶴醫師生完成工作。
當他聽到華鶴醫生說道:“可以了。請把絕氣壁解開。”雷天如釋重負,總算鬆了一口氣。
不加思索,馬上消去絕氣壁。卻又聽到華鶴急道:“等一等!”
來不及了!
“轟隆!”巨聲作響!
真氣一時得到解放,四處飄散,在瞬間產生一場風爆!
季行雲和華鶴兩被吹倒在地!整間房間也是滿目瘡痍。門躺在地上,窗戶被震碎,桌椅被吹到牆邊!地板被刮傷了!整間房間沒有一處完成,只有風暴中心的雷天完全沒事,呆呆的看著這場意外之災。
華鶴一方面是耗力過甚,另一方面則是救人心切,只顧著護著季行雲,完全忘了自己,讓他在風暴中受到不小的撞擊,造成身上多處擦傷。
雷天呆了兩秒才趕緊向前,搬開還在暈迷的季行雲、扶起華鶴。
“沒事吧?”
“放心,季大人安然。”華鶴露出令人安心微笑。
“不,我是指華鶴醫生你自己。”雷天越來越佩服華鶴了,不單是因為他高深的功力,也不是因為他的醫術,而是欽佩他救人助人的精神。
“我?謝謝你的關心。我沒事。”華鶴因為過分耗力而有點脫力,想要用手撐住倒在一旁的桌子。這一伸手,雷天才見到他的手腕成一個不正常角度。
“華醫師你的手!”
“我的手?”華鶴注意一看,才發現在方才的動亂中手腕脫臼了!他淡淡的說:“沒事、沒事”接著另一手伸來弄了好幾下才把關節接了回去。
雷天還是有點擔心的看著他。不過這也讓雷天知道,其實華鶴除了功力特別高、認穴極準外,其實身手並不怎麼樣。
“雷天!”關心急切的聲音才傳到,人影也跟著闖進來。
“這、這是怎麼回事?”見到這間房間的慘狀楊菁茹都吶吶的問著。
“哈~沒事、沒事,一點點小意外…”雷天連忙解釋。
楊菁茹仔細地看著雷天,卻認他沒事後才鬆口氣。
“小云哥~”“老師~”周荃和燕蟬也跟後面,著急的跑過來。
燕蟬臉色蒼白,關心的問:“老師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
“啊!老師您受傷了!”
“小傷不礙事。”
“不行!老師您不是常說,不要小看任何小病痛嗎?我馬上去拿藥箱過來!”
“不…”華鶴話才出口,燕蟬已經又衝出去了,華鶴只要改口喊道:“那麻煩拿到主客廳!”
“好~~”
周荃則是搖搖地上的季行雲,發現他還是沒反應,哭喪著臉急道:“華鶴叔叔!小云哥怎麼了!他會好起來吧?華鶴叔叔你一定要救救他!”
“乖~小荃,不要哭。你的小云哥會沒事的。”華鶴蹲下來,摸摸周荃的頭安慰她,同時也傳音給楊菁茹。
楊菁茹走過來,抱起周荃說道:“乖,讓華鶴醫師好好幫小云治療,小荃是好孩子要乖乖的等。不要妨礙華鶴醫師看病。”
周荃帶著淚,點點頭,讓楊菁茹抱出去。
“等我解開擋住他真氣流通的禁制,再來就只能等他自己醒來了。”
“沒問題吧?”
“我也沒把握。”華鶴露出深思的樣子說:“過量的真充斥在他的大腦,會造成何種影響,我想只有蒼天才明白。”
“那我們不就只能杞禱和等待了。”
華鶴露出微笑:“不,我們還能先把他移到一個比較舒適的地方。”
※※※
作者閒話:
有人說道主角季行雲的受傷率實在太高了!這個麼…(檢討中)
好多人物消失了!這個麼…(糟了…被發現了!)
許多人物重要的會再出來,一些臨時的人物,純粹是為了串場,就請忘了吧(什麼月雨太不負責任了。一齣戲總是有臨時演員的啦!)。
真是糟糕,這一章距離結束還是好遠!除了要寫到季行雲醒來的過程,還有一場戰鬥要打!究盡何時才能展開傭兵行動呢?
2002/05/09月雨
第19小節
時間拉回前一天晚上。
季行雲與凜凊道別後,一個人待在房內。
這時他仔細地內視,才發現自己的傷真的很嚴重!幾乎可以和之前在綠海中被影狼所傷時相比。只是那時是外傷,此刻則是內傷。
這麼沉重的傷可不是兩天三天就能治癒,季行雲想到白任出關後見到自己又是一副傷勢沉重的樣子一定又要被他囉唆。心中想著有沒辦法可以早點把傷法好…就算不能痊癒也要看讓人起來不太嚴重的樣子。
季行雲一面思考著,一面運氣療傷。想不出好辦法,而才剛用完狂氣爆,丹田的情況也不太好,再加上內息已經消耗大半、體內又有寒氣凍體,讓真氣一直無法好好用在筋脈的修補工作,光是要護住被寒氣侵的部位就已經很吃力了,更談不上能把寒氣逼出,或是修補筋脈。
更慘的是許多地方因為筋脈過度破損,真氣已經暫時無法通行了。
季行雲不免感嘆,要是自己的功力再強上幾分會有多方便!
這又讓季行雲想到為什當時父親不讓他多花點時間在練功呢?更要求他注重對真氣的運用、筋脈的鍛練,卻偏偏不讓他花點時間在提升功力上。
不過這時抱怨早就為時已晚,季行雲預估要是再無法改善續繼惡化的內傷,恐怕傷重人亡是可以預見的慘劇了。
季行雲心想只要把體內的寒氣排出就能停止傷勢的惡化,不過這麼一來可能又要將內息給掏空,明天讓人見到又是傷勢沉重要死不活的樣子,要解釋實在很麻煩,搞不好還會連累到凜凊。
“要是有額外的內息可用就好了!”季行雲想著。
可以由補充真氣的方法嗎?真元玉早就沒存貨了,想要製作,也不是現在能造的出來的。那麼還有一個方法-八方聚靈。可是靈石早就掉了,似乎也沒用…
“不、也許可以…如果…但是……”季行雲想到八方聚靈的可行性。
“真是糟糕!現在的情況實在不適合作實驗…而且只有一次機會…失敗了可能連命都保不住…”季行雲煩腦著。
“嗯…相信自己吧!要是隻先求把寒氣逼出,再慢慢調養,可要花上好幾個月養傷,那日子多難過!”季行雲自言自語著:“理論不會錯,就試試看好了。”
“…嗯…為了保險起見還是先護住心脈,萬一沒成功,才不會死的不明不白的…”
完成保險工作。季行雲開始進行八方聚靈的準備。
八方聚靈,基本上用的是八種內含性質相異能量的靈,由八種不同能量相互吸引、排斥、引發共震,而造成能量的旋渦吸引附近的能量,而施術者則釋出自己的真氣引導其中與自己真氣同質的能量進入體內,達到補充內息的目的。
季行雲的準備工作就是造成八種性質相異的能量球代替靈石,用能量球也許效果會差上一點,能吸引的能量會少許多,而且也會較不穩定(以上均是季行雲的估計),但是決對夠補滿內息,而且還會有剩。
製造能量球的工作比季行雲預計中的累多了。因為他沒想到現在要執行真氣是一件苦差事,不但許多筋脈阻斷了,而且破損的筋脈更讓他一面運氣一面喊痛。
好不容易造出八種能量球,也把它們擺到正確的位置,季行雲卻發現為什麼要用靈石,而不用能量球的一個原因了。能有質量的能量球在相互吸引或排斥之下根本無法固定在原位!
“…怎麼辦!怎麼會這樣!這下子可糟了!”季行雲又開始動腦了。
“唔~算了!即然無法固定那就讓它們形成一種動態的平衡好了”
季行雲把八顆能量球重新排列,讓它們互相排斥及吸引之下保持等距不停圍自己繞圈。
“…這樣可以嗎?”季行雲不太有把握:“反正都作到這種地位了,這才放棄不是太可惜了。試了至少還有一線機會,放棄的話…要花上好久來養傷…,好!要勇於嘗試!”
季行雲最後還是決定一試。
很不幸地他似乎完全沒考慮到要是引發起其它效果可能會造成的問題。
季行雲把自已的真氣再打到能量球上。雖然差點施力不當把一顆能量球打出原有的行進軌道,這又把他嚇了一大跳-原來用能量球的壞處這麼多!
雖然歷經一次又一次的考驗,總算八方聚靈正式運作了。
說起來這還是季行雲第一次體驗八方聚靈的作用。不要忘了,第一次施用八方聚靈時季行雲在啟動陣式前就陷入暈迷了。
八顆能量球開始震動,並且互相交換能量,漸漸形成一個交錯的旋渦。這個旋渦開始帶動外界的能量向陣式聚集。也許是因為能量球含的能量比較少(請體量季行雲的功力和狀況),也許是因為能量球也在不停的移動,引吸能量的功效不如季行雲的想象。即使如此分鐘過去後,也開始斷斷續續地由天靈接受外界的能量了。
由於引發八方聚靈的是季行雲原有的真氣,在很複雜的作用下(很報歉就是很複雜就對了)讓這個不停吸引能量的旋渦的最內層充滿了和季行雲真氣同質的能量。不過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這個能量圈分佈的並不平均,讓季行雲接收能量的很不穩定,由一下子有、一下子無,變成一會多、一會少。不論如何總算是成功了。
能量由天靈灌入,這些能量開始投入修補筋脈的工作。
一開始還很正常,因為季行雲筋脈破損的真的很厲害,初起灌入的能量根本就是進入後就馬上用掉了。
漸漸的,匯入的能量變多了,能量開始隨著筋脈向下流動。到了胸膛之下那是被冰封的部位,季行雲發現能量過不去,能量開始改道,由左半部移動。過了不久又發生問題了,遇到被熾寒雙極絞碎的筋脈,能量又過不去了。本來季行雲是想控制這些能量強行打通,或是除去寒氣,那知這些能量雖然和自己的真氣幾乎一模一樣-除了不受自己的控制!
季行雲這才發現問題大了!
“為什麼?”季行雲無法理解,因為上一次施後不是把內息補滿了,也沒出現任何問題!
“這該怎麼辦!”
問題不只如此!季行雲為了造出八顆能量球機乎把體內的內息用盡了,而剩下的內息又送出修補筋脈,丹田內根本毫無存貨。而打鬥造成的疲憊和傷害在沒有真氣的襄助之下也浮現了,沒有真氣的情況下他變得無力移動身軀。
本來季行雲還認為也許等到能量聚積到一定的程度就能衝過阻礙的部位,流入丹田。幾過丹田再造的能量一定就會變成他真正的內息。基本上他的想法沒有太大的錯誤,唯一的錯就是那些不受他控制的能量真的很笨!只會不斷的增加,卻不會試著用各種方法除去通路上的阻礙。
結果變成頭部到胸部的筋脈快被過多的能量撐破,讓季行雲苦不堪言。
真的被撐破!一些比較絲小脆弱的筋脈真的被撐破了!能量流到他身體上亂竄!一下子這些能量又把破損的筋脈補好!這樣的情形不停持續著!
“快停止吧!”季行雲內心大聲的喊著!
這些能量不受控制的亂跑不知道會對身造成何種傷害!
難到不能叫他們停下來嗎!季行雲極力地想和這些能量產生連繫-無功。
不停的下令-停止、停止!
不論是亂竄的能量也好,八方聚靈也好,快停下來吧!
季行雲不停地放出停止動作的訊息,希望能讓這些能量停下。
總於有迴應了!有一股能量停止動作了。
很不幸在季行雲千呼萬喚之下乖乖停止活動的是-他自己的內息和丹田。
“糟!我不是指你們!”沒想到會變成這樣!季行雲覺得又氣又好笑,不對這可不是笑自己失誤的時候。
就在這個時候,八方聚靈的作用突然提升數倍,一下子又灌入極多的能量!又把許多細小的筋脈撐破!這次連大腦附近的筋脈都破了!一股能量衝上大腦,腦門一震,季行雲失去意識。
第20小節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季行雲再度恢復意識。
不過也許續繼沈睡下去會更好,因為他恢復的就只有意識。可以想思考、可以想事情,可是卻完全失去各種知覺。耳朵聽不見聲音、鼻子聞不到味道、眼睛看不見東西、面板也完全不能反應外界的冷熱觸碰…這樣能算是恢復意識嗎?
季行雲覺得自己好樣處於一種無盡的黑暗和空虛之中!
唯一還有知覺的就只有對真氣的感應!雖然十分微弱,但多多少少有一點點的感覺。
季行雲緊緊抓住最後一線希望!努力地這一點點希望,努力的擴張這分知覺。並不是他只能這麼作,而是他不這麼做就會陷入無止盡的恐懼中。
一開始能感覺的空間十分有限,就是一個小小的方圓。季行雲想了一下,這應該就是他丹田的部位,而真氣全部都停在這裡難怪知覺也就只限於此處。
即然如此那就把真氣向外擴充套件…
這個動作很不順利,因為所剩的內息本來就不多,而讓真氣流動的筋脈又是殘破不碪,季行雲很努力的控制真,光是叫它們不要跑去當修補筋脈的材料就快讓季行雲累跨了。循著筋脈往外走,好像讓季行雲進行一場體內的探索之旅。
這場探索之旅也沒進行太久,季行雲就發現前方出大量異種真氣,它們正在努力的修補體內受損的筋脈,季行雲好奇的把自己的真氣再向移,與那些真氣接觸。有趣的事情發生了,那些真氣竟然被同化了!
“太好了!”季行雲狂喜:“這一定是元真氣!不知那位好心人士用真元玉在救助我!”
“對了!不如趁機多吸收一點真氣,不然只能操控這一點點真氣實在難過。”
有了目標,季行雲開始大舉接近那些元真氣,一下子屬於他的真氣變多了,而有了更多的真氣就更容易吸收那些元真氣,他的真氣馬上成等比幾數在增加著!
過沒多久,季行雲又發現問題了。
隨著更多的真元氣被同化,增加真氣的同時,新的真氣的品質也跟著越來越差!不但越來越不容易操控,對它們的感應也隨之低落!再進行下去就不是他的真氣同化真元氣,而是被真元氣同化了!這還得了!嚇得季行雲馬上下令撤退,帶著還能操控的真氣逃回丹田。
雖然這些真氣的操控性變差了,沿途變成筋脈養分就消耗了大半,但也還帶回比原來多上三倍的真氣。當季行雲還在為這些真氣的品質變差而頭痛時,他卻又發現這些真氣在丹田中又漸漸恢復原有的品質。
這下可讓他覺得有趣了。季行雲又開始專心研究。他仔細的觀察,忘了時間也暫時忘了他目前的處境。
經過努力的研究,終於讓他有所體會。
原來在丹田會生產一種特殊的真氣,這種真氣才是他能完全操控的真氣,而其他的真氣只是隨著這種真氣在起舞。丹田生產這種真氣的效率可以說是極差無比,不過一絲這種真氣就能控制百倍甚至千倍的真氣,再多就會出現控制不良情形。至於兩種真氣間是如何連繫季行雲則依然無法理解。
而這種真氣的濃度越高,真氣就越聽話,反之亦然。
花了大筆的時間與精神,只得到個發現實在沒有太大的用處,不免讓季行雲有點失望。
不過又殺了大筆的時間,讓丹田儲存的真氣大幅增加(主要是靠外來元真氣的補充)。季行雲決定再度趨動真氣向外探險。
這次季行雲可學聰明瞭,一方面接收元真氣,一方面把真氣送回丹田,再不停由丹田放出聽話的真氣。這次的探險比之前輕鬆多了,一方面是真氣變多了,另一方面是因筋脈不再強烈的要求修補的養分,雖然離筋脈完好的標準還有很長的距離,至少能讓真氣安然通行。
季行雲第一個要探索的地方就是他的大腦,雖然能掌控真氣,但是看不見、聽不到、沒有疼痛與冷熱的感覺真的很不好,好像世界只剩下自己的個意識,處在極度的孤寂之中。當然他知道有朋友在關心他,也有人努力在救助他,因為這樣更要早點張開雙眼、發出聲音,告訴關心他的人:“我已經沒事了!”
季行雲帶著真氣向上執行,一路接收真元氣,讓自己的真氣漸漸恢復。因為還要顧及丹田再造真氣的效率,所以進行的並不是很快。不過季行雲總覺之前使用真元玉戰鬥時吸收元真氣的速度可要快多了,也許是因為目前身體狀況不良所造成,也許有其他因素,但是這種狀況沒聽說過,也是第一次面臨。到底是怎樣恐怕只有天知道。
不過這卻讓季行雲發現他能夠掌控所有的真氣和察覺真氣所在之地情況,這和之前放出真氣作搜尋的情形又不太一樣,至於那裡不一樣季行雲一時之間也說不上來,反是就是覺得對真氣的感應整體提升了。
漸漸向前上行,季行雲發現元真氣的含量越來越少,而且好像也不再補充。
“是不是已經停止對我的治療了?”季行雲想著。
突然發現前方有股強大的能量賓士而來!
馬上把掩蓋他在筋脈中的真氣!季行雲能感應的部位越來越少,他能控制的真氣一直被吞沒!雖然那股能量和自己的真氣的性質是如此相近,可是有一個決定性的相異,其中沒有由丹田生產的那種特殊真氣!那股能量一直湧入丹田之內,把丹田灌滿了,還不停下。又由丹田再向下流…由於季行雲能有感應的部位就只剩丹田了,身體其它部位的情形再也無法瞭解、探知,這可讓他又陷入莫名的恐懼。
那是一種頓失依靠的感覺,一時之間他就像汪洋中的孤帆,在暴風雨中可憐的掙扎著。
連最後的感覺都快消失了,可是卻還能想、能思考,這是多麼的痛苦!
季行雲不知道他是怎麼捱過來的,如果這種可怕時間再久一點也許他就要精神失常了。還好他又發現能有感應的真氣又出現了,不但出現了,還是頓時激增!一下子,他發現整個身體都充滿了真氣,真氣在筋脈中緩緩流動,由丹田進進出出,無止盡的迴圈著。
這下子季行雲暫時安心了。
不過真氣好像太多了,他發氣筋脈有點擠讓他感到有點難過。
“該怎麼作呢?”季行雲考慮著:“不如把一些真氣送出體外好了。”
季行雲把真氣緩緩送出。
這又是一種新的體驗,雖然在綠海他曾作過類似的事。但是現在的感覺更清析,各種物體放出的能量盡收眼底,讓他完全整握真氣所含蓋的空間。
真氣不停往外送,變得更單薄,漸漸地失去控制,不過感應的效果依舊。
不用花費太能真氣,就把整個房間完全探查完畢。
有一股強大的生命能量,有點熟悉…是雷天!在他身旁還有一股不小的生命能量,這個感覺…是楊菁茹!還有一股很大但又有點空虛的生命…有點印象…但不知是誰。除此之外還有兩個比較小的生命。哈,是小荃和…不太清楚,該應接觸過…不過是誰呢?這個小小的生命很特殊,他的真氣很弱,不過他的真氣很奇特,被完全分為兩種,這兩種還是壁壘分明!比較多的一種還是無屬性的元真氣!靠真元氣維持,那、那他不就是燕蟬!而另一種真氣是屬於他真正的真氣…這種真氣…不是由丹田靠出的特殊真氣嗎?真怪!為什麼他會這樣?
不受控制的真氣持續向外擴散,把整個周家都納入範圍。季行雲發現整個周家都被他“看”光了,白任還在那邊閉關,哇!他生命的能量好強、好大,幾乎是周家中所有人加起那麼強。
季行雲還發現整空間中除了不同的物質會放出特殊的能量外,空氣中也蘊含著各式各樣的能量,淡薄又無處不在。經過仔細的關察,每個人都會由天靈把這些遊離的能量吸入體內-除了燕蟬以外。
真氣續繼向外擴散,直到方圓兩裡外才完全失去連繫。而在這方圓兩裡內大大小小的能量波動都在季行雲的知覺之中,這真的是一種很奇特的感覺。
不過季行雲又發現當他不再釋出真氣時,感應的範圍就漸漸變小。他的真氣會自動擴張,濃度逐漸降低到某種程度時就會完全失去連繫。
突然他發現周荃走向自己,然後停在他面前。
一小滴帶著一絲絲她生命能量的物質由她上滑落,滴到他臉上。
雖然不清楚那是什麼東西,不過他知道那個東西含著無限的溫暖和感情…
季行雲驚然,感到無比的自責:“當大家在我擔心時,我竟然還為了發現以真氣作為新知覺而感到無比的新鮮有趣!”
季行雲停止用真氣感應的方式來探索,馬上把注意力放回自己身體內。
想了想,雖然能確定問題出在那邊,但是會失去各種感覺,應該是大腦附近發生麻煩。
季行雲把注意力放到腦部及周遭。
探查了會,果然沒錯!許多真氣散佈在腦部及神經,可是是那些真氣阻斷了神經系統傳遞訊號。那是不是把這些真氣清除就口以了?
季行雲猶豫了,對醫理和人體構造算是有幾分瞭解的他很清楚神經系統和大腦的複雜和脆弱,冒然行事會不會出問題?
又考慮了不到兩秒,季行雲還是決定放手去作,他認為反正情況也不會再變得更壞了。
季行雲開始極力小心的操控真氣,這和讓真氣在筋脈或體外流動又是完全不同。一不小心就很可能破壞身體細胞,由其是腦細胞和神經可是不是能再度長出來的東西。(就像血液一樣,雖然血液遍佈全身,但是依舊在血管內流動,一但血管破裂,造成內出血汙染了內臟也有致命的危險)
季行雲展現他對真氣的靈活操控,也許該說不得不要求自己對真氣進行如此細緻的作業。
因為怕傷到腦細胞和神經,工程進行的很緩慢,不過還是讓他完成了。
“這樣就可以了吧?”季行雲疑惑著:“可是各種感官怎麼還是沒有恢復?”
“這下要怎麼辦?”季行雲又頭大了。
煩惱及思考的同時讓他一時疏於控制真氣,一不小心讓一絲射的真氣飄向一措神經束。
“糟了!”季行雲驚道:“快回來!”
來不及了,還是有部分的真氣接觸到那簇神經叢。季行雲嚇了一大跳!連忙繃緊神經,注意著可能發生的損害。
不過神經依舊安好,而那些真氣好像被神經吸收了,真氣還順著神經往下流,直到他的胃袋。
在這瞬間,季行雲有了飢餓感!
“!!!”季行雲好像又發現新大陸了。又小心翼翼把一絲絲的真氣往那簇神經接近。
真氣撞上了神經。
痛感作現!胃像遭到重擊!如果嘴吧能動季行雲就會大聲哀嚎,現在他覺得思緒被痛感打亂,極力忍受這種痛楚,穩住真氣。
過了一會,痛感漸漸消失。季行雲的心也平靜下來。
恢復冷靜,他再思考:胃已經在掌握之中…嗯,方法應該沒錯,那應該是作法要再改進。
不過胃空空的,胃酸依舊釋出,這種空腹的感覺一直存在實在不好受,而且對胃腸也不好。
“這時候,腸胃就該好好休息。不然可傷的很。”季行雲心念如是,而他的胃也跟著停止擩動!
“!!”又是一驚。季行雲再試一次,他發現胃的動作完全由他的意識在掌控著!
太有趣了!現在的胃要動就動、要停就停,就像彈指般簡單!雖然這是一個新奇的體驗,但仔細一想這有用嗎?不過也不會是一件壞事就好了。
還是先恢復身體的知覺要緊。
有了前兩次的經驗,季行雲學乖了。他把真氣緩慢地移向神經,到了極度接近時就停來,讓神經自己吸收真氣,而不是讓真氣碰上神經。果然順利成功了!這一次是心臟!他發現心臟的跳動也成了他能操控的專案!
“太好了!就是這樣。”季行雲狂喜!
馬上再將真氣送後腦部,隨著神經系統,真氣流向全身上上下下!知覺一一回來!
第21小節
季行雲“醒”來了,耳朵可以聽見風在吹拂、室外樹稍上的鳥鳴。眼睛能夠看到五彩繽紛的色彩。鼻子聞到盆栽中柴蘭的淡淡花香。面板感受到微風打在上面。
不過不知是不是因為太多其它的感覺的干擾對真氣的知感好像降低了。不過,不用看也還能查覺雷天正坐在自己的右上方。
經過這一場災難,各種感官好像都變得更靈敏了!季行雲一時之間的覺得精神舒坦,暫時掩蓋肉體的疲憊,就這樣看著、聽著、聞著、感受著都成為一種無上的享受。讓他靜靜的體驗這種“重生”的新鮮感。
房門被打開了。季行雲突然發現他知道房門被打了,並不是因為看見了,也不是聽見開門的聲音,而是經由門的動作與他散逸的真氣撞擊產生的波動讓他清楚的感受到房門被打開了,然後在下一瞬間才由耳中聽到開門的聲音。
同樣的不用看,就憑真氣的知覺,季行雲就知道進來的人是楊菁茹和殷荃。
季行雲心想躺也躺夠,也該起來了。這時耳邊卻傳來殷荃的聲音:“季行雲這個死傢伙!還不給我醒來!他到好沒事輕鬆的一直睡。其他的卻給忙死了!”
楊菁茹平心的說:“這也不能怪他,只能說太巧了。”
“哼!等他醒來,我一定要狠狠地揍他幾拳!”殷荃還是帶著不少怒氣。
想起來說一說聲“我沒事了”的季行雲聽到這種話讓他暫緩這個行動。總不能起來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讓殷荃狠狠地揍幾拳吧!
雖然不是有意要偷聽,可是誰叫她們要在這裡說這些話呢。
雷天對楊菁茹問道:“小女孩呢?”
“累了,終於睡了。”
“喂!難到你們一點也不生氣嗎!”殷荃對於雷天無視她的抱怨感到十分的不滿。
雷天很正經的回答:“這也沒什麼好生氣的,反正在武議團受傷請假不是常有的事,你也早該習慣了吧?”
“可是!”殷荃想到謝隊長之前也曾因練習時不小心差點喪命一股怒氣就平撫下來,不過還是抱怨著:“什麼時候不出事偏偏這時候出事!算了!雷天!你有看到華鶴醫生嗎?”
“他出去採藥了,因為小云的內傷雖然穩住了,不過還是要好好調養才行。”
“為什麼要這麼麻煩!周家不是專門在賣藥材?”
“這我就不清楚了,好像是他們北荒醫師的密方,有一、兩種藥材連周家一時之間也拿不出來。”
“這樣…”對於華鶴不在這件事殷荃好像很失望。
三個人又雜談了一會,季行雲一直找不到機會“醒來”。總算身為武議士的三人也不算是太閒的人,楊菁茹留下來與雷天交班,殷荃和雷天與楊菁茹告別後就離開了。
“季隊長~你該起了吧。”楊菁茹突然對季行雲這樣說。
季行雲突然覺的窘困極了,原來她早就發現自己以經“醒來”了!
“哈~你好。”季行雲口中說著無意義的問好。
楊菁茹俏皮的說:“在那種情況,我也會裝睡…不過隊長,你的技巧實在對差了喔!”
“哈~”季行雲只能手足無措的乾笑著。
※※※
作者閒話:
龍族十一,真是精彩!終於快接近尾聲了,月雨真的很佩服龍族的作者。這樣的作品真的很有深度,也有許多值得思考的地方…不過也有朋友說-看的快睡著了。……
月雨-無言以對。
看官“教授”說的沒錯,是受了龍狼傳的影響。月雨還在猜會不會有人發現呢^^.
這一節少了一點,本來是要連二十二節一起貼但…因為昨天一口氣看了龍族、天盧,要知道每一個人擁有的時間都一樣多,所以二十二節沒有按照預定完成…
第22小節
柴門現在的心情既緊張又高興,因為終於有機會完成任務了。
雖然對別人的重傷感到高興並不是高尚的事,柴門對季行雲在這個結骨眼受了重傷這件事覺的實在是太好了,因為如果不是他華鶴也不會用掉大量的真氣,而他也不會有機會完成任務-殺掉華鶴。
雖然有了這個機會,柴門還在煩腦要怎麼不引起周家的人和待在季行雲身邊至少一名的武議士的注意。不過老天爺好像有意幫他解決這個問題,華鶴“好心”的獨自前往人煙稀少的地方,讓柴門有機會進行工作。
柴門本身對華鶴沒有任何的怨恨,但是暗部的任務是不容質疑的。就許多方面而言柴門個還很欣賞華鶴這個人,不過既然暗部把他歸為會危害到聯邦的不良分子,那他認為身為聯邦的一分子既然有能力就有義務為聯邦除去這個毒瘤。話雖如此從領了暗部大筆的薪水,又能過著逍遙的日子,工作還是得認真行,不然被解顧了,待遇這麼好的工作還可真難找。更何況…身為一個武人實在也很想知道華鶴這個人到底帶著何種本領。雖然利用華鶴為季行雲療傷,內息大量消耗的時展開刺殺的行動讓柴門覺得有點可惜,不過如果不是這樣柴門也不敢冒然出手。雖然他對自己的武藝頗有信心,但不至於到自大的地步,至少還不會無謀地向一個功力比自己高上數籌的人挑戰。
(那季行雲用無謀來形容都算是在誇獎了)
華鶴打從幫季行雲療傷後就沒有好好休息。
為了幫季行雲療傷,讓他把義診又延到次日早上。沒有經過休息,華鶴又開始為南城的居民義診。
接著在知道周家的藥行中無法為他提供所需的藥材,他又馬不停息地出門尋找藥草。
已經過度使用體力的他幾乎是靠著深厚的內息在撐著。臉上未曾在他人面前展現出倦容。在為人義診時更是保持他那一貫令人安心的微笑。現在他單獨一個人還是保持他那令人感到安心的表情。甚至因為認真尋找著草藥,使他讓人更覺得值得信賴。
然華鶴的疲憊不單是肉體上,精神上也是。季行雲的治療是很精密的工作,每一針要是有半點誤差季行雲就真的醒不來了,而為人看病也是很耗神的一件事。一般醫生問診的態度是如何估解不管,但華鶴對每一位病人都是非常用心。勞累的他還強行集中精神在山野間尋找草藥,對於柴門和四名蒙面人的接近已經無力探知了。
不過柴門並沒有打算偷襲華鶴或是用施毒下藥種種下流的手段,身為武人的風範和禮儀並不會因為加入暗部就隨之消滅。
柴門直接出現在華鶴面前。
兩人視線相對,柴門已經見過華鶴許多次了,但是這還是第一次和他正式接觸。華鶴給人的感覺真的很“溫暖”,柴門再一次懷疑任務的正當性。但疑問瞬息而逝,柴門說話了:“華鶴。請留下你的生命。如果你願意抵抗,我會很樂意與你交手。”
華鶴先是感到困惑,隨著身後又出現四名蒙面人他就明白了。
他嘆息的說:“追尋大醫王的腳步會對聯邦帶來困擾嗎?”
聞言換柴門感到疑惑,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要剷除華鶴的理由,看來目標本身對事情的瞭解比執行者更加清楚。
“這就是你的遺言嗎?”柴門不想讓部下發現他的動搖,也為了堅定執行任務的決心,不想再和華鶴多談,說完話馬上就動手了。
柴門一出就是法印羅網!即使華鶴已經很累了,內息也不餘裕,柴門依舊不敢小看。
他們所處的地理位置正好適合羅網發揮,四周長滿了巨木正好成為羅網依負的物件。柴門十指閃動,數百道氣絲毫不留情的緊緊纏住柴門!
柴門沒給對手掙扎的機會,馬上補上一拳!
簡單的一拳,單純以他深厚的功力打出碎巖拳!
華鶴被羅網困住,動彈不得,碎巖拳結實的打中他!受了沉重的一拳,華鶴向後倒去,在氣絲的拉力之下又被拉回。
緊急中華鶴不及防守,雖然盡力凝集真氣護身,一拳打在胸膛還是打斷了數根肋骨,左邊的肺也在強大的力道之下受到嚴動的傷害!
“得手了!這麼簡單!”柴門不是有點懷疑,而是非常懷疑。“不會吧!”如果華鶴這麼弱(?)那我這幾年來的辛苦算什麼!柴門認為拳頭傳來的感覺極度的不實在。
“咳!”華鶴咳著血,說道:“我們有必要這樣互相殘殺嗎?”
什麼時候了,他還在說這種話!柴門臉色變得極差。這種沒有鬥爭之心的對手,讓柴門覺得自己好象是個大壞蛋,這種感覺把他的心情弄得極糟。可以完任務及跟有機會與高手對決的喜悅一掃而空。他沈著臉,慢慢走開,對部下下令:“殺了他!”
柴門一步步的走開,他沒回頭看華鶴的下場。暗部的探子雖然武功遠比不會監視、查探,但也算得上好手,對付一個身受重傷又行動受限的人該是綽綽有餘。總之柴門無法把華鶴歸為“惡徒”,他也就不想看到這樣的一個“好人”死在自己眼前,更別說親自動手結束他的性命。
不過事情並不如他所想的進行。四名黑衣人分別發出恕吼和哀嚎。
發覺事情有異的柴門馬上轉頭。
華鶴還在頑強抵抗。柴門還發現幾位部下打得很辛苦,對付一個幾乎是動彈不得的人還處於下風。眼見這一幕,柴門不得重新評估華鶴的實力。
身體被羅網氣絲所束縛,要面對四名殺手的圍攻,每一口呼吸都牽動受傷的肺葉。
這讓華鶴明白對方不是用道理講的通的人。不能好好溝通,只好動武了。華鶴在羅網之下只剩手指還能動。在運氣抵禦羅網氣絲的侵蝕之餘,華鶴將真氣送往指尖,一道道的光點由指尖飛出,變成一根根的羽毛,北荒英雄燕英的成名絕技破空羽疾射四名黑衣人。
想要搶功的兩名黑衣人首當其衝,被破空羽射中。黑衣太輕敵了,他們並不認為這種小小的“羽毛”能有多大的威力,兩名黑衣人只是運氣護身真,不管射來的破空羽,要一舉殺死眼前的獵物。
他們錯了,輕敵讓他們受足了苦頭。破空羽像根針,輕易的刺穿他們的護身真氣,羽毛上的羽絲則順著被中空的羽身流入體內,讓他們體內真氣的運轉產生窒礙,當然別人的真氣在自己體內亂來可不是件好受的事,兩位黑衣人當場發出哀嚎。
另外兩名黑衣人見狀不敢輕敵,對飛來的破空羽則改採回避的作法,那知破空羽的速度遠超過他們的反應能力,兩人想躲早已不及,也被射中。兩人雖是極全身之力防禦,破空羽還是在護身真氣上留下一個小小的缺口,而具有傷害力的真氣就由那小小的缺口湧入,還好這兩個人早有防備,沒讓外來的真氣在體內造次,可是攻勢也瓦解了,同時為了消除入侵的真氣就讓他們再無餘力。
柴門見到華鶴手指微動,破空羽適時的射出,不停地瓦解四名部下的攻勢,讓他們毫無用武之處。處於這種狀態還能發揮如此能耐,華鶴果然不簡單!這下子柴門的趣興又來了
暗部的人對華鶴一點也不容情,不過華鶴出手卻處處留情。如果華鶴有心,四名蒙名人不知已經死幾次了,可是華鶴卻只將破空羽射向不會致命的部位。華鶴雖是留情,柴門和他的部下們可不這麼想,他們認為處處受限的華鶴已經無法作出精密的攻擊。
柴門決定再度出手,羅網再出!這一次氣絲不再黏著附近的大樹,直取華鶴。華鶴破空羽再出,數道銀羽射出,碰上了氣絲。銀羽象是裝滿火藥的炸彈,隨既引爆,把柴門的羅網破去!剩下的兩支破空羽續繼飛向柴門!
要探查未知的技巧,用身體來體驗是最快的方式,柴門深知這一點。不過一有差池影響太大了,再加上這可不是武技的切磋,柴門也不敢託大。他雙掌一推,在前方布起了兩道氣勁。一鋼強、一柔和。
兩支銀羽擊中氣勁。一支刺入鋼強的氣勁後馬上引發強烈的爆炸!另一支則是像在打針一樣,羽骨刺入鋼強的氣勁後,後方的羽毛則由中空的羽骨激出!還好柴門還布有一道柔和的氣勁消融了那股真氣。
看似相似的破空羽,性質竟然差這麼多。不過既使如此,柴門也大致瞭解破空羽這種功夫了。
破空羽不單是武功也是醫療的技巧。破空羽是用來對穴道下針的氣針,也是用來灌注藥物、元真氣的氣針,至於看起來會像根羽毛則是在氣針後著的真氣造成的。
柴門約略的瞭解破空羽,心中對這這武功讚賞不止。雖然破空羽就是像根羽毛的真氣凝結而成,可是羽骨是極為尖銳的凝實真氣,要不被刺穿可是件困難的事。但真正令柴門佩服是後方的羽絲,那可以各種性質不一的真氣!可以化為爆炸的能量,也可以是激發的能量,更可以是各種各式想得到的能量。而且不知道華鶴有多少種“配方”。
“不管了,會怕對方的武功還能當武議團的一員嗎!”柴門馬上出腳!雙腳用力一踏,使用了法印土龍!法印土龍,不是光彩的武功,通常用在暗殺。將真氣由地下傳送,打入對手腳底再直穿腑臟由內部破壞。中招者只會在腳底留下一個小小的傷,然後身亡。是一種歹毒的招式。(有霹靂迷嗎?猜猜看這是借了誰的什麼招式)
人的忍耐是限度的,華鶴認為這些人想要殺我也就算了(…),但是他們的行動己經傷到許多株可以救人的藥草了!“不能再和他們糾纏下去!”華鶴有了這分念頭,既刻鼓動全身的真氣,使勁一揚,卷在他身上的氣絲被強大的真氣撐開,華鶴隨之向上一躍逃出羅網的束縛。
在華鶴向上躍的同時,一道氣勁也從地底竄出,但撲了空碰上了空氣,就像見到太陽的殘雪、馬上消融不見!
“呔!”柴門一驚,又再組攻勢。雙手一揚,再施法印爆烈球。
近百顆光球集合在柴門雙手上。柴門將近百顆的爆烈彈向華鶴投去!
華鶴為了掙脫羅綱又浪費大量的內息,一時之間有點脫力。見到近百顆的光彈打向自己動作就顯得有點慌亂。雖然快速地又發出數道破空羽,但是爆烈彈的數量實在太多了,華鶴僅能攔下不到一半。如果華鶴像季行雲一樣動作靈巧,要閃避也不算困難,只是華鶴跟本就不習慣戰鬥,純綷只是靠著破空羽和認穴打穴的功夫在戰鬥。幾十顆爆烈彈來襲華鶴只有手臂一揮布出一道氣壁。
真氣不濟的華鶴臨時造出的氣壁那得擋住,幾十顆爆烈彈引發一連串的爆炸,身在炸點的華鶴忍受著強大的衝擊。
雖然撐過去了,華鶴也滿身是傷。
見到四周的草地變成荒廢的焦土。華鶴動怒了!不是為了他身上的傷,而是為了許多可以救人助人的藥草。當他想到季行雲和許多患者所需的藥物被柴門破壤了,一股鮮有的怒氣在他心中升起。
“…大醫王、原諒我!”華鶴門輕輕地懺悔一聲,隨即揚起剩於的真氣。
柴門該馬上再進攻,但他沒有。他更沒想到被幾十顆爆烈彈打中的人對能保持“人形”。這讓他猶豫了。
他的四名部下這時也跑到他的身邊。本來是要集合,等待柴門指示善後的工作,那知道華鶴竟然沒死,還氣焰高漲,由慈悲神佛的模樣轉變為戰鬥修羅。
老實說華鶴這個戰鬥修羅面孔既不猙獰也不可怕,最多隻是張張怒眉,只是他散發出的氣勢實在太驚人,令人心生恐懼。
光點不停出現,在華鶴身後遍佈華光。瞬間光點及化為羽毛,成千上萬的光點形成無數的羽毛,聚在華鶴身後,就像一對銀色的羽翼…柴門敬畏的看著!眼前的情景不知要如何形容。華鶴就像帶著一對羽翼的天使,降臨在面前。
柴門還是有機會出手,但是對前的人動手就象是要冒貌天神一般…柴門內心一個疑惑…錯過最後的機會…
振翅!數千道銀光灑出…五名暗部的人淹沒在光華之中…
注:由於南郡長期受到狼禍和接鄰國家的襲擾,戰事是很常生,為了能夠支付戰爭,南港這個法天內唯一的海港成重要的財源。想要進出南港的船艦,必須是登記有案取得進出權的船艦,當然要取得這項權利得支付一筆可觀的代價。
第23小節
華鶴一副狼狽像回到周家。
燕蟬見狀嚇死了,隨之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急著為老師敷藥治療。
華鶴只是簡單說一句:“哎呀,摔到山谷下了。”
燕蟬不停動著,口中也不停念著象是“老師是笨蛋!”“運動神經不好就不要一個人上山。”“老師怎麼這麼不小心!”“以後採藥的事就交給我了。”這一類的話。
華鶴著接受燕蟬的“關心”,突然說道:“我們再多打擾周禮先生一陣子好嗎?”
燕蟬不在乎的說:“好呀,反正又沒什麼特別的事。”
燕蟬也突然停下手邊的動作,正色道:“老師~你是不是發現了某種藥材!不行!
你不可以再自己去採了!這個工作就交給我!再不然也可以麻煩周大叔…我想他一定也樂意…就是…“說著說著燕蟬的聲音變得哽咽情緒激動,眼邊流下一行淚。
華鶴慈祥的摸著他的頭,道:“放心吧,老師不會再去冒險了…”心中暗道:“就算想也暫時沒這分力氣…”
兩組黑衣人循線走到南城外的一處密林。
現在一片瘡痍。很明顯的才歷經一場激烈的戰鬥。
四名黑衣人在附近搜尋著……找到了幾片殘缺的肢體…
由戰鬥的痕跡顯示,在柴門使用法印爆烈球后一不明招示結束了這場爭鬥。很明顯,這場戰鬥暗部的人員失敗了…
經過縝密的搜察,也無法判斷到底有多少人死在現場……不過就現場的情形看來是不會有生還者……
“怎麼辦?”一名黑衣人問。
“你們知道柴門大人的任務嗎?”
剩下的三個人全都搖頭。
“…我們九組儘快回去報告當前的狀況,並請求指示。你們就留下來觀察可疑的人、事、物。”
“…就這樣。”
兩組人點個頭、散開…隨即消逝在林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