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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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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物,看也不看便指尖翻飛,將衣襟全部繫好。

她動作行雲流水頗為迅速熟稔,令人不禁懷疑陸蓮稚是否往日裡便是如此,困極了不睜眼也能將衣服穿戴齊整。

二人整頓片刻,悉都收拾完畢,陸蓮稚跺了跺軟皮靴跟,下意識摸向心口衣襟之內那塊玉,側臉對亓徵歌露出一個明明灼灼的笑。

“走麼?”

“嗯,走吧。”

亓徵歌推開了眼前房門,發出輕微響動。門外些微的寒涼冬風穿過她袖間傾瀉而入,裹挾了她身上絲絲藥香,將陸蓮稚帶向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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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況雖然平日裡少言寡語,但打點起事務來到底老練,十分神速。

眼下辰時還未到,她便已經早早僱好了肯將人一路直接快馬送至朝京的馬伕,更是挑了幾匹皮相極好的快馬。

林會葉昨夜裡也也聽說了崇明這便要離去之事,忍著頭痛早起,別時臨近,難免唏噓不已。

誰也料不到,朝中傳說般的賢王,居然就如此毫無預警,一病山倒。

“清平王吉人天相,賢明天佑。”林會葉語調亦是十分低靡,按著崇明肩頭,低聲祝道。

清平王佑護朝中這些年,人人皆知邊陲亂,清平往;朝野傾,清平定。他勞苦功高,卻唯獨絕無謀亂之心,昭昭忠義,堪入史冊。

若是清平王薨,那必然是舉朝哀慟之事。畢竟誰能接受賢王早逝、病故而非善終呢。

眼下東海邊水賊大勢已去,就算還有餘風餘浪,到底也有裴來雲協助林家,如何也再攪不出大事。眼下唯獨令林家父女難捨的,就是這麼些年好容易與陸蓮稚久別重逢,卻如此短短一月就要再度分別,重見又是不知何時何日。

林會葉站在車馬道邊,塞了好些東西在陸蓮稚袖袋內,絮絮說了會兒話,又交代了好些事,到最後相視無言,才終於將陸蓮稚抱在了懷裡,幾乎要眼泛淚花地心兒肝兒妹妹叫了一氣。

林會葉從小便將陸蓮稚視如親妹,更何況陸蓮稚幼年失恃、少年失怙,至今已然是孑然於天地,如何能教她不掛念於心。

“阿姐勿念,蓮稚會常常傳書通訊的,”陸蓮稚被林會葉摟在懷裡,笑眯眯地安撫道,“從前不亦是這般,說定了見字如面麼。阿姐只需知道我無論到哪裡,都定會令阿姐明白我平安無事的。”

“阿姐日後若是有何難處,也還一定毋要遲疑,喚我才是。”

依依惜別間,天光漸漸清亮,水天相接的昏黑之色為一道清光破開,流光肆意傾淌於粼粼海面。一時海上日出,萬丈金芒。

十月中旬茫茫東海,杳杳離期倏然而至。

無論如何的倉促不捨,陸蓮稚終將作別林會葉。林會葉放開了她的手,立在原地看著她同亓徵歌坐上了北上朝京的快馬急車,前行遠去之時,輪輻滾滾,煙塵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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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廿日,大雪節氣。

一路快馬加鞭,累壞了不知多少馬匹,換了不知多少鐵蹄。崇明憑著郡主信物,一路將馬車快鞭行至了清平王府前。

冬日裡行道邊的槐柳樹悉都落盡了葉,只剩下柳樹朦朦朧朧的枝條在蕭瑟凝滯的冬日氛圍中,彷彿一片片垂髫一般。

崇明自從進了朝京城門,便不再似前路那般姿態疲軟,而是挺直了腰板蓄勢待發,待到馬車亟停的那一刻,她便如同離弦箭般單手撐著馬車邊跳了下去。

崇明在前如同一陣風似的,全然不顧旁人便衝進了清平王府之中,留下了身後衛況帶著亓徵歌同陸蓮稚二人常速走了進去。

甫一跨過清平王府門檻,便能聞得到一股極為濃郁的藥味。亓徵歌辨認一番,竟是幾味萬分熟悉的藥材,藥方倒是十分像是一位故人手法。

她哼笑了一聲,眼神閃過幾絲興味。陸蓮稚離她最近,察覺到了這一聲清淺的笑意,不由得偏頭看向她,問道:“怎麼了?”

亓徵歌微微搖了搖頭:“此地藥息,像是我一位故人之作。”

陸蓮稚見她神色有些微妙,但大體可以歸結為愉悅,不由得憶起她先前話語,福至心靈:“是你師妹已經到了?”

亓徵歌唇角翹了翹,拍了拍陸蓮稚手背。

此間衛況領著二人已然走入了府中廳內,崇明動作快,早已脫下了外袍,跪在了高坐廳前的一位婦人腳下,臉埋在了那婦人膝中,正絮絮地說這些什麼,看不清楚神色。

衛況領著二人甫一進入廳內,那婦人便抬起了眼眸看來。

早先便聽說過長河大長公主是個厲害人物,如今一看,光是這不怒而威的眼神,便已十分懾人。

長河面上看起來彷彿十分和煦,但眼神到底帶著十分沉重與銳度,經歷了年輕一輩沒有的時光沉澱,竟令人下意識便想要錯開目光。

崇明聽見響動,也立即從她母親膝下站了起來,為二人薦道:“母親,這便是我方才同你說的亓姐姐,容決谷亓徵歌。”

“還有這個……是……陸蓮稚。”崇明看著陸蓮稚,語氣頗有些彆扭地為她母親介紹道。

長河早些年聽崇明念“陸蓮稚”這三個字,早已是聽到耳根發疼。那時候崇明還不過是個十五歲上下、極度驕縱跋扈的小丫頭,成天裡想著如何同陸蓮稚鬥狠,三天兩頭便要整出些愁人事端來。

長河那時候遠遠見過陸蓮稚幾面,龍姿鳳章,少年飛揚,倒是十分好看的一個孩子。而今兩年未見,更是已然出落成了紅塵難覓的一段姿色。

崇明這兩年中的變化,長河悉都看在眼中,知道她是如何從一個跋扈無雙的驕縱孩子成長成為了一個能夠擔起責任的少年,這些成長,說是陸蓮稚施加於她的,其實也並不為過。

崇明總是想要同陸蓮稚較量,無論是武道還是心性,都在心中將自己與陸蓮稚作比較。

早些年或許崇明是過於無理取鬧、無法無天,但如今看來,四處遊方歷練的崇明卻當真變了不少。長河看著眼前挺拔英姿的陸蓮稚,就彷彿看到了另一個崇明,一時竟然生出了十分喜愛。

長河細細觀察了陸蓮稚片刻,才點了點頭,行止間端莊沉斂又不失敬意:“二位遠道而來,辛苦了。”

亓徵歌有容決谷千金這個身份,自然成了主角,長河長公主同她一問一答地談論起了清平王的病情,也就順著談論到了這滿府的藥香何來。

“貴谷前些時日遣來了一位名醫為我三弟醫治,”長河神色微有些疲倦,但仍然姿態十分端雅,“不過幾日下來倒是並沒有什麼進展。亓姑娘既號容決谷首醫,不知可有其他妙法?”

亓徵歌微微抿唇,神色微妙:“大長公主所說府中已來的那位,可是我谷中曲聞竹?”

長河點點頭:“正是。”

亓徵歌微微嘆出一口氣:“殿下有所不知,方才依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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