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惡魔，牙齦磨出了血，“黑季翔，你不要連死掉的人也不放過……”

黑季翔沉默的看著我，“只有我才能帶你去。”

“黑季翔！”用盡全身的力氣朝男人臉上揮出一拳。黑季翔呆愣的跌在地上，慢慢的將壓在碎陶片上的手抬了起來，一塊陶片刺在掌心裡，流出鮮紅的液體。黑季翔低頭將陶片狠狠拔出扔在地上，血大量的湧著，黑季翔站了起來甩了甩手，血撒了一地……

我呆呆的看著那一地的血，腦中一片空白。忽然身體被重重壓在沙發上，黑季翔像發狂的野獸般兇狠的撕咬著我的脖頸，從骨頭裡冰冷的發抖，看著男人一把拉下我的褲子，我從喉嚨裡擠出聲音，

“黑季翔，除了這個你還會什麼。”

黑季翔像是被定住了般一動不動，震驚的瞪著我，踉蹌著後退了幾步，轉身衝了出去……

“哈，哈哈哈……”仰躺著看著天花板，忍不住嘲諷的大笑著，笑的眼淚都流了出來。忽然笑聲截然而止，瞬間屋子死寂的讓人毛骨悚然，呆呆的看著地上沾血的陶片，在燈光下詭異的閃亮著，手被蠱惑般的慢慢撿起那塊陶片，放在蒼白透著筋脈的手腕上重重劃下……漂亮的紅色在燈光下顯得異常的溫暖，豔如桃花……

第44章

四十四

再次感覺到光線的時候，我恍惚的回不了神，空氣中充徹著淡淡的藥水味。感到冰冷的液體正沿著靜脈緩緩的流入體內，望著熟悉的天花板發了半天呆，終於意識到自己還活著……

伸手拔掉手上的針，搖晃的坐在床沿又恍惚了會，才站起來慢慢走出房間。

呆立在走廊中央，昏昏沉沉的分不清到底是夢還是現實……

“黑季翔你再說一遍！”梟的吼聲從背後的書房裡傳了出來。望著那扇門楞了會，慢慢走了過去。

“這樣下去不行，讓他忘掉這些記憶吧。”

低沉的聲音像地雷一樣在體內轟炸開來，身體像被釘子釘在地上一樣動彈不得，耳朵嗡嗡作響……透過門縫看到梟啪的一掌拍在桌上，

“什麼？你……黑季翔，要是他再記起來的話，他就真的完了，他會徹底崩潰的。”

“他現在難道就正常了，他崩潰的還不徹底嗎？”

“那是誰害的，這裡最沒資格說的就是你，他本來都快好了，你不出現就什麼事都沒有。”

“……”黑季翔低著頭像定格了一般盯著地面。

“梟！”嬊巖一把拉過快要失控的梟。

黑季翔依然沒有動，過了很久才抬起頭，“可是，他那個樣子算是好起來了嗎？他有笑過一次嗎？”

“……起碼他不會去尋死……”

黑季翔愣了下，又低下頭，“讓他忘了就可以重新開始……”

“黑季翔，他自己恢復過一次記憶，以後回覆記憶的機率就會成倍增長你知不知道，到時候他會活不下去的！”

“可是不會想起的機率比高不是嗎？”

“那你要怎麼向他解釋他父母的死。”

“……”黑季翔低著頭沉默了一會，“那就讓他全部忘記吧！”

梟震驚的看著黑季翔，

“你……即使他全都忘了，那麼深的恨也不可能完全消除的了。”

“我會讓他好好的活著，讓他忘了恨。”

“要是他記起來了……”

“……”

“我說，”嬊巖頓了頓，“既然決定讓他忘了，那不如就徹底的洗腦吧。”

梟震驚的瞪著嬊巖，“你，你的意思是……”

“徹底消除他的記憶。”

黑季翔抬起頭沉默著，才點了點頭。

“你們都瘋了！”梟後退著，“他會恨死我們的……”

黑季翔閉著眼仰頭狠狠扒了下頭髮，

“他沒有記憶又怎麼會恨……”

……

我聽到了什麼？踉蹌的後退著，渾身冷的幾乎站立不住，我一定是在做夢，都是假的……背脊貼在冰冷的牆上哆嗦著，手撕裂的疼痛讓人崩潰，不是夢……

你們不可以這麼對我，你們怎麼可以，沒了記憶，那先前活著的我又算什麼？你們怎麼可以……我到底欠了你們什麼，我到底幹了什麼要這麼對我……

我鬥不過你們，我躲得遠遠的還不行嗎，遠到再也見不到你們，螻蟻的世界也好，什麼都好，只要再也見不到你們的地方……

哪裡都好……

……

“靠，這世界真是瘋了！”

“怎麼了？”

“你看看，”男人攤出報紙，“居然花個幾十萬找人，真是有錢人啊！”

“哦哦~~~要是我找到就發啦~~”

“美去吧你，要是連你都能找到的還用登出那麼多錢。哎~~真是……有錢的沒處花，沒錢的沒錢花。”

“這是我。”突然一隻蒼白的手指指著照片上笑的一臉傻氣的男孩，輕輕的說著。

“哎？”男人被對面從上火車開始就一直沒出過聲的人突然開口嚇了一跳，愣了下，仔細看了看對方的樣子，噗的大笑起來，“哈哈~~~兄弟，我知道我理解，我也想我是啊，可你也別耍我們啊，就你這樣的，恩，輪廓還是有點符合的，再去稍微整點容就可以去面試了，哈哈~~”

旁邊的幾個人也跟著鬨笑著……

靜靜的看著倒映在窗戶上的自己慢慢勾起了唇，太多的欺騙和絕望已經讓我變得蒼老而萎縮，幾世般的疲憊壓得直不起背。現在的我看上去就像飽受了一輩子滄桑的老人，誰會知道我才23歲呢……

黑季翔……

你就活在你們掠奪的世界吧，不要再來找我這小小的螻蟻了，我會努力的活著，在沒有你們的世界，活的好好的，祝你們玩的……愉快……

……

車窗外一隻不知名的鳥劃破天空，高高的飛著……

天

很藍……

既是結束也是開始的過渡

既是結束也是開始的過渡

黑季翔靜靜的坐在床上，看著床頭的照片……

照片裡的男人開心的笑著，可愛的臉上眼眯成一條縫。黑季翔覺得自己的心好像被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