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讓我在你這塊死木頭上嗑一輩子吧。”
任羲翎怔了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他的意思,剎那間狂喜與悲涼交織在一處,痴心妄想終修成正果,兩顆赤誠之心緊緊相交。巨濤般的情感滾滾決堤,他情不自禁用力握住容瀾的雙肩,激動得聲音都在戰慄不住。
“瀾……你答應了?”
容瀾似是被他捏得痛了,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表情扭曲了一陣之後,他也沒答話,雙手捧住任羲翎的臉龐,直接傾身吻了上去。
作者有話要說:
表示已經對這個坑絕望,隨性瞎寫到完結吧
第47章 篇十六 曉鏡(二)
任羲翎頓覺一道灼燙的火苗燎上心口,當即反客為主,將容瀾壓倒在榻貪婪地親吻著。
比起迎合,容瀾更像是在引導,逐漸的兩人如魚得水,漸入佳境,呼吸都開始變得急促起來。喘息的間隙中,容瀾低啞地笑了幾聲,挑逗般地輕輕啃咬著任羲翎的嘴唇,一雙手更不安生,悄然攀上他的腰肢,一把扯開了腰帶。
任羲翎嚇得身體一抖:“你幹什麼?!”
好不容易醞釀出來的曖昧氣氛被瞬間打破,容瀾被氣笑了,無奈道:“你這人真沒意思,知不知道有個詞叫雙修?”
任羲翎正一頭霧水,容瀾卻顯然不打算給他發呆的機會,靈巧的雙手幾下扒了他的外衣,更加熱情地親過來。染著炭香爐的房間內乾燥而溫暖,緊擁的兩具身體都滲出了薄汗。
最初的緊張與生澀逐漸消退,任羲翎循著容瀾的誘導慢慢解開了對方的中衣,拉開領口,從脖頸到鎖骨再到肩頭,溫柔而耐心地一寸寸吻過。鼻尖充盈著容瀾清洌洌的甘涼味道,猶如醉翁山泉,未飲佳釀,先自醉了。
誰料情正濃時,忽而傳來了一陣惶急的敲門聲。兩人都很是掃興,正鬱悶著猜想究竟是誰來得這麼不是時候,就聽見外面響起了一個年輕的女孩聲線。
“哥!羲翎哥!你們在嗎?”
任羲翎:“……”
容瀾:“……”
好巧不巧,來的是容湘,還偏偏在這個時候來。
兩人無語地對視一眼,只得又是惋惜又是不捨地從榻上爬起來。外衣已然來不及穿了,任羲翎便一邊整了整中衣的衣襟邊朗聲應道:“都在,進來吧。”
容湘聞言,立刻推門而入,見到屋內的場景卻是愣住了。兩個男人都是薄衣輕衫,外衣還散亂地扔在地上,簡直像是被洗劫般的一片狼藉。
“你們這是……在……”容湘結結巴巴道。
任羲翎有些難堪地瞧了一眼容瀾,對方卻是矜持地將領口又緊了緊,非常淡定地回答:“沒什麼,換衣服呢。這麼匆忙是有什麼事?”
容湘聽了他的回答,一臉的不敢苟同。
換衣服會臉紅?當她眼瞎還是真傻?!
為緩解尷尬,她清了清喉嚨,對兩人道:“徐夫人讓你們去她的房間一趟。”
“哦,明白了。”任羲翎淡淡回答。
容瀾奇道:“我也要去?為何?”
容湘囁嚅一陣,欲言又止。容瀾耐不住,隨口催促了一句。容湘目光復雜地望著他,終於開口,雖然答非所問,兩人卻在聽完之後已然懂了十之八/九。
“我去的時候,任羲羽師兄剛剛出來,心情不是很好的樣子。結果等我進去就看到,夫人她……似乎很生氣。”
待二人來到任桓與徐珩的房間時,徐珩並沒有在內間,而是正襟坐於主室,怒容正盛,向來柔和的眉眼變得十分凌厲。見兩人並肩進來,她的面容狠狠一抽,似乎在強忍著什麼情感。
任羲翎面無表情地行了一禮,容瀾則只是微微欠身,客氣地道了一聲:“見過徐夫人。”
徐夫人冷冷地目睹了他們的動作。等他們直起身後,她漠然地舉目瞥了容瀾一眼,毫不隱藏目光中萬般的嫌惡。
“容瀾,真沒想到你還能活著來此。”
容瀾粲然一笑:“徐夫人此言差矣。我不但能活著回來,還打算……”
“跪下!”
不料他還未說完,徐夫人便怒聲喝道。容瀾一瞬的怔忪,表情僵在了臉上。
徐夫人混不饒人:“回來?你還有臉說了!”
任羲翎只覺頭腦一熱,當即厲聲抗議:“娘,容瀾他身體尚未恢復,跪不得!”
“你這孽障,原來還認我這個娘麼,”徐夫人寒笑,“他一個堂堂七尺男兒,又不是嬌弱女子,如何跪不得了?”
“徐夫人,無需說這些無用的,我跪便是。”
容瀾鎮定至極地說完,上前一步,在徐珩面前直直跪下。任羲翎心內焦躁,正欲說話,被容瀾偏過頭狠狠瞪了一眼,只得強忍火氣閉嘴。
容瀾仰頭定定望著徐珩:“不過,我還是希望徐夫人能夠相告要我跪的理由。”
徐夫人眯了眯眼:“你過來這半天了,居然沒有發現什麼不合理的地方?”
不合理的地方?任羲翎和容瀾聽到這裡,都有點愣住。
然而僅僅過了片刻,任羲翎便明白了徐夫人話語中的深意。自從兩人來到這裡,他們就一直沒有見到掌門任桓的影子,之前容湘在跟他們說的時候,也只是說了是徐夫人要求見他們,對任桓根本就是隻字未提。
現在這個時候,任桓絕無外出的可能,那麼既然他不出來見二人,只有兩種解釋。
要不然就是不想見,要不然就是……不能見。
任羲翎壓低眉頭問道:“我爹怎麼回事?”
徐夫人淒涼地笑了笑:“你可算想起你這個爹來了。他自從你偷離門派之後,便怒火攻心將身體壓垮了,一直臥病不起。如今你們兄弟兩個好容易回來,他的病不輕反重,不久前還吐了血……好在現下是重新昏睡過去了,不過情勢不容樂觀。”
任羲翎的面容上掠過一絲震驚,默然不語。
“你兄長方才過來,已經將什麼都告訴我了,”徐夫人強忍著聲音中的悲痛繼續說道,“他知道自己修為盡失,因此主動放棄了繼任下任掌門的資格,你父親之所以口吐鮮血,就是被這件事氣的。如今你可算高興了是不是?”
任羲翎聽完最後一句話,耳邊嗡的一陣轟鳴,弄得他頭暈目眩,當即一步踉蹌。
憑什麼又覺得他會高興,憑什麼所有人都以為他的快樂只能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憑什麼所有人都要以這樣殘忍的方式來羞辱他?!
他無意識地用力捏緊了垂下的雙拳,牙關被他咬得幾乎要滲出血來,可他竟不知該如何反駁。
因為所有的惡果,確確實實都是他親手造成的,不論是有意還是無意。
最終還是容瀾聽不下去了,忍不住替任羲翎辯解:“徐夫人,你也不聽聽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如今病重的是他父親,身廢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