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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長,你覺得他能高興起來?”

徐夫人對他怒目而視:“簡直反了!容瀾,你給我好好想想。若不是為了去找你,他怎的會棄門規於不顧而肆意外出?再者,羲羽的經脈是不是你封的?你害羲翎被認為有斷袖之嫌,害他遭人白眼,如今你竟還膽敢在這裡指責我?!”

她氣得面色發白,指向容瀾的手指劇烈地顫抖著。任羲翎被這種進展壓得身心俱疲,膝蓋一軟,虛脫般地在容瀾身邊一併跪了下來。

“娘,那些事,能不能不要再提了,”他用微啞的聲音低低說道,“當時我哥身中劇毒,若是不封住他的五經六脈,便只有喪命。您的意思是想讓我帶著他的屍首回來?”

容瀾因為長時間跪地,已然有些體力不支,他的身體輕微地晃動著,似乎隨時會墜倒,額角更是源源不斷地冒著冷汗,可他咬緊牙關,硬是一聲不吭。任羲翎都看在眼裡,心疼得要命,然而在徐夫人面前他又不好做什麼,只能乾著急。

“徐夫人,我承認這些都是我害的。我此番前來,本就不是意在逃避,而是為了將我欠天行門的東西,盡數奉還,”容瀾緩了一口氣,靜靜說道,“我知道徐夫人你一定討厭見到聖蠱門人,雖說如今我也是聖蠱門人的身份,不過我希望你可以給我一個讓我不再昧著良心行事的機會。”

任羲翎目光復雜地望著對方,他深知容瀾已經退讓到了極限。那說出的每一個字,都需要以巨大的隱忍為代價。容瀾其實根本什麼都不欠天行門的,應當是天行門欠他才對。

徐夫人亦在盯著容瀾看,眉梢眼角帶著陰沉的狐疑。

容瀾深吸一口氣,盡力穩住聲線道:“首先,我精通醫術,定當竭盡全力醫好任掌門,若醫不好,也只能怪天命。然後,因為說到底天行與聖蠱之間的矛盾皆是因我而起,我必定會努力將兩門矛盾解決。最後,我將會讓天行門中有關任羲翎與我的謠言猜忌……就此消失。”

聽到最後一句的時候,任羲翎瞳孔驟縮,不敢置信地望了過去,他凝視著容瀾寧靜的側臉線條,燃著烈焰的心口猶如被正正澆下一盆冰水。

什麼叫,令有關兩人的謠言猜忌盡數消失?

不過半個時辰前他們還在同一張榻上濃情蜜意,莫非現在就反悔了?

他閉上雙眼,不忍再想,心緒已然亂成一團糾纏在一起的麻線。

徐夫人臉色複雜地注視了容瀾一會兒,似乎好容易下定決心要開口說話,豈料就在此時屋外傳來一陣混亂的騷動。三人齊齊看過去,只見一名看守弟子未經通告便奔了進來,衣冠凌亂,帶著滿臉的驚慌之色。

“夫人,徐夫人!出大事了!”

徐夫人眉眼一凝,忙道:“莫急,你慢慢講,發生什麼了?”

任羲翎眼皮跳了跳,心頭瞬間湧上了強烈的不祥預感。只聽那弟子剛來得及喘了一口氣,便驚惶地回答道:“徐夫人,方才聖蠱門掌門秦瑋帶著一眾弟子突然打過來,逼迫弟子要我們將容瀾交出去,否則便要……便要發動討伐!”

徐夫人聞言,面色大變,驚怒交加拍案而起。

“雖說如今門主正身體不適,可我們天行門好歹是堂堂五門之首!那秦瑋好大的膽子,居然都敢欺到我們頭上來了?!”

容瀾淡淡應道:“徐夫人,如今五門的關係早已不比十年前,都是表面上平和,實則早已蠢蠢欲動。不信你可以親自去問問,看看那個門派還真的將天行門放在眼裡?”

任羲翎直身而跪,強忍心痛道:“不論如何,都斷不能將容瀾交給他們,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任羲翎,你別說了,”容瀾很平靜地打斷了他,“沒什麼不堪設想的,後果已然清清楚楚擺在我們眼前。將我交出去,損的便只是與天行門無關的我一人,若是不交,損的可是整個天行門。你難道甘願為了保我,而辜負你的整個門派?”

任羲翎抿了抿嘴唇,無言以對,瞳仁中則是寫滿了悲涼。天下最難的決斷,便是個人與集體利益的碰撞,無論你選擇哪一方,總會讓另一方對你失望,尤其當這選擇還關乎生死。

容瀾曾經甘願叛離聖蠱門而只為保他一人,按理說,他也應當如數奉還。可他的身份太過特別,若是他選擇了容瀾,那整個天行門便無人來護著了。

徐夫人站在那裡默然觀望著兩人的互動,面色極其難看,喉間的滋味難以言表。

容瀾堅定而鄭重地仰起頭望進了徐珩的雙眼:“徐夫人,我已決定了。讓我一人去面對他們,換個天行門的周全。秦瑋對我早起殺心,便讓我以死謝罪,也算是對天行門的償還了。”

第48章 篇十六 曉鏡(三)

“你陪我在門派裡走走吧。反正馬上就要見不到了,留點最後的記憶也好。”

兩人到底還是沒能見到掌門,徐夫人以任桓病重需要休養為由,硬是將他們趕了出來。剛剛出門,任羲翎便聽見身前的容瀾並沒有回頭說出了那句話。

容瀾的聲音極為平靜,還帶著那麼點熟悉的調笑意味。任羲翎暗暗嘆息一聲,上前一步攜了他的手,將兩人的五指輕輕相扣。

容瀾沒有掙開他,反而讓兩人的手交握得更緊了些,提足開始隨性地在門派的園子中繞行起來。無論往什麼方向走,任羲翎都百依百順。他們刻意挑了些沒人的小路走,穿過枯黃的草地與樹木,沿著抹了青泥的高牆,逐漸來到了門派的一角。

在他們前方的不遠處,傲然聳立著那個鶴立雞群的寶殿,簷上鋪的青色琉璃瓦更顯冷清,不知是在映照著誰人的心境。

“五行寶殿,”容瀾懷舊似的低聲念出了掛牌上的篆字,“原本我真是不願再過來這地方。”

任羲翎的嘴唇微微動了動,最終卻一句話也沒能說出來。他們都清楚,在這裡曾經發生過的事情,當真不願再想起。

“啊,罷了罷了,”容瀾自嘲地擺了擺手,“反正都過去那麼多年,何必念念不忘呢。再說這裡,左右不是我的歸宿。”

他剛說完最後一個字,便發出了一聲略有吃痛的悶哼,是任羲翎猛然間將他用力攬擁入懷。任羲翎的雙臂將他禁錮得非常之緊,幾乎要將他生生碾碎融入自己的血肉。

任羲翎似是在低聲嗚咽著:“你棄了我七年,如今……難道還要再棄一次麼?”

“你這人真不會說話,怎麼就成了我棄你了,”容瀾抬手在他後背上拍了拍,強行壓下聲線中的波動哂道,“你倒是好好想想,哪次我不是被逼無奈?”

“為何你不反抗,”任羲翎木然地呢喃道,“七年前若是你不攬下那莫須有的罪名,方才若你不是執意要獨自面對,他們哪個還能強迫你了?真正逼你的,一直都只有你自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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