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咱們要回去了,我跟他說一聲。”
陳父點點頭,“那是要說一聲,他來應酬麼?你提醒他少喝點酒。”
陳山越一邊撥電話一邊說:“表哥有分寸。”
幾個人邊走邊說。
陳山越撥通了電話,那邊問他們怎麼回去,需不需要司機送一程,陳山越說:“不用,我們開車過來的,我今晚沒喝酒。”
“女方呢?也開車過來?”
陳山越一愣,先是奇怪謝珵矣忽然關心起一個素昧平生的女人,不過也只是一瞬,接下來也關心起喻家父女怎麼回去的問題。
喻詩問說:“我們打車回去。”
父女倆沒開車過來,喻教授要喝酒,而喻詩問的車技不嫻熟,她先前上班時,嫌自己開車麻煩,一直是乘搭交通工具上下班,導致現在就有些勉強,更遑論是在晚上開車。
謝珵矣聽見了,說:“我讓顧伯送他們一趟。”
陳山越想一想,沒覺得有什麼不妥,於是替他們答應了。
喻教授還感到有些不好意思,特別交代道:“這位謝先生倒是客氣得很,老陳,代我感謝這位謝先生,有機會的話……”
老陳打斷道:“行了行了,你就愛較這些真。”
幾個人出來以後,門口已經停了一輛車。
顧伯從主駕駛座下來,看見喻詩問下意識就招呼道:“喻小姐。”
直到車開出一段,喻教授才反應過來,問道:“這位老先生怎麼知道我們姓喻呢?”
喻詩問搶先開口:“爸,剛才我和陳先生散步時,在樓下碰見了他的表哥,那時候就介紹過了,謝先生讓人送咱們回去,肯定是提前交代過了。”
喻教授是好糊弄的,這麼一聽便不做他想。
這要換作梁園春,肯定還有別的話要問,比如這位老先生見到你時,神情和語氣都很熟稔,不像是第一次見面等等……
晚上11點鐘,喻詩問洗完澡剛躺上了床,謝珵矣的電話就來了。喻詩問仔細算了一算,自茶莊那天到現在,也有一個多星期了。
喻詩問“喂”了一聲。
那邊說:“這麼多天過去,我忙起來沒時間顧得上你,你就一個電話也不打過來?”
喻詩問說:“我沒事打擾你幹什麼?”
他有他的大生意要忙,她也有她的小專案要做。
謝珵矣說:“我給你時間,你可以慢慢考慮,但不是讓你考慮當我的表弟妹。”
“我不知道你和……”她說了一半,也不說了。
“知不知道都一樣。”謝珵矣默了一會,底著聲半哄半勸:“男人有一個就夠了,你還弄那些亂七八糟的幹什麼?我還不夠好?”
喻詩問聽得莫名其妙,都被他說出了一股臊意,“我沒有,你不要亂說!”
她還想再解釋兩句,畢竟事關她的操守問題,但是謝珵矣反倒不繼續這個話題了。
他說:“過兩天,我抽點時間來陪陪你。”
喻詩問心裡還計較著他那句“你還弄那些亂七八糟的幹什麼”,於是賭氣道:“你來幹什麼?你來了我怎麼發展那些亂七八糟的關係?”
謝珵矣聽出其中的惱火成分,覺得她小孩子氣,忍不住笑道:“一個姑娘家家,說什麼傻話?”
她偏要說傻話,還煞有介事,跟真的一樣,“你口中那些亂七八糟的男人,不比你差多少,他們不會欺負人,是個坦蕩君子,比你有風度。”
謝珵矣卻說:“既然這麼優秀,改天一起帶過來瞧瞧。”
“憑什麼給你瞧?”
“看你是嘴巴不老實對我說了謊,還是手腳不老實真幹了壞事,”他在電話裡低語,“不管真假,到時候一併收拾了你,多來幾次也就聽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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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關係 不要臉麼你?
喻詩問靜了一瞬, 再開口時,壓下了惱火儘量平靜地對他說:“你就會來這一套!你除了這個還有別的招數麼?你是不是隻會拿這個來壓著我?”
謝珵矣聽得想笑,也真笑出了聲, “能壓你的當然只有我。”
“我不是這個意思。”這個語境之下, 她確實用詞用得十分貼切, 想解釋也不知道怎麼解釋, 彷彿一口氣堵在了氣管裡。
“喻小姑娘看著斯文, 骨子裡還是很生猛的。”
“什麼小姑娘?”
她都快30了, 近而立之年了。
喻詩問和謝珵矣說一回話, 心情起起伏伏。
謝珵矣其人, 典型的“正衣冠以化身禽獸”,喻詩問斯文慣了,雖然有點小聰明, 平時閒扯淡倒還可以和他嗆上幾句,人家一動真章, 簡直被他攆著跑。
喻詩問忽然說:“我要是真的那麼老實,你根本就不會喜歡。”
說完就掛線。
……
幾天後, 謝珵矣原本計劃抽出點時間,去見見喻小姑娘, 奈何臨出門前, 周原過來提醒他,說盛吉的老董事長前兩天就出院了,問什麼時候安排行程, 過去走個形式。
謝珵矣想了想,說:“現在吧,正好有空。”
於是臨時改道,去見了段老爺子。
事前讓秘書去了個電話。
車停在了段家的大宅子門前。
段家的保姆見到來人, 趕緊把人迎進院子裡。
段老太太在客廳等候多時了,見人進了屋,趕緊起身笑臉相迎,客氣地說:“謝先生公務纏身,還要勞煩你撥冗親自跑一趟,想必是耽誤了不少事情。”
謝珵矣在生意場上這麼些年,應付過各路的神神鬼鬼,逢場作戲堪稱遊刃有餘,以前也曾年輕氣盛過,姿態也是端的清高。
久而久之,練就一身不顯山不露水的本事。
這段老太太簡簡單單一句話,聽著客氣,但卻是年長者的姿態,可沒有因為形勢上的矮人一截,就長了他人的志氣。
謝珵矣向來不在乎旁人那點裝腔作勢,自在地說:“老爺子大病初癒,不宜外出走動,我既是後輩,哪有再讓老爺子傷筋動骨的道理?”
這個“再”字簡直就跟一支毒針一樣,刺入段老太太的心裡。
是啊,去年他的一番操作,環環相扣,誆得盛吉高層紛紛入了套。事後她家的老頭子入了兩回醫院,堪堪撿回一條老命,人家現在願意抽時間前來應付他們段家,在道義上算是仁至義盡了。
這個謝家老二,外持清雋之氣,內秉剛雷之勢。
前有老魏家,不就被一腳踩入了泥裡,撲騰這麼久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翻身。
事已至此,沒必要糾結這點面子上的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