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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書人自比君子，講什麼志士飲盜泉水，廉者受嗟來食，可天災人禍之又能剩得多少君子，行至京城的面背後是知捨棄了多少東西換來的。

書生失去的太多，在乎的卻少，以至於嚐到了麼味——甜也罷澀也罷酸也罷，就化身成了餓獸，用盡最後的氣力抓咬在罕見的獵物身上。

他想起晚男人眼的燎紅，明明是同樣的餓獸，男人卻能讓獵物主動將自己獻上。

他實在是來晚了，可他著實是什麼志士。

他強自冷靜來，吹了知多久冷風，腦海令人惱恨的畫面卻怎麼也除去。

房壁沉冷壓抑，昏黃燭光在書桌上閃爍了夜。廢稿張張被人狠甩在，又慢慢展開，只見得深深淺淺頗為雅緻的水墨傾灑在上頭，繪成的卻是兩個男人半裸緊合的淫靡身軀。

燭火燃盡，窗外簌簌落著細雪，雪光隱隱透了進來。書生伏在桌上，骨節分明凍得發涼的手輕輕滑過畫人垂淚的臉，又滑他光裸繃緊的身軀，兩指在上頭細細挲，忽頓住，又執起筆添了什麼。

他靜默賞了半晌，慢慢彎了唇。他翻件白狐裘披上，迎著風雪了門。

元元聽到敲門聲的時候還縮在將軍懷裡，雙腿被人強勢壓夾著，腰也被人緊攏著。

他困累交加，以為自己睡迷糊了，誰會大早上的敲門呢？直至聽到書生熟悉的聲音他方才徹底驚醒，驚無措。

將軍似乎還睡著。他小心又艱難掙脫開將軍的上束縛，鬆氣，誰知將軍秒就將他強攬了回去，大掌摸上他前弄，眼閉著貼上他腦袋漫經心問他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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