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儀問:“佔盡天時地利,也不能麼?”

李紹答:“壞就壞在人有三不和。舉滿朝文士,行變法之計,聲威浩大不假,可他們背後唯一的仰仗就是十三弟。古來是君臣相知才可成大業,然而十三他……”他輕譏一聲,“當年高後被廢,高家沒落,群狼環伺,無人可信,他即便坐上皇位,也無一日安枕。他不信六哥,甚至也不信你這個皇姊……趙行謙那些人,他又能信幾分?用人猶疑,疑人猶用……”

李紹故意頓了一頓,朗笑兩聲,翻身將李慕儀壓住,手攏著她的下頜,咬了幾口她的唇,“他是自作聰明,成事不足。你又何必跟他?以後……就跟著本王好不好?”

李慕儀沒說話。

李紹起身,張開手示意,李慕儀便捲了暗紋白袍來服侍他穿上。自己又套了件珊瑚小衫,李紹便轉過身來給她繫上衣帶。

雁南王尚未服侍過人,手法不熟練,一次不好,便又扯了開來。李慕儀見此要自己系,李紹奪了她的手,不許她碰,低頭認真再繫了一遍,才算有模有樣。

李慕儀說:“文官,君主,兩不和。還有一最不和,在我。有人傳宗室元老密議,要治我死罪。”

李紹抬頭,將她翻內的領子整了整,手指摩挲著她的耳垂,“有本王在,他們不敢拿你如何。”

李慕儀不輕不淡地笑,看他,“王爺手裡有什麼籌碼?”

李紹笑得邪氣,“籌碼?”他捉了李慕儀的手來按在胸口上,“他們那些老東西還沒有資格跟本王談籌碼。”

李紹鬆了手,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子。正值此時,門外傳藥,李紹准入,那婢女端藥的手都在打哆嗦,顫著奉過頭頂。

李紹擰眉,令她放下就滾。

待人退下去後,他端來那藥碗,用藥匙攪動藥汁,“餵你用過藥,本王就走了,等明日再來看你。”

他輕吹著騰騰熱氣,喂到李慕儀唇中,李慕儀抿了一會兒,終是張口喝下,她一下蹙緊了眉,喉頭直往上犯衝。

苦得她眼淚紛然而落,細密烏睫掛滿了淚珠。只是如此一口一口下去,當真煎熬又難熬,倒不如苦到盡頭去,一了百了。

她一把捧住藥碗,就著李紹的手,吞了幾口就將藥吃淨了。

她吃得急,那藥又燙又苦,一碗下去,舌根全然麻了,背後激起一層熱汗,倒把李紹嚇得不輕。

“你急什麼?”他氣道。

李慕儀眼瞳有些渙散,似是在回答李紹的話,又似是在說其他的什麼,“怕耽擱了王爺的辰光,不值得。”

第37章 意遲遲(五) < 掌中雀(棄吳鉤)|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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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isy

第37章 意遲遲(五)

李紹才察覺出她的異樣來。從來都是珠翠妍姝向雁南王求歡,他卻很少放低姿態去哄女人,萬幸眼前這人不是尋常庸脂俗粉,乃是他的心頭肉,這哄人的話自然說得萬分從容:“除了你,沒人值得。”

他湊過去深深地吻住她,雄性清冽的氣息攻城略地般吞噬了她嘴裡的苦。吻畢,他往她臀上拍了一巴掌,“走了。”

李紹出了長公主府,難得有興致想在雨裡走走,馬交給士兵牽著,由奴才為他打傘,一併踏行在人煙稀少的煙雨長街。

跟著的部下正彙報軍情。

李紹聽到關要,偶爾點撥幾句,但心思卻不全在軍務上。走著走著,目光瞟見一家雜貨鋪。他像是看到什麼,調了步伐直往裡走去,倒是讓那些部下有些摸不著頭腦。

雨天客少,雜貨鋪的掌櫃正杵在櫃檯上打瞌睡。部下上前敲了敲櫃檯,掌櫃驚醒,胡亂擦著口水問好,睡眼惺忪,好一會兒認出是雁南王,這下徹底醒了,心中又敬又畏,就想趕緊磕頭。

李紹道了句免禮,指了指高處的格口。

掌櫃的忙不迭直起身,踩著板凳給他拿下來,畢恭畢敬地奉上——是個小撥浪鼓。

李紹眯起眼睛,手指捻動鼓柄,兩顆小彈丸兒飛轉起來,幾里咕咚響。李紹十分中意,將小撥浪鼓拿在手裡,負於身後,一邊走一邊轉,聲音比這雨都要清脆悅耳。

部下瞠目結舌,忙丟了些碎銀給老闆,急步跟上李紹,問:“王爺……您,您這是……難不成是府上哪位夫人有喜了?!那真是恭喜王爺,賀喜王爺!”

撥浪鼓敲得更歡快。

李紹輕揚下巴,“現在沒有,很快就會有了。”

這是什麼話啊?部下撓著腦袋,一頭霧水。

*

婢子跪伏在雨中的門前,聽著裡頭傳來斷斷續續的痛吟。

腹下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揉爛,順著指縫不斷向下沉墜,彷彿是在剝離三魂七魄。

燭光投下,李慕儀看見屏風前蜷縮一團孤零零的影子。她疼得揪緊衣衫,指節大白,臉色已大不正常,更像從冷水裡撈出來的青白死人……

她看見洇紅,紅得刺目。

那日前來請脈的女醫都不敢對她道一聲恭喜,只唯唯諾諾地告訴她——殿下懷胎一月有餘。

她沒想到別人,第一想到的是方歡。

「就是個教坊司千人騎萬人睡的蕩婦、騷貨,連他府上的侍妾都不如!」

「傻丫頭,你是什麼身份,他是什麼身份呀?」

「雉奴,人就得認命。」

她回不了頭。

從她被高拘大人領出教坊司的那一刻起,她就回不了頭,此生此世就得為高家而活,也得為高家而死。

派方歡來的人,不是李紹,那就是李桓。

從前李桓需要她,她就要活;現在不需要了,那她就得死,並且要死得其所。這就是她的價值,是她苟且偷生受盡折辱也要活到今日的唯一價值。

如果連這點價值都沒有了,她又有什麼顏面去見父親?

李慕儀甘願如此。只是太疼了,疼得她如此倔強的人止不住地顫抖、慘叫。

長久地折磨過後,她已精疲力盡,發不出聲音來,眼前漸漸闐起濃稠的黑暗。

滿裙血汙,紅的血,紅得驚心;白的腿,白得眩目……

“殿下!殿下……!”

她臨失去意識前,看見那教李紹從風雨中拎回來的白雉鳥,死在了籠中。

那些個奴才是聽李紹的吩咐煎了落子湯,事成後自然也要向他覆命。

李紹來時,兵甲還未來得及卸下,推開門,那屋子裡悶著一股苦澀的藥味和血氣的腥味,衝得李紹雙目赤紅。

大夫、奴才跪倒一片。

李紹一腳踹在個奴才的背上,“廢物!廢物!誰的命令?!誰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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