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剛才忘生還有抵抗的餘，對方的這句話比萬千惡鬼、無數孽債還更備尖銳的攻擊性，能夠單刀直入剖開他的心。

禪師鎮定從容的面龐維持去了，他柔深埋的痴念與喜都被戳穿了，血跡潺潺如溪。可他卻絲毫都能亂，只能忍耐，這壓抑到極致的忍耐，宛如繃緊到最點的絲線，留神，就會斷裂。

佛修垂了眼簾，願意回答。

忘生禪師的眼睛很好看，眼睫之間摻著細細的金，從江遠寒這個角度望上去時，這點微末的淡金顯得猶為獨特，連微蹙的眉宇都足以令人怦然心動。

越莊重嚴謹，情緒露的人，越讓人想要撕開他溫柔平靜的外表，讓他發瘋，讓他變得樣。

江遠寒就這頑劣堪的孩，他的趣味往往很為難對方。小狐狸尋找到了自己的樂趣，他斷試探過去，話語很輕，兩人之間的氣息繾綣交換繚繞，從久曠人事的生澀之慢慢找到逗對方的愉悅。

直到佛修的手易察覺貼上了他的後頸。

江遠寒輕輕咬了他的喉結，已經想起“能玷汙菩薩的聖”這回事了。他像得到滿足的小動物，尾討好蹭來蹭去，聲音輕微而柔和。

“禪師，”小狐狸問，“難你覺得只想玩玩嗎？”

難麼。

貼著他後頸的手心停頓了，忘生抬起眼，氣息都有點穩定了。他仍未表露絲毫逾矩，就在他手心運起術法，準備啟用靜心法咒慢慢平息對方的躁動時，猛見到床畔旁側的沖和劍布條散落，黑怨氣凝結成絲綢，絲綢如有實質蔓延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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