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在半山腰的冷霧和厲風不斷從耳邊呼嘯刮過，刺得臉呼啦啦生疼。梅花闌只是用袖擺嚴絲合地蓋住了莊清流的臉，己看著無邊夜色紋絲不動。

很快，兩人落腳在一個後巷的橋頭。莊清流偏頭看了眼段繽不是租而是買的小院子，還亮著燈，應該還沒睡，心道正好。

梅花闌卻鬆手後又伸手，攥了一她的手腕。

莊清流被她拉得一頓，不由無奈地抬頭看了眼淺月：“你還讓我走嗎？”

梅花闌在她身後靜了一：“……我是想問，在幻境裡的時候，女鬼讓你看到什了？”

莊清流似有深意地轉頭瞧她一眼：“看到了你是怎不對心渣我的。”

梅花闌一瞬不瞬地注視著她：“什？”

“思歸崖。”莊清流簡單地概括了三個字，然後也不急著走了，順勢靠在樹上，看著地上的月影好像在想什。

梅花闌又來回看著她的眼睛：“在想什？”

“想一件事。”

莊清流目光一瞥，扶著垂到手邊的柳藤，隨便搖了搖：“有人一直在用你拿劍殺了我的事重複做文章——他其實是想誘我離開你身邊。”

梅花闌眼底深深一動。

“第一，從碧波粼之湖那裡一開始，他肯定就很想我離開你身邊。第二，說明他清楚你殺過我這件事的隱情，所以只通過幻境這種時機，暗地裡單方面地挑撥。”

梅花闌一雙眼睛裡風雲變幻，似乎在幾不查地回想什。

莊清流卻感覺無聊，不想圍繞著這個話題說來說去了，於是從柳樹上挺起身，吧唧彈了梅花闌的額頭，一指她：“所以我不會離開你身邊的——你現在就在這等我，不準偷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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