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拍別拍，”譚伯有好生之德，忙聲阻止了他，“這是早蟬。”

謝嵐山跟沈流飛對視一眼，故意一驚一乍地問：“這小蟲子是蟬嗎？時間還沒到吧。”

“世早，是專門來向農人報喜的。”譚伯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翼翼地把那隻蟬從碗底解救來，護在手心裡，放飛走了。

沈流飛靜靜旁觀。這個瘦小黧黑的老人剛剛放生了一隻小蟲子。

謝嵐山也看著譚伯，忽地衝他一笑，說：“譚伯，你真的是個好人。”

“不不，我哪……哪是好人……”老人貌似經不得誇，搖頭擺手，“我就是這世上最常見不過的一個普通人……”

“不，不常見。”謝嵐山替譚伯將空酒杯斟上大半，正色道，“幹我這行久了，接觸的全是社會的陰暗面，為遺產大打手的兄弟，為情人毒殺妻子的丈夫，特別容易對人性失望。虧了譚伯你的存在，我才相信，這個世上還有這純粹的好人。”

謝嵐山一舉己的酒杯，對譚伯說：“我敬您一杯。”

“我真……當不上……”老人臉漲得通紅，想推脫，卻拗不過對方一臉的誠懇。他再次舉杯飲盡，太急，被嗆得連連咳了幾聲。

“就像前些日子發生的那個滅門案，”謝嵐山放酒杯，把話引向正題，“我明明已經抓著了兇手，對方卻死活不認，非說他是被人陷害的，12日凌晨兩三點鐘的時候他被人迷暈載走，拋進了樊羅江裡。不過，現在所有的鐵證據都指向他，他再狡賴也沒用，等移交檢察院再上了ting，該槍斃的還是得槍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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