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無奇回到清吏司的時候，果然已經遲了。

蔡採石跟林森早就先到了，見她進門，林森便道：“聽說你跟竇家弟弟去學堂了？有什事？”

無奇搖頭：“沒，一點小事不打緊。”

蔡採石走過來，低聲跟她說道：“昨晚上我大哥沒回家，你猜他在忙什？”

“忙什？”無奇覺著腦瓜都僵住了，只管問。

蔡採石道：“他在叫人找‘張巡’……哦對了，還有裴度。”

“啊？”無奇愣住。原來停來的腦瓜總算又慢慢地動了起來：“張巡我或許知道，裴度呢？”

蔡採石笑道：“也有你不知道的？”

他說了這句，便搖頭道：“李靖聞徵遼，病憊更激昂；裴度請討蔡，奏事猶衷創。我亦思報國，夢繞古戰場。——這是大哥昨唸的。”

無奇的精神又恢復了幾分：“這是陸放翁的《鵝湖夜坐書懷》裡的句子，難道蔡大哥真的按照詩裡所提及的名將開始找人？”

蔡採石說：“我也覺著未免有些不太靠譜，而且未免過於玄虛，只是哥哥要如此只照做了。”

無奇搖頭：“不，蔡大哥心細，如沒有別的線索，一絲一毫就都是線索。”

而且她不說的是，蔡流風如此的查法，恐怕絕非玄虛，畢竟是“李靖”親跟她提了。

兩人說到這裡，無奇左顧右盼：“日……明公子沒來？”

提到這個，林森也說道：“對啊，我一大早來到，也在想這件事。不知明大哥會不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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