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沈令抱了抱她，她抬頭，一雙水潤明眸看著他，“夫君，‘泥銷骨’非小……”

沈令靜靜地打斷了她的話，“窈娘，現在不以前了，你我都是罪奴之身，歸秦王所有，但秦王喜怒無常，對人好時春風拂面，殺人時如反掌，我不像以前以護得你周全，我想，到了塑月之後，如果，為你擇一門上好的親事，這樣我對你父親也算有交待。”

這話便是在以前沈令也和她說過，窈娘不言語，低頭絞了會袖子，勉強勾了勾唇角，改了，“那……阿令，這毒……要讓秦王殿知道？”

沈令搖搖頭，說這是我己的事，沒道理麻煩別人。

他跟窈娘說，我已經想好晚怎過去，就麻煩你照顧我了。說到這裡，他嘆了一聲，頗有些如釋重負，“……我之前還想怎辦……幸虧，你來了。”

他說得輕描淡寫，窈娘眼淚卻已經來，她側過臉去，擦了擦眼睛，再轉過來，臉上淚痕猶溼，卻堅定地點了點頭。

第二回 猶銅聲（中）

當夜，小院緊鎖，門窗縫隙都拿沈令日買的碎棉堵死，防著聲音漏。

內室床上拿被褥墊得鬆軟無比，沈令和窈娘合力，一起把他肢綁在床柱上，窈娘拿了段極厚密的棉布，折了幾折，勒在他齒間，以防傷了頭。

窈娘端了盆水進來，絞了幾條溼手巾放好，把燭臺端遠，己坐在他床邊，看著他清雅面孔隱在一片影裡，忍不住又無聲哭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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