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還活著呢？

葉驍再次醒過來，是躺在一架寬敞舒適的馬車裡。蓬萊君跪坐在他身旁，似是剛給他抹過藥。

看他醒了，蓬萊君親手餵了他一盞參湯，跟他說了這幾天發生的事。

他已經昏迷整整十二天了。

這次接到他的焰火傳信，蓬萊君便向白玉京借兵，時請動與蓬萊君為白玉京十二祭酒之一的趙胤山。

趙胤與沈令、陽知風、符青主並列天兵，在山南關未失，而北齊沒有馮映與沈令的情況，輕易鎮壓了這次北齊兵變。

十二月二十五，山南關的塑月軍隊圍困成安京，京內禁軍譁變，沈行被當場格殺在大殿之上，成安京無血開城，他明天就以抵達成安京了。

葉驍極其安靜，一句話都沒說。

他沒有問任何問題，他就只是靠在床頭，一一乖巧地喝湯，聽養父說話。

然後他向蓬萊君要一面鏡子。蓬萊君頓了頓，側身拿了個袖中鏡捧在他面前，葉驍抬眼，清清楚楚地看見，鏡子中映了他一雙血紅色的眸子。

——那是永夜一族的標誌。

葉驍記得很清楚，為了保住兩個幼的性命，他強行動用了永夜幽的力量，解開了身上最後一道蓬萊君布的禁制，發動了永夜秘術，當時他拼著最後一絲力量，強行將永夜幽禁錮在體內，只希望己撐到蓬萊君身邊，救兩個孩子，時用沈令的心頭骨殺了他。

他應該死了才對。如果他沒死，那他現在的身體也應該被永夜幽所奪——這一切都沒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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