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令只看他，他轉回來，“……果然沒有顏顏看著，就了這個簍子，幸虧在你這被截住了，要是被五娘發現，那就完了。”

沈令心裡一沉，不好的預感浮現了上來。

葉驍想了想，“你猜得沒錯，東西根本沒送去。”

“為什……”

“因為玉成早就死了。”

沈令真的愣住了。他怎也沒想到會是這個答案。

葉驍看著他，伸手摸了摸他頭髮，輕聲道，“你在五娘那裡知道了故事的上半闋，那我就來告訴你，五娘都不知道的半闋吧。

玉成進士身，沒有留在翰林院這等清貴之地，而是選了從軍，被分在了葉驍麾做錄事。

那是葉驍的第一場仗，塑月大勝而歸，葉驍堂堂凱旋，然而玉成卻死了。

“……他子斷了，脾沒了，內臟從肚子裡往外淌，他嘴裡一邊吐血，一邊只求我一件事，贖回他的妻子趙嫣和。”

“他說他都知道、嫣和是為了救他的命才把己賣去院，後來趕他也是為了他好，他一個窮進士，身上一貫錢都拿不來，什辦法都沒有。他說，殿，殿，求求你，贖了她，然後別讓她知道我死了，她性子執拗，我怕她活不成。”

“我當時把他馱在馬上往外衝，當時戰場上殺聲震天的，但我就是聽得到他一聲聲嘶著嗓子喚嫣和。後來我聽不見了，到了營地，他死了，全身的血都流光了，冷得像塊冰。”

“我當時就想，我為他做的，就是贖回他的妻子這一件事了。然後我就隨便找了個由頭，把嫣和贖了。我不敢讓她離開，我怕她去找玉成。我就把她留在府裡，給她一份活計。我小心翼翼地露線索給她，讓她以為，玉成是在我為她贖身之後跟的我，讓她以為我什都不知道。我告訴她謊言，告訴她玉成活得好好的，娶妻生子。這些謊顏顏都會幫我圓。唯獨這一次遠在北疆，又忙得不堪，我疏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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