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堯咂咂嘴，把臉朝向他覺得應該坐了人的方向：“你既然沒堵我嘴，我就預設你允許聊天了啊。”

車裡依舊寂靜，似乎除了他兩個沒別的存在。

葉堯不以為意，繼續道：“司機？小李？在嗎？都到這份上了，咱個底，你究竟什時候臥底來的？做我家步重的私人司機，年頭不短了吧，難得啊，居然一點沒發現你的破綻。”

“……”

“回一句呢先生，你把我害到這地步，和我聊幾句不過分吧。”

“……”

“我這個人沒別的優點，就是耐心好。你也知道我這些搞科研的，在實驗室一待幾十個小時，跟我耗耐性你肯定吃不消，別藏著掖著的，坦誠相待開誠佈公。”

“……”

“小李？李？在不在？在的話吱——”

“閉嘴！”

車上終於有人忍不住了，開惡狠狠道。

葉堯眼前漆黑，嘴角卻勾起了一絲笑意：“這誰的聲音……抱歉，‘小李’在步先生這實在太沉默寡言，我到現在都太記不得他這個人長什樣啊說話什聲音。”

面前窸窣一陣動靜，葉堯面前的光被稍稍擋去了一些——有人在他面前坐了。

“是‘小李’？”葉堯看起來提起了點精神，坐直了一些。

“葉先生。”那個記憶裡他不太熟悉的男聲聽起來有些無奈，“您都到我手上了，何必還要這惹怒我，對您沒有好處的。”

這種平靜的甚至稱得上溫和的語調，就像他不是片刻前掏著手槍威脅人把己綁來的兇徒，倒像是多年不見的老朋友在娓娓地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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