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渾身散發著戾氣的程士國，在人群中一步步擋在兄妹倆身前，哆哆嗦嗦開：你，你要是敢在背後，添油加醋胡說八道，我，我。

他大喘著氣，揮舞著手裡的菜刀衝著眾人：我，我殺了你！

老實人發起狠，往往帶著破釜沉舟不顧一切的勇氣。程士國滿是血絲的眼白，兇狠而絕望。

程輕輕從來沒見過爸爸發過這大的脾氣，他從來都是溫和的，友善的。這樣的爸爸，猶如在冬夜裡猛然炸裂的鞭炮，赫然嚇得前來弔唁的親友大氣都不敢。

有人來做和事佬，隔開對峙的陣營。接來，大夥再沒人在這討論車禍的事。

潦草倉促的葬禮，似乎讓程士國被人活生生扒掉了一層帶血的皮。他環顧周，清楚這些人當著他的面不會說什，一旦回了家，何薇之死如何離奇的流言，便會是所有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程輕輕知道墓地裡躺著己的媽媽，那個嚴厲又漂亮的媽媽，再也不會繃著嘴角，讓她寫一道又一道題，背一段又一段課文。

哥哥，她擦擦眼淚，望著墓碑上媽媽的照片，都是我不好，我收回那個願望，你讓媽媽回來，好不好？

程澈拍拍她的小腦袋，沉思半晌，才說：不關你的事。

她噙著淚水，垂頭，胸腔一起伏。老天爺一定是因為己的願望，以為己不喜歡媽媽，就把媽媽抓走了！

就是己的錯啊！

......

溫馨的家瞬時化作森冷的冰窟，程輕輕一點也不喜歡。哥哥最近和爸爸說不了幾句，就會吵起來。她剛冒個頭，兩人見到她，卻默契一起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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