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晨心裡想：這個彆扭的人，希望的應該還是己不動手吧，應該怎做，和想怎做，從來都是兩個極端。

這時，公羊月忽然伸手，溫柔地替他撫平前襟上的褶皺，而後意識不妥，又狠狠把人拂開，靠著石壁坐，閉目養神：“放心，他不會進來，真進來，那都是命，你不必擔驚受怕。”

都說人性本賤，越是惡聲惡氣，晁晨反倒為失誤投毒過意不去，猶豫再三後開：“咳，不把外衣解了？我……我我的意思是，夜裡昏惑，目視不清，稍微裝個樣子，你也安心運功逼毒。”

公羊月好笑地覷了他一眼，爽利地脫外衫，揚手一甩，掛在隘綠樹的枝椏上，壓低嗓音道：“只硬挨，好在不重。我說晁晨，你是真不知道這玩意？”石壁附近還長著不，他伸手撅一朵，在眼前把弄：“這種菇子多長於西南，你不是這裡的人，客居晉陽，說話也非是吳儂軟語，你……”

說著說著，公羊月已有些撐不住，困得眼皮直耷拉，他在合谷穴上狠掐一把，刺痛入腦，稍稍清醒。睡意雖無，滿目卻生小人圍著手中菇子亂舞，過後又環繞著晁晨那雙澄澈如明光秋水的眼眸，看得他心煩。

“對不起。”

晁晨一句話，比內功剋制更帶勁，公羊月掏了掏耳朵，不知該說什好：“你這人真有意思。”

“那你呢，為什想都沒想就喝，不怕我真的……”晁晨總是在一些奇怪的地方優柔寡斷，糾結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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