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香為之一震，如獲神力，心中升起莫大的勇氣，將彎刀一握，咬牙向另一頭的小樹林摸過去，走之前，她望著風如練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草原女，恩怨分明，你救過我兩次，我不會撇你，放心，我就算拼命，也會保你母子平安！”

草場上泥土淺薄，蓄水不足，樹木生長並不高大，尤其是成片的林中，很難見到環抱粗的壯碩枝幹，多是單手一握般粗細的枝條。

拓跋香取隨身攜帶的鳴鏑，抓了一把最細的沙土，將彈射的機竅堵住，卻不堵死，而是彎刀鑿開一個小洞。賀蘭部的人此刻與她背向，趁此機會，她將鳴鏑綁在一棵韌性最好的胡楊木尖端，用力彎，朝另一個方向彈射。

等捆綁並不緊緻的鳴鏑飛後，她向前一撲在地，紋絲不動。

逆風而馳，細沙從孔洞中流，衝上雲霄，賀蘭部的人聽見響動，反向去追，漸漸走遠。拓跋香鬆了氣，這才爬起身，轉頭往回趕。

還沒趕至，卻在半路上撞見渾身浴血，殺重圍的公羊啟。

“那些都是什人？”

“拓跋香，如練呢？”

兩人異聲，事有輕重緩急，還是拓跋香先答他，引著人去：“跟我來！”

背風的坡，風如練撕開衣物做成擰結叼在嘴裡，不敢發聲音，陣痛襲來，雙手指甲掐爛掌心。

“風姊姊！”

拓跋香撲上前，將人一把抱住，摸到的溼潤卻不是淋漓大汗，而是粘稠的鮮血，她整個人頓時不住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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