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無沉默。

他不明白，己的設計天衣無縫，最後為何落到這般田地！

他將所有人算計在內，甚至包括江木奴，他本想將晁晨解決後，再桓玄反應破軍的陰謀，拿當初刺殺拓跋珪一事表忠心，時反證葉子刀救人一說，畢竟，拓跋珪回國後，一直在留心這位“義士”，那他就完成洗白的最後一步，將破軍悉數作為替死鬼，此後入朝為官也好，在野繼續操控拏雲臺也罷，都換得一身乾乾淨淨！

蘇無喘不上氣，江木奴吊著他脖子，不給他一點活路。

而後，在蘇無驚詫的目光，江木奴將臉上那塊幾乎與臉合為一體的麵皮一點一點撕，露慘白的、完好的、年輕的面容。

江木奴溫柔地用只他倆聽見的聲音道：“希微，我就想看你離功成只有一步卻功敗垂成的模樣，絕望，就像當初的我一樣，絕望。”

多久沒人喚他的字了？

希微，希微。

蘇無動了動唇，發不一點聲音，他說——

“原來你還沒死，溫白。”

晁晨並不是蘇無的第一選擇，東海相遇前，那個倔強不服輸，瘦弱得猶如冬雪白鶴的年，才是他最初的抉擇。

“原來，你那時有這般絕望嗎？”

蘇無雙眼發木，手指從脖間滑落，怔怔望著那張經年不見的臉，又透過那張臉望向天外，天外飄落紅梅朵朵，他笑著咽最後一氣。

……

溫白撒手，向後倒，倒在血泊中喘息。

這世上早就沒有江木奴了，如果江木奴在世，又怎會是眼這樣的結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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