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重來，即便凍死路途，他也不會再叩響那座柴扉。

————

“該你了，願賭服輸。”

公羊月舉劍相向，溫白卻不避不躲，凜然赴死。他該做的事，想做的事，都已做到，也是時候九泉去見見當年的故人。

劍鋒過喉嚨，溫白直挺挺不動，瞪著眼睛無聲一笑：“公羊月，你真以為你贏了嗎？”

晁晨奔過來，將好聽見他這話，心中咯噔一跳，伸手欲阻卻遲來一步，那吹毛立斷的劍，殺人再輕易不過，只見鮮血從溫白脖頸上的血痕中汨汨外湧，止都止不住。

“報——”

長街有快馬疾來，馬上傳令官為人群所阻，只亮嗓高呼：“徵東將軍劉牢之，離任京後，縊而亡！”

江木奴鮮血，張嘴大笑：“時若向前，人力無阻，命若有定，唯天不改！你我皆不過紅塵芥子，不過推著滔滔大江前行的白浪！哈哈哈！男立身，豈一反再反，劉牢之先叛王恭，再叛會稽王父子，如被奪兵權，又想反桓玄，他必死無疑！”

晁晨死死抓著他的衣襟：“你究竟做了什！”

“你以為我在做甚？你以為我的目的就是對付你幾個毛頭小子，只是找到《開陽紀略》！我要讓你即便殺了我，這晉國江山，也無力迴天！我要讓天重回戰亂，我要讓所有曾看不起我的人悔不當初！”

晁晨慌神，拼命去捂他傷止血，公羊月伸手去拉他，連拉兩，才叫人拽開。他摔在地上，眼睜睜看著江木奴兩腿一蹬，長笑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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