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己的仇人場悽慘身敗名裂，當初穆凡被她肆意貶低時有多憋屈，在聽到程雪意為天人所鄙視唾罵時就有多痛快。

紀寒聲和程雪意的仇比他的大多了，按理說，在聽到程雪意場悽慘，紀寒聲應該比他更痛快才對。

然而此刻的紀寒聲眼裡一片冰冷，冷漠中還夾雜著幾分譏誚。

穆凡不解其意地眨眨眼。

但是紀寒聲也不打算向穆凡解釋，他只是對穆凡揮揮手，讓他去。

此時此刻，他只想單獨呆一會。

恨了那久的仇人驟然死了，此刻，紀寒聲心裡的並不是暢快。

紀寒聲不知道該如何形容此刻的感受。

如果誰要說他不恨程雪意，那他絕對會狠狠唾對方一。

他怎不恨程雪意。

他每一次在生死邊緣掙扎，每一次絕望，每一次心痛到麻木，都會在心裡想象一個程雪意，在心裡將那個程雪意撕咬成碎片。

如果不是他足夠堅強，他已經死過一百次，他為什不恨程雪意？

程雪意有她己的苦，但是那和他有什關係？她的苦從來不是他造成的，為什她的苦要讓他買單，讓他做她的氣筒。

他無數次設想程雪意的死法，只恨一個人只有一條命，不然他會想要讓程雪意嘗試一百種死法。

但是，此刻，他只覺得己的心裡一片平靜的麻木，像是被凍僵的手腳，像是走在荒蕪一人的雪地裡。

茫然，無措，還有一些他己也說不清的情緒。

程雪意死了，是冤死的。這句話像一柄重錘砸在鼓上，迴響在他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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