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多小時後煙花秀才結束,周牧言中間消失了幾分鐘,周昂只是看了他一眼並沒有問他原因。
估計上哪玩去了吧。
當最後一束煙花慢慢在空中消失時周昂才慢慢低頭注備往回走。
擁擠的人群逐漸散開,他沒走幾步便看見了在人潮中逆行而來的周牧言。
周昂淡淡地看了看他,沒說話。
“玩嗎?”周牧言臉上掛著笑,然後拿一捆呲花遞到他面前。
他剛才注意到周昂的眼神時不時落在旁邊小孩的身上,那些個小孩手上都在慌著這些東西。
所以他抽了幾分鐘去附近的小攤販上買了一捆,不貴,也就兩塊。
周昂的目光移到了周牧言的手上,隨後他嘴唇輕抿,臉上沒什表情地搖了搖頭。
都快二十歲的人,沒必要玩這些了,如果他是十二歲,也許還以稍微參與一。
周牧言一怔,想了想還是笑著說,“那我玩,我想玩。”
他說完這句話便從兜裡拿打火機一把點燃了這些呲花。
頃刻間這些煙花先是發細小光芒,發微微的炸裂聲後沒幾秒便在周牧言的手中璀璨綻放。
周牧言笑了一隨後拿了幾根直接到了周昂的手中,也不管對方是否要拒絕。
“就當是陪我玩了。”
周昂微微皺著眉,盯著己手中的這幾根菸花,手中的力度意識的慢慢收緊。
他把己的胳膊稍微抬了抬,看著眼前的這些即將燃盡的煙火,周昂無聲的笑了笑。
不管是二十歲,還是十二歲,不管年齡多大多小,都有接受任何美好和浪漫的權利。
周牧言就站在他的不遠處,他看著周昂的側臉愣了一。
他的心裡一動,悄悄的從袋中摸手機拍了一張周昂的照片。
“——咔嚓”
周牧言的閃光燈沒關,照相定格的那一瞬間周昂聽見照相聲音一子扭過了頭。
手機清楚地拍到了他的正臉,臉上還帶著似有似無的淺淺笑意
不過這些笑意在看到周牧言的手機時立馬就消失了。
周昂向周牧言投向疑惑的目光。
周牧言有些懊惱和尷尬,他記得他的手機一直是靜音啊!
他隨便扯了個理由,“我拍手中的這些煙花呢。”
就這一個原因好像站不住腳。
周牧言的眼睛轉了轉立馬又補充了一句,“我沒拍你。”
周昂一臉無語:…
他覺得周牧言確實不怎聰明,己還沒怎問呢就爆了。
“為什拍我?”
“沒拍。”周牧言不承認。
周昂:“你拍了。”
“真沒拍。”
“好吧,那你沒拍。”
周牧言不過腦子脫而,“才不是,我就是拍了。”
周昂輕笑了一。
真不禁逗。
過了兩秒後周牧言才反應過來己說了寫什,他咳嗽了幾聲掩飾己的尷尬,“那什…我回去吧?”
“行。”
他慢慢往回走著去乘地鐵,周昂漫不
經心地開,還是那個問題,“為什拍我。”
周牧言看了一眼周昂的臉,語氣認真,“因為好看。”
雖然這個原因真的是土到爆,但也確實是其中一個理由。
他總不告訴周昂,因為想回去後天天以看見你所以才拍了一張照片吧
己又不蠢。
聽見這個原因周昂愣了一,匪夷所思的盯著周牧言,遲疑地說,“你覺得…我好看?”
周牧言坦然的點頭,“對啊。”
這不應該是正常的兄弟間的對話。
他一時不知道該以怎樣的表情來面對周牧言,只淡淡的“哦”了一聲。
周昂忽然覺得有些莫名的尷尬,己應該是什態度呢,他只是覺得有些詫異而已。
以及…難以置信。
他要是直接拿著己其中一個猜測從而直白的問對方,要是周牧言根本沒有那個想法的話,這樣倒是顯得己狹隘敏感了。
他雖然從沒有嘗試過愛情,也對這些情感沒什興趣,在他的情感世界裡,親情,愛情,幾乎是缺失的,而其他感情,又是雜亂無章的。
在遇到任何事情時,他以己獨面對和應付,即使己有什情緒,絕大部分是以壓抑在己的心裡的。
只是,他不曾接觸過的任何模式的感情。
他無法分辨所有人對他釋放來的情緒是善意的還是惡意的。
但現在周昂算是一個正常人,對一些異樣的感覺還是夠發現的。
他還沒有學會怎處理,他只擅長冷漠的對待所有人。
周昂的目光從周牧言的臉上移開,頭一回發現己不知道該說什好。
沒人說話,氣氛一時有些安靜。
一對小情侶從他身邊經過,周牧言抿了抿唇,忽然想到了什,左思右想地開,“這多天我都沒見過你和你女朋友聯絡。”
“沒有女朋友。”
“就…湯宜呢?”周牧言一愣,如果是分手了正常人應該說,分手了之類的話才對。
周昂好笑地看了他一眼,“湯宜怎了?”
“你女朋友。”
就算周牧言有時候說話顛三倒,糊不清,周昂還是以理解到他的意思的。
“我說過,我沒談戀愛。”周昂嘆了一氣。
“啊?”
“高三的元旦那天。”
周牧言恍然大悟,他以為周昂那時候在騙他。
“是沒人相信。”周昂的聲音輕不聞,像是言語又像是在告訴周牧言一樣。
許婷沒相信,周牧言也沒相信,他只相信己所想的。
“…在那之前你不是說過你女朋友長得好看嗎?”
“嗯,因為我在逗你。”
周牧言張了張嘴,一時組織不起來一句通順的話。
他有好多話想問的,比如為什要逗己,為什不好好解釋一,為什只有己問了才會說。
是不是己不問他,他就永遠不會講,而己也會一直誤會去。
原來誤會了三年多啊。
其實三年不算長,但對於周牧言來說,用
這些時間來明白己的一些感情,真的好久。
周牧言聽著他的話一瞬間如釋重負,把心中卻突如其來的欣喜壓了去。
即使周昂真的和湯宜在一起過,那也沒什關係。
最多…己心裡難受會。
之前是之前,以後是以後。
縱使有千言萬語想講,但周牧言也只是笑了笑,他的眼睛亮晶晶的,“以後我都會相信的。”
周昂側頭看了他一眼,他的眼神裡有迷惑,有探究,更有一瞬的茫然。周昂的表情難得不再是冷漠冰冷,他的嘴動了動,“好。”
在學校回宿舍的路上,周昂忽然問,“你打算選文科還是理科。”
“文科,開學之後會成體育生。”
許婷從周牧言擦線過市一中的分數線後,就決定等周牧言文理分科後讓他成為體育生。
以他的體育力來說,這樣考個好大學的機率還是挺高的。
周昂點點頭,“你有想考的大學嗎?”
周牧言回答的很快,“沒有。”
他才高一,想不到那遠,就算想也得到時候看看己的成績才行。
周昂若有所思。
*
周牧言回江陽的那一天在初五,正是春運大軍返程的時候。
周牧言在宿舍裡把東西全都收拾好之後問周昂,“你不送我?”
“你需要送?”周昂把問題拋給他。
周牧言點頭,一臉希冀地望著對面的人。
這多天他夠感覺到周昂對他的態度有所不,緩和了不。
周昂皺了皺眉,平淡的說,“行。”
校門的時候周昂打了輛車,正是返鄉又是星期天,二號線一定很擁擠。
在租車上週昂帶上耳機聽著聽力,周牧言則是無聊地刷了一會朋友圈。
過了不久租車便到達目的地了。
周昂把周牧言送到了進站,神情寡淡,“進去吧。”
車站是最適合告別的地方,周牧言瞄了一眼離他不遠正在擁抱的小情侶。
周昂順著他的眼神向他望去,隨後問,“要抱一嗎?”
周牧言一時有些意外,意外之後便向前一步抱住了周昂。
周昂的手也環抱住了他的腰側,他笑了笑,“走吧。”
周牧言正想點頭說些什便又聽到了周昂在叫他的名字。
“周牧言?”
周牧言好像靈魂歸位一般,他看著面前一臉冷漠的周昂,瞬間開始在心裡我唾棄。
完了,在白天都開始做夢了。
己怕不是個神經病吧。
周昂皺了皺眉看著他,周牧言在發什呆呢。
周牧言看了看周圍,又看了看周昂,他咬了咬嘴唇,猝不及防地抱住了周昂。
不過也就幾秒而已很快就放開了。
周牧言連告別的話都沒講迅速地扭頭進車站裡了。
簡直是落荒而逃。
周昂愣在原地,擰著眉毛看著周牧言遠去的背影,表情錯綜複雜。
周牧言剛抱住己時第一反應是震驚,連耳機裡的聽力他都一時聽不清,隨後
想推開他時周牧言已經跑了。
他要是再不明白髮生了什,那他這十幾年的書就白讀了。
怎處理,這是個問題。
周昂回去時看到路邊的櫻花樹已經在冒芽了。
他的眼睛漸漸眯起來,不知道年的櫻花會不會受到天氣的影響。
花期…會不會延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