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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做事忙亂得很,穿舊衣服也省得弄髒了可惜。

從她每天回家時的心情,水銀都能猜到那個年輕人今天有沒有去見她。來金還自以為瞞她瞞得很好,說話小心翼翼從來不提起那個年輕人,自己偷偷想起來,又偷著樂。

她大概覺得水銀不會同意她和那個年輕人在一起,甜蜜中帶著忐忑,但實際上水銀並沒有想去阻止。很多時候她並沒有把自己放在家長的位置,而且這種事不會因為她的阻止就往好的方向發展,不然古今中外那麼多對抗封建家長的愛情悲劇故事是怎麼來的。

梅市這兩年局勢不好,不怎麼安穩,各界名人富戶都有不同的支援物件,一家大勢已去,好些人都要惴惴不安。

有一支軍隊馬上要退出梅市,往南邊去,不少和他們利益相關的大戶也要跟著走。就這麼一陣,水銀髮現來金的情緒不太對勁,時常心事重重地發呆,有一天晚上還悄悄出了門,過了好一會兒才回來。

水銀在屋裡聽著,靜靜地、靜靜地嘆息了一聲。

她在銀樓裡打了個金鐲子,是百歲平安的小金鐲,樣式是很經典的那種,一般是給家裡小孩子戴著添福氣的,樓裡師傅按照水銀的要求,在上面做了朵石榴花圖樣。

“李掌櫃,這是買了送家裡小輩的?”師傅和她閒聊。

水銀如今已經是銀樓的小掌櫃了,聞言笑笑隨口答道:“是啊,孩子要走了,給她當個念想。”

師傅掂了掂鐲子的重量,給她舉了個拇指,“李掌櫃真是大方。”

一天傍晚,來金做了一桌好菜在家等她。

“我這些年受了師父很多照顧,我是真的把你當做親生母親看的。”

水銀沒說話。

“我……我有喜歡的人了,他也很喜歡我,我想嫁給他。你說過,想要做什麼就去做,所以,我決定跟他一起走了,對不起……”

水銀終於搖了搖頭,“你跟我說什麼對不起,人都只能為自己負責,哪怕我真是你爹孃,也沒辦法為你做決定。”

她說的話並不重,語氣也平靜,但來金卻是一下子就哭了,抽泣著把她那個很寶貝的錢箱抱了出來,全部推到她面前,“這是我存了給你養老的。”

這小財迷真是頭一回這麼大方,水銀並沒有拒絕,而是拿出準備好的那個金鐲子遞給了她,說:“我不拒絕你,你也別拒絕我,戴上吧。”

來金這個名字叫了這麼多年,她還是第一次戴上金首飾。摸著意料之外的金鐲子不知道是什麼滋味,霎時間又淚如雨下,平時爽利潑辣的姑娘這會兒哽咽地說不出話。

到天明時,院門咯吱響了一聲,來金悄悄離去了。

她喜歡的那個年輕人,姓王,是撤離那支軍隊一位將軍夫人的孃家侄子,他們家也要跟著一起走,他們走得匆忙,來金也只能和她匆匆告別。

來金走後的生活似乎也沒什麼不一樣,水銀仍舊是端一缸茶在銀樓裡練字算賬做生意,偶爾聽到一些有關來金的風言風語,她也不說什麼,像個養生多年氣度非凡的老先生,反倒是街上的年輕小夥子們很是失魂落魄了一陣,看不見美貌的年輕老闆娘了,好像平日裡幹活都沒那麼有精神。

水銀做飯是不自己做的,和人搭夥,交了錢只管去吃,偶爾興致來了或是饞了,也會自己去菜場買個蹄或剁只鴨,回去在來金以前買的小爐子上燉個幾小時,燉到皮酥肉爛,她就躺在旁邊的躺椅上聞著肉香等著吃。

這樣的日子又過了一年,局勢愈加混亂起來,戰爭終於波及到梅市,城裡不管是上層還是平民都是惶惶不可終日,街頭的槍聲時不時響起,許多店鋪都關了門。

他們的銀樓也暫時關了兩天門,可也不能總關門,畢竟還要做生意賺口飯吃,只是田掌櫃自己是不敢去銀樓了,就和水銀商量著讓她去。

水銀沒什麼不可以,她在從前的世界經歷過混亂,並不畏懼這種局勢,照舊每日上班下班。

聽說是侵略軍暫時佔領了梅市,梅市裡如今最囂張的就是那些親日派,其中九爺是最出名的一個。他從前就是有名的大商人,發了一筆戰爭財後生意就越做越大,如今給侵略軍提供國外販來的軍火武器和各種藥品。

這些緊俏貨物讓他賺得盆滿缽滿,也給他帶來了侵略軍的“友誼”,他在梅市裡可謂是大肆斂財,盤下不少場子,手底下養了大群打手,光是靠著販菸草都不知道搞得多少人家破人亡。

不少人私底下大罵以九爺為首的這群人是大漢奸,罵他們罵的比那些侵略軍還兇,但走出去沒人敢多說一句,畢竟敢說話的血都已經流乾了。

水銀想起原劇情裡來金是跟了九爺,在他那艘大船覆滅時成為了犧牲品,就覺得或許她跟那年輕人走了也算是一樁好事。

每天看報紙是水銀到了梅市後的習慣,她生長於資訊爆炸的時代,深知資訊的重要性。這一日的報紙頭條,是九爺遇刺,他在自己名下最出名的場子裡請了一些侵略軍高官尋歡作樂,被疑似反抗軍的成員暗殺,但是暗殺失敗。

水銀看著報紙上的圖片,眉頭不自覺顰起。

報紙版面上有一張九爺被人扶著上車的照片,水銀的目光定在九爺身邊那個女人身上,哪怕是這種不甚清晰的黑白圖片,也不影響女人的美麗動人。

她和一年多前離開這裡的時候有了很大的變化,那一身青澀氣息全都消失了,變成了一個風情萬種的成熟女人。

那是來金。

水銀這天提前關了銀樓的門,去了九爺公館附近,一連去了兩天,她終於看到了來金。

她坐在行駛緩慢的車子裡,車子前後都跟著侵略軍護衛隊,兩旁還有神色警惕的黑褂打手。

隔著車窗,水銀看見來金描畫精緻的眉眼和殷紅的唇,發行時髦且優雅,一身整齊的狐狸皮大衣,與她記憶中的來金完全不一樣,更像是原劇情裡的那個來金。

水銀站在街邊,和車裡的來金對視了一眼,來金原本明媚的笑容僵了一瞬,立即下意識地低下頭去,彷彿想要藏起來,那一點倉皇和侷促,是水銀熟悉的,從前她做了什麼壞事就這反應。

將手插在袖筒裡順著略空曠的街走回去時,水銀想,這孩子是不是還會像原劇情那樣?

晚上,小院門被敲響,水銀披著衣服走到門邊,問:“是誰?”

門外沒有聲音,但水銀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水味,她心下了然,開啟門,門外果然站著來金。大冷的天,她踩著一雙小皮鞋,光著小腿,上身一件皮毛大衣,修長的脖子上戴了一串珍珠項鍊。

“……師父。”她訥訥地看著自己的腳。

水銀把她讓進來。

然後她聽到了一個並不新鮮的故事,來金喜歡的那個年輕人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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