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剛去留學的時候,那時只是覺得很聊得來,而真正開始互幫互助算計夏風則是之後的事了。
“我也很想跟你一起吃宵夜,只是真的很遺憾,我在幾小時前剛離開了廣州。”硯禮這話剛說完,就聽那頭王夢莎拔高了聲線尖著嗓子問了句,“什麼?你走了?”
硯禮忙將手機拿得遠一些,等她問完了才慢吞吞地回答,“嗯,誰叫你這通電話打得不是時候,你要早幾個小時打來,我肯定就不走了。”
王夢莎不屑地駁道:“切,你也就說說,就算我早一天打給你,回頭只要夏承影一句話,你還不是屁顛屁顛地跟著他走了?”
硯禮摸摸鼻子,略顯尷尬,“我說夢莎,你能不能說得含蓄點?唔……不帶這麼打擊人的。”
王夢莎大抵也意識到自己這話說得過於直白,旋即裝傻地笑了笑,“哎喲,這不是跟你關係好嘛?”
硯禮也懶得跟她瞎扯,“行了,你給我打電話到底為了什麼事,不會只是吃宵夜那麼簡單吧?”
“還是你聰明!”王夢莎稱讚了一句,繼而又開口,“你還記不記得我跟你說過,我有個認的哥哥在廣州?”
“嗯,好像是有這麼回事,怎麼了?”硯禮起初只當是王夢莎他義兄遇上了什麼事兒,哪裡想到事情竟完全跟自己有關。
“我昨天無意間在我哥這兒看到了一張照片,照片上的男人長得跟夏風像極了,後來我就問我哥,你猜他怎麼說?”
硯禮一聽是跟夏風長得很像的人,下意識地便想到了雲庭,“你哥怎麼說?”
“他給我講了個驚天大秘密,原來這個跟夏風長得有七分像的男人叫蘇雲庭,十九年前他從香港逃回大陸,輾轉到了我哥身邊,而那時候,他的名字是,方何語。”
46、變故 ...
硯禮這邊剛掛了王夢莎的電話,紀年又給他打來電話,他飛快地接起,頭一句便說:“真巧,我正要去找你。”
“你回來了?”紀年的聲音聽上去略顯低沉,在這個深夜裡莫名地透著一抹陰冷。
“嗯,剛到。”硯禮握著手機走到路口,這時間點打車不容易,他暗自琢磨著恐怕要等上一會兒,忽聞電話那頭紀年說道:“你來我這兒一趟吧,出了點事。”
“好,這就過去。”硯禮並沒多問是出了什麼事,他想若是大麻煩,在電話裡三兩句也是說不清的,只象徵性地應了一聲,“正好我也有點事想找雲庭問問。”
豈料伴著他這話,紀年給出的回答卻是,“他不在我這兒,昨晚就沒回來,打他手機也打不通,現在根本聯絡不上。”
“什麼?”硯禮皺了下眉頭,聲線不自覺地往下壓,“派人出去找了嗎?”
“在找,但沒有訊息。”手機那頭,紀年又輕嘆了一聲,“你先過來吧,等見了面再跟你細說。”
“那回頭見。”硯禮掛了電話,剛好有輛空車朝這邊駛來,他暗道了聲幸運,揚手便攔下車,坐在後座上,他對司機先生報了紀年家的地址,轉而則陷入了沉思。
他雖不清楚這段時間裡究竟發生過什麼,但僅憑表面能看到的一些情況來判斷,這裡頭實在有太多不符合常理的問題存在。
就說夏老爺子那一身的功夫,又有誰能把他傷得那麼重,如果是雲庭,他應該直接幹掉那老頭兒,而不是留下他最後一口氣。
但如果兇手不是雲庭,可他在這時候失蹤就未免太蹊蹺了。
或許還有第三種可能,就是兇手的確是雲庭,但他卻失了手,不過以雲庭的手段,不可能留這麼個威脅在世上,所以真相若確實如他所料,那麼雲庭現在必然還沒有走遠,想來只是躲在某個地方,等待著時機再動手。
硯禮下了車,飛快走進沈家。
紀年的父母由於忙於工作,故而常年不在家,留了這座別墅和幾十個下人供他使喚,紀年雖是少爺脾氣,卻見不得整天有一堆人圍著自己轉,這些年來打發了不少,最後也只留下了幾個跟了自己許多年的手下。
硯禮這一路暢行無阻地穿過前院,紀年特地給他留了門,他進屋以後便熟門熟路地上了二樓書房,那傢伙果然正在書桌前坐著等他。
硯禮走過去,自顧自地拉開書桌對面的椅子坐下來,廢話也不多說,開門見山就問:“為什麼你們要在我不在的時候動手,甚至都不告訴我一聲?”他一副質問的口氣,讓人不難聽出言語間的憤怒。
紀年靠在椅背上,眼底浮起深刻的疲憊,“對不起。”他伸手揉了揉眉心,抬眸對上硯禮的雙眼,“事出突然,老爺子原訂今天要去少林寺,這趟跑鄭州,起碼留三個月,如果不趕緊動手,就又要耽擱了。”
“這不是理由。”硯禮的態度依然強硬,“就算要提前動手,你們也應該事先知會我,這樣瞞著我偷偷行動又算什麼意思?”
紀年聽硯禮口吻咄咄逼人,心知他是真動了氣,“這件事我們確實做得欠妥,對此我很抱歉。”
硯禮順了順氣,又接著問道:“那好,我不跟你計較這擅作主張的事,你倒是說說,既然動手了,怎麼還沒把事情做乾淨?我去醫院看過館主,他雖傷得很重,卻已經甦醒,照這麼下去,雲庭的身份遲早暴露。”
“我也沒想到會這樣。”紀年皺起眉頭,他如今也是一頭的霧水,“雲庭做事不該這麼馬虎,就算老爺子的身手再厲害,可雲庭殺人向來靠的是策略,所以我懷疑……”他頓了頓,神情越發的嚴肅,“若不是他受了重傷,就是他刻意放水。”
硯禮一愣,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怔了片刻才不敢置信地問道:“刻意放水?”他眨眨眼,不是很理解,“為什麼?”
紀年端著下巴,“我也只是猜測,不然他怎麼可能犯下這種低階錯誤,再愚蠢的人也該懂得殺人滅口,而他竟留了老爺子的半條命。”
他的分析不無道理,硯禮暗自思忖片刻,終又開口,“這樣吧,繼續派人出去找,你人脈廣,不管怎樣先確定他安全,現在事情鬧開了,他處境很危險。”
“嗯。”紀年淡淡地應了聲,繼而又聽硯禮道:“另外,我當初讓你幫忙調查夏四爺是否有私生子一事,那份報告你重新幫我調出來一下,我想再研究研究。”
“怎麼了嗎?”紀年聽他這話,隱隱察覺到些不對勁,“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硯禮並無隱瞞之意,十分灑脫地回答,“我對雲庭的身份很懷疑。”說著,他從口袋裡取出兩張照片遞到紀年面前,“覺得照片上的孩子像誰?”
紀年拿起照片仔細地端詳了片刻,最終回答道:“像雲庭。”
硯禮揚起唇角,從他手中抽過一張,輕輕撫摸著照片上男孩的臉,“他叫方何語,我這次回廣州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