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她的軟肋,在任何事上,你與她交鋒,不就更勝一籌了?”
洛修竹若有所思地垂了垂眸,半晌後幽幽開口:“我並不知她為何被送去潛雲齋,但是我卻知道她不能隨意出谷,除非徵得師父的同意。”
“變相拘留?”落空脫口而出。
“這……我便不得而知了。”洛修竹沉著一口氣答道。
落空曲肘想要撐去石桌上,卻發現空的,這才反應過來石桌已經被洛修竹毀了,於是只能收回手,藏於袖中。
洛修竹瞧見了她的動作,眉頭動了動,不由地問道:“你思考的時候也喜歡撫摸眉尾?”
“偶爾罷了。”落空不以為意地答道,她知道洛修竹為何這麼問,因為杜敏賢深思時的習慣性動作便是撫摸眉尾。
“她也很喜歡這麼做。”洛修竹笑了,笑得極為溫柔悵然。
落空沒有理會他這句話,依舊皺眉思考著,半晌後問道:“善水國皇室是否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規矩?”
“既然是我們不知道的,你讓我如何回答你?”洛修竹憋著一股笑意,回答道。
落空斜睨了他一眼,眼神有些危險,彷彿在說,不知道不會去查嗎,這可是事關你男子尊嚴的大事。
“好好好,我這便去查,不過我怎麼覺得你比我還要上心此事?”他笑得不懷好意地湊近了落空一分,直視著她清澈的眼睛,“不會真的愛上我了吧,你可要想清楚了,事關一輩子的幸福。”
“洛大少爺,你說祁築兒如果這會兒以善水國儲君的身份提出,要與大熙國締結秦晉,成兩國邦交,唯一的要求就是結親的物件是洛家大少爺,你說皇后娘娘和杜相是會答應還是不會答應?”落空溫柔地笑說道。
自然是答應!洛修竹不用想都知道她為了大熙國的繁榮昌盛,必定會答應。
落空的話一落,洛修竹臉色瞬間鐵青,不懷好意的笑容瞬間淹沒,取而代之的是凝重,隨即起身快步出了宅中,想必是去調查祁築兒為何被祁戾送往潛雲齋這件事了。
冉福呆了呆,沒從他家少爺快速的行為中反應過來,隨後立馬追了上去,不敢耽擱。
“傻子。”落空瞧著門口洛修竹離開的方向,此間院中不再有旁人,她目光茫然地落在地上碎了的石桌上。
十日後,京城慢悠悠地駛入一輛華美的錦車,士兵依照慣例檢視來人身份,一隻漂亮的分不清男女的手利落地掀開車簾,露出一張明豔的面龐,一雙暗藏機鋒的眼睛,叫士兵驚住,竟不敢開口詢問。
“禮部尚書,蘇長亭府上如何去往?”女子的聲音清脆,剛一說話便又叫士兵回過神來,愣了愣正欲詢問來人何人,從何而來,卻見女子不耐煩地皺起了眉,當下心中一顫,立即指了一個方向。
潛墨凝眉瞧了瞧士兵所指方向,放下了車簾又隱身入了車中,隨後馬車又使動,朝著士兵所指的方向而去。
那指路士兵還站在原地待著,渾身寒冷,旁邊的同伴拍了他一下,見他好大地一抖,不由說道:“這天寒地凍的,早讓你多穿些了,看你現在凍得直打哆嗦。”
指路士兵沒搭理他,臉色還是有些慘白,他怎麼好意思說他不是被天凍的,是被一個女人凍的,並且還失責地沒有依例盤問來人。
馬車入了城,走得更慢了,潛墨坐在車中吃著紅彤彤的草莓,來的時候從一夥山賊手上搶的,這駕車的車伕也是其中一個山賊,被她收為了僕人,如今她正缺人,便不能像從前那般挑剔。
蘇府的門前站著兩個護院,再前方又有兩座雄獅坐鎮,潛墨下來後,負手兩步,走到左邊的雄獅面前,摸了摸獅頭,笑了笑。
“什麼人?這是禮部尚書府上,沒事快走!”一個護院瞧見潛墨隨意撫弄獅頭的模樣,呵斥道。
潛墨聽後抬頭瞧了一眼,冷冷地一笑,心道這蘇長亭府上的人還不錯,竟沒有用滾字,而用的是走,也算是蘇長亭御下用了點心,就不知道蘇長亭是個只用這點心,還是處處都用心的人了。
“我找你們主子,派個人去通報一聲,若是蘇長亭不再府上,便讓他快些回來。”潛墨負手上了臺階,一邊說一邊走,說得走得都極為隨意。
兩名護院雙手一展,擋住了潛墨去路,皆皺眉,臉色不佳,其中一人正欲呵斥潛墨傲慢無禮,卻話還未出口,只聽兩聲悶響,兩名護院皆是一陣慘叫。
“記住,下次別擋我的道,你們主子都不敢,爾等倒是吃了熊膽了。”她說話的時候分明是在笑的,卻總是讓人覺得她笑出了一口的獠牙,下一秒便會將人生吞活剝。
兩名護院皆不曾想到一個說話聲音如此動人的女人竟然會武,且似乎不弱,二人痛得撕心裂肺,卻強撐著清醒對視一眼,一人朝府中去通知錢伯,一人朝府外去通知少爺。
潛墨旁若無人地入了蘇府,慢悠悠地走,然後坐去了大堂的正座上,左右打量著,心中暗暗又對蘇長亭這個人有了幾分瞭解。
她能得到的訊息不多,潛雲齋那個荒野地方,她能依著蘇長亭一封匿名的信尋到這裡已經很不容易了,要想知道的更多,除非用上她曾經的婆娑殿,可她如今不能用,她與母親有過協定。
這十天來給潛墨趕車的那名山賊乖乖地站在一旁,既不敢走,又不敢多動多看,他算是見識到什麼叫修羅了,一言不合就殺人,彷彿殺人就跟吃飯一樣簡單平常。
他十個兄弟,就因為幾顆草莓,如今只剩下三個回了寨子!
☆、修羅治國
蘇長亭匆匆趕回來的時候,瞧見錢伯正畢恭畢敬地給祁築兒添茶,心中的那份擔憂這才放下。他沒有想過祁築兒竟會如此神速,這麼快就找了來。
座上的祁築兒瞧見蘇長亭回來了,揚起殊麗的笑容,喚道:“蘇大人回來了。”她歪了歪腦袋,一手撐著側額,“不知蘇大人是否知道我是誰?”
蘇長亭面帶微笑,站在祁築兒面前,沒有立即回答祁築兒的話,先是朝著錢伯吩咐道:“錢伯你先下去,暫時不要叫旁人過大堂這邊來。”
“是的,少爺。”錢伯彎腰說道,微抖的手握在一處,轉身有些恐慌地離開。
蘇長亭等到大堂中無人了,才朝著祁築兒彎腰一拜,行了個大禮道:“在下蘇長亭,拜見善水國儲君,婆娑殿尊主。”
眉頭挑了挑,祁築兒笑了笑:“你知道的可不少,不僅知道我是善水國的儲君,還知道婆娑殿乃我麾下。”保持著歪脖子的姿勢,她似笑非笑地將蘇長亭望著,“要知道連師兄都不知道婆娑殿乃我所創。”
“皆因尊主的事並非大哥告知長亭的。”蘇長亭還是彎腰下拜的姿勢,聲音緩和地說道。
祁築兒直了直身子,裂開硃色的唇,露出一口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