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齒,眯了眯眼。她本以為蘇長亭知道她的身份,是師兄蕭守義告知他的,所以才會寫匿名信告訴她,洛修竹意欲娶人成婚。

如今看來,蘇長亭能知道她的身份,應該是另有途徑。只不過她如今的重點並不在此,且她時間不多,母皇必定很快就會得到她已經出谷的訊息,她必須趕在母皇有所行動之前採取應對措施。

所以她並不願在這件事上耗費精神,祁築兒恢復了正常的神色,說道:“坐下說話。”

蘇長亭應聲坐去祁築兒下手的位置,規規矩矩的,不敢有任何怠慢。

“你既然知道我乃善水國儲君,更知道婆娑殿乃我建立,那麼你應當知道我為何會待在潛雲齋十年之久。”祁築兒眼眸寒得沒有任何溫度,就連說話的聲音都跌入了冰湖裡。

“在下只知尊主十年前是自己心甘情願待在潛雲齋,並且與善水國國君有過前約,非得潛雲居士的同意,不得擅自出谷。”蘇長亭垂眸說道。

祁築兒側目看了蘇長亭一眼,彷彿覺得他說的是假話,但是從方才蘇長亭一系列的表現來看,這個人很明白在她的面前不能有一絲虛假,她沒什麼耐心與人周旋。

那麼蘇長亭說不知道便是真的,這樣便叫她覺得稀奇了,她還以為蘇長亭知道很多事,如今看來,似乎也不過如此。

事實上,祁築兒以為蘇長亭知道很多事實在是高估了他,他只不過知道很多關於大熙國的事,卻對於與大熙國素無交集的善水國知之甚少。

他能夠知道祁築兒乃是善水國儲君,婆娑殿尊主,實在是因為幾年後的一樁震動天下的大事。

那便是善水國改朝換代,祁戾的女兒祁築兒殺母奪位,然後徹底血洗了朝堂,將一些皇室流傳千百年的規矩完全顛覆,至於那些規矩是什麼,他無從得知,只是那時候從大哥的口中知道了這位嗜血國君曾是潛雲齋弟子,叫他當時震驚不已。

再有便是一件趣事,祁築兒繼承國君的位置後,善水國沒有後君,在善水國大臣的催促下,祁築兒指了一個人,說非那人便永無後君。

而祁築兒所指那人,便是洛修竹,所以他才會想到書信給大哥的同時再書一封給如今還在潛雲齋的祁築兒,做兩手準備。

“其實,我當時也並非全然心甘情願。”祁築兒不是個喜歡拖泥帶水的人,既然確定了蘇長亭不知道,她也不妨都告訴他,“因為我做不到最後一步,所以才與母皇達成約定,若做不到最後一步,便永不出潛雲齋一步。”

蘇長亭面不改色地聽著,祁築兒又笑了起來,眼睛看著大堂外天井的下方,陽光最是明暗交織的地方,瞳孔縮了縮,均是自然反應。

“可我如今走出了潛雲齋,這最後一步,我不做也得做,而導致我非做不可的人——”祁築兒轉眸看去蘇長亭,笑得很是暢快,“蘇長亭,你該為你的決策心計付出代價。”

饒是蘇長亭這個活了兩世,什麼都見過,什麼都經歷過的人,在面對如此血腥直接的祁築兒時都有些招架不住。

他雖然知道祁築兒遲早會知道匿名信出自他手,卻沒有想到祁築兒這麼快就尋到他這個源頭,甚至如今看來,她是連他給她寫匿名信的根本原因都知道了。

蘇長亭平穩地笑起,側目柔和地看去祁築兒寒烈的眸,輕聲問道:“不知尊主要在下付出何種代價?”

祁築兒眼眸仿若寶石,地底最深處蘊藏的寶石,發著暗暗的光:“以計謀用人,自然是以計謀還人。蘇長亭我要你為我出一條計謀,達成我的目的。”

“尊主請言。”蘇長亭微微頷首,說道。

見蘇長亭如此平穩寧靜,祁築兒心中不住的喜悅,這是她欣賞的一類人,十分善於隱忍,心計深沉又懂得在不能隱藏的人面前直言不諱。

“導致我與母皇達成約定,永不離開潛雲齋的最後一步便是——”祁築兒聲音沉了沉,眼中泛起了濃烈的色彩,若是蘇長亭沒有看錯,那恐怕是殺意,“殺了現任國君,繼承大統。”

蘇長亭睫羽不受控制地顫了一顫,他又想起上一世那件震驚天下的事,祁築兒弒母奪位,廢除皇族陳規。如今聽來,難道祁築兒弒母奪位本便是祁戾的屬意?

“我善水國以女子統御天下,卻從來不叫人以為婦人之仁,你以為是為何?”祁築兒望著那天井下的明暗光線,冷冷地笑起,“因為每一任國君都是踩著自己母皇的屍體,走上那至高無上的寶座的。”

“本座七歲便被送入軍營,十三歲建立婆娑殿,為我命從,十六歲那年與母皇用沙盤堆壘,兩軍交鋒,我用詭計勝出,母皇斥責我心術不正,難為正統,卻到底是敗在我的手上。”祁築兒聲音很清脆,女子的嬌柔在此處顯現,“最後母皇放了一把刀在沙盤桌上,告訴我,這是最後一步,只需將她殺了,我便是善水國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國君,最英勇的護衛者。”

祁築兒從腰間抽出了一把通體發亮的短刃,刀柄整個是用剔透的琉璃製成,這種琉璃堅硬無比,摻雜了寶石於其間,上面有水怪的圖騰,是善水國皇族的象徵。

“我拒絕了弒母,母皇便給了我一巴掌,罵我婦人之仁,難成大器。可我到底是通過了所有考驗,是最合格的繼承人,所以母皇將我送去潛雲齋,她說我既然要做縮頭烏龜便躲在荒山野嶺裡,做一輩子的縮頭烏龜,若是我私自跑了出去,便叫人費了我的雙腿。”

祁築兒一邊幽幽地笑,一邊撫摸著短刃:“師父與師兄都以為母皇是在開玩笑的,怎會有人這麼對自己的孩子,可是母皇是認真的,並且只會更認真。”

她轉眸看著蘇長亭,眼中泛著幽幽的冷光,然而人卻是在笑:“若是我出來了,仍舊不將最後一步做完,弒母奪位,繼承大統,她便會殺了我,然後重新培育一個更合格的儲君。”垂眸,將短刃收入腰間,“可是我依舊不願弒母,若是這麼做,我十年的堅持不就成了個笑話?”

“所以蘇長亭,我要你用你那漂亮的腦袋想出一個破解之法,一箭雙鵰之計,讓我既不用弒母,又能夠繼承大統。”祁築兒歪了歪身子,側著將蘇長亭望著,笑得很明豔,倒是少了許多煞氣。

祁築兒已經說完了,蘇長亭卻還沒有完全從驚訝中回過神來,善水國皇室繼承大統竟有著如此隱秘的規矩,實在叫人匪夷所思。

但是細細想來,又覺得處處與實情吻合,善水國獨立於天下,甚少與旁國締結盟約,可是不管是軍隊還是體制都強硬無比,無人敢輕易招惹,又偏偏善水國國君歷來都是女子。

如此強大國家的君主自然不是什麼軟角色,而歷代國君都經歷了弒母奪位,那樣的人雖然冷血無情,卻也會無比的冷酷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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